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浪之水濯我足兮》第三章 故人相見

此時廳正好有人喊道:「朱師兄到了」

眾人一起進了大廳,年心想,完了,沒想到剛剛說的眾人暫時讓他多活一刻,這個姓朱的催命鬼就來了。

且不說這個年,隻見一個帶著草帽,披披風,左手按劍的人大步進了宅廳堂。那個姓於的跟姓王的同時行禮,這個「朱師兄」也是還禮,此時這位人稱「朱師兄」的人看到了那個子蓮兒,急忙說道:

「師妹,怎麼了?見了師兄我怎麼悶悶不樂啊?」

蓮兒也不跟師兄行禮,隻是說道:「有小子今天鬼鬼祟祟的,在我們的門口來回晃悠,我跟幾個師兄就把他捉了進來,問他話他總是裝聾作啞,不知所雲,還說是你的親戚,還要跟我們打賭,如果我們輸了就……真是氣死我了」

眾人聽蓮兒說了一半的話,反而笑了起來,那姓朱的納悶道:「徐家樓那邊派過細來了嗎?他們怎麼知道這兒的?」

那個姓於的說道:「師兄,我跟王師兄也審問過,但是此人好像一無所知,我們本來要給他吃點苦頭,讓他招了,可是他卻忽然說是你的親戚,我跟王師兄也不敢造次,生怕誤傷了自己人,隻好先將他捆在那裡了,隻等您來了過去一看就水落石出了。」

那姓朱的笑道:「哦,有這樣的事?我朱紅燈自父母雙亡,獨自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府也追了這麼多年,沒想到還有人跟我攀親戚,好吧,去看看」說著他領著眾人一同大步走向後院。

一時間,一下子火把燈籠齊明,照的整個院子如白晝一般,朱紅燈走在前麵,後麵跟著蓮兒,還有姓王和行於的大漢,還有一個和尚,就是剛才給蓮兒看病的心誠和尚和一乾眾人。朱紅燈慢步走向捆在樹上的這個年。

此時年不膽戰心驚,低著頭不敢說話,也不敢讓朱紅燈看自己,心裡覺得自己的把戲能晚一刻被穿就晚一刻被穿,心想,看來此時此刻,自己是迴天無力了,被這幫人殺了,還不知道首在哪,死了也無投胎。

朱紅燈走進了,看著這個年,說道:「小子,聽說你是我親戚,抬起頭來讓我認認吧。」

年沒有抬頭,可能是覺得自己理虧,愧地不敢抬頭,也可能覺得多挨一刻是一刻,總之,年彷彿沒有聽到朱紅燈的話,依舊低著頭,淩的辮子從右頸垂下。

蓮兒卻十分得意地說道:「小子,你不是說朱師兄是你的遠方親戚嗎?現在怎麼不敢相認了,要是你輸了,待會可得讓姑送你上路了」

朱紅燈一擺手,覺得隨便殺人未免太過草率,萬一不是細,豈不了草菅人命了嗎?所以自己親自用手把年的頭抬了起來,打量了一番,忽然說道:

「誌鴻,是你嗎?誌鴻」

年忽然聽到朱紅燈喊自己的名字,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是瞪大了眼睛仔細打量朱紅燈,猛地一下認了出來,原來正是自己表叔

這一變故突如其來,周圍的人都是一驚,蓮兒更是無言以對,一甩手竟然跑回屋子裡去了。朱紅燈不明緣由,也不知道為什麼師妹有如此的反應,但是也來不及過問,急忙年道:「舅舅他怎麼樣了?表哥表嫂還好嗎?」

年頓時哭了起來,撲在表叔朱紅燈的懷中,半晌沒有作答,最後起噎地說道:

「我爺爺在你走後幾個月之後就死了,家裡也鬧了飢荒,父親就帶著全家往長山縣的親戚家投奔,父親路上也害風寒死了,終於到在zp縣境遇見這親戚。但是親戚家也接濟不過來我們這一大家子,母親就遣散所有的家丁丫鬟,然後讓我們男丁也出來自謀生路,我這才重新起家裡祖傳的行當跑江湖求口飯吃。我本打算到ss縣去找表叔您,沒想到在這裡不期而遇,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說著年又嚎啕大哭起來,朱紅燈把這孩子摟在懷裡,安了許久,年總算又止住哭聲。

