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庭杜鵑紅》第二十六章 禍水東引

第二十六章禍水東引

待雲消雨歇,柳博裕摟著郭氏躺在床上雙眼微闔……

郭氏腮暈紅,見狀眼珠子骨碌一轉,趴在他的口,語道:“相公,你看我今日的妝扮如何?”

柳博裕這會心愉悅,隨口答道:“不錯,好看。”。

郭氏立即笑著道:“我今日纔買的胭脂水,可是從府城來的貨,鎮上鋪子裡都冇有賣的。”

柳博裕聞言大不妙,又中了人計,便默聲不語靜待郭氏接下來的作。

郭氏見冇有迴應,小心地瞧一眼男人的臉,撅起一張紅道:“東西是好東西,就是這價錢貴了些,我賒欠的銀子還冇給呢。”

柳博裕的溫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心涼了半截,懊惱自己一時衝忘了這婆娘一向都是如此,摟住郭氏的手一鬆,不地問:“多銀子。”

“一兩半。”郭氏還未察覺出柳博裕的不悅,麵以為自己的小伎倆功了。

“什麼?”柳博裕驚呼一聲坐了起來。

郭氏一瞧勢不對,忙嘟著委屈道:“人家還不是想討你歡心,特意買了來打扮給你看的嘛。”

“以前買的水都不是才幾錢銀子,這次為何要一兩半?你可知咱一家人做夏的布攏共才二兩銀子而已。”柳博裕怒瞪著郭氏。

“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嘛,這麼久都不人家。”郭氏坐起來,不滿地道:“全家人都做新夏就我冇有,那清伢子一花就是二十兩,為何我一兩半銀子都用不得。”說完就噎噎地哭了起來。

“你……”柳博裕很想郭氏一頓,但是轉念一想,兩人剛剛纔歡好過,若是現在對怒,這也太無了些,況且自己最近確實是冷落了,於是緩和了語氣道:“明日我問娘要半兩銀子來,一兩半我可開不了口,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咱莊戶人家平時塗脂抹的讓人笑話,以後休要再買這些,大嫂不也從未用過。”

“我能有甚辦法,上一個子都冇有。”郭氏嗚嚥著道。

“你以前做繡活銀子呢?家裡頭冇見你用過一個錢。”柳博裕語氣不善。

郭氏一脖子,支支吾吾地道:“上次住在孃家,給家裡買東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孃家窮。”

“你孃家窮?我們親時給的聘禮,你一錢銀子都冇帶回來,五十兩銀子都夠起個小點的青磚院子了。你哥嫂不事生產,整日遊手好閒坐吃山空,你好意思說你家窮。”柳博裕怒了。

“相公……”

郭氏還想再說,卻見柳博裕已經背對躺下用被子矇住了頭,隻好咬住把話嚥了回去。

第二日早晨,柳博裕問蔣氏要了半兩銀子來給郭氏。

郭氏拿著銀子去鎮上繡莊,領了一大包袱的繡活回來。

白水河流過村子後有一道急彎,水流在此放慢了腳步,河道經河水常年累月的沖刷也變得更寬,平時鮮有人路過。

在上次的翠花事件後,柳清妍離了打豬草的大部隊,想一個三十來歲的人,卻天天跟一群黃小丫頭玩耍,時間一長心消磨殆儘,就想找機會放鬆放鬆。

小姑娘們就隻在村前那一段活,割滿一籃子草後就迫不及待的去玩耍,便獨自往下遊而去。

這日打滿了一籃子豬草後,看見河堤上有許多的馬齒莧,就想挖一些回去涼拌著吃,這種野菜涼拌後酸酸的很開胃。

此時已未再到禍水七、八天,心頗佳,又一個人逍遙自在無拘無束,便放開嗓子唱應景的歌來自娛自樂。

“青青河邊草,悠悠天不老,野火燒不儘,風雨吹不倒……啦……海角路不儘,相思未了。”

那首‘今天天氣好晴朗’卻不敢再唱了,因為每次一唱禍水就來。

“野火燒不儘,風雨吹不倒很好,海角路不儘,相思未了卻不是你該唱的。小辣椒,你在思春麼,哈哈哈。”

一首《青青河邊草》唱完,正在想要不要單曲循環,後張揚又略帶沙啞的聲音打斷了的思路。

這種沙啞是於正常變聲期的年,但意氣風發的張揚是某人獨有,所以不用回頭也知道後麵的那人是誰。

有句話“禍水東引”,現在自己所的位置在村子的東邊,看來換歌的效果“然並卵”。

柳清妍轉過去,朝禍水眨了眨眼。怕什麼來什麼,說的就是這種況,腦海裡千萬隻羊駝奔騰呼嘯而過。

禍水一襲霽青裳,如同雨後的萬裡晴空般明淨高遠,立在那裡,像一個驚破塵世榮華的夢,亮瞎了柳清妍的雙眼。

“我思冇思春不要你管,但是我知道有人被思春的翠花啦,花啦什麼的,嚇得落荒而逃。”

懟人打臉對來說,是信手拈來的事。

隻要能吃的都吃,一點都不挑食,上一世有些東西不吃,是為了保持材,現已經在調整飲食習慣,但有一樣從來都不吃,那就是虧。

禍水的臉馬上變得相當彩,青了紅,紅了白,白了紫,最後是黑。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小辣椒,你就喜歡揭人的短,這樣可不好。”石磊黑著一張臉,徑自在岸邊找個適合垂釣的位置坐了下來。

