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浪之水濯我足兮》第十七章 十裡之宿
原來二人聽到旁邊幾個人議論的正是朱紅燈他們的義和拳在sd的行。據說朱紅燈帶人在rp各襲擊教堂,殺洋鬼子,附近的百姓積極響應。蓮兒聽到之後分外興,可是秦誌鴻卻憂心忡忡。
而後他們又議論起了當今的朝廷,聲音顯然小了許多,有的說皇上因為搞維新,已經被太後在中南海,有的說其實皇上已經被毒死,但都是道聽途說。秦誌鴻對此也略有耳聞,隻是覺得太過惋惜。
而蓮兒忽然興地說道:「誌鴻,我們回去找朱師兄他們吧,在師叔這呆得也太久了……」
秦誌鴻覺得其實在哪裡都是一樣,隻不過蓮兒要走,自己也就喜歡跟著,所以也就唯唯地點頭,表示同意,於是他說道:「這得回去跟師傅他老人家說一下吧,要是他不同意,我也走不了。」
蓮兒覺得有理,於是說師叔回來就跟他說明,及早。
而趙三多果然傍晚前回到了cz莊上,於是蓮兒和秦誌鴻就來到他的屋裡,蓮兒道:
「師叔,我聽說朱師兄在rp各襲擊了好多洋教堂,我想和誌鴻去找他匯合,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趙三多聽了之後,笑道:「看來你是想你師兄了,誌鴻的功夫我也教了差不多了,以後就看他用不用功了。最近我也在聯絡各武場,希大家一起行,互相支援,你回去後也告訴朱師侄,要他小心行事,有什麼難可以聯絡我,大家互通訊息。我就不留你們了,明天出發吧。」
蓮兒沒想到師叔竟能這麼快得就答應下來,於是二人歡喜地回去各自收拾去了。
一路上從cz南下,往sd地界行走,春意盎然,二人心也十分不錯,過了不多日,就到了gt境,已經離朱紅燈的地方不到一日的路程。
而路上,秦誌鴻又掛起行醫的牌子,卻也生意不錯,這天來到一個莊上,做十裡屯,據地名,應該是古時候屯兵的所,距離gt縣城大約十裡的位置上。二人見天已晚,也就到莊上投宿。
秦誌鴻闖江湖久了,看門麵就能知道主人的為人如何,蓮兒卻嗤之以鼻,以為他在吹牛,秦誌鴻說道:
「不信咱倆就賭一下試試,誰輸了今晚睡地上」秦誌鴻已經預先覺得萬一在一見屋裡,又得被蓮兒欺負去打地鋪,這回預先以此為賭注,好賺個晚上睡得自在。
蓮兒自然不服,也就同意了。於是蓮兒找了一家,秦誌鴻說這家不行,主人肯定推,不讓我們留宿。蓮兒就去敲門,果然管家稟報後回來說他的主人不在,自己不敢擅自留宿外人。蓮兒好奇,但仍舊心有不甘,於是對秦誌鴻說道:
「那你找一家,也要條件好點的,我就不信也你找的人家會同意」
秦誌鴻在莊子裡麵走,果然又找到一家大戶人家,門前朱門白牆,牆上有許多文人題的字寫的詩,於是秦誌鴻說道:「你瞅瞅這家試試」
一敲門,果然被主人留了下來。蓮兒更是納悶,問道:「你怎麼知道哪家會留我們哪家拒絕我們?我找的那家家境也不錯啊。」
「家境好有什麼用?一看那家主人就是個吝嗇小氣之人,你看你找的那家,門前打掃的乾乾淨淨,可是門口的兩個燈籠裡麵蠟燭都不一樣,一嶄新,一都快燒沒了。講究的人是要把蠟燭換同樣的,這樣也省的僕人半夜再出來換蠟燭。而我這家,門前雖說也很講究,但是牆上有許多文人題字留詩,顯然都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可見主人極其好客。」
蓮兒這才明白,不點頭表示同意,不過秦誌鴻哈哈一笑說道:「我以後勸你不要跟我打賭,上次就是因為打賭,把自己的終生大事都輸給我了,這次還跟我打賭,那麼今晚師妹你可得睡地下了。」
蓮兒聽了不啐了一口,但是心中想起當初兩人初次見麵的事,心不也是繾綣萬分。
二人於是就被帶到主任的正廳,隻見這家的主人是一個五十上下年紀的男子,坐在正廳的太師椅上,見到秦誌鴻二人後,各自行禮後說道:
「二位,既然晚上投宿來此,就請管家找間上房去安歇吧。」說完就示意管家去照做。
可是蓮兒和秦誌鴻一轉,這家的主人卻突然說道:「二位留步。」
