哪邊都不好！

顧嘉瑤更想待在自己家裡。

“孃的孃家最近損失很多樁生意，此時我們過去投靠，舅舅們無暇顧及我們。”

顧嘉瑤輕聲說道：“可對比去您孃家，我更怕回父親的老宅。”

蔣氏道：“那我們就去蔣家，不過也要找個機會去一趟老宅，把你父親的事告知他們，你彆總想著他們不好，占了我們多大的便宜，其實在兄弟幾人中，他們是偏心，可偏心的人一直是你爹。”

顧嘉瑤冇有太多的記憶，連連點頭，蔣氏說什麼就是什麼。

蔣家在東城區距離此甚遠，蔣氏本想雇傭一輛馬車的，自己能走得起路，卻是擔心顧嘉瑤嫌棄累。

以前顧嘉瑤很不得把車直接開到床上去，多走幾步路都便哎呦哎呦的。

“不用雇馬車了，我想看看這個年代的廣州城。”

更想找尋發財的機會，從來往行人的穿戴看，此間子地位不算太低，對子的約束好似也不算太嚴苛。

不婦人都能出門，還有不做買賣，顧嘉瑤見到穿著綾羅綢緞的大家小姐出門逛街。

當然小姐們後不了丫鬟婆子。

顧嘉瑤更見到好多洋人穿梭，聽著他們說著鳥語，看來朝廷並未實行閉關鎖國。

蔣氏陪嫁中就有海船，當世的商賈地位也比所瞭解曆史中要高一些。

一路之上，顧嘉瑤邊走邊看，細細的琢磨，牙已經有了，香皂也不缺，還見到香水等脂。

常見的賺錢套路已經被堵死了。

顧嘉瑤有幾分沮喪，蔣氏拽了胳膊一下。

人群突然向道路兩邊躲閃，盔甲明亮的侍衛隔開人群。

“趙王殿下又城了。”

“聽說今兒趙王殿下會去南城孫家，孫家小姐才貌無雙，擅詩書禮樂……據說趙王殿下有意納為側妃。”

周圍百姓小聲議論，有人羨慕趙王的豔福，畢竟孫小姐是廣州第一人。

亦有人羨慕孫家能攀上趙王。

廣州有知府，但無疑在如今的廣州城，或是南方一帶，趙王殿下地位最高，趙王好，經常出紳府邸，巡賞人。

大燕的王爺們好是公認的。

顧嘉瑤向遠看去。

一頂極為華麗的轎子被八個壯漢抬著，隨著轎子走過，被趕到路邊的百姓紛紛跪伏下來。

顧嘉瑤本以為蔣氏會不適應跪拜禮，自己都覺得傷自尊，可蔣氏很快拽著同邊百姓一起跪下，蔣氏低聲說道：“低頭。”

等到趙王的轎子遠去，侍衛們放開行人，蔣氏緩緩起，顧嘉瑤輕聲道：“鄉隨俗嘛，娘彆難過，以後咱們遇不上幾個再需要行大禮跪拜的貴人。”

“傻丫頭。”

蔣氏不以為意說道：“我也是看過宮鬥劇的，熱度最高的xxz傳也看過一遍。這點規矩，我還能不懂？更不會覺得傷心，人活著最重要了。”

“當初我們等著你寫的小說搬上電視。”蔣氏聲音很輕，隻有顧嘉瑤能聽到，“我同你父親都不古裝劇，本打算耐著子也要看完，冇想到你的書還冇上去，我們一家臨其境來驗古代的生活。”

“若是有幸能回去，你寫的小說不會再被人說不切合實際的幻想，畢竟親驗過從無分文到為人上人的貴。”

顧嘉瑤：“……”

有點慌！

趙王路過莫非刺激孃親？

蔣氏牽起角，“不過是再鬥一次而已。”

小半個時辰後，蔣氏和顧嘉瑤來到蔣家，守門的仆從看到們，麵不可思議之，還打著幾分畏懼。

蔣氏丹眸子微瞇，“趙管家不認識我了？”

被點名的趙管家胖墩墩的，臉也很圓，出笑容道：“奴纔是冇想到能再見到您……看奴才這張，著實該打，該打。”

趙管家扇大的手在自己臉上不輕不重扇了兩下，“您若有事吩咐，儘管派人過來知會一聲，哪需要您和表小姐親自跑一趟。”

他眼神的確不好，完全無視蔣氏上揹著的包袱。

顧嘉瑤從未有過上門去依附投靠親戚的經曆，略有幾分，腦袋低垂了幾分。

起碼要擺出求收留的態度。

已經做好在舅舅們麵前示弱以怯懦得到憐憫的準備了。

畢竟們現在無可去，是來求人的。

蔣氏直接把揹著的包袱扔給趙管家，差點把趙管家砸了踉蹌。

趙管家訕訕彎腰，“您彆怒，是奴才說錯了話，您請進……我讓人通稟大老爺。”

“不用了。”蔣氏大門，“他現在是在書房還是翠葉軒，我自己去。”

“大姑……”

趙管家趕慢趕追著蔣氏，“大老爺說不讓人打擾他，要不您先去看看太夫人？再不濟還有大太太能陪您說說話。”

顧嘉瑤雙眼迷茫，同樣小跑追著孃親，明明孃親走路不快，步伐也不大，可氣場直接兩米八。

是因為娘有原主的記憶纔有恃無恐嗎？

“他是在書房，還是翠葉軒。”蔣氏在岔路上稍作停留，“到底在何？”

趙管家提著包袱，不敢拭額頭的汗水，眸子閃爍，猶豫好一會承不住蔣氏的迫，閉上眸子喪氣道：

“翠葉軒……大老爺隻是同萬姨娘喝茶，最近家裡生意不好做，隻有萬姨娘能讓大老爺心好一些。”

蔣氏冷哼：“他就是被萬姨娘害的，偏偏他自己把個歹毒的東西寵上了天！”

“瑤瑤你是同我一起過去，還是先去棲霞苑歇息？”

“……我同您一起去見大舅舅。”

顧嘉瑤拽住蔣氏的袖，如同蔣氏多出了小尾，如何都甩不掉。

眼前氣場二米八的人是娘？

以前也用母上大人或是太後稱呼母親，但從不覺得跳廣場舞且向婚的母親是可怕的，厲害的。

就是一個普通退休的老太太。

蔣氏利落的轉，向前走了幾步，低頭看到顧嘉瑤拽著自己的袖，颯然一笑：“安逸舒適的日子過得太久，我都忘記怎麼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