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遠》第二章 失手

「真氣離!」嶽鍾冷哼一聲,長劍借勢繞回,左手一揚,一雄渾掌力帶著勁風拍向莫天陵右手.

「來得好!」莫天陵子半轉,手腕一抖長劍圈轉如環,道道無形劍氣從一個個圓環之中激而出.兩巨力在半空中撞開來,氣流激起院中的雜草塵土四散飛舞.

嶽鍾左手一震,虎口差點裂開,心中不由得幾分忐忑:」沒想到十年不見,這莫天陵已非昔日敗將,劍爪合璧且不說,真氣之強比我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今日一戰難以周全了.「想到這裡,嶽鍾左手,右手在前穿梭而過,一真氣從丹田急沖至右手食中二指,正要一招」玄明指」點出,忽覺腦後一微風襲來,若不是他早已將真氣佈全,絕難發現.嶽鍾心中明亮,知是八指金爪,當下子前傾,右手二指往後點出.隻聽得波的一聲,八指金爪被指力激的斜飛了出去.

正當此時,嶽鍾眼前形一晃,莫天陵已欺到跟前,一招」長虹經天」手中長劍蓄滿真氣當刺來.嶽鍾正當前傾,前後失據,隻得左手使劍一招」一步登天」從下往上起,將來劍格開,再連消帶打順勢刺出.

甫料兩劍剛一相,竟牢牢粘在一起,一同往外飛去.這一下大出嶽鍾所料,一怔之下長劍手而出,心中暗一聲糟糕.隻聽得莫天陵哈哈大笑:」我這玄鐵劍威力如何?以其天生磁加上我的寒真氣,任你何種兵皆逃不過為我所獲.哈哈」話音未落,隻見其左手連抖,激飛出去的八指金爪無聲無息迴轉過來,嶽鍾避之已晚,將將撤開半步,八指金爪已撞到右肩之上.

金爪本就沉重,加之莫天陵真氣灌注,嶽鍾的護真氣如春融雪般消散,右肩傳來一陣刺痛,肩骨碎裂,形跌出兩丈開外,口中噴出一口鮮.

四周圍觀的同門齊聲喝彩:」莫師兄好俊的功夫!」,」莫師兄將逆賊手到擒拿」,」莫師兄真乃本門第一」……莫天陵聽著眾同門恭維之言,加之終於一雪前恥擊敗嶽鍾,容煥發心中愉悅無以言表,臉上滿是誌得意滿之.

嶽鍾左手肩,了幾口氣調息丹田中作一團的真氣,心下不黯然.自己這十年來雖沒做到日出而練日落而息這般用功,但也是不管寒暑每日並沒有落下功課,武藝真氣比之十年前確是更為進.隻是這心境一,自從九年前師妹離去之後,一直慵懶度日,多了幾分頹廢之氣,了幾分銳意豪氣.以此心境與當世好手手,焉能不敗?

此時周圍眾人已圍攏過來,將嶽鍾圍在中央.莫天陵反手一抖,嶽鍾的長劍倉啷啷的掉在了地上.再將玄鐵劍往前向嶽鍾一指,道:」嶽師弟,念在你我同門一場,你隻要將鎮門之寶出來,跟我們回師門麵見掌門師伯,我也不再為難於你.」

嶽鍾忍著劇痛灑然一笑,說道:」鎮門之寶?什麼鎮門之寶?當年你們冤枉是柳師妹盜了寶,我和柳師妹被從師門破門而出,若是此寶在我二人手中,這十年來也不必如此躲躲藏藏了,今日一戰你也豈能是我的對手?真是可笑之極!」

莫天陵臉一變,冷冷說道:」嶽鍾,鎮門之寶事關重大,由不得你不認.既如此,莫某隻能擒下你再問了.眾位師弟,將逆賊拿下了!」眾人各持兵刃,慢慢向嶽鍾聚攏.

