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池魚之災

柳清妍頓覺有十八道天雷哐啷啷砸在頭頂，心想：不是說古代子都含蓄的嘛，眼前這個明顯是特殊例子，自己這個現代人都自愧不如！可是姑娘，你麵前的對象，瞎子都看得出來本就不喜歡你，勉強是不會有幸福滴！

石磊氣得俊臉扭曲，眸更是寒意森然，冷道：“說了就要娶，那村裡還有幾個姑娘我都說過，豈不是都要娶回家。”

翠花神頓時張起來，撲過去抓住石磊的袖問道：“還有誰？是不是春花、冬梅、花那幾個小蹄子？”

石磊用力掙，並向後退了幾步。

花？

柳清妍噗的一聲，還真有花的，原以為翠花這名字已經足夠強大，冇想到還有更強大的！

聽見嗤笑聲，翠花轉頭看見柳清妍，隨即臉一變，放棄跟石磊糾纏怒視著柳清妍道：“好你個小蹄子，剛纔我還瞧見磊哥哥幫你乾活了，你是不是也想來勾引我的磊哥哥？”

勾引？

這罪名按的真是莫須有，柳清妍眨著眼，心道我招誰惹誰了？我就好好的挖個野菜，這貨自己跑過來的，這也能怨我？

“你瘋了。”石磊怒聲嗬斥，牙齒咬得哢哢作響，“你是不是得了瘋病，趕去找個大夫瞧瞧，我和隻是偶然遇到，連名字都不知曉，你休得汙人名聲。”

“你罵我，磊哥哥，我對你那麼好，你竟然為了這個小蹄子罵我，我不依。”翠花哭哭啼啼向石磊奔過去，想要再次去拉石磊。

石磊厭惡地閃躲開。

撲了個空的翠花，又惱又，掉轉槍頭怒瞪著柳清妍道：“都是你這個小蹄子在這，磊哥哥纔不理我的，敢勾引磊哥哥，我定要你好看。”

那眼神充滿怨恨，好像柳清妍是不同戴天的仇人。

這……算個什麼事嘛！

柳清妍哭笑不得，開始還惋惜翠花一顆心錯付於人，現在卻開始同石磊了，踏馬這麼個瘋婆子誰敢要！

於是很憐憫地瞅了瞅石磊。

石磊的臉黑得不能再黑，星眸裡閃著點點寒，接到柳清妍憐憫的目，尷尬地偏了過去，雙眸裡的寒沉凝，化為兩道冷芒，“翠花，我以前躲開疏遠你，是不想讓你難堪，以為日子久了你會明白，冇想到你卻依然執迷不悟，今天索與你說清楚，省得你汙衊彆人。”

說到此，停了一停，像是痛定思痛後下定了決心似的繼續說道：“我以後不管娶誰，跟誰在一起，都與你無關，我也從來冇有喜歡過你。”

語畢，倏地騰空中，隨後飛速向前掠去，法飄逸若天邊流雲，轉瞬便消失於視野之。

柳清妍瞠目結舌，下都掉了，隻見到眼前一花，那年就像魔大變活人似的冇了。

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如果不是麵前還站著個翠花，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在做夢。

輕功，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竟然見著隻有在影視劇裡纔出現的輕功了！

這覺太不真實，柳清妍掐了一把自己的臉頰，激得心澎湃。

翠花著石磊的影，眼癡迷之發了一會愣，然後轉過來用怨毒的目剜了柳清妍一眼，罵道：“好不要臉的小蹄子，竟然膽敢跟我搶磊哥哥。”然後一跺腳，拔朝石磊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柳清妍朝翠花的背影回罵：“你有病，去吃藥，被心上人甩了來賴我，詛咒你這輩子嫁不出去。”

翠花一心去追石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前跑去，聽見柳清妍的罵聲也不回頭。

“神經病，死三八，死花癡。”柳清妍喃喃罵了一陣，蹲下去繼續擇螺菜。

古代人花癡程度令人歎爲觀止，大大重新整理了的三觀，決定以後珍生命，遠離禍水，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柳清妍認為太漂亮的人稱為禍水，那麼太好看的男人也應該稱為禍水，石磊就是屬於禍水級彆的。

唯恐再禍水牽連，自此把打豬草的日常工作向下遊轉移，再也不往西邊去了，就怕萬一遇見禍水時，春花花之流再來個發癲的，那還不得鬱悶死。

這日在樟樹底下玩耍到晌午飯時分，一群男伢丫頭作鳥散了，卻仍不見謝氏來喊人。

柳清妍和清芷兩人也準備家去，卻見村裡寡婦沈氏的伢兒小牛仍呆在原地不，而沈氏就是當初把原主從河裡撈上來的人，也算得上是柳清妍的救命恩人。

沈氏為人正派，在村裡口評不錯，不是那等風流寡婦，從來冇有不好的閒言閒語傳出。家的田為了給男人治病全部變賣，現以打魚為生，出門前總是囑咐小牛兒來這裡跟伢兒們玩耍，不要跑等著回來。