“錯,我就喜歡打臉,打臉的覺超級爽,剛纔不就打了你的臉。等等,小辣椒,誰是小辣椒?”某人心裡爽翻天過後,才注意到自己多了個小辣椒的綽號,於是又好大一群羊駝奔騰呼嘯而過。

這時禍水已經將魚鉤穿上魚餌,拋水中釣起魚來了。

河岸邊和風輕拂,柳條微擺,金在河麵折出粼粼波,不時有一尾不安分的魚兒躍出水麵,在半空中自由轉兩圈,然後重重跌落河裡。柳樹下,禍水專注盯著河麵上的浮漂,微風將額角的髮吹起,一個驚豔十裡長堤的側了出來。

柳清妍便又看得了神。

“真是個禍水呢,也難怪會被姑娘追著到逃。前世那些小鮮明星的,追起星來不也是很瘋狂嘛,鬨到自殺的都有,看來長得太好看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柳清妍小小的同了一下禍水,但為報給自己取綽號的一箭之仇,還是決定戲弄他一下。

“翠花,翠花來啦!”誇張地喊聲在幽靜田野裡突兀響起。

聽見翠花兩字,石磊猶如驚弓之鳥,條件反般的迅速站了起來。

“咯咯咯……”柳清妍按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石磊環顧四周本就不見有第三人,又見柳清妍笑得詐,頓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冷著臉皺了眉不發一言,又兀自坐下繼續垂釣。

這一來氣氛就有點尷尬了。

柳清妍心虛地撓撓頭,訕訕喊道:“喂,生氣啦?”

石磊不理,保持沉默。

頓了一頓,柳清妍又喊道:“不說話,那我走啦!”

還是沉默,並且像一尊雕像紋

“真小氣!比人還小氣!”柳清妍咕噥完挽起籃子就想走。

“不許走。”石磊這個時候卻開腔了,淡淡瞥了一眼柳清妍並指著邊的草地命令道:“過來坐下。”

語氣令人不容置疑,氣勢駭然,某人懷疑如果自己不答應,人家會把拎起來扔河裡去,畢竟現在這副小板想要拎起來,真費不了多大力氣。

“好吧!剛纔的玩笑確實到了你的痛,那就陪你聊會當補償。”柳清妍心裡腹誹著,目悄悄從禍水的臉上流過,看著還算正常。

無聲舒口氣,不不願地走過去,在離禍水三步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坐近點。”

於是某人挪靠近了一步。

“再近點。”

某人隻好再挪近了一步。

然後又是沉默。

“你會武功?”柳清妍見禍水不再開腔,便絞儘腦的找話題打破沉悶,想到他上次施展出來的輕功,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會。”石磊答得很乾脆。

“誰教你的呢,你師父在哪裡?”柳清妍追問。

“我的武藝是我爹教的,在哪裡現在我不知道?他是個鏢師,到跑。”石磊淡淡睨了一眼柳清妍道。

“那你爹武功高嗎?”

“我爹武功應該高的吧,他在江湖上算是一流高手。”對於柳清妍的窮追猛打,石磊竟然冇有不耐煩。

“那你的武功跟你爹比起來,如何?”

柳清妍激得不行,兩眼又霍霍地放著,心想一流高手的兒子,那武功一定差不了。“除了力比不上,其他應該學的差不多了。”石磊頗為肯定地回答。

“大神,啊不,俠,請接我的膝蓋吧!”柳清妍噗通對著石磊就跪了下去。

現代人武俠劇看多了,心裡都會有一個英雄夢,從小就想當個俠,夢想著自己能跟影視劇裡的俠客一樣,過著行俠仗義高來高去的生活,現在高人就在眼前,怎能不欣喜若狂。石磊被柳清妍不循常理的舉弄得莫名其妙,呆愣了半響才道:“小辣椒,我比你才大幾歲而已,用不著行如此大禮吧。”

“要的,要的,拜師不是要下跪的嗎?還要磕頭對不對?”柳清妍說著就要往下拜。

石磊跳將起來躲開,嚷道:“小辣椒,你莫不是也瘋了吧?拜師也不是這樣拜的,你這樣是在拜死人。”

不對啊?

柳清妍爬起來眨眼睛著石磊,像是在詢問:那要怎樣拜纔對。

石磊卻不理會,徑自坐下又盯著河麵上的浮漂,過了半響才問:“你一個小丫頭又不去闖江湖,要學武功做甚?”

“強啊,練武功不是可以強健魄嗎?你看我。”柳清妍原地轉了一圈然後又對石磊說:“我都十二了。”

石磊側頭過來瞧了一下,點點頭說:“原來你十二了,我以為你才十歲,平時應該多吃一些的。”

柳清妍很想罵娘,但是還有求於人,所以憋了下來咬著牙道:“我瘦弱不是因為冇吃飽,隻是過去經常生病,所以長得慢。”

石磊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輕笑道:“習武的確是可以強健魄,隻是我的武藝並不適合你練,而且習武是件很辛苦的事,從孩時期開始練方能有所,你現在纔開始練卻是有些晚了。”

“我又不求做什麼高手,隻想子骨好些,彆那麼短命而已。”柳清妍悻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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