此時日薄西山風嘯山林,嶽鍾抬頭向北方遠,眼神中閃過一決絕,似是拿定了什麼主意。

嶽鍾兩道冷電般的目往周圍眾人上一掃,左手倏然從懷中出一粒拇指大小的白蠟丸,兩指輕輕一破開蠟殼,裡麵是一顆赤紅如的藥丸.當下更不遲疑,藥丸往口中一送,口即化為一道火焰般的巖漿直肚腹,化為一強橫真氣瞬間在全經脈之中奔流不息.

嶽鍾一聲,雙眼變為紅之,周氣勢節節攀升,護真氣有如實質般離而出,全上下猶如披上一層月華。

「什麼!這是…!「莫天陵原本正在走近,一見嶽鍾現異狀馬上停步,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大聲道:」大夥速速退後!」形急轉向後躍去.

其餘幾個弟子正在發愣間,嶽鍾鬼魅般的影倏忽而至,在每人上或抓或,頃刻間遊遍全場,隻莫天陵反應最早稍快了一步,嶽鍾隻在他前兩尺點出一指,玄明指力破空而出在莫天陵左出一個指頭大小的.

莫天陵悶哼一聲,餘飛快一掃隻見幾位師弟均已倒在地上,上致命之都有正汩汩往外湧出鮮,眼見是不活了.莫天陵心中驚怒加,再也不敢停留,雙腳在地上一點,一招」漂洋過海」形就要飄向院門的坐騎.

突然之間隻聽腦後嶽鍾一聲冷哼:」留下吧!」一陣勁風襲來,莫天陵更不回頭,左手八指金爪往後揮出,打算捨去一件兵得能逃.嶽鍾運掌刀,手掌邊緣亮起一層銀華,狠狠劈在八指金爪上,隻聽得刺啦一聲,金爪被一剖為二.嶽鍾掌勢不減,虛空拍向莫天陵後背.一道月掌印淩空而起,結結實實印在莫天陵背上.莫天陵形一歪,從半空中直摔落下來.

此時一明月斜掛枝頭,淡淡月照在嶽鍾滿口鮮的臉上,滿是紅的雙眼之中忽的閃過幾清明之。嶽鍾左手肩,一步一頓的走向正在地上痛苦的莫天陵.

「咳咳…真…沒想到,你竟能藉助…丹藥之力,將修為…強行推升至…聖境,咳咳…」莫天陵一邊劇烈咳嗽,一邊搖頭斷斷續續的說道,眼中滿是絕.

聖境…」清冷月之下,嶽鍾漸漸從嗜殺戮中恢復過來,著小院裡橫七豎八的,看向莫天陵的目一片迷茫,不喃喃想道:」當年無意中得到這粒丹藥,知其能出服藥之人最大潛能,將修為提至極限頂峰,沒想到竟然可使我一舉突破瓶頸越境界,此丹威力竟如此可怕…」

嶽鍾搖了搖頭,知道此等丹藥既然能使人瞬間獲取巨大力量,反噬之力勢必更加厲害.微微一運真氣,發現經脈竟已十斷七八,當是藥力過猛遠超自所能承極限之故.不由得苦笑一聲,對莫天陵道:」你我分屬同門,這幾位師弟亦然.當年我門之時曾立誓不傷一位同門,今日我卻不得已殺了你們,實是愧對恩師。不過莫兄你也不必怨恨,我等學武之人早就明白會有今日.此葯先殺人再殺己,我也命不久矣…」說著在莫天陵三尺之外頹然坐下.

「哼…咳咳…我是為…師門盡忠…而死,而你卻…是背負…叛逆之名…而死,你我…相差…甚遠.」莫天陵口中不住湧出鮮,臉上氣息灰敗之極,眼看就是大限之時,仍不住口出鄙夷之言.

嶽鍾點了點頭,道:」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言,他日終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大丈夫行事但求無愧於心,他人評說也管不了那許多了…」說著左手往莫天陵懷中一探,出一個黑布小包裹,裡麵有幾個藥瓶,幾枚金錠,另外還有一封薄薄的書信.

嶽鍾最後這一掌乃是以聖境修為為基使出的全力一掌,而隻是凡境的莫天陵中此掌已是必死無疑.眼看著嶽鍾掏出書信,莫天陵全無法彈,心中一急,眼中流出兩行清淚,就此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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