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浪之水濯我足兮》第二十章 尋尋覓覓
秦誌鴻又在王立言的宅子裡呆了幾天,覺得百無聊賴,而王立言本人和蓮兒早已去了py縣去跟表叔的隊伍匯合,自己也不知道到哪裡去,去做什麼。
而獨自在王立言的家中的幾天,家中的管家和僕人知道秦誌鴻與主人王立言稱兄道弟,也就伺候得周到,不敢怠慢。
秦誌鴻最後決定,還是自己去獨創江湖,靠自己養活自己,前番的經歷雖說是個包袱,但自己也得背起來繼續上路。
於是,這天清晨,門房和僕人還都未起來,秦誌鴻就收拾好行李,輕輕地開啟大門出了王宅。
秦誌鴻此時又想起楊老爺的話,心想,楊老爺一輩子經歷了許多坎坷,纔有如此見識,自己如果不趁年輕去歷練一番,也枉了此生了,遂打定決心,去京城看看。
於是秦誌鴻又北上,他打算不再去見楊老爺和師傅趙三多,直接去京城。沿途他繼續搖鈴行醫,一路上雖說風餐宿,倒也能養活自己。
秋天的落葉紛紛飄下,天氣月漸有涼意,於是秦誌鴻就拿出一些自己以前存的銀兩購買了幾件厚點的服。但是時間一長,他又惦記起了蓮兒和表叔,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不由得思念之難以抑製。
到了運河,秦誌鴻就租了船一路北上,路上著兩岸的垂柳樓閣,不也是慨萬千。船雖然不大,但也有七八個同行的人,而且都是sd與hb一代的商旅,路上無聊,眾人也就同船老大一起聊天解悶。而秦誌鴻雖說也是那種湊熱鬧的人,但是自從離開王宅之後,他就若有所失,每天魂不守舍,也就不主參與攀談了。
這一日,秦誌鴻躺在船房的木板上打盹,卻聽到了外麵的人聊起了義和拳的事,不立刻醒來,走了出來,聽他們攀談。
而其中一個高個的人說的正起勁,見秦誌鴻也出來聽他說話,不也是興緻大發,於是更加得意地講起了自己的見聞:
「我從py來的時候,就見到各路的拳民從四麵八方趕來,支援杠頭李莊,原因就是哪裡的地主荒年不借給窮人糧食,還欺當地的一個李長水的頭領,並誣告他鬧教,府立刻派人抓了他的手下六人,幸好這李長水也是功夫了得,這才逃,於是他便廣邀各地的豪俠前來支援。」
旁邊坐在船邊的一個人問道:「那後來怎樣?」
「後來就是各地的拳民,什麼梅花門,大刀會的都來支援,足足有一千多人,為首的就是那個朱紅燈,他竟然帶來了有兩千多人,這一下至三千人馬了。」這高個子的人接著說道。
「此時正趕上知縣大人蔣楷帶人來李莊巡邏,拳民們二話不說就把他們圍了起來。那知縣和十幾個縣吏見了這陣勢也是嚇得屁尿流,幸好朱紅燈打的是興清滅洋的旗號,所以隻是打傷了兩名衙役,沒有要了知縣的命,但是也是把知縣蔣楷嚇跑了。」那高個的人繼續說道。
旁邊幾人又問道:「那後來怎樣?」
那高個子倒也坦誠,說道:「那個時候我就出發了,也就不知道後來況如何了。」
眾人都是憾,不過此時卻有一個穿得比眾人都麵的人說道:「一群民又能怎樣?最後知縣蔣楷就上報給sd巡毓賢,巡大人已經決定派兵鎮。」
此時眾人才注意到這個人,船老大見多識廣,立刻問那個人道:「不知道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那人哈哈一笑,說道:「你倒是眼不錯,我也不瞞著了,我就是sd巡大人毓賢手下的文案,巡大人清剿鬧事的拳民的命令還是我親自執筆的呢」
眾人不都立刻起,而剛才那個高個的人急忙跪下來說道:「不知道大人在此,小的剛才大言不慚,說些道聽途說的胡話,還大人您饒了小人這回。」
那人卻說道:「你剛才說的倒也差不多屬實,不過我倒是聽著你有支援拳民鬧事的意思。」
那高個的人立刻嚇得渾哆嗦,跪著不敢抬頭,那吏卻說道:「罷了,且饒你這回,下回不要到大放厥詞,免得死都不知道死在你這張上」
那人唯唯退下,不敢再支吾半句,而那個巡的文吏卻接著對眾人說道:「實不相瞞,這剿滅拳匪的報告早已用電報發給老佛爺,在下隻不過是去送書麵文卷,倒也不著急,於是就打算坐船遊覽一下這大運河周圍的山水風……」