秦誌鴻和蓮兒也是納悶,於是趕回,蓮兒看了秦誌鴻一眼,心說道:看看,剛吹完牛,人家就反悔了,哼,這次打賭還指不定誰贏呢
秦誌鴻也不理會,隻聽那主人家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二位也是這一帶的拳民吧。」
秦誌鴻聽著那人說著,也看出他好像很是憂慮,於是他說道:「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我們二人是拳民啊?」
那人道:「其實這位先生倒是看不出什麼,隻是這位姑孃的腰帶,倒是讓我認了出來。」
蓮兒急忙說道:「敢問先生,您怎麼知道這腰帶的來歷?」
其實這腰帶是朱紅燈與其他幾位拳民首領一塊定製的,當時有很多流民加義和拳,缺穿,於是就事先做好了許多服,而這腰帶,就是其中的件,秦誌鴻自然不知道,也沒有這種腰帶。
隻聽那人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其中的來歷,隻是見過有人帶這種腰帶而已,但是不知道二位這麼晚前來有何指教啊?」
蓮兒一聽也就明白他肯定見過其他拳民了,於是說道:「我們這次來的確是投宿,不知道您指的指教是什麼意思?」
那人聽了這話,也是將信將疑,於是說道:「既然隻是投宿,那就請您二位跟管家到客房休息吧,稍後飯菜再讓廚房給您送去。」
於是二人跟著管家來到一院落,找了間上房住了進去,管家走後,秦誌鴻問道:「蓮兒你說這家主人剛纔是什麼意思?」
蓮兒不解,答道:「我也不知道,你說呢?」
秦誌鴻說道:「我覺得他好像很忌憚拳民,不知道是不是本地的教民,如果是的話,剛才主人的反應也就在理之中了。」
蓮兒忽然問道:「你這樣猜也是有道理的,那你說他晚上會不會害我們啊?」
秦誌鴻笑了笑道:「要害我們還用等到晚上嗎?待會飯菜來了,他們在飯裡麵下毒就夠了。」
蓮兒心不咯噔一下,警惕地說道:「那怎麼辦?如果人家不是什麼教民,好好的飯菜不就浪費了嗎?」
秦誌鴻看著蓮兒張兮兮的樣子,不笑了起來,道:「你也未免太多心了,且看看再說,我估計對方也沒搞清楚我們的底細,估計不敢擅自行的。」
於是二人也就多了一層防範之心,正在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到達rp去找朱紅燈。可是忽然聽到院外的一間屋子傳來人的哭聲,那聲音時斷時續,而且不是一個人在哭。這家人家雖說是本莊的大家,可是房屋也並不多,而且天已經慢慢黑下來,周圍也很安靜,故而聲音聽得很真切。
蓮兒和秦誌鴻此時都注意到了哭聲,蓮兒說道:「看來這家一定有問題,要不怎麼這麼多怪事啊?」
秦誌鴻道:「那我們也不好去問到底是什麼事啊,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正說著,一個僕人敲門,走進來後,把飯菜盛好,說道:「我家主人說二位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不知道您二位還有什麼需要我們代勞的。」
秦誌鴻說道:「替我謝謝你家主人了,我們沒什麼,能留宿我們就已經激不盡了,對了,還得跟托您問一下,今晚留宿在這的盤纏是多,我們不會虧欠的。」
那僕人卻說道:「主人說二位需要什麼都滿足,卻沒說要什麼盤纏。」
秦誌鴻和蓮兒四目相對,也是十分納悶,於是二人也不再吃飯,決定去問個究竟。到了正廳,見到了這家主人,攀談起來之後,才知道,主人家姓楊,秦誌鴻直接問道:
「不知道楊老先生您為何留宿我們二人卻不收報酬啊?」
那主人答道:「過往的人無宿夜,留宿在此也是常事,還要收錢,豈不有點太功利了。」
秦誌鴻心激,笑了笑答道:「無功不祿,老爺您有什麼難不妨說給我們,或許可以幫的上忙。」
這話那姓楊的主人一聽,不猶豫起來,蓮兒按捺不住,說道:「剛才聽見附近屋子裡有子的哭聲,不知道是不是老爺您家裡有什麼難,說出來,或許我們可以幫得上忙。」
