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2章惡

“嗬嗬……”

齊運笑了，這一次，他笑得很坦然，冇有悲涼，冇有不甘，更冇有怨憤。

因為他要的，就是呂有才最真實的想法。

既然他肯把這些說出來，要的就是坦誠，是就事論事，而不是牽強牽強附會和違心的安。

“對了師兄，既然鴻均與聖元為鴻蒙界人族的守護神，地位至高無上，為什麼會為我們三界這個小牧場的看守者？”

“師弟，難道你還想不出來嗎？”呂有纔不答反問道。

“什麼意思？”齊運一臉不解。

呂有才翻了個白眼，“你平日裡不是聰明的嗎？連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

“呃……這個……”

見齊運一臉尷尬，呂有才也冇有拐彎抹角，徑直道：“你所說的鴻均與聖元，絕對不可能是鴻蒙界的人族守護神。”

“那名字為什麼是一樣的呢？”

“隻是一種象征意義而已，人族共尊鴻均、聖元為守護神，既然其它位麵的文明都來源於鴻蒙主界，恐怕除了你們三界，其它小位麵也會存在鴻均與聖元兩位大禮的名號。”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齊運再蠢，也終於明白了。

他們三界所知的鴻均、聖元，並非鴻蒙界的守護神，而是夜叉部以這兩位大神的名義，給三界守護者命名而已。

“真是不說不知道啊！”

明白過來後，齊運一時間唏噓不已。

自從發現三界隻是夜叉部開辟出來的一個牧場之後，他還以為自己發現了真相，明白了一切，不曾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相裡麵，竟然還包裹著另一層真相，如果不是他長得越來越高，恐怕這些真相，他永遠也不可能發現。

“那現在這兩位神去了哪裡？”

沉了許久，齊運又問了一句。

既然鴻均、聖元在上古時期的混戰中勝出，那麼他們應該已經永生不死，可是他來到鴻蒙界這麼久，卻從來冇有聽說過這兩位至高神的存在。

呂有才歎道：“這個就不知道了，自從上古時期各種族休戰之後，兩位至高神便在世間消失，一直都冇有出現過，冇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又是否已經在某個角落裡隕落。”

說到這裡，呂有才又複雜無比的看了齊運一眼，苦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師弟你看起來年紀輕輕，誰能想到竟然經曆了這麼多驚心魄的劇變，若非瞭解你的為人與格，恐怕我都不敢相信在你上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此之前，他總以師兄自居，在他眼裡，齊運就隻是個出風頭，做事不顧後果的小弟弟。不過得知了齊運這種複雜的經曆後，他才尷尬的發現，在齊運麵前，他那些所謂的閱曆與事經驗，簡直淺得猶如孩。

因為以齊運剛纔敘述的經曆，彆說是他，就算是活了幾個紀元的老古董，經曆也未必有他這麼富多彩吧。

“師兄，事不宜遲，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族地域茫茫無邊，我們又人生地不，總得找個有人的地方問問路才行。”

聽到齊運這話，呂有才這才恍然回神，點了點頭後，兩人立刻沖天而起，化為兩道流向遠方天際。

“唰唰唰……”

下方萬千河山如流過隙，一閃即逝。

兩人的飛行速度可謂轉瞬千米，不過半日景，便在族地域橫了萬裡之遙。

直到此刻，兩人終於漸漸看到了有人煙的存在。

放眼去，前方炊煙裊裊，各種簡陋木屋座落半山腰上，看起來極其原始。

“師弟，這裡隻是族的邊境，所以人煙稀，而且生活條件比較艱辛。”看出齊運眼中的詫異，呂有才急忙開口解釋道。

“嗯，早就聽說族環境惡劣，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因為他們飛在空中，所以極會遇到危險而已，不然這一路來，他們下方所看到的各種毒蟲野，便數不勝數，倘若是個普通人在這裡，絕對很難活下去。

“既然那裡有人，我們過去問問吧，也不知道墨羽的族都城距離這裡還有多遠。”

主意已定，兩人冇有耽擱，立刻朝著遠方半山腰上的建築飛去。

“快看，那裡有修煉者！”

“天，居然能空飛行，一定是我們族中的不世強者。”

“居然有這種高人降臨我們這裡，看來我們有福了！”

齊運與呂有才還冇降落下去，下方便傳來無數激的聲音，尤其是向齊運兩人的目，就像仰神明一樣，充滿了敬畏。

“他們居然把我們當神了！”看到這些人敬畏的目，齊運一時間哭笑不得。

達到了他們這種境界，空飛行已經是最普通的事，不過落在這些人眼中，居然變得如此的神奇。

隻是想了想，他又釋然了。他的修為還冇邁神級之前，對於那些能空飛行的修煉者，不也需要仰嗎？

“看來走得越高越遠，人的心境也會潛移默化的發生改變啊。”

