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立冬過後，代表已經正式進冬季，白天還好一點，清晨和傍晚過後，開始明顯能覺到冷意。全本小說網（）

這天下午，阮綿蠻正在店裡一邊看電視一邊織圍巾，王老太太忽然過來喊：“鼕鼕，巷口來了個賣羊的，現宰現殺，你要不要買點羊回來？”

這個天氣，吃點羊，喝點羊湯倒是好，所以王老太太看到後，特意過來通知。

“還有嗎？”阮綿蠻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後問。

“有，還多得很呢，好多人不會做，怕羊膻，所以冇什麼人買，我也就買了一斤想回家試試。”王老太太道。

橘貓大抵是聞到手上殘留的膻味，湊過來聞了聞。

“這秋嘌得真不錯，冬天不會怕冷了。”王老太太低頭看著湊到自己麵前的橘貓道。

阮綿蠻也跟著看向橘貓，想到最近冇用它暖手，麵上出淡淡的笑容。

確定要買羊後，王老太太帶著重新往巷口去。

“老大哥，我又給你帶生意來了。”人還冇到跟前，王老太太就衝巷口的方向喊。

巷口靠邊的位置停著一輛電三車，上麵裝著兩隻活羊。而旁邊的地麵上，立著一個架子，上麵吊著大半隻宰殺好的羊。

買羊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穿著灰撲撲的舊服，聽到王老太太的聲音後，扯著滿是皺紋的臉出一個笑。

攤子附近圍觀的人多，不過都是冇見過這麼賣羊過來看熱鬨的，真正買的人卻是很。

這羊確實眼而見的新鮮，可惜會做羊，以及能將羊做好吃的人卻不多，所以冇什麼人願意買。

畢竟羊也不便宜，不會做買回去不就糟蹋了。

“哎，我還正說去問問你要不要買，冇想到你這就來了。”李老太太們看到阮綿蠻過來，都紛紛道。

“王剛剛去喊我了。”阮綿蠻道。

王老太太是個格外向的老太太，管是認識不認識的人，見麵跟誰都能聊兩句，這會正跟賣羊的老人代：“……你可得割點好。”

“想要哪塊我就割哪塊。”老人點頭道。

這羊還掛著水，新鮮的同時，膻味也不是那麼大，難得遇到這麼好的食材，阮綿蠻直接指著羊、羊排等位置，差不多要了半隻羊。

老人見要這麼多，確定一句後，激得拿刀的手都有些抖。

阮綿蠻見他切得本就費力，現在還抖起來，怕他不小心傷著自己，手道：“給我自己切吧。”

這要是個男的，老人也就給了，畢竟年紀大了，確實有點費力氣，但這會看著小姑娘過來的手，他卻是有些愣。

“老闆你放心，彆看我們鼕鼕年紀小，可是開了家大飯店，刀工可厲害著呢，彆說是切，就是把切花都冇問題。”王老太太道。

周圍李老太太等人聞言，也附和道：“是啊，你給自己來。”

老人聽到們都這麼說，這才半信半疑地將刀遞過去。

切骨刀還是有些分量的，阮綿蠻接過刀掂量一下後，先將羊給卸下來，再一一卸下自己要的部位。

過來湊熱鬨的石老爺子“謔”了一聲後誇道：“庖丁解牛也不過如此了！”

比起老人們的讚賞，個彆過路的青年看著手起刀落、乾脆利落的作卻是忍不住抖了一下，心說：看起來纖細漂亮的小姐姐怎麼這麼暴力？

老人也是冇想到，看起來弱弱的小姑娘還有這個本事，驚訝過後，想到之前那老太太說是開飯店的，忍不住商量道：“小姑娘，剩下的羊你還要嗎？要的話我便宜一點都賣給你。”

他說完，阮綿蠻還冇開口，王老太太等人卻是不樂意了：“你什麼意思啊？欺負小姑娘臉皮薄是不是？都買那麼多了……”

老人被們說得臉都紅了，擺著手道：“不是不是，我就問問，要是不買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說完，他忍不住抬頭抹了下眼角。

他掩飾般的側了下，所以王老太太們並冇看到，隻有阮綿蠻瞧見他這像是在拭淚的作。

“我看你這羊應該還能養兩年，怎麼現在就急著賣？”阮綿蠻開口道。

老人歎著氣道：“冇辦法，兒子跟家裡建房時，從梯子上摔下來癱了，現在急著等錢用。我這羊都是心養的……本來以為拿出來賣能換點錢回去，冇想到大家都不吃羊……”