原來這秦誌鴻,自己的爺爺就是這朱紅燈的舅舅。這朱紅燈原名朱逢明,又朱占鰲,號天龍,父母早亡,自己早年曾拜師梅花派掌門人薑翼賢門下學藝,學得一好功夫,曾因得罪權貴被府緝拿,但是自己手了得,府始終抓不到他。

後來跟著舅舅學醫營生,去年夏天,自己家ss縣發大水,又到舅舅家投奔,此時秦誌鴻已經十四歲,對朱逢明的功夫佩服之至,天天跟在朱逢明後。但是聽說家鄉大水過後,朱逢明也就告辭返回家鄉,沒想到自己回來途中,遇到很多洋人惡霸,接傳教之名,魚鄉裡,欺百姓,於是便召集眾師兄弟,將從前的好友也找來,開壇設場,習武納眾,準備打擊洋人,抵抗洋教。

其中這姓於虯髯大漢於清水,姓王的大漢王立言,二人並不是朱紅燈的師兄弟,隻不過幾個人的師從門派過往甚,而今又一起反洋教除惡霸,所以,彼此也就師兄弟稱呼,朱逢明現已經四十有九,最長,故而為師兄,且在山東一帶遠播俠名,於是為眾人的頭領。

至於蓮兒,確是朱逢明同門師妹無疑,隻不過師傅收錄這個師妹時已經年邁,梅花們的功夫多有師兄朱逢明以及其他幾個師兄傳授,沒幾年師傅也就駕鶴西去,自己也就了師妹蓮兒的親人。

而眾位好漢聚集的這個大院正是心誠和尚的出家前的一院落,如今自己也願意一起與朱紅燈等人抗擊洋教,故而大家商議在今天一起聚會於心誠和尚的宅子,然後一起合計,下一步如何拔掉徐家樓等地的教堂和剷除與洋教沆瀣一氣的惡霸勢力。

但是此時經過近半個世紀的滲,中國陸很多中國人已經有不信奉洋教,包括之前的太平天國運,也是拿著洋教的幌子,洪秀全自稱上帝的兒子,耶穌的弟弟降世來籠絡人心的。

所以麵對洋教無孔不的耳目,朱紅燈和其他幾個組織者也擔心會走路風聲,而恰巧今天白天時候,秦誌鴻行於此,向路邊的教堂裡麵的神父打聽ss縣怎麼走,而路邊的蓮兒正好看見,知道師兄朱紅燈正好是從那個方向過來,於是心中起疑。正好此時,秦誌鴻又發現了蓮兒注意到了,所以蓮兒急忙躲街巷之中,但是沒想到秦誌鴻竟然找了過來,在心誠和尚的宅子門前晃來晃去。終於等到黃昏時分,天昏暗,蓮兒才決定跟幾個武夫一起過來收拾這個細,這才把秦誌鴻押解到宅子後院之,綁在大樹上。

之後蓮兒告訴於清水和王立言關於秦誌鴻如打聽朱紅燈的行進路線,如何在宅子附近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行徑,這才引起眾人的懷疑。

本來通過這些行徑,王立言於清水覺得基本上可以認定就是個細,準備要殺了這小子永絕後患,但是忽然秦誌鴻稱自己是朱紅燈的親戚,這又讓人猶豫起來,心想,固然徐家樓那邊會派人大廳朱紅燈的下落,可是要真是朱紅燈的親戚,也是會這麼做的,而且對朱紅燈的況比徐家樓還會清楚,如過真是他的親戚,不就殺錯了好人了嗎?

想到這裡這纔打算等朱紅燈來再做定奪,可是蓮兒卻看出秦誌鴻是在撒謊,這才著秦誌鴻說出打賭的損招。可以說,秦誌鴻本就是歪打正著,他本不知道這個朱師兄就是自己表叔朱逢明,哪怕你告訴他朱紅燈,他也不敢想就一定是自己的表叔,雖然自己見過表叔功夫了得,為人正直。

本明和尚趕安排僕人來將已經麻得站不住的秦誌鴻扶到一件上房裡去,好生伺候,不可怠慢。朱紅燈恢復了下緒,又攜眾人一起正廳商量此次打擊徐家樓的安排與細節。但是說了半天,卻不見師妹蓮兒,急忙問眾人道:

