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驢非驢馬非馬

「好好好，我們去挑馬。」張大戶一連說了很多個好，多個，他自己也說不清。

「為什麼是我們？」優渥問。

「因為我也想去啊！」張大戶擺了一個親切呆萌的姿勢。

「你確定你要去？」優渥問。

「我當然確定啊！」張大戶胖胖的臉上堆著笑。

「好，很好。」

「優渥，你這是歡迎我去是吧，那好，張管家帶路。」張大戶大手一揮：：「你們倆挑一匹驢子，給我挑一匹好馬。」

張管家跪了一個奴才跪：「是，老爺。」

「張管傢什麼時辰了？」優渥問。

張管家看看天，回道：「到你們家剛好天黑。」

天黑好，天黑好盜書。

張大戶家的畜牧業也好龐大，數不清的牛羊馬，馬匹中連汗寶馬都有，他居然要張管家挑驢子騎。他自己才騎馬。

張管家挑了一匹黑驢子，那驢子好壯實啊，張大戶不肯了，說那是一匹馬，張管家很無奈：「老爺，那確實就是一匹驢子。」

「怎麼是驢子，明明是馬，驢子能長這樣！不行，你們不能騎，給我騎。」

張管家一愣，想笑不敢笑：「那我們呢？」

「你們挑驢啊。」

「我來挑。」優渥指著一匹油亮的小汗寶馬說：「那一匹怎樣？」

張管家呆了呆，小乖乖，你真能挑，那一匹汗寶馬額，雖然還沒長型，可也是出生高貴的馬種，張大戶能給你騎嗎？

張大戶順著優渥指尖一看，是一匹小小的驢啊：「好，就那一匹驢給你們騎了。」張大戶忽然又說：「不是你們，那驢太小，張管家不能騎，你隻能優渥小姑娘一個人騎，張管家你嘛……幫我牽馬。」

「額，不，老爺，不是，那是一匹……是汗寶……」張管家語無倫次，詞義不詳。

張大戶真生氣，叉著腰，如果不是太沉笨，他都要一跳三丈高了：「張管家，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驢馬不分，說驢是馬，說馬是驢，你老爺我什麼沒見過，還要你指指點點認馬認驢！」

「老爺，小的不敢。」張管家誠惶誠恐低下頭，眼去看優渥，優渥調皮地對著他眨眨眼睛，張管家隻好長嘆一聲，心裡想，今天這驢子可要吃虧累了，隻是便宜了優渥這丫頭。

張大戶爬上驢，喜滋滋問優渥：「我們可以走了嗎？」

九歲的優渥第一次騎馬，竟然一躍而上，姿矯健坐在馬背上，一張臉艷若桃李，說：「可以了，張老爺。」

三人行，一起出了門。

張大戶一路腦子裡都在想那本奇書：「優渥，你說說你家那本奇書奇在哪裡？」

優渥一點也不瞞：「我家那本奇書誰也不能看，誰看誰眼瞎。」

「放肆，你怎麼罵老爺？」張管家脖嗓厲聲就喝。

「張老爺，我說的是真的。」優渥一臉認真。

「狗奴才，你打岔，聽人家優渥說話。」張大戶訓斥了張管家，回頭親和地問優渥：「真眼瞎？」

「真眼瞎。」優渥肯定點頭。