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婉拒分紅

“半個月能賺三十兩銀子，這可是門好生意。爹，咱家可得把方子守了，萬不可泄出去。”謝氏低了聲音道。

“哪能呢，就連三丫頭一家都冇告訴，隻是讓他們幫著挖筍，給一文錢一斤的辛苦費。”

“如此一來，小妹莫要有想法纔好，都是親人，若為幾兩銀子生出嫌隙離了心，未免不。謝氏又擔憂起來。”

“三丫頭的子我知曉，不是那種小心眼之人。今年幫著挖筍也是賺了幾兩銀子的，這抵得上往常大半年的進賬呢，親家也高興的。”謝老漢表示不要。

柳清妍在一旁安靜聆聽，眸閃了幾閃，不話。

謝秋貴手指輕叩桌麵，沉了半響道：“二姐，那如意樓的掌櫃說了，如意樓在愚溪縣城的這一家隻是分號，總號在府城，其他縣城以及整個江南二十八州府皆是有分號的，他已將筍乾向上邊推舉，大約一月之後纔有回覆。這事我思量過一番，已有兩種結果的初步應對之策，事宜還須得到回覆之後再逐一推敲。”

“嘖嘖，這如意樓竟如此了得。”謝氏咂舌。

柳清妍眼瞳裡的芒如星閃耀不止，如意樓這個大企業已在心上印出了清晰的痕跡。

“正是如此了得。”謝老漢著頜下長鬚頗為欣，以能跟如意樓做生意而自豪。

謝秋貴也高興地道：“此事無論結果如何，按照今年的行，明年在院子裡搭個棚子，多壘幾口灶，建一套院子的銀子總是能賺得出來，況且一年的筍期僅有一個多月，不耽誤做彆的事。”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爹，以後咱家可就有盼頭了，多謝菩薩保佑。”謝氏激得雙手合十向外拜了幾拜。

柳清妍著謝氏心想：娘噯，天大的好事也僅有明年一年而已，隻怕過了明年就不將再是獨門生意了。

“菩薩要謝，妍丫頭也要謝，是財神菩薩邊的。”謝老漢說著從懷裡掏出兩個銀元寶來對柳清妍道：“妍丫頭，你那做筍乾的方子幫外公賺了銀子，外公也不能白要你的方子，這是今年賣筍乾的分紅，以後賺到銀子也有你一份。”

銀燦燦的元寶擺在眼前，柳清妍怔了一怔，弄那個筍乾隻為讓巧珍擺換親的命運，從來冇想過要謝家給分錢，這完全出乎的意料之外。

穿越過來這麼久還未見過錠的銀子呢，私有財產就隻有那一百多文錢。柳清妍很想把元寶拿過來放手裡掂一掂的，看看是古代元寶可還是現代的‘爺爺’可，但是這個錢又不可以收，得想個由頭出來拒絕。

快速在腦海裡組織了一番說辭正開口，蔣氏和柳老爺子連帶著柳博裕一起回來了，隻好打住。

兩親家客氣寒暄過後，柳老爺子一眼瞧見桌上的銀子，對謝老漢道：“親家，你大老遠的來一趟已是不易，帶了禮又拿這許多的銀子做甚，快快收回去，讓外人瞧見還不得笑話。”

柳清妍咧咧，在心裡笑。

謝老漢兩爺仔見柳老爺子誤認那銀子是禮錢，於是又將事的因由解釋了一番。

柳老爺子聽後襬手道：“親家太見外了，不過是一道筍乾方子賺得的幾個辛苦錢，哪還有算紅利這一說，分得如此清楚，親戚誼豈不淡薄了。”

謝氏也想幫著勸說，但是這樣一來就顯得太顧孃家，隻好默不做聲。

柳清妍也順勢將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外公，明年既然要增加筍乾的產量，買調料收筍子這些都是要用錢的，該多預備下一些週轉纔是。大武表兄年後娶親，需要用到銀子的地方也多，這錢不妨先放在外公那裡，等明年賣了筍乾，外公手裡頭寬裕些再來算紅利不遲。”

“妍丫頭說得在理，親家不妨先拿這銀子給孫兒好好辦婚事，風風把孫媳婦迎進門方是正理。”柳老爺子話語裡自帶威嚴，不容反駁。

謝老漢無奈，求助地瞅一眼謝秋貴，謝秋貴略作思量後道：“親家爹講義，咱家又豈能做那等見利忘義之人，來年再有了紅利，親家爹可莫要再推辭。”

柳老爺子須道：“還是謝家侄兒爽快。”轉頭又對蔣氏道：“老婆子，親家難得來一回，晌午抓隻殺了。”

謝老漢急忙阻攔，“常來常往的親家，哪用得著殺，隨便吃點就行，那貴的東西，該留著下蛋賣錢呢。”

柳老太笑道：“應該殺的，前幾日又孵了幾十隻小出來養，家裡頭太多，餵要不的糧食呢。如今有隻母要抱窩不下蛋，正好晌午殺來吃。老大媳婦，隨我去抓。”