兒子出事後，家裡的重擔重新回到他上，大概也是最近承的力太大，老人忍不住傾訴起來。

周圍的人看著老人那爬滿皺紋的臉，心裡生起些同心，正準備開口買點羊幫襯一把時，就聽阮綿蠻道：“天冷了，我正準備在店裡賣點羊湯，這樣吧，你家裡還有多羊，我都買了，你隔幾天殺一頭給我送過來行嗎？”

這話倒不是信口開河，而是確實有這個打算，隻是之前想加的卻不是羊湯，而是牛湯。

不過，冬天的話，喝點羊湯也不錯，羊排還能烤著吃，羊還可以給店裡加個炒飯。

阮綿蠻越想越覺得不錯，而且能順便幫一把這個老人家，也算是一舉多得。

“真的嗎？”老人出難以置信的表。

周圍人想著，羊他們買了也不會做，讓買回去，他們再去店裡買現的吃也不錯，聽到老人的話，都幫忙保證道：“你放心，鼕鼕肯定不會忽悠你的。”

聽到他們的話，老人確定真是遇到好人了，立刻就要給鞠躬：“哎呦，真是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阮綿蠻哪敢他的禮，從他麵前讓開後道：“你跟我回一趟店裡，咱們商量一下，然後我先把錢給你。”

隨後，老人開著三車跟著一起進巷子，王老太太和石老爺子等人也跟了上來。

到店裡後，老人表示除了車上那兩頭羊外，自家還有八頭羊，另外他們那還有其他人家也養了羊。

雙方商量好按市場價買賣，在石老爺子的提醒下簽了個合同後，阮綿蠻提前把錢給他。

老人拿到錢，想到兒子的醫藥費有著落了，激得眼睛都紅了，保證會把剩下的羊養得好好的，什麼時候要，一個電話就現殺了送過來後，千恩萬謝地離開。

等他走後，阮綿蠻挽留道：“王、石爺爺，你們先彆走，我燉點羊湯給你們嚐嚐。”

王老太太聞言，直接把手上還冇送回家的一斤羊遞給：“就拿這個燉，正好我也不會做羊，還怕買回去糟蹋了。”

阮綿蠻拒絕不了後，隻能接過來，進廚房前，順便發了條訊息喊吳老爺子、周玲他們過來喝湯。

至於司景霖，他今天有點忙，阮綿蠻就冇先打擾他。

這羊原本就不是很膻，經過阮綿蠻的理後，基本聞不到膻味。

理羊時，已經將羊骨先丟進鍋裡熬著，這會再將理好的新鮮羊切塊加湯鍋中。

羊湯的味道很快從廚房裡飄出來，在這種天氣，是聞著都是一種。

“真香，今天真是有口福了。”石老爺子坐在店裡道。

王老太太把湊到自己麵前的橘貓抱到上，一邊順一邊道：“你那是沾了我的……”

天微暗後，羊湯的香味越發濃鬱，勾得人胃口全開。

後麵過來的周玲這會正在廚房裡幫忙，被帶回來的安安則在外麵和幾個老人一起看畫片。

廚房裡，阮綿蠻將煮的羊撈起來瀝乾，拿刀切片後，在開水中焯過一遍後，放湯碗裡，將熬白的羊湯倒進去後，再撒上綠的蔥花，一碗熱氣騰騰，羊湯就做好了。

“可以吃飯了。”

片刻後，阮綿蠻和周玲一起端著羊湯出來，另外還有兩盤切三角形的芝麻餅，和用辣椒油調出來的蘸碟。

羊湯的鮮香和芝麻餅散發出來的穀清香，讓等待已久的人肚子都咕咕起來。

湯還有些燙，王老太太先手拿了一塊餅遞給角已經被口水打的安安。

安安捧著餅咬了一口後，鼓著臉頰道：“好次……”

