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賣給張大戶

「你是誰？」優家娘子抓住優渥的手，四周看，地窖裡除了一床一座一椅，一碗一壺一碟，還有桌上那本書，再無其他：「你是誰？躲在哪裡，想幹什麼？」

優家娘子害怕得全發抖，很奇怪看優渥一樣，九歲的優渥聽到那個聲音後就很平靜了，一點也沒有害怕那個奇怪的聲音。

「優渥，你知道是誰，對不對？」

「娘，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害怕了？」

那個聲音道：「優家娘子，你不知道這地窖是不可進來的嗎？」

「我知道地窖不可以隨意開進，可是我要救我的兒。」

「胡說，你兒好好的，要你救嗎？」

優家娘子被這句戶說的莫名其妙稀裡糊塗，愕然了，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說得好聽是救，其實是要賣。」

優家娘子一驚，今天白天出去確實和張大戶簽訂了賣契約，將九歲的優渥賣給了河縣第一首富張大戶家當奴婢。這個聲音是怎麼知道的，太可怕了。

「娘，你賣我了？還賣給那個首富張大戶？」優渥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娘，一下覺得娘好陌生：「娘，你怎麼可以賣我呢？」

優家娘子眼睛閃了閃，躲開優渥直的目。前幾日優家娘子帶著優渥上街市，被出門遊玩的首富張大戶坐在轎裡看見了，一眼看中了麵目清麗，玲瓏聰慧的小優渥，出了雙倍的價錢，買回家做家奴。

「娘，我求過你了的，你也答應了，不賣我的。」優渥此時才到人生裡的害怕和恐懼，全發：「娘，我不要賣給張大戶。」優渥委屈得直撇，眼裡直冒眼淚，大顆的淚珠噙在眼眶眶裡，呼之慾出。

「別哭，在地窖裡哭，地窖會垮塌的。」那清越的琴音提醒。

「死丫頭，別哭。」優家娘子驚慌失措，急的一掌捂住優渥的，又去了眼裡的淚珠。那地窖果然是聽不得哭訴，抖抖索索落下塵土，塵土飛揚，一下呼吸急促，咳咳咳，優家娘子被灰塵嗆得劇烈咳嗽。

優家娘子心更姬，下手更猛，捂得優渥兩隻小蹬，優家娘子才知道自己捂得太用力了，鬆開手，優渥呼哧呼哧吐氣：「娘，你要捂死我了。」

「我們快出去吧。」優家娘子拖著優渥就往前麵走。

「娘，你不賣我了吧。」

「我不賣你，我隻有你這一個兒，優家就你一個後代，我怎能賣你。」優家娘子抓著優渥的手很快走到口。

優家娘子拉著優渥出了口，重新封了出來，那個奇怪的聲音沒有再次出現。

第二天，張大戶很早就帶著人坐轎來了。

張大戶遞給優家娘子一包銀子，包不大，可能就幾兩紋銀：「優家娘子，這可是雙倍價錢哦，——我來領娃娃了。娃娃呢？」

優渥驚恐萬分，抵死不願出門：「娘，你答應我的，不賣我。」

優家娘子也有些後悔，手裡的銀子捨不得還給張大戶：「張老爺，我，我能不能借你這些銀子，我肯定很快還你。」

「什麼，賣契都簽了，雙倍銀子收了，現在說不賣了，我們上衙門裡說裡去。」張大戶還從來沒被區區小民這樣戲弄過。

「優渥好娃，你走吧，娘已經簽了賣契，就是打司也是輸。」優家娘子把銀包穩妥妥放進袖裡。

「娘，你不能騙我，你答應我了的，不賣我。」

張大戶不耐煩了，對帶來的人說：「綁了回去。」

張大戶的兩個人高馬大的手下上前一拉，優渥就被甩了出去，額前甩了一個大包，優渥又疼又怕嘶道：「娘，你賣書吧，賣了地窖那本奇書，不要賣我啊！」

「慢！」張大戶喝住手下，他張大戶家財萬貫，什麼寶貝都有，就是沒有什麼地窖奇書，他好奇問：「娃，什麼地窖奇書比你河縣第一小才優渥還值錢！」

優家娘子急的啪的一掌打在優渥臉上：「死丫頭，胡說什麼，哪裡有什麼地窖奇書。」

優渥角被優家娘子一掌打出，順著角流下，優渥顧不得掉角的，哭道：「娘，怎麼沒有奇書，那地窖書不就是奇書嗎，娘，反正那上麵的字他們也看不懂，賣給張大戶也不怕。」

真是言無忌，優家娘子可嚇得臉都白了：「死丫頭，你作死是吧，還胡說。」

張大戶何等猾，聽出其中似乎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道：「好啊，優家娘子，你是不是藏了什麼妖書蠱幻要害河鎮的百姓，我定要上告衙門，收繳了你優家。」

優家娘子嚇得啪的一聲給張大戶跪下了：「張老爺，冤枉小民啊，我怎麼敢藏妖書呢，又怎敢殘害河鎮老百姓呢，我不過是藏了一本家譜在屋裡，對別人沒用啊，娃娃小，以為是什麼地窖奇書，我們優家窮了幾輩子，如果有什麼奇書，不早發達了，還這樣窮啊。」

優家娘子一番機智的話說得不風把狡猾的張大戶說住了，是啊，如果優家有地窖奇書，哪還能代代窮，便不信優渥小娃娃的話了。

「囉嗦了，帶走。」張大戶一聲令下，兩個手下抬著優渥就走。

優渥大哭大鬧：「娘，你賣我都不肯賣了那本書，我比那本書沒分量啊！」

優渥小蹬踢，一邊還道：「娘，別賣我啊，等我識全了書裡的字，我就能給你賺錢了，我們家就不用窮了，娘，你為什麼就不能等等，急著賣了我啊。」

不對啊，這小優渥的聰明伶俐在河鎮是出了名的，被毒打，還堅持說得有板有眼的，不可能是扯大旗扇大風吹牛皮，一定是優家真的有什麼特別的。張大戶眼珠一轉，轉對優家娘子說：「你家娃娃怎麼這樣野啊，胡說八道還不算，還踢髒了我奴僕的服。」

那張大戶奴僕的服上果然都是優渥的腳印。優家娘子銀子到手，很害怕在張大戶反悔不要娃，忙說：「等下我去張老爺家免費洗。」

「算了，我看你們娘兩個也可憐的，這樣吧，你娃娃暫時我就不帶走了……」

優家娘子一驚，害怕張大戶看出什麼破綻，忙說：「你帶走吧，九歲的孩子可要吃東西了，我一個寡婦人家養不起啊。」

「張三，再給優家娘子一兩銀子。」張大戶吩咐，又問優家娘子：「怎樣，養娃的錢我出。」

一兩銀子家可以活三個月，優家娘子看見銀子就兩眼發，喜滋滋一把抓過紋銀：「謝謝張老爺。」

「半月後我再來，娃那時一定就想清楚了。」張大戶轉帶著奴僕走了。

張大戶走後，優家娘子堆笑的臉沉下來，厲聲嗬斥優渥：「死丫頭，你給我再胡說了。」

「娘，我沒胡說……」

啪，優家娘子又給了優渥一個響亮的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