謝氏應聲和柳老太去了。

柳清妍道一聲“我也去”，跟著走了。

堂屋裡隻剩得幾個老爺們，柳博裕和謝秋貴都是讀過書的人，年紀也相仿能說到一塊去，於是老有老的說，小有小的說，氣氛融洽和諧。

吃過晌午飯，謝家父子兩告辭回了黃竹坳。

柳清妍在書房裡寫了一會字，聽到貨郎揺鼓賣的聲音在院門前徘徊不去，好奇地想去看個究竟，卻見郭氏走了出去站在院門外跟貨郎低聲說話，好一會貨郎才揺著鼓離去。

“這婆娘不曉得又在弄什麼幺蛾子。”柳清妍低聲嘟囔了一句，回屋去繼續看書練字。

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的字跡比起原主的規規矩矩來，多了幾分灑和傲然的風骨，顯得更加雋秀，那幾本書已看完，叢中吸取到不有用的資訊。

次日下午，柳瀾清回來了，雖然風塵仆仆，但年書生的清傲和意氣飛揚並未被掩住。

白水村離府城有幾天的路程，考完之後李廣拉著他在府城到轉悠，名勝古蹟一一遊覽，大街小巷好吃的好喝的無不去嘗試一番。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府城這番逗留讓柳瀾清增長了不的見聞，獲益良多。

李廣家在府城有產業，吃住行這些皆有人照顧，所以兩人悠哉遊哉等到放榜過後纔回程。

不出所，兩人都考中了。

這一訊息讓柳家院子歡騰起來，柳老爺子更是笑得合不攏，吩咐殺慶賀。

次日早晨正吃著飯，柳枝、柳絮在院門口頭進來呼喚柳清妍。

柳清妍忙放下碗筷跑了出去。

柳枝對道：“走，清妍姐，上山采菌子去，現在的涼傘菌都出來了呢。”

白水村一帶的人習慣將樅稱為涼傘菌，而涼傘菌也隻在四月末和五月上旬才發出來，其餘時節很難見得到。

柳清妍回頭瞅了一眼堂屋，對柳枝們道：“好叻，我去拿籃子，你們等我會，馬上就來。”

柳枝柳絮爽快答應。

柳清妍疾步回堂屋，端起碗幾口喝完了碗裡粥對清芷道：“快吃，上山采菌子去。”

“好。”清芷高興起來，也加快速度“呼嚕嚕”的喝粥。

柳瀾清見了，急忙道：“采菌子我也去。”然後用征求的目著祖父。

因他趕考纔回來，而後日又到了學堂休沐的日子，柳老爺子便讓他在家休息兩日，等柳博文回來再一起去鎮上。十五歲的他平時一心攻讀聖賢書，毫不敢鬆怠，如今難得有這個放鬆的機會，年心自然就表出來了。

柳老爺子點頭應允。

柳清妍著柳瀾清上的長袍，嘻嘻笑道：“哥啊，你穿這裳去山裡可不，會被勾破的。”

柳瀾清了眼上的裳，也覺不合適，“那我去換一。”遂回房去換裳。

等他換完一深藍的布短打出來，柳清妍已經拎著竹籃在院門口那，跟柳枝柳絮們說說笑笑的等著了。

謝氏追到院門口在後邊囑咐道：“去到山裡小心著點，彆往深山走。”

“曉得了。”

做普通鄉下年打扮的柳瀾清眉目清朗，一布裳也掩飾不住那由而發的書卷氣，提著柳清妍的竹籃子跟小丫頭們走在一起特彆顯眼。

他平時隻顧讀聖賢書，對男之仍然懵懂無知，心純潔無垢，而小丫頭們除了柳清妍這個異類外，更是竇未開，隻把柳瀾清當哥哥般來對待，一路上說笑起來，毫無尷尬之意。

行走在村道上，村人見到柳瀾清，紛紛詢問應試的結果。

柳瀾清微笑著一一拱手作答，斯文有禮進退有度，儘顯學子的風範。

柳清妍見他這般模樣，腦海裡浮起了‘讀書郎’這首兒歌來，便笑嘻嘻的對柳瀾清道：“哥哥，我這裡有一首兒歌，裡麵唱的就是你。”

“這兒歌如何唱的？”柳瀾清好奇道。

“小嘛小兒郎，揹著書簍上學堂，不怕太曬，也不怕……”

柳清妍才思敏捷，將書包改了書簍，古代可冇有書包這一詞。

柳枝幾個紛紛拍手，“這歌兒唱得好，瀾清哥就是這樣的。”

柳瀾清麵微窘，笑道：“不隻是我，所有寒門學子皆是如此。”

一行人說笑嬉鬨，唱著歌就到了山腳。

柳清妍唱歌向來是隨興所致，上坡時‘太出來喜洋洋’口而出。那些啊啊的歌不能在小丫頭們麵前唱，以免荼毒祖國的花朵，留著獨的時候唱唱便罷了。

“太出來咯兒，喜洋洋咯喂咯兒，扛起扁擔啷啷切哐切，上山崗咯喂咯……”

清脆、歡快、響亮的歌聲又驚得草叢裡的小們四逃竄。

柳枝柳絮聽了，笑嘻嘻的打趣。

“哪來的扁擔和斧頭，連個籃子都冇拿。”

“斧頭給估計也拿不。”

“就是，整天就會瞎編。”

柳清妍對柳枝二人的揶揄毫不在意，折了灌木的枝條在手裡揮來揮去，並朝倆眉弄眼的搞怪做鬼臉。

太出來喜洋洋唱完也就到了坡頂，於是兵分兩路鑽進了山林。

柳瀾清牢牢記著謝氏的囑咐要照看好妹妹，不敢和柳清妍，清芷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