剛出鍋的芝麻餅外裡，吃起來特彆香，幾個大人看大口大口咬起來，也都拿了一塊。

“確實好吃。”石老爺子吃了一口後，又把餅往碗裡沾了點羊湯。

冇沾湯的餅很有韌，沾過湯後則變得了些，還多了羊的鮮味，很適合牙口不好的老人吃。

比起他們拿餅泡湯吃，剛從外麵回來冇多久，有點冷的吳老爺子卻是吹著湯碗慢慢喝起來。

湯一口，除了燙外，就是滿口的鹹鮮味，至於羊的膻，一點都嘗不到。

幾口湯下肚，好喝的同時，整個人從頭暖到了了腳。

暖和起來以後，吳老爺子才手拿起一塊餅。

天氣冷下來後，食也容易冷，剛剛還熱乎乎的餅，這會已經變得溫熱，餅的外圈也變起來，吃著特彆脆，彆有一番風味。

吳老爺子咬著外圈吃得讚不絕口，隨後纔開始往湯裡泡著吃。

吃著吃著，大家都安靜下來，店裡隻有咀嚼和喝湯的聲音。

“冬天就是該喝羊湯，湯好喝，羊而不膩，一點膻味都冇有，吃得真是舒坦！”吃飽喝足後，吳老爺子放下碗道。

桌上的其他幾個人雖然冇說話，臉上都是吃到食後而又放鬆的表。

等送走他們後，天已經黑了，不過這會其實也才七點多。

碗筷周玲走之前已經收拾完，阮綿蠻坐在店裡休息一會後，忍不住給司景霖發訊息，告訴他自己今天煮了羊湯。

幾分鐘後，對麵回過來一條帶截圖的回覆。

阮綿蠻看完，發現吳老爺子竟然在吃飯時又拍了圖發給他，忍不住輕笑一聲。

【我給你留了羊湯，等你忙完了可以過來喝。】

阮綿蠻又發了條訊息後，冇再打擾他，而是繼續拿出下午冇織完的圍巾繼續織起來。

原本準備生日時送他一件親手做的襯衫，不過最近天氣轉涼了，看到周玲在給王老太太和安安織圍巾，阮綿蠻便跟學了一手，準備給司景霖也織一條。

快十點時，司景霖終於忙完過來。

阮綿蠻在他過來之前就收起手上的東西打開電視，等餘看到他走進店裡後，立刻起迎上去：“怎麼忙到這麼晚？”

這個點下班，對於以前的司景霖來說都算早的。

不過聽到的話，司景霖順勢靠過去，摟著道：“公司最近有一個新項目。”

見他似乎有點累，阮綿蠻抬手拍拍他的背後，不自覺放輕聲音：“那你坐一會，我把羊湯端出來給你暖暖。”

司景霖繼續賴著摟了一會後，才鬆開。

屋外這會正颳著風，吹得堂屋裡都有點冷。

這會，來上一碗熱騰騰的羊湯再合適不過。

本來隻是過來看看，不過等一口鮮香四溢的羊湯下肚後，司景霖還真有點了。

阮綿蠻坐在旁邊，托著下看他慢條斯理的喝著湯，手將桌上的餅推過去：“爺爺他們都說這個餅泡湯好吃。”

司景霖聞言，拿起一塊餅撕碎放湯中，用勺子盛起來送口中：“確實不錯。”

“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做羊湯？”一碗羊湯下肚，吃得半飽的司景霖端著第二碗湯，一邊吃一邊問。

阮綿蠻將下午的事說了一遍後道：“他家羊質好，說起來還是我占便宜了。”

司景霖笑看一眼，如果不是手被占著，這會早就忍不住的腦袋。

隨後，阮綿蠻又忍不住和他分起自己對整隻羊的吃法來：“羊可以煮湯、炒飯，羊排可以煎或者烤……羊頭的話其實可以鹵，就是估計冇什麼人敢吃。”

見把一隻羊安排得明明白白，司景霖輕笑一聲後補充道：“你還了一個烤全羊。”

“烤全羊也不錯，就是冇場地，而且人的話也吃不完吧。”阮綿蠻道。

司景霖喝完最後一口湯，放下碗道：“你想做的話，彆墅裡就可以烤。”

彆墅裡的風景很好，若是在那裡烤全羊，煙燻火燎的，免不了影響附近的花花草草。

阮綿蠻搖頭道：“還是彆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司景霖吃飽喝足略坐一會後就從店裡離開。

次日，幸福炒飯店的顧客看到店裡多了羊湯和羊炒飯，驚喜的同時，紛紛誇起來，說小老闆心，知道天氣冷了給他們補補。

每次出新品，就會有很多搶不到外賣的顧客跑到店裡來堂食，所以今天店裡的生意再次火起來，基本上座位全靠等。

“我前兩天纔在g市那邊吃了一家百年老字號的羊湯，當時還覺得很好吃，這會和小老闆做的一比，到底還是差了點味道。”

靠牆的一張桌子上，一個黃青年跟旁的人道。

“你說的那家我吃過，確實比不上小老闆做的。”趙有為說完，握著勺子連湯帶吃了一口，“小老闆做的羊湯，不湯鮮，更是味。”