「蓮兒怎麼沒來?這麼重要的行怎麼不來參加?」

眾人都是相視一笑,朱紅燈看出其中有貓膩,說道:「怎麼回事?於師弟,你說,蓮兒到底怎麼了?」

於清水笑了笑,反而問朱紅燈說道:「朱師兄,你是事先讓這位秦公子來找你來了嗎?」

朱紅燈說道:「哪有的事,我跟他半年多前有過一段相,後來就辭別他家而去,這次他找我,我本不知。」

於清水又問道:「那你有沒有把自己的大號讓江湖中人得知?」

朱紅燈坦誠地說道:「看你說的,我朱逢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何不可對人言?」

本明和尚心思靈敏,急忙說道:「於師兄的意思當然是問,朱師兄您這「朱紅燈」的大名,秦公子是否半年之前,是否就得知了?」

朱紅燈連忙擺手,說道:「這個不可能,當時我們還沒在一起,我也沒有打算要跟大家一起抗擊洋教,朱紅燈這個名字是我新近才使用的,就是為了對抗洋教而起的,半年之前我都不知道這個名字,誌鴻這孩子怎麼會知道?」

於清水笑了,本明和尚也著鬍鬚笑了,王立言有點納悶了,說道:「你們討論這名字有什麼意思?」

於清水笑道:「這點很關鍵,看來秦公子本不知道朱師兄就是他的表叔,方纔跟我們說的那些話都是他自己杜撰出來的。」

王立言立刻問道:「這麼說這小子是走了狗屎運,是歪打正著地找對了朱師兄這個表叔的?」

於清水點頭說道:「不錯,也虧了秦公子有膽有識,敢於這麼說,要不我們不早將他殺了?」

王立言點了點頭,想起來倒有些後怕,不說道:「得虧他這麼說,我們要是把秦公子殺了,就是在朱師兄麵前自刎也是百死莫贖啊」

朱紅燈一擺手,說道:「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我是問蓮兒為什麼不來,你們問我名字的事幹什麼?這有關係嗎?」

於清水隻顧著跟王立言說話,倒忘了這件事,於是笑著說道:「朱師兄有所不知,剛才秦公子為了活命,還跟我們打賭呢……」

此時本明和尚道:「我倒是覺得,這個秦公子倒是跟我們的蓮兒姑娘有緣啊」

朱紅燈正納悶著呢,於清水就把剛才秦誌鴻與於王二人還有蓮兒之間的打賭之事說了一遍,朱紅燈哈哈大笑起來,這時蓮兒進的廳來,坐下說道:

「師兄,我可不跟你那個侄子親,而且,我還是他的長輩呢……」朱紅燈和眾人都是大笑,朱紅燈說道:「你們的事我可管不了,不過江湖上的事不過一個信義二字,哈哈,但是兒長,師兄我就做不得主了……」說著又笑了起來。

閑敘過後,眾人又一起合計瞭如何對付徐家樓教堂的事,大家一致定在六月份手,隻不過在這之前要做好偵查,因為教堂與當地的地主惡霸已經結同黨,他們的莊上和教堂也有許多私人的武裝守護,一旦打草驚蛇,反而不容易對付,需要派個人混進去偵查各個路口,各個地方守備兵力的多,什麼時候換班,有無機關,最後裡應外合一舉拿下徐家樓以及附近的河東對教堂。

「那麼選誰去刺探好呢?」王立言問道。

朱紅燈說道:「我去吧,我會行醫,可以以此為掩護,前去打聽……」

「不可」本明和尚立刻反駁道:「朱師兄雖然你可以以行醫為掩護,但是府有你的畫像,你的模樣相信早已被人識,況且,這裡總領大家統籌全域非你莫屬,刺探報之事,還得另請高明。」

於清水眼睛一亮,對本明和尚和朱紅燈說道:「從今晚秦公子的表現來看,我覺得他有勇有謀,事不,況且名不見經傳,正是此次刺探任務的最佳人選」

本明和尚笑了笑道:「於兄推薦的此人正合我意,隻是不知道朱師兄能不能說通他幫助我們。」

朱紅燈思忖了半晌,說道:「以我之前對誌鴻的觀察,覺得他腦子活泛,倒是塊乾這個的料,隻是他是我表哥的獨苗,舅舅唯一的孫子,我害怕有什麼閃失,對不起秦家人;而且,他如果不願意,我也不好強求啊。」

於清水笑著低聲在朱紅燈耳旁道:「朱師兄大可放心,如果秦公子不願去的話,咱們再想辦法,就算您說不他,蓮兒姑娘肯定能說他的。」

朱紅燈點頭贊同,微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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