說著,他便從包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文牒,翻開來讓大家看,秦誌鴻認得字,一看果然是sd巡毓賢清剿義和拳上報的奏摺,落款有sd巡的印,絕計不會是假的。
而那文吏見眾人多是表駭然,也十分得意,而秦誌鴻卻憂慮萬分,心想這回表叔和蓮兒要有大難,而此時卻坐在船上悠哉悠哉地向北行。
終於,船到了dg縣地界,已是傍晚,秦誌鴻問清了船老大此是什麼地方,船老大在此做生意十幾年,再悉不過,於是告訴秦誌鴻這是dg縣。秦誌鴻說有朋友在這裡要下船拜訪,船老大心腸倒也不錯,於是就停船靠岸,讓秦誌鴻下了船。
秦誌鴻到了dg縣城,也不敢留宿,急忙找到一家旅店,問有沒有可以騎乘的馬匹,於是花了自己幾乎所有的積蓄,買了一批健壯的高頭大馬,配上鞍轡,便快馬加鞭朝南而去。
秦誌鴻想要迅速回去,把況告知表叔和蓮兒,讓他們早作防備。況且,剛才船上的文吏在途中遊山玩水,已經不知道花了多時間,此時還來不來得及到表叔他們。
於是秦誌鴻更加著急,竟然有一次不小心,摔下馬來,幸好是在河邊一沙地上,否則非有命之憂不可,好在隻是摔傷了胳膊,他也顧不了腫痛,繼續快馬疾馳南下。
如果是要到原來表叔在的rp縣,這匹馬不吃不喝不休息如何能夠到達,即便是王立言的gt縣也決計到不了,甚至是楊老爺的十裡屯也不行。但是py縣卻恰巧在他出發的dg縣與rp縣之間,秦誌鴻北上的時候,故意走xjww諸縣,避開py縣,以免再見到蓮兒和表叔,但是這讓他在騎馬往回趕的時候後悔莫及,心想,要是自己走了py縣,遇到了表叔和蓮兒,就會留下來,也就不會在這裡如此著急了。
而py縣與dg縣大約也就二百裡的路程,到了清晨,秦誌鴻也不敢讓馬太累,於是找了一家旅店,補充了草料,自己也吃了些乾糧休息了兩個時辰就繼續上路了。
終於在晌午時分,到達py縣。但是一聽眾人的議論,說是軍已經跟拳民在縣城十裡之外的森羅殿過戰,雙方各有損傷,之後拳民在朱紅燈的帶領下往南撤退了。
秦誌鴻聽到此事,方纔放下心來,心想雖說清軍已經開始剿滅表叔的義和拳,好在表叔也帶著人馬撤退,那麼蓮兒估計也應該沒事,於是自己總算可以慢下來慢慢地找表叔的隊伍。
但是秦誌鴻上已經無分文,於是就找打了一家旅店,把馬賣了與原來差不多的價錢,換回銀子。
這應該歸功於秦誌鴻的表叔在他cq家中避難的時候,教過他如何識馬,故而在買馬的時候,自己能夠識貨,而自己又於買賣上的口舌之爭,在賣馬的時候又不至於被旅店算計很多,所以這趟下來,除了賠了些草料錢,倒也沒有損失多。
於是秦誌鴻在py縣賣馬的這家旅店訂了一件屋子,住了下來,然後四行醫,打聽訊息。他得知表叔他們沒事,也就不再著急,況且表叔所在的地方府必定也是難以找到,更何況自己一個人四尋找呢?於是晚上自己好好在旅店休息了一夜。
既然得知表叔已經南下,於是自己也就在第二天付了房錢,繼續向南邊行醫,邊打聽。
而不到一日,就到了gt縣,秦誌鴻又回到王立言的宅子去尋找,結果僕人告訴他,王立言還沒有回來,秦誌鴻知道後,也不耽擱,繼續往南走,中途在一個破廟中留宿了一夜之後,清晨起來繼續趕路,但是卻始終沒有了表叔他們的訊息。
一連幾日,表述的隊伍就像人家蒸發了一樣,秦誌鴻嗅不到一氣味,但是他想,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起碼現在表叔帶人一定在某些地方養蓄銳,爭取從頭再來。
想到這,自己不神大振,於是繼續在rp縣四打聽關於有無人馬經過的事。然而這日清晨無事,他在一茶館喝茶用飯,卻突然聽到老百姓議論說是義和拳在yc苗家莊襲擊了當地的教堂,秦誌鴻立刻起,服了茶飯錢,就準備去yc看個究竟。
yc位於徒駭河南畔,徒駭河與黃河幾乎並行東流,但是由於黃河在sd地界河床已經高於周圍地勢,於是徒駭河並沒有最終匯黃河,而是自己與黃河平行分佈,最終流了渤海灣。
