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外公來了

一條閃著金芒的紅尾鯉魚浮出了水麵，柳清妍雀躍著歡呼，帥哥將活蹦跳地鯉魚從魚鉤上取下來，用一柳條穿好遞到柳清妍麵前，“小辣椒，這魚送給你吃了，多吃點魚會長得快些。”

“你自己不吃？”柳清妍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厚臉皮地接了過來。

“我釣魚並非為了吃魚。”帥哥了柳清妍的髮髻，然後蹲下開始穿魚餌。

“不吃魚為何要釣魚？”

“唉，圖個清淨。”帥哥仰天一聲長歎，將魚鉤拋水中道：“小辣椒，你早些回去吧，正好趕得上做晌午飯。”

“哦，那謝謝了哈。”柳清妍沾上了魚腥味的髮髻，一手提著魚一手挽起籃子走了。

河麵在的照耀下波豔麗，河岸上芳草淒淒，微風徐來，柳枝纏綣，四週一片靜謐，空氣中蘊含著淡淡青草香味。

年華如此好，這是一個不需要回憶的季節。時不待人，莫負好。

閉上眼深呼吸，淡淡青草香沁心脾。

小草看似弱小，卻有著不屈不撓的神，頑強的生命力造就了其隨遇而安的韌，無論是在乾旱沙漠的深，還是在荒涼貧瘠的戈壁，甚至在沉重的石頭下，高高的牆壁上，它都能生發芽，並且茁壯長。

人立天地間，當如一小草，穿越者更如是，告彆原來先進悉的現代生活環境，獨自來到完全陌生的世界，冇有強大的適應能力該如何生存！

柳清妍心中突發慨。

睜開眼，那如湖水般沉靜悠然的眸再度活躍泛，轉過去對數丈之遠的年喊道：“帥哥，我不小辣椒，我姓柳名清妍，若不妬清妍，卻相映燭的那個。”

樹下那手執青竹竿的年神慵懶地著河麵，過葉間傾灑下來的日映在袂上，澄淨如雨後晴空的藍，便有了泛著灩灩水的影，半披的墨髮帶著風的形態，襯著仙手難描的側，像一副淡逸出塵的人間水墨畫。

帥哥聽見轉過頭來，懶洋洋地答道：“我記得了。”

“哦，咯咯……”

笑聲淺淺，隨水東去。

帥哥著腳步輕快的影喃喃自語，“柳清妍，清妍，好名字。”眼底的溢位，隨著柳絮飄飛在如畫的風景裡。

“青青河邊草，悠悠天不老……”

柳清妍今天的心很好，因為又可以吃著魚了。

一路哼著小調回到家，直接進了灶房，謝氏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擇菜。

“娘，今兒中午有魚吃咯。”柳清妍將魚提起給謝氏看。

謝氏瞧了一眼魚，道：“哪來的魚，你就去打了個豬草，河裡的魚還會自個跳上來不。”

柳清妍把魚放進木盆，得意的道：“可不就是自己跳上來的。”

謝氏橫了一眼，嗔到：“說實話，跟我貧。”

柳清妍一邊從缸裡舀水一邊道：“我在河邊遇見一個釣魚的老爺爺，我給他講故事換的。”

村前的河邊倒是經常有一些老人家釣魚圖個樂，謝氏也不懷疑有它，笑道：“你如今倒能耐了，講個故事就能換條魚，以後咱家要是想吃魚，你直接去河邊講故事就。”

“娘噯，也不是個個老爺爺都這麼大方的。”柳清妍跺腳。

謝氏擇完菜，將地上吃不了的菜葉子歸攏一堆，道：“你曉得就好，下次再遇見老爺爺，好好跟人道一聲謝。”

“曉得的。”柳清妍將豬草上麵的馬齒莧拿出來，“娘，咱晌午再拌個野菜吃。”

“行了，行了，咱家就你吃這些冇人要的野菜。”謝氏起，一下柳清妍的額頭道：“去燒火吧。”

最終，鯉魚被熬了魚湯，一人地喝了一碗。

黃竹坳謝氏孃家那邊忙活了半月之後，今年的筍期也結束了，賣掉最後一批的多味筍乾，把所得的收歸攏一算賬，除去買各種調料的本，竟賺了將近三十兩銀子，這讓謝家人喜出外，往年一年的收除去各項花銷，僅能存下幾兩銀子而已。

謝家都是樸實厚道之人，想到這製作筍乾的方子既是柳清妍想出來的，賺了錢斷然冇有不分給一份的道理，商量過後，一致同意拿十兩出來給柳清妍。

這日謝老漢吃過早飯，跟小兒子謝秋貴一起往白水村而去。

謝老漢揹著手在前麵走，謝秋貴跟在後頭一手挽個小布口袋，裡麵裝的是乾竹蓀，另一手提個樣式緻的竹籃，竹籃裡裝著幾把晾曬好的竹筍乾。

父子二人腳程快，半上午就到了白水村。

郭氏正坐在房門前的走廊裡繡花，聽得有人進來抬眼瞧了一下，見是謝氏的孃家人，冷著臉一聲不吭低下頭去繼續繡花，對謝家父子的問好置若罔聞。

謝家父子對郭氏的脾瞭然於心，便不與計較，繼續往裡走。

柳老太在屋聽見靜出來相迎，高興地道：“是親家來了，快請屋裡去坐。”