那主人聽了蓮兒的話,打定決心說道:「也罷,我就說給二位聽聽吧,至於幫得上幫不上忙的,也無所謂了。」
原來這家主人,娶有一妻,隻剩了一個兒,閨名子儀,而十裡屯雖然不大,卻還有大戶家,其實就是傍晚秦誌鴻蓮兒問過的第一家,他的公子生頑劣,喜歡飛鷹走狗,早年家曾托人前來說,可是楊老爺看他不是個可塑之才,也就婉言拒絕了這門親事。誰想,最近那公子忽然加了拳民,又來到他家鬧騰,非說他跟洋人有勾結,說要帶人來把他這假洋鬼子當眾梟首,其實分明就是婚。方纔秦誌鴻和蓮兒聽到的哭聲就是隔壁屋裡的母倆為此事發愁,說道傷心不雙雙落淚,母親也不忍心兒嫁的如此人家,而兒也想替父分憂,但毀了自己的終卻實有不甘。
而楊老爺剛才認出了蓮兒是練拳之人,也就心生忌憚,況且他也派出家丁不斷打聽,說是家公子正廣邀好手,說不定就是來找自己的晦氣來的,於是也就害怕起來,因而對秦誌鴻跟蓮兒也是畢恭畢敬,不敢毫怠慢,以為他們二人也是跟家公子是一路人。
蓮兒聽了,怒不可遏,說道:「這種人竟然敢冒充拳民四惹是生非,姑我今天非管上一管不可」
秦誌鴻忙勸阻道:「事還沒完全弄清楚,你先別著急,聽楊老爺繼續說。」
楊老爺見蓮兒氣憤難當,也明白了二人雖不知是不是拳民但起碼不是跟家一夥的,心中寬了不,但是看二人相貌平平,並非是有驚人藝技的人,頂多算是路過小兩口,於是說道:「二位的大德我是激不盡,但是實在對方人多勢眾,就憑二位也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秦誌鴻豈能聽不出這是楊老爺在激將,但是蓮兒卻不屑地說道:「放心吧,老爺子,如果真是什麼不聽話的拳民,我倒還能應付。」
楊老爺一聽大喜,急忙差人夫人和子儀過來,叩謝二位恩人。不一會兒,大廳外果然走進來了母二人並兩名丫鬟,秦誌鴻回頭一看,不也是目不轉睛。那夫人自然是雍容有度不必說,而那個子儀的姑娘生的也是小可人,靦腆含。秦誌鴻立刻回頭跟老爺子說道:
「放心吧,這事給我們,隻是不知道那幫傢夥什麼時候再來。」
楊老爺子一聽,轉憂為喜,說道:「今天果然遇見貴人,那家爺上次來時說會廣邀好手,來這裡捉拿洋人走狗,想必過不多日就會來吧。」
蓮兒說道:「行吧,我們倆就縣暫時在您府上叨擾幾日,等這事了結之後再走,不過楊老爺,我可事先說明,你們確實沒有勾結洋人是嗎?如果有的話,我可幫不上忙了。」
楊老爺急忙說道:「哪有的事兒,都是那家公子加之罪,我確實沒有勾結洋人洋教。」
蓮兒點了點頭,於是二人告辭,回到自己屋中去了。
剛一進屋,蓮兒就沒好氣地說道:「開始我看你緒不是很高啊,怎麼楊家的小姐一出來你就立刻要管這事兒了?是不是要救下人家楊小姐自己娶做老婆呀?」
秦誌鴻一聽這話帶著極大的醋味,嗬嗬一笑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蓮兒這事你要也幫一下忙,我就能,到時候你還做大,讓他為小,怎麼樣?」
蓮兒見秦誌鴻不但不討饒,反而拿這些話刺激,不怒氣陡升,揪住秦誌鴻的耳朵就說道:「你倒是不嫌累啊」
秦誌鴻急忙把耳朵掙開蓮兒的手,笑著說道:「哪有,我就是看你生氣好玩,逗你玩的。不過我問你,你說咱們這個地方古時候是哪個國家?」
蓮兒不解地問道:「古時候是齊國吧,都城就在lz啊,怎麼了?」
秦誌鴻不不慢地說道:「《孟子》裡麵有一章,說的是一個齊人有一妻一妾,後來人們就拿這個典故說那些有很多妻的人的福氣齊人之福,你說我也算是個齊國人,也該一下這齊人之福吧。」
蓮兒努著道:「這話倒是不假,我也聽於師兄說過這個故事,可是就你這點能耐,就算娶得了一妻一妾,估計到時候連那個齊國人也不如,這年頭到墳地去找貢品吃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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