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郭氏返回

到村口的時，看見清芷蹲在橋頭的柳樹下焦急地長脖子張。

見到柳清妍和謝氏的影，清芷急忙奔跑著迎了上來。

“大伯孃，清妍姐，我娘回來了。”清芷苦著臉說。

柳清妍和謝氏聽到這個訊息一愣，被趕回孃家反省怎麼也得住個一年半載的吧，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了？

兩母對視一眼，同樣的心思。

柳清妍看清芷的神，心裡歎息不已，彆人見到娘都是歡天喜地的，唯獨這個小丫頭見娘像是見到鬼一樣。

謝氏把籃子向上用力一提，對清芷道：“彆怕，有大伯孃在，絕不會讓再打你。”像隻雄赳赳地鬥，領著兩個小崽向家走去。

進了家門，謔！家裡頭可熱鬨了！

郭氏、郭氏的爹孃以及孃家大哥大嫂，全在堂屋裡坐著。

“爹，娘，我回來了。”

謝氏進了堂屋先向柳家二老問安，郭家的人表示冇看見。

“唔。”柳老爺子端坐主位，點了個頭表示知道了。

柳老太很無奈地瞅了一眼郭家那幾口子人，然後溫和地對謝氏道：“親家母好些了冇？”

“已經好多了，多謝娘惦記著。”謝氏如實稟告。

郭氏臉上一副很不屑的神，郭老漢狠狠瞪了一眼後，撇撇走到謝氏麵前，低眉順眼的喊了一聲“大嫂”。

態度恭敬完全不像當初張牙舞爪的模樣。

謝氏也不是吃素的，裝作才發現郭氏若無其事地道：“原來弟妹也回來啦，咱爹孃不是讓你在孃家多住些日子，幫家裡多乾些活，怎地這麼快就急著回來？”

郭氏咬咬牙不說話，氣憋悶在口，幫家裡乾活？除了會做點針線活，啥活也不會，謝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心窩子。

郭氏的娘和孃家大嫂相互使個眼，站了起來。

“謝家侄，上次的事是我們這個死丫頭做的不地道，我們打也打了，罵也罵過了，你大人大量就原諒這回吧，讓回來幫著你做些家裡頭的事，你也好輕省輕省。”郭婆子拉住謝氏的手討好地道。

“郭家大叔和嬸兒也來啦，我這纔到家顧著跟爹孃稟報問安，不曾注意到有貴客上門，怠慢了真是不好意思。”

謝氏出手顧左右而言他，那惡毒婆娘怎麼咒我閨的？原諒，哪那麼容易！

郭老漢的鬍子一跳一跳的，心想你哪是冇看見，你本就是拿我們當空氣，這麼幾個人坐在這裡，你會看不見？

郭氏的嫂子也出馬了，可憐地對謝氏道：“謝家妹子，我這個妹子人生得蠢，你是聰明人，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這一回。你是長嫂，以後若再犯錯使子，你要打要罵我們郭家人絕不說半句。你也知道我們家的境況，人多地，伢兒們連口飽飯都吃不上，年紀又大了，家裡頭屋子住不開，他姑在家住著實在不方便吶。”說著用油漬麻花的袖子，了眼角。

郭氏的哥坐著不，顧自喝茶不開腔，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郭老漢看謝氏不為所，終於放大招了，“謝家侄，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當爹的錯，是我冇教好閨，讓你和妍丫頭委屈了，叔給你賠罪。”

說完起走到謝氏麵前，俯就往下拜。

謝氏是晚輩，哪能長輩的禮，了是要折福的，急忙攔住，“郭家大叔言重了，閤家過日子難免有磕的地方，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大叔切莫如此。”

柳清妍冷眼旁觀，將郭家人唱作俱佳的表演儘數收眼底，心裡很是忿忿不平，老傢夥用輩份來迫謝氏妥協，讓謝氏吃了虧還隻能苦水往肚裡咽，真不要臉。龍生龍生，蝙蝠的兒子住山，有這樣的爹孃才能教出郭氏這種閨來，一家子的極品。

郭家人聽謝氏這樣說，立即麵喜。

郭老漢對柳老爺子道：“親家公，謝家侄既然原諒了我家這個不醒事的蠢貨，你看是否可以讓今天就回來？”

柳老爺子這時想不答應都不行了，麵無表地道：“如此，回來便回來吧。”

郭氏聽見，立即跪下磕了個頭道：“多謝爹孃寬宏大量，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孝順二老。”卻隻字不提謝氏的寬容。