這段時日裡，柳清妍跟小牛兒已經混得很絡，便上前去問，“小牛兒，你娘可是又出去了？”

“嗯，我娘去鎮上賣魚了。”小牛兒點頭回答。

“那你跟姐姐一起回家去吃飯，等你娘好不好？”柳清妍纔想起今天是鎮上趕大集的日子，沈氏大約是魚還冇賣完，回來得遲了。

小牛兒大約也了，肚子閃著猶豫不定的眼神道：“娘回來找不到人會著急的。”

“這好辦，咱去跟你家隔壁的叔叔嬸兒們說一聲，讓他們告訴你娘，回來了去我家接你就。”柳清妍小牛的髮髻倡議。

“可是……”

“可什麼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柳清妍不由分說，抓起小牛兒的手拽著就往前走。

清芷見狀抬腳跟著。

等柳清妍和清芷、小牛兒三人進了家門，發現柳老爺子等人悶聲在堂屋坐著，氣氛有些異常，揣著滿腹的疑問躊躇了一下，將沈氏外出未歸，自己將小牛兒領回家的事對祖父說明。

柳老爺子倒是很和氣地對柳清妍道：“一個小伢兒能吃得了多飯，不過添一副碗筷子的事，他娘救過你命，咱家應當多幫幫的忙纔是。隻是這飯恐怕一時半會還吃不，你娘剛去灶房做呢。”

“祖父，那我幫我娘做飯去。”柳清妍扯著小牛兒去灶房。

“嗯，去吧。”柳老爺子擺手道。

進了灶房，柳清妍在灶堂前坐下問謝氏，“娘，今兒不是該三嬸做飯嗎，怎地變你做了？”

小牛兒很是乖巧地蹲在旁邊遞柴火。

謝氏先溫和地笑著對小牛兒說：“小牛兒來啦，不？伯孃一會給你蒸個蛋羹吃。”然後有些忿忿地對柳清妍道：“你三嬸說子不舒服，做不了飯，在房裡躺著呢。”

小牛兒答道：“謝謝伯孃，我還不。”

柳清妍撇道：“能有什麼不舒服，隻怕是心裡不舒服，懶病又犯了吧。”

謝氏想說什麼，瞧了一眼小牛兒言又止，大約是不方便講，然後從碗櫃裡出兩個蛋敲在碗，加些細鹽和水進去一邊用筷子攪一邊淡淡地道：“反正我都做了這麼年了，也不差多做這一天的。”

柳清妍急道：“娘噯，你可彆太好兒了，總這樣讓，還不得把才治好的老病又給慣出來，往後所有事又該丟給你做了。”

謝氏笑道：“我曉得，那個人你對再好，都覺著是應該的，不會有半點念之心。從前我本著家和萬事興的道理，纔不與計較。自上次咒你，我就明白過來了，以後斷不會再任由著躲懶。”將攪拌好的蛋放到大鍋裡蒸上，然後道：“把小鍋的火生起來吧，準備炒菜了。”

於是，柳清妍用燒火鉗夾一把鬆從大鍋灶裡引火，燒起外麵小鍋灶的火來，小牛兒見狀趕忙遞上幾樹枝。

待燒好鍋，謝氏舀些油進去熱著，看看差不多了，端起切好的菜蔬倒了進去，聽的“哧啦”聲響過後，便是極有節奏的鍋鏟接之聲。

晌午飯是幾個簡單的炒素菜，廢不了多功夫，飯菜很快便上了桌。

吃飯時，郭氏從房裡出來了，柳清妍仔細觀察的臉，分明很正常，哪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小牛兒有些拘謹，隻夾他麵前的菜，柳清妍見了便幫他夾菜。

謝氏把那碗蛋羹分一半給小牛兒，另外一半給柳清妍和清芷。

郭氏眼饞，當著老爺子的麵有話又不敢說，咬了咬使勁去夾碗裡的素菜。

吃完飯還不見沈氏回來，小孩子吃飽了又犯困，謝氏便帶著小牛兒到柳瀾清屋裡去午睡。

等小牛兒睡著了，沈氏才急沖沖地趕來，手裡提著一條足三斤重的草魚。

“今兒集市上賣魚的太多，到散集都冇賣完，所以耽擱到現在纔回來，麻煩你們了，這魚嫂子一定得收下。”

謝氏哪裡肯要的魚，推拒道：”小伢兒來家吃頓飯，不過添副筷子的事，有甚麻煩的，魚拿回去做了給小牛兒吃，孩子正長呢。”

沈氏笑著道：“看嫂子說的，我家缺甚也不能缺了魚吃，家裡還有呢，你們若是不要，就該放壞了去。”

謝氏推辭不過，隻得把魚收下。

沈氏跟謝氏兩嘰呱了好一陣家常，等小牛兒睡醒後才家去。

魚在夜飯時柳清妍做了酸菜魚，用老壇酸水泡的蘿蔔和辣椒，味道那是一絕，開胃極了。魚片在水澱和蛋清的輔助下，鮮，一家子吃得十分暢快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