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青天》第十八章 大哥小弟

今晚酒樓沒營業,二樓安置下一張能容納二十餘人的桌子,各種酒樓招牌菜,味佳肴,盡數擺上。書趣樓()

拗不過許渝等人,馬由衷坐在主位,一口熱乎乎的飯菜下肚,老者心裡嘆一聲,這麼些年風餐宿,孤家寡人,多久沒能這樣坐下來好好吃上一頓飯了。

唐書袋旁,服的董難言更是有些拘束,小口吃著碗裡的米飯,也不夾菜,年也很多年沒有這樣其樂融融的吃過一桌飯了!

曹婉兒夾起一道酒樓招牌菜,笑瞇瞇道:「真好吃,許姐姐,看來以後啊,這酒樓可以讓你來當主廚了。」

今晚親自下廚的許渝輕笑一聲,「別誇我了,好吃就多吃,不夠我再去做。」

拍了拍肚子,笑道:「吃下了,吃不下了,再吃就要變胖了。」

年隻顧吃飯,唐書袋桌下拿了一下,「怎麼不吃菜啊,許姨做的菜可好吃了,一般人都吃不著。」

董難言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回答,董爺爺沒教過他,書本上也沒有。

許渝知道年的遭遇,但也不好開口,怎麼說?現在說別客氣,儘管吃,別拿自己當外人?那怎麼年吃不上飯的時候不見這麼說呢?

其實不怪許渝,委實是董難言的不詳在小鎮裡是出了名的,酒樓的牆角,聽書的年總能撿到幾個饅頭,有的好有的壞,壞饅頭有人扔,但哪會有人扔香噴噴的白饅頭呢!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坐在飯桌的年心裡肯定五味陳雜,酒樓掌櫃的心裡暗嘆一聲,怎麼看上去這麼懂事有禮貌的孩子,就攤上這個命呢。

看了眼坐在主位的老者,許渝心想,希這老神仙能幫幫這孤苦伶仃的孩子吧。

自從見到董難言後,錢師姐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上,走武夫路線的短髮子,能明確的知到,對麵的年,連吃飯喝水這種閑暇之餘都在瘋狂吸納天地靈氣,這是何等的璞玉良才!

好奇出的錢師姐對著埋頭吃飯的年笑問道:「不知道這位小友師出何,在哪裡修行?」

師傅?修行?董難言頭更大了,隻能搖搖頭。

喝過一口酒的馬由衷看著這一幕,也不說話,從許渝那裡詢問後,老者知道年的遭遇。

果然世間眾生,各有各的苦,怪不得有句話,同是天涯淪落人。

還好見年搖頭,錢師姐倒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

夜涼如水,吃完這頓尷尬的晚飯後,董難言坐在後院的廊椅上,往常要是這個時辰還在外麵待著,肯定會凍得渾冰涼。而現在溫熱的小手,董難言暗道一聲,這就是修行的好嗎?

錦囊還是沒有收下,年的心簡單,欠別人的東西,是要還的。你董難言隻有十年的賤命,拿什麼去還那個幫助你的鐵匠大叔?

年曾對著馬由衷笑著說,自己的命要靠自己,可那隻是年故作輕鬆的安自己,誰不想好好活著呢?況且還有那麼多的事需要他去弄清楚。

「嘿,自己在這想什麼呢?」

皎潔下,水碧款款而立。

低頭看了眼廊椅,年恍悟,趕忙騰出地方,坐到廊椅的另一頭。

「喂,你離我那麼遠幹嘛!」,曹婉兒好氣又好笑,隻不過是要給點地方坐下就好了,怎麼一下子坐的那麼遠,又不是吃人的猛

「啊…」

不擅長人際流的董難言不知如何回答,瞧著在這個時節,卻穿著長年腦子一熱。

「隻穿這些不冷嗎?」

坐在旁,月下,董難言甚至能聞到上傳來的清香,曹婉兒笑道:「你說這個啊,這件長是我們臨江宮在附近寒潭裡,用抓捕到的寒水蠶,取出的寒水蠶編織的,所以水淹不,火燒不壞,冬暖夏涼,放在市麵上,一千兩銀子也不一定能買到。」

年隻穿著服,曹婉兒心有些歉意,這麼說,他不會是在向他炫耀吧?

就沒有被的話傷到,董難言兩眼放的反問道:「這麼值錢呀,那個寒水蠶好弄嗎?」

白了一眼財迷般的年,曹婉兒說道:「哪有那麼容易,是寒潭,子骨差一些的,下去就是丟了半條命,隻有你我這般的修行人,才能勉強下去一時半刻,不過,以你現在的境界,下去也得一層皮。」

「我們修行人?」

曹婉兒轉頭道:「是呀,你不也是修行人嗎?不過藏的夠深的嘛,我前段時間都沒發現,你在哪裡修行啊?」

董難言不知如何作答。

曹婉兒見年不說話,也沒有追問,蕓蕓眾生,各有各的機緣,妙不可言。

一直沉默的年突然問道:「你說,要是你知道你還有幾年可活,你都會做些什麼呢?」

「啊?」

曹婉兒拄著腦袋,「讓我想想哈。」

往日可沒有人問這麼沒有營養的問題。

想了片刻,曹婉兒笑意盈盈,「我要做一個除暴安良的俠,行走江湖,路見不平,一聲吼!殺最壞的惡人,救那些可憐人,讓江湖上都留我的名,然後嘛,遊山玩水,吃吃喝喝。」

嘿嘿一笑,樂道:「沒準就吃上顆什麼長生不老,延年益壽的仙丹,然後不就不用死啦,就可以接著活下去了。」

說的神采奕奕,年聽得瞠目結舌。

「要是你沒吃到仙丹怎麼辦呢?」

歪歪頭,曹婉兒皺起眉頭,「那咋辦,行俠仗義,吃吃喝喝,遊山玩水後,跟親人道個別,找個地方,等死唄。」

跟著吐吐舌頭,「呸呸呸,死什麼呀,我十六歲的凝神境俠,活上一百歲都沒問題,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

董難言也跟著撓頭一笑,眼前的能做這麼多事,真好,可是他呢?