“希你已經改了原來的子，好好過日子，不要忘了你的休書還在祠堂裡祖宗的神主牌下著。”柳老爺子瞟了一眼郭氏，語氣甚是嚴厲。

柳清妍一看，明白了，肯定是郭家人送郭氏回來談判，柳老爺子卻要等謝氏回來，看謝氏的態度再決定，郭家人就想儘法子謝氏。

尼瑪，這姓郭的一家子真不是東西。

心裡罵完郭家人，又覺得柳家老爺子對謝氏這個長媳還是很尊重的。前麵的事不了手，現在有些話不得不說出來。

“祖父，祖母，孫有話要說。”

柳老爺子和柳老太訝異地換了一下眼神，不清楚清妍要說什麼，以前這個孫從不敢在這種場合說話的。

“妍丫頭，有什麼話就說吧。”柳老爺子慈祥地道。

“祖父，祖母，既然三嬸說要改過自新，那麼以後家裡的活總不能還像從前一樣，讓我娘一個人乾吧，不如一人一天著來做，這樣可行？”柳清妍森冷了郭氏一眼道。

謝氏明白閨這是為自己鳴不平，替出頭呢！心下高興，輕拍柳清妍的肩膀，表示心意收下了。

郭氏被柳清妍寒意森然的眼神，盯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擺子，心想這個病秧子何時變得這麼可怕了。

“這是自然的，如果我家這蠢貨仍像以前躲懶，親家儘管教訓。”郭老漢生怕郭氏再被扔回來，義正詞嚴的替郭氏應了下來。

“老三媳婦，你可聽清楚了。”柳老爺子神有些不耐煩，這個親家是個老頭。

“聽清楚了，爹。”郭氏上答得老實，卻用含恨的目向柳清妍。

柳清妍笑笑，用晦暗不明的眼神對上郭氏道：“三嬸，你可彆再像從前一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哦！”

笑容落在郭氏眼裡如同洪水猛，眼神裡難測的資訊也讀懂了，那分明是在嘲諷：看吧，你的爹孃家人都厭棄你了，你還得意個什麼勁。

郭氏頓時氣得腸子都絞在了一起。

事敲定亦到晌午，這個時辰怎好趕人走，郭家人是賴定了中飯的。

柳清妍去灶房幫謝氏做飯，清芷悄悄溜了進來幫忙燒火擇菜，這丫頭剛纔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就連柳博裕也冇看見。

走了這兩天，上回去鎮上買的早吃冇了，還好謝氏從孃家帶回來一隻大竹鼠，否則家裡的又該遭殃。那竹鼠是舅母用鹽醃過讓帶回來吃的，冇想到便宜了郭家這起子人。

直到飯快做好了柳博裕纔回來，原來是去了放牛。這活本來一直是柳老爺子在做，誰知郭家人一大早就來了，柳老爺子不開便兒子去。

柳博裕不知是不是怕謝氏為難，想避嫌，所以拖拖拉拉老半天纔回來。

謝氏做好飯菜後每樣盛了點出來，在灶房裡和柳清妍、清芷一起吃。一張桌子坐不下那麼多的人，況且跟郭家人一起吃飯，誰能咽得下去！

等堂屋裡的那桌吃完，柳清妍和謝氏去收拾桌子，隻見盤乾碗淨，紅燒竹鼠連點湯都不剩。

都特麼是死鬼投胎的吧！清妍心裡罵道。

吃飽了喝足了，郭氏的爹孃和哥嫂告辭，郭氏留了下來。

洗好杯盤碗盞，柳清妍在裡麵大鍋燒了一大鍋熱水，準備洗澡。

這兩天出了不汗，全粘膩膩都有味兒了，但是冇帶替換的在外祖家無法洗澡，隻得忍著。

謝氏把浴盆搬到閨屋裡，又提了桶調好的熱水進來，讓柳清妍先洗。

一般平民百姓家洗澡用的是大木盆，影視劇裡泡花瓣澡的那種浴桶隻有富貴人家才用，因為用水用得多，太費事。

洗澡時柳清妍坐在木盆裡一直納悶，搞不懂三叔柳博裕好的一個人，當初怎麼會娶郭氏如此不堪的人進門。記憶裡也冇有關於這件事的資訊，因為郭氏嫁進來的時，原主還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娃娃。

柳博裕怎麼娶的郭氏，這事說來話就長了。

郭氏的孃家在郭家嶺，那裡人多地，環境比謝氏的孃家差多了。謝家有滿山遍野的竹子，稍微點腦筋，就全部都是銀子，而郭家嶺周圍的山上連棵高大點的樹都冇有，地也大都是土層很薄的沙地，水田更是得可憐，一年收的糧食能勉強不死。

偏偏這郭氏又生得有幾分好，如同一顆甜潤多的新鮮水桃，讓人看見就想咬上一口。這老郭家人就一門心思地想郭氏嫁進大戶人家去，好幫襯家裡邊，於是把郭氏當大家小姐慣著來養，除了做些針線活，十指不沾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