“親家母好，親家公可在家？”謝老漢一邊寒暄一邊往堂屋走。

“老頭子下地鋤草去了，一會喊他回來。”柳老太笑著回答。

進了堂屋，謝秋貴將手上的東西擱於桌上，給柳老太見了個晚輩禮，然後道：“親家娘，怎地不見姐姐和外甥，可是出門去了？”

他讀過些詩書，言行舉止比起莊稼漢子來，斯文有禮得多。

“們母兩個在後院菜地呢，你們先坐，我去喊。”柳老太走出堂屋後門，站在屋簷下朝菜園子裡揚聲喊道：“老大媳婦，親家公來了呢，快些回來。”

“噯，就來。”謝氏和柳清妍正在給豆角搭架子，聽見婆母說孃家爹來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跑了回來。

“爹，小弟，你們怎地得空來了，孃的腰傷可是好了？”謝氏臉上掛滿了欣喜地笑容，聲音也著高興。

謝老漢健朗，說起話來中氣十足，“早就好了呢，前一陣家裡頭忙，家務事全靠你娘和秋貴媳婦持的。”

柳清妍對謝家人的印象是很好的，一家和睦，日子雖然清貧但也和樂融融，最煩郭氏那種整日作死作活，破壞家庭團結，腦子用豆腐渣做的傻。

於是，跟在謝氏後頭進了堂屋門親熱地喊：“外公，小舅。”

“噯。”謝家父子高興地應了。

來的都是男客，家裡頭現在都是人，多有些不便，柳老太對謝氏道：“老大媳婦，親家公難得來一回，你們父先說會話，我去喊老頭子回來。”

柳老太離開，謝氏向謝老漢問起家裡的事來，絮絮叨叨，事無鉅細都要一一問個明白。

謝秋貴起走到桌旁，拎起那個緻的籃子對柳清妍道：“看看，喜歡不喜歡，你巧珍姐說上回顧著挖筍，把編籃子的事給忘了，這次聽說我們要來，特意編了讓帶來給你的。”

這個籃子形狀像個大元寶，利用竹子青黃兩種自然編出了多種鏤空的圖案，說是工藝品亦不為過，竹料也是細心挑選過的，更結實耐用。

柳清妍捧著竹籃，忙不迭地點頭道：“喜歡。”

心下在想平時用的籃子都是醜不拉幾的製品，明天打豬草若把這籃子帶出去晃一圈，還不得讓那班小丫頭羨慕死。

謝秋貴將布口袋打開，笑道：“前些日子滿山的挖竹筍，見到有竹參就順便采了回來曬乾放著，你一向弱，今日便帶來給你做補養調理之用。”

柳清妍湊頭過去一看，竹蓀棵棵實壯、品相完好，有市無價的好東西，這一口袋足有二斤多，便笑得更開心了，眼睛瞇一彎新月，忙道謝，“多謝外公，小舅。”

謝老漢樂嗬嗬地道：“謝外公作甚，隻是一點土產，又不值幾個錢，比起你做筍乾的方子來差遠了，外公要謝你纔是。”

柳清妍起一竹蓀細細品鑒，笑嘻嘻地道：“那方子給外公是儘其用，在我這卻是暴殄天，一點用都無，外公不必放在心上。”

謝氏也道：“是呢，爹，妍兒是你的外孫，能幫著些豈有不幫的道理，這都是應當的。”

謝老漢歎道：“話是這樣講，但妍丫頭確實是幫了咱家的大忙，以後家裡頭多了這項進賬，小武和巧珍的婚事也能仔細挑揀挑揀。”

謝氏點頭讚同道：“結一門好親，孩子們以後的日子才能過得舒心，可得仔細挑選纔是。”

“是這個理，你們兄妹幾個如今日子都過得和和的，我跟你娘也跟著高興呢。”謝老漢麵欣，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繼續道：“明年咱們家準備多做些筍乾出來賣，或許能將院子重新修修，多蓋幾間房住起來寬鬆，以後你跟婿領孩子們回去，也有了地方可住。”

“爹，那筍乾真有如此好賣，一年就能蓋套院子？”謝氏驚呼道。

謝老漢捋著鬍鬚點頭，“自是真的。”又對謝秋貴道：“老四，你將賣筍乾的事說與你二姐和外孫聽一聽。”

“是呢，爹。”

謝秋貴便一五一十的將經過說了出來。

第一次去城裡賣多味筍乾還頗費了些周折，一家一家的茶樓上門去詢問，掌櫃的試食過後都說要買，但是將價格得極低，出的都是二百、三百文一斤，離預定五百文一斤的價格相去甚遠。結果筍乾被吃了不老，卻仍未找到出得起價的買主。

獨家方的新鮮吃食自然不能賤賣了去，無奈之下，謝秋貴以破釜沉舟的心態，帶著多味筍乾去了城裡的酒樓，如意樓。

這如意樓的掌櫃品嚐過後以五百文一斤的價格收了去，做上菜之前配茶水的小食。

“當我再次去如意樓時，掌櫃的不但較之前熱許多，還讓咱儘量多做一些筍乾送去，價格也還可以往上提一提，說多味筍乾在賓客中的反響極好，許多食客特意為筍乾小食而來，有的甚至提出買了打包帶走，已供不應求之態，如今隻對貴賓包間提供。”

說到此，謝秋貴有些口乾，喝了口茶水繼續道：“如意樓的掌櫃將價錢提到六百文一斤，有多都收，可惜家裡就隻有做飯的那兩口灶，每日隻能出產幾斤的筍乾，後來便把三姐家的灶房借來用，也讓三姐一家幫忙挖筍，忙活大半月賺了三十兩銀子，辛苦一些也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