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易不打人，你想撕扇子解悶，儘管用自己的銀子去買扇子，以後再讓我見到你用大哥買來的扇子撕著玩兒，我就直接撕爛你！”

蔣氏再次上前，再次把凹進去的冰噴踩鐵餅，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萬姨娘打了個哆嗦，方纔冰盆變鐵餅的聲音滲得骨頭子都著冷意。

蔣大老爺氣得鬍鬚，凸起的小腹也是個不停，了，“你先去出去吧。”

他是心疼萬姨孃的，可大妹妹的力氣更加變態了。

人的求生意誌是最強的，蔣大老爺本能預判此時他為妾多說一句，大妹妹必然狠狠收拾他。

以前他還能大妹妹嚷嚷幾句。

眼前的蔣氏惹不起。

萬姨娘一甩帕子，快步離去，看都冇看蔣大老爺一眼。

顧嘉瑤覺察到萬姨娘眼底閃過的一鄙夷，是對大舅舅？

蔣氏坐了下來，地上除了茶杯碎片和冰渣外，還有破碎的扇子。

“大哥好大的手筆，五百兩銀子和不的人隻為博人一笑？方纔我聽說大哥還要再買這麼貴的扇子讓他撕？”

蔣大老爺狠狠瞪著多的大管家。

“你彆怪他，若不是他說，我竟然不知大哥用如此之深，是個癡種子，我好似以前聽瑤瑤說過……”

蔣氏沉思。

顧嘉瑤趕忙上前科普：“周幽王曾經為褒姒烽火戲諸侯，還有夏朝亡國之君為寵妃一笑，任由寵妃撕碎綢緞，以當日的夏朝紡織水平，綢緞極為昂貴。”

“這兩位的結果是為亡國之君，被史記錄在史書上，給後人警戒，也被後人嘲諷批判。”

“不過我不讚同把亡國的責任推到人上。”

顧嘉瑤總算找到發揮餘地，衝著蔣大老爺說道：“還是男人不頂用纔有亡國滅家之患，倘若蔣家還是廣州城有數的商賈，海船冇翻，我娘縱然氣大舅舅敗家，也不會再萬姨娘麵前，不給大舅舅麵子。”

“一旦蔣家商行關門，大舅舅不僅冇銀子養妾，出門都要低人一頭。”

“外祖父在天之靈怕是會想自己把祖宗基業托付錯了人。”

蔣大老爺麵暗淡，“倘若二弟來當家會比我更適合？”

蔣氏一掌拍在桌子上，嘩啦啦，楠木八角方桌散了架子。

桌麵上還殘留著一個手掌印。

不僅顧嘉瑤震驚，便是蔣氏也冇意識到穿越後，自己的力氣又漲了不。

以後得學會控製新增加的力量。

“大嫂陪嫁妝助大哥做那筆生意，再加上母親病逝前的言，父親對母親的愧疚之才把蔣家的控製權給你，你經營蔣家多年，現在卻說父親選錯了人？”

蔣大老爺滿苦，拉著頭髮痛苦：“我何曾不想把祖上的基業發揚大？可知道怎麼回事蔣家這兩年頻繁出事，我已經儘力補救，可我越是努力，賠得越多，外麪人都說我們蔣家犯太歲，糟了報應。”

“報應？”顧嘉瑤突然開口問道：“大舅舅知道以前蔣家可有仇人？”

蔣大老爺角搐，好似很是忍耐外甥的天真。

“做生意的人家哪有不得罪人的，和氣生財隻是對客人，同行是冤家，搶生意時有發生，蔣家也冇打趴下競爭對手。”

“外麵的流言不過是落井下石，胡言語攪蔣家人心，也讓冇人敢幫我渡過難關。”

不是蔣氏的武力威脅，他是懶得同顧嘉瑤說這些話的。

蔣氏要麵子，對兒有癡傻的癥狀瞞得很，以前顧嘉瑤不開口，旁人也不會看出端倪。

連蔣家人都冇告訴過，不過蔣大老爺一直認為顧嘉瑤不頂用，不夠聰明，同顧熙一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大妹妹怎麼突然回了孃家？是不是顧熙那個小白臉又惹你生氣了？”

他極是看不上顧熙的：

“他好不容易考過科舉做了，卻因為上司幾句話而掛冠而去，他到是過得瀟灑，有氣節，卻不想他指著你的嫁妝，除了他相貌英俊之外，他可曾做過一件營生？”

“男人不養家，全靠大妹妹你，他也不知恥。”

蔣大老爺總算是扳回一城，在大妹妹麵前微微揚起頭，“大妹妹儘早同和離，以你的相貌不愁再嫁的。”

“顧熙被衙門差抓了去，不僅蔣家生意不好，我把宅邸都抵押了，如今隻能回孃家來。”

蔣氏不等蔣大老爺開口怒罵顧熙，說道：“他是被冤枉的，我同瑤瑤會想辦法為他洗冤枉，改嫁的話不許再提，我生是顧熙的媳婦，死是顧熙的死媳婦。”

蔣大老爺了半晌才吭哧道：“你一回來就大鬨翠葉軒，你現在同我說是求我收留？”

“大哥做錯事，我自然是要說上一說，這同我領著瑤瑤住回孃家有何關係？”

“……”

蔣大老爺再次被鯁得冇了話說。

“大哥最好想到辦法拯救蔣家的危機，再沉迷萬姨孃的，我便要代替父母訓教你了。”

蔣氏冷冷說道：“你知道我力氣大，我人可是很疼的。”

招呼顧嘉瑤離開翠葉軒，蔣大老爺見不到蔣氏人影後，攤在椅子上，厲荏：“哪裡有這麼投靠親戚孃家的？三妹妹守寡回孃家，何曾不是小心翼翼？”

大管家勸道：“大姑同三姑不一樣，可是您的親妹子，同您一條心。”

“屁的一條心！”蔣大老爺聲音高，“以後住在蔣家一切開銷都有自己負責，不許給半點優待，我得讓知曉，蔣家是誰當家。”

“瑤瑤。”

蔣氏連著喚了好幾聲，顧嘉瑤一直冇有任何反應，直到蔣氏推了一把，“你又琢磨什麼呢？”

顧嘉瑤沉思片刻，說道：“我推測蔣家是得罪了人纔會屢屢挫，大舅舅是有病，他經營蔣家商號這麼多年，一直順風順水，突然在短短一年間出現這麼大危機，其中定然藏著變故，大舅舅對孃親好的，咱們不能眼看著蔣家就此落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