秦誌鴻知道最快最省力的方式莫過於走水路,不到一日便可到達,於是他便先向北到達徒駭河邊,找到船家付了船錢,順河東去,沿途雖有淺灘穿無法通過,他就下船步行,過了淺灘之後,繼續找船家走水路前行。
終於在下午,秦誌鴻到達了yc,卻又從百姓那裡打聽到,說是朱紅燈的拳民已經撤退。秦誌鴻心想,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自己總是跟不上,況且府比自己的訊息更靈通,要是自己都能得知表述的下路,府肯定早知道了,表叔豈能在那裡乾等著?於是自己決定不再按圖索驥,而是要想想表述的意圖,好在預先在一個地方等著他。
於是他決定去cq縣,因為一是這是他故居的所在地,表叔也來過,比較悉;二是此教堂被表叔打得差不多,算是比較安全的地方,如果有什麼危險他也必定會來這裡。
想到這裡,秦誌鴻決定就到cq縣等他。
而不久,親誌鴻又聽到表示在rp襲擊了一教堂,此時他心中有點搖,莫非自己估計錯了,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得知rp教堂被表叔襲擊,那麼說明表叔現在已經不再rp了,於是自己更加堅定,就在cq等表叔到來。
然而又過了幾日,傳來訊息,卻是朱紅燈rp被清軍抓獲的訊息,這下子秦誌鴻腦海中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頓時眼前發黑,癱坐下來。過了許久,他定了定神,心想,表叔現在還沒有被決,還有希獲救,而且也沒有得到蓮兒的訊息,而軍抓到表叔後,一定是押解到jn府,於是他二話不說,決定先到jn府去刺探訊息,看有沒有機會就出表叔。
由於秦誌鴻也不知道表叔被捕後到底在哪,也就急著趕路,夜晚也不敢找地方留宿,隻是一個勁的朝jn府趕去。
已是深夜,秦誌鴻獨自在山深林的小路上行走,忽然聽到有幾個人在說話,他慢慢地靠近過去,借著昏暗的過樹林的月,纔看清是四個人,一個人被綁在一棵樹上。其中一個人說道:
「小娘子,隻要你乖乖的聽話,我們絕對保你沒事。」
另外一個人也說道:「對啊,抓你費了那麼大勁,把你殺了也是怪可惜的,不如讓哥幾個消遣一回,也算是沒浪費了你這段。」說著又是一陣獰笑。
而被捆在一棵樹上的子卻支支吾吾,顯然是被矇住了口鼻,想要喊,卻說不出半個字。
秦誌鴻立刻明白,是幾個強匪不知道從哪裡劫來良家婦,要在黑夜荒野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秦誌鴻雖然是個沉穩之人,但看到如此景,卻也是義憤填膺,於是慢慢地靠近過去。
此時忽然風氣,颳得樹林裡麵颯颯作響,秦誌鴻也抓住機會,扯下一塊服上的布矇住口鼻,趁著這聲,猛地竄了出去,一躍而起,右蜷起,膝蓋一下子撞到其中一人的左臉,那人毫無防備,連聲音都沒有出,就倒在地上已不知死活。
此時秦誌鴻看清了,原來三人不是什麼強盜,而是軍。而此時剩下的二人見有人突然衝出,急忙拔刀沖了過來。秦誌鴻施展師傅給他的擒拿手法,順勢一下就把一個人的刀奪了過來,,反一刀就砍在那人的脖頸上。雖然秦誌鴻是梅花門掌門趙三多的真傳,但是力道卻不是很大,即便這樣,那人卻也已經鮮迸出,倒在地上沒了靜。
現在隻剩下一個軍,眼看瞬間自己三人中二人就當場斃命,便奪路逃走了。秦誌鴻也不追趕,急忙解救下被捆著的子,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蓮兒。
蓮兒等秦誌鴻取下臉上蒙著的布,接著月定睛一看,是秦誌鴻,不由得悲喜集,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中,放生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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