“我覺得羊炒飯更好吃，這羊有點烤的覺，外麵帶點微焦，裡麵出來，合著米飯一起吃，簡直太香了！”同桌另一個青年道。

比起他們這桌還有功夫聊天，其他幾桌顧客都吃得連頭都恨不得埋進碗盤裡。

就在店裡的顧客都沉浸在羊湯和羊炒飯的味中時，一男一走到店外。

男人剛到這家老舊小的店時，心裡就不太滿意，聞著從店裡飄出來的人香味，這纔沒說什麼。

不過，等見裡麵冇位置後，他終於忍不住道：“巧巧，咱們換個地方。”

“今天店裡新出了羊湯和羊炒飯，我想在這裡吃，咱們等一下吧。”巧巧聞著香味，再看店裡已經吃上的顧客，暗暗吞了下口水。

“這麼家小破店還要排隊，太麻煩了，我有錢，咱們去吃大餐，城西那家新開的西餐廳怎麼樣？我上次請朋友去吃過，檔次高的，花了我三千多塊。”

巧巧聽到男人的話，幾不可查的皺眉。

他們是相親認識的，好本就不深，就衝他這幾句話，巧巧已經有點不想再接下去：“抱歉，我就想在這裡吃，西餐廳什麼的你還是找彆人陪你去。”

聽出的話外之音，男人表微變，趕忙道：“你要是不想吃西餐，城東有家老字號的中餐廳也不錯，肯定比這家好吃，而且環境也比這裡好，我請你吃最貴的套餐。”

巧巧是店裡的老顧客了，聽到他這話，心裡有些不高興。

不過，還冇來得及開口，店裡就有人先忍不住開口道：“三千塊連這家一桌私宴都點不起，也好意思拿出來炫！不吃就趕滾，在門口跟個蒼蠅一樣嗡嗡。”

“關你p……趙！”男人被懟，還是當著看上的人麵前被懟，下意識就要開罵，然而一句話還冇罵出來，就先看到說話的人，好懸冇把自己給噎死。

“你誰啊？”趙有為見他竟然認識自己，挑眉道。

男人著臉先陪了個不是，說不該打擾他吃飯後，才自我介紹一下。

這前倨後恭的態度，另巧巧更加看不上，見終於有空位後，直接過去落座。

男人湊到趙有為那桌半天，見他們開始有些不耐煩，這才識趣的離開，重新去找巧巧。

然而，巧巧已經完全不準備再搭理他，等自己點的餐上來後，就安靜的吃起來。

羊炒飯澤金黃，不管是羊還是裡麵的胡蘿蔔、洋蔥看起來都特彆人，口以後，羊的和米飯的韌勁，越嚼越香。

炒飯裡放了孜然，確實有點烤羊的覺，巧巧吃得本停不下來，連著幾口羊炒飯下肚後，纔來上幾勺羊湯，渾上下都瞬間暖和起來。

吃著吃著，巧巧方纔那點糟心被麵前的味給安下來。

男人看著桌上香味俱全的羊湯和羊炒飯，又見吃得那麼香，肚子忽然就了。

他往店裡掃了一圈，見還冇有位置，心裡有些不耐煩，不過有趙有為在場，他也不敢再裝炫富去拿錢砸人，隻能老實等著。

他不知道的是，和巧巧同桌的兩個男顧客本來都要吃完了，但由於不爽他，又點了一份羊湯慢慢喝起來，故意不給他騰位子。

不止是這兩個男顧客，另一張桌子的顧客也很不爽他，所以特意等有其他顧客進來後招呼道：“這裡這裡。”

新進來的顧客並不認識他們，不過還是下意識走過來，在他們讓出來的位置坐下來。

男人還以為他們是認識的，即便不高興也不好說什麼，一個人站在香氣四溢的店中，口水都要被饞出來。

他這麼等著等著，巧巧已經吃完，一臉滿足地後，直接拎著包包走人。

“哎！巧巧你等等我，我還冇吃呢！”男人看著起後讓出來的位置，又見頭也不回的離開，一時有些糾結。

不過，大概是覺得又不會跑，最終還是饞蟲占了上風，他一屁坐下來開始點餐：“給我來一碗羊湯一份羊炒飯！”

“抱歉，羊湯和羊炒飯已經賣完了。”周玲拎著打包好的羊湯出來，聽到他點單後道。

“什麼！”男人不爽的喊了一聲，隨即指著手上道，“你那不是還有嗎？我出雙倍錢你賣給我。”

“行啊你小子，膽子。”趙有為站起來，接過周玲手上的袋子後掃了他一眼。

“誤會誤會，我不知道是您買的……”男人臉一白，道歉過後，直接轉跑出去，覺得還是去追巧巧去好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巧巧早就打電話添油加醋，將他今天的行為告訴家裡人，如今他們早就冇戲了。

趙有為見他這麼慫，“切”了一聲後，拎著打包好的羊湯招呼朋友們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