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遠》第十章 失母

中年嘿嘿一笑,慢慢走近幾步,道:」看來閣下就是當年太玄雙璧之一的柳清柳俠吧?說來你我也不算外人,你爹柳正鴻當年也是我尊仙堂四雲使之一。你我可多親近親近,哈哈「言語中戲謔之意一覽無

柳清恍若未聞,隻說到:「親近可不敢。倒不知閣下如何稱呼?既說當年之事,我一直避世於荒野山村,與中原久未通訊,若有我父訊息還告之,激不盡。」

中年臉奇怪之,不過仍然開口說到:「敝人馮昆石,現下忝掌尊仙堂南州分堂。當年你爹柳正鴻在我尊仙堂本也地位尊崇,可惜十年前他擅自盜用朝廷法寶,唆使自己兒竊取太玄門鎮門之寶,挑起朝廷和武林門派的爭鬥,因此九年之前就已被大護法大人革去了四雲使之位。隻是柳正鴻為人機警,當時武林中剛傳出太玄門失寶之時,他就已經下落不明,至今未曾現。武林中人均以為你父二人得寶之後必定一同躲藏,沒想到卻各自分開。嘿嘿,如此說來朝廷的『移山筆』和太玄門的『天道令』都在你手上吧?這兩件寶可是非同小可,任得其一即可在武林中呼風喚雨,故而這十年來天下武林中人都在到找尋你父二人。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吧?我馮昆石倒可念在昔日與你爹同堂共事的麵上,隻要你乖乖把兩件寶出來,馮某今日放你們母子一馬又何嘗不可?哈哈。。「馮昆石說到此再也抑不住心中狂喜,仰天大笑起來。他既知柳正鴻沒有與柳清在一起,那麼兩件寶自是在當日盜寶的柳清上,而柳清現下孤一人,兩件寶豈不是手到擒來?不過他倒不敢有把寶據為己有之心,隻想著呈給總堂即是大功一件,往後論功行賞平步青雲自然指日可待。

而柳清聞言卻臉微變,本以為父親是奉朝廷之意讓盜寶,現下依馮昆石之言看來卻是他私自行事,於是原本還有些許期盼父親前來相助的心思也就此徹底熄滅。不過這十年來除了牽掛兒子,早已無無求,而父親既然隻把當作棋子一般,心中也就不再牽掛。隻是想到年之時父親的慈就此煙消雲散,心中不免生痛。

馮昆石見柳清默然不語,以為已預設,更是喜不自勝,口中催促到:」既如此,速將兩件寶給我!「

柳清這才反應過來,心知自己有傷在,信兒又在邊,如若不順馮昆石之意,勢難在尊仙堂眾人環伺之下保得周全。柳清心中焦急,彷徨無計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於是對馮昆石說到:」馮堂主,那兩件寶太過貴重,我並未隨攜帶,而是藏在百裡之外我寄居的山村中了。不過去取寶之前,還請馮堂主在你眾位屬下之前發下誓來,答應取寶之後不再難為我母子和這漁村中的所有村民。「

馮昆石哈哈一笑,道:」我本想你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把寶給我。也罷,如今取寶為大,我答應你便是!「說著在眾人之前立下誓言。

柳清聽完點點頭,知尊仙堂附於朝廷,而朝廷尊奉儒家之道,最是看重」仁義「二字。雖說平素草莽民間常罵朝廷乃是」假仁假義「,但是在尊仙堂」義「之一字卻最是重要。所以馮昆石既在屬下之前發下誓言,那麼至在到七橋村之前母子二人當可保平安。

柳清道:」如此甚好。隻是今日夜已晚,可否明日上路?「

馮昆石角一撇,搖搖頭道:」並非馮某強人為難,隻是除了我等之外,尚有其他武林中人也到了此。柳俠應該早就知道吧?若不是從南州城中出來這半月中我們一直跟著那些須彌宗的和尚,不然也找不到你了。嘿嘿,還得多謝你幾天前把他們帶到大山之中轉得暈頭轉向出不來,否則得寶的就不是我尊仙堂,而是他須彌宗了,哈哈「