呂有才也歎道：“不錯，想當初，我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年，看著那些能一拳打碎巨石的修煉者，簡直神奇到了極點，那時候我還在想，倘若有一天我也擁有這種能力，那該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啊。”

“那後來呢？”齊運笑道。

“後來魔突然鑽我，師父又在關鍵時刻救了我，進夜叉部之後，我才發現，原來一拳打碎一塊石頭，不過是剛剛邁修煉者大門而已，冇過幾年，彆說打碎一塊石頭，揮手投足間，我就能截江斷流，遠超當年被我視如神明般的修煉者。”

兩人談話時，終於降落在了一間簡陋的木屋前。

而木屋，則有幾名頭上長著兩隻茸茸耳朵的人。

“獵豹族？”

剛剛看到清這些人的長相，齊運不有些詫異。

他早就聽說整個族種族極多，但這種長相的豹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除了高比人族高一些，腰比較細，還有耳朵跟獵豹一樣，其他部位幾乎跟人族彆無二致。

“什麼？居然是人族修煉者？”

“他們來這裡乾什麼？”

芒斂去，齊運兩人的真容顯現出來後，原本還視他們為神明的豹人，頓時警惕了起來。

尤其是還準備出門恭迎的幾名豹人，此刻更是嚇得到了木屋裡，探出半個頭不斷向外張。

“幾位，我們冇有惡意，隻是想問問路。”

齊運還冇說話，倒是呂有才文質彬彬的走了上去。

結果迎接他的，不是禮尚往來的客氣話，而是木門“砰”砸關上的聲音。

因為力道有些大，那道原本就有些腐朽的木門，隻差冇被當場砸個稀爛，就連其中幾塊木板都被震得掉落了下來。

“呃……這個……”

呂有才一時間尷尬無比。

齊運也是忍俊不，這簡直就是熱臉冷屁啊！

不過看了這些眼驚恐之的豹人一眼，他又突然靈機一，幾步走上前，瞬間一掌向不遠的一棵足有幾人合抱的大樹轟去。

以他此刻的實力，哪怕隻是隨手一掌，也震得空氣“嗚啦”作響，轟出的掌印更是渾厚如雷，氣勁四。

“嘣！”

掌印剛剛轟到，那棵足有幾人才能合抱得完的大樹，瞬間分崩離析，化為漫天木屑飛開來。

“師弟，你這是……”

因為齊運出手得太突然，就連呂有才都被震住了。

不過齊運卻冇有回答，而是從木屋的隙向木屋的幾名豹人，一字一句道：“不想死的，就乖乖回答我幾個問題，不然我揮手間，將這裡夷為平地。”

聲音鏗鏘有力，充滿了不容拒絕。

此刻的齊運，就像個十足的惡，滿臉邪笑，囂張跋扈。

“啊？這可怎麼辦？”

“如果他要殺我們，我們本就冇有還手之力啊！”

一時間，幾名豹人惶恐得不知所措。

逃吧，他們兩條跑得再快，也快不過會空飛行的齊運；

打吧，彆搞笑了，人家剛纔隨手一掌，便將一棵幾人合抱一樣的大樹給打齏，他們拿什麼去拚？

“還是師弟你鬼點子多！”

直到此刻，呂有才終於明白了齊運的用意。

他並非真的要耍橫裝狠，而是有時候反其道而行，反而會收到更好的效果。

他剛纔彬彬有禮的上前詢問，卻冇人鳥他，或許齊運這麼一威懾，這些人還真的會說出來也說不定。

果然，在兩人期待的目中，其中一名較為年長的豹人終於戰戰兢兢走了出來，抖著聲音問道：“你、你想問什麼？”

“族都城何在？”齊運倒也直接，一來就開門見山。

“在南邊幾百裡，那裡就是我們豹王城。”那人指了指南邊的方向，滿臉惶恐道。

“謝謝，剛纔多有得罪，還見諒。”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結果，齊運臉上的兇狠之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歉意。

他剛纔並非真的想要做什麼泯滅人的事，隻是想以最直接的辦法，快速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已，既然現在已經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自然冇必要繼續裝狠扮酷。

看到他臉上的變化，不但眼前這名豹人，就連木屋裡的幾人也大眼瞪小眼，一臉的不知所以然。

“師弟，等等！”

冇等齊運走出多遠，呂有才的聲音突然從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