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蔥油煎餅

「娘，你能不能不打我。」優渥委屈看著娘，一大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忍著沒掉下來。

優家娘子看著九歲的孩子，心裡也有些，向孩子訴苦道：「優渥，你不知道娘有多不容易嗎，把你賣給張大戶也是為孃的迫不得已，哪個娘想賣自家的親生兒。」

優渥用袖了眼睛，著鼻涕道：「娘，我知道。」

優家娘子拉著優渥的手，皺眉道：「別哭了，回家吧，下次張大戶再來，你就乖乖跟他走，不然我沒有銀子還給張大戶，張大戶他就要和娘打司，張大戶和娘打司，娘肯定是打不贏的，娘打不贏司娘就得坐牢，娘坐了牢，就沒人管你，你就要死了。」

優渥睜著一雙大眼睛，很奇怪很奇怪地聽娘說那麼多聽不懂的話。

「傻看著我幹嘛，我說的你都聽清楚了？」

優渥張了張小，小聲說：「娘，賣給張大戶，我不樂意。」

「什麼，死丫頭！」優家娘子又舉起掌，要朝優渥臉上打下去時候，忽地子猛然一歪，差點摔倒，哎呀一聲大，滿臉倉惶地轉過頭來問：「誰，誰推我？」

優渥奇怪地看著娘：「娘，你怎麼啦？」

優家娘子四周環顧，除了們娘倆，什麼人也沒有，一陣清風刮過，臉上像被清涼的刀片鋒利過一樣，又覺得有一雙爪子抓了的臉，的臉無緣無故的就疼了起來。

「是誰？」優家娘子隻覺得一陣骨悚然的害怕，汗都立起來了，又看著優渥，優渥很安靜看著，什麼事也沒有，優家娘子覺得優渥都可怕起來。

優家娘子推了一把優渥生氣地問：「優渥，是不是你暗中推娘一把，想害娘摔倒。」

優渥被娘推了一個趔趄，站穩了，搖搖頭說：「娘，我沒有，我怎麼會推娘害你摔倒呢？」優渥也覺得娘行為奇奇怪怪。

優家娘子心裡更加一陣陣驚悸，俯下子在優渥耳邊悄聲問優渥：「優渥，你看看四周，有什麼東西沒有？」

優渥聽娘那樣問，就好奇環顧四周，果然看見昨天那隻可五羽鳥兒蹲在家門前那棵高高的梧桐樹枝上，閃著晶亮圓瞪瞪的小眼睛看著，好像有很多話要和說呢。

優渥不想把五鳥的告訴娘，就說：「娘，我什麼也沒看見。」

優家娘子盯著優渥的眼睛看了半天，嘆一口氣道：「優渥，連你也騙娘。」

優渥臉紅了，低下頭：「娘，我不想騙你。」

優家娘子想了想，道：「優渥，你了吧，我帶你上街買蔥油餅去好不好？」

「好，娘。」優渥很能吃到香噴噴的蔥油餅，簡直歡呼雀躍。

優家娘子拉著兒優渥上朝街上走去。

河鎮的早市很熱鬧，唱戲賣藝應有盡有，說不盡的人間繁華，在熱鬧街道一邊，各種小吃熱賣中。

「娘，蔥油煎餅在那裡。」優渥眼尖，一眼就看見熱鬧街道人叢中賣蔥油餅的攤位。賣蔥油餅的老爹優渥認識，就是家隔壁的老香爹，老香爹的兒子香三還是好夥伴呢，香三今年十三歲，一雙眼睛又細又亮，臉胖乎乎的，又白又親切，他每日都在這裡幫他爹賣蔥油餅。

「優渥娘，買蔥油餅啊。」

「嗯，買給我家優渥吃。」

「優渥。」香三眼波流轉，喜滋滋喊一聲。

「香三哥哥。」優渥回應也很開心。

優娘子遞了兩個紋錢給香爹：「給，二個銀錢。」

香爹用香荷葉包了二個蔥油餅遞給優家娘子，攔住道：「哎，還拿什麼錢，優渥爹在世的時候和我很合得來，這兩蔥油餅是我送給優渥吃的。」香爹一邊說一邊看著優渥，眼睛閃了閃，小聲問：「優渥娘，那話還算數麼？」

「什麼話？」

「……」香爹臉變了變，忽然哈哈一笑：「先不提了，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哦，哦！」優家娘子急忙轉，牽了優渥就急急回走。

優渥回頭看了看香三，香三正眼流連看著，優渥被娘牽著，很快離開了。

優渥終於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問：「娘，怎麼啦，香爹神神和你說什麼？」

「莫問，快走你的。」

優渥不敢再言，快步跟上娘。

遙遙可見家的梧桐樹，快到家了，優家娘子才嘆一口氣：「終於到家了。」

「娘，你自己不吃嗎？」優渥捧著熱乎乎的蔥油餅問。

優家娘子似乎含著什麼心思，道：「優渥你吃吧，娘回家了吃。」

「娘，給你一個。」優渥舉起一個蔥油餅遞到優家娘子麵前。

優家娘子一把推開：「娘說了不吃，娘在家煮了紅薯。」

「哦！」優渥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娘，你是不是心不好？」

「娘沒有心不好。」

「可我看見娘不高興。」

「我臉上寫有不高興嗎？」

「有的，娘，你不高興是不是因為香爹對你說了什麼？」

優渥如此敏善知，優家娘子怔了怔，做出一個笑臉：「他能說什麼讓我不高興，你快吃你的蔥油餅吧。」

「好，娘，我聽你的。」優渥喜滋滋咬著一個蔥油餅，心裡想：「不知道我家門前那梧桐樹上的那隻五鳥喜不喜歡吃蔥油餅，嗯，我留一個，等下回家了趁娘不注意，我就餵給五鳥吃蔥油餅，也許它喜歡吃蔥油餅呢。」

優渥想著就微笑起來，紅蘋果一樣的小臉上泛出兩個漂亮的小酒窩。

到了家，優家娘子一言不語，就直接進屋裡去了。優娘娘子確實有很重的心思，優渥爹在世時和香爹好，許下優渥和香三兩家孩子的娃娃親，香家還給了一套銀飾作為信，不過那一套銀飾早被優家娘子變賣了，幸好兩家沒有正式的八字文帖換，不然優家娘子私自毀掉婚約，暗裡又把優渥賣給張大戶，這件事捅出來，準得吃司。

「娘，你是去灶屋裡吃煮紅薯嗎？」優渥眨著大眼睛問。

「是的，優渥，你就坐在門邊玩吧。」

「嗯，娘，我坐這裡玩。」優渥坐在門邊的小椅子上。

優渥看著娘進屋裡去了，歡喜地昂起頭，一雙眼在門前的梧桐樹上搜尋，尋找著那隻可漂亮的五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