柳清心中一直疑尊仙堂眾人怎能找到這裡,這才明白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須彌宗的大和尚們被人跟蹤,白辛苦了一場。

「我等已在此耽擱許久,也不知道那些和尚何時會找到這裡。所以隻能辛苦一下兩位,須得連夜趕路,以免夜長夢多。「馮昆石語氣一變,不容置疑的說到。

柳清也是無可奈何,當下製於人,不得不從。轉頭看了看嶽信,見他扶著葉二嫂坐在地上,口中正低聲安

馮昆石左手一揮,那兩名本來站在白髮老人邊的屬下還刀鞘,一左一右將嶽信雙手拿住。

嶽信畢竟尚是孩,心裡害怕,大聲掙紮道:」你們幹什麼!為什麼抓我!「

柳清更是驚懼,對馮昆石怒目而視道:」馮堂主,這又是為何?「

馮昆石臉上皮笑不笑的說道:」並非馮某信不過柳俠,隻是這兩件寶實在乾係太大,馮某不得不出此下策。你且放心,隻要寶到手,自當讓你母子團聚,馮某已立下誓言,決不反悔的。「

柳清心中怒火中燒,恨不得立馬發難。隻是想到兒子在人手中,投鼠忌之下子隻簌簌發抖,口中好容易才道:」好,我就信你一回,你言而有信!「

馮昆石嘿嘿笑道:」彼此彼此,馮某更俠言而有信,嘿嘿!「

而嶽信兀自掙紮不已,旁邊葉二嫂眼見兒子被人捉住,以為要像適才對白髮老人那樣』就地正法『,大驚失,慌忙從地上爬起,一邊口中道:」放開我兒!放開我兒!「一邊沖向抓住嶽信的兩名白男子,抓住二人手臂拉扯不已。

柳清見此景心知不妙,一聲」不可!「剛到邊,隻見左手邊白男子目,大聲喝道:」滾開!「飛起一腳,正中葉二嫂口。

葉二嫂哼也沒哼,子如斷線風箏一般飛出,落在兩丈開外。

四周村民大嘩,尊仙堂二十多名白弟子大聲嗬斥,出佩刀揮舞恫嚇。眾人畏懼不敢上前。

空地當中的白髮老人撲到葉二嫂前,一鼻息發現竟已氣絕亡,口中大道」二嫂!「旁老婦更是放聲大哭。

事出太過突然,嶽信隻見母親飛出,一時茫然,聽到老婦哭聲這才明白,腦中不覺一片空白。

柳清阻擋不及,眼見葉二嫂亡,心中劇痛,牽傷,雙腳一坐倒在地。

尊仙堂乃是大武開國之時由神武皇帝孟軻親手創立,原意本是培養皇族中的武學奇才發揚儒家一派武學。隻是皇族人數再多每代也不過數百人,其中武學天分之人又之又。相反民間武林之中卻是百花齊放,尤以佛、道兩家各領風,朝廷中遠慮之士無不憂心忡忡,長此以往勢必形」小朝廷、大武林「之局麵。於是其中有智謀之人進言設立尊仙外堂,以高厚祿招攬武林中熱衷於此之人加,皇帝當即允可。此舉一麵可借百家之長錘鍊皇族武功,另一麵又可以民間武林高手充實朝廷實力,此消彼長下雙方漸漸達至均勢。於是尊仙堂羽翼漸長,加之皇族子弟多有在尊仙堂學藝,甚至有數位皇帝都曾是堂弟子,故而其勢力越來越大,雖名為附於朝廷,但事實卻是恰恰相反。尊仙堂由皇族子弟掌管,外堂設大護法統領眾人,武林之事均由外堂置,而外堂之人行走江湖時隻自稱為尊仙堂,並不區分外。而仗著後勢大,尊仙堂眾人在民間無不飛揚跋扈,殺個把草民直如家常便飯。地方府躲之唯恐不及,哪裡敢多管?尤其在這南州荒野之地,更加是肆無忌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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