「傻笑什麼呢?那要是你呢,你怎麼做?」,曹婉兒反問道。

董難言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該做什麼,或者我能做什麼?」

「你真笨!」,曹婉兒教訓道:「我跟你說,你可以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騎上白駿馬,背一柄長劍,挎一壺酒,天地當家,蘆花被下,眠雪臥雲,遇不平事平不平事,遇苦難人救苦難人。行不留名,江湖上卻有我的名,比如什麼臨江仙子啊,芙蓉俠啊,高深莫測,遊山歷水,這樣才對得起自己來這世上一趟啊。」

自己,說道興站起,眼中星閃閃,與方纔財迷的兩眼放年一般無二。

董難言聽得神。

「而且你不能什麼都不做啊,你總得跟親人告個別吧。」,再次教訓道:「行走江湖,講恩,滴水之恩,都當湧泉相報,那生養之恩,更是不能忘的。」

下,年耷拉著頭,小聲道,「可是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啊。」

好像捅了馬蜂窩了,揭別人傷疤的曹婉兒歉聲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年笑著擺擺手,「沒事的。」

輕輕拍了拍年肩膀,曹婉兒安道:「別想太多啦,沒有親人,你還有朋友啊。」

「我也沒有朋友…」,董難言苦開口。

除了董爺爺,年連跟別人說句話都難,怎麼可能會有朋友。

恨不得給自己一個掌,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呢!

也許是久而一人,今日這麼多人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難免心頭產生年,景生緒泛濫,低聲道:「我從小就在這裡,被鎮上的人認為是災星,給邊的人帶來不好的影響,」

看著坐在旁的年自嘲一笑,「以前,沒有人會離我這麼近的,也沒人願意跟我說一句話,所以,有時候自己想想,既然沒人開口,不如閉口好了,至於親人,我也很想知道我的父母在哪裡,但是想想,見到了會不會很尷尬?本來就是就被拋棄的,再相見是不是雙方都不太好?」

年眼中似泛起波瀾,水潤人,「謝謝你今天跟我說這麼多話,」

寂靜無聲,曹婉兒看著緒低落的年一時間沒有開口,不過,很快就用力將年扳了向自己,四目相對。

董難言永遠也忘不了,眼前的老氣橫秋的話語。

很暖,比早晨寒秋裡的被窩還暖和。

「誰說你沒有朋友,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朋友!」

「凡事不要想得太消極,可能你親人有不得已的苦衷和原因呢?」

「我比你大,你可以認我做大哥!以後行俠仗義算你一個,走南闖北給你一匹馬騎。」

「以後行走江湖,遇到難事,你就報大哥的名號!」

皎潔的月下,俠豪氣乾雲。

年眼中,水漾。

豎日清晨,馬由衷有些意外,本以為還要苦口婆心的再勸勸董難言,年才能和他一同去青耀郡,不曾想,竟是這般順利。似乎枯死樹木的年,逐漸開始煥發生機,至於是迴返照還是煥然一新,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行人離開小鎮,拔山涉水,行至午時,在山間停下來歇息。

錢師姐看著在靠在樹旁喝水的董難言,暗暗點頭,比婉兒師妹還小的年紀,這一路上拔山涉水,竟是沒有苦喊累,拋去骨不說,才這麼大,心很是沉穩。

隻接一天的錢師姐不知道年這些年的經歷,其實累,年可以忍,心累,年這麼多年,也忍下來了。

路上,獨自騎著一匹駿馬的曹婉兒跟馬背上馬由衷後的董難言嘰嘰喳喳的講著這趟下山歷練的故事,什麼高數丈的葬崗裡的殘魂野鬼,都被這把腰間細劍一劍揮滅。

坐在前的馬由衷看著款款而談的曹婉兒和仔細聆聽的董難言,瞇眼打趣道:「小仙子,你是想把董難言拐回臨江宮嗎?」

臉一紅,戛然而止。

不料,一直不不慢跟著的錢師姐竟是認真說道:「這般天資,若能加我臨江宮,我臨江宮當然是樂意至極。」

老者搖搖頭,不言不語。

馬背上,行俠仗義的故事,年聽得神回味,好像是自己一劍穿了那殘魂野鬼,一劍斬斷了

見昏,眾人約間能看到郡城廓。

青耀郡上空,黑雲城。

馬由衷咂道:「有點意思。」

錢師姐臉凝重,黑雲下的那座城池,隻是遠觀就讓人渾抑。

曹婉兒手掌放在腰間細劍上,好夥計,該到你斬妖除魔的時候了。

董難言則看著黑雲怔怔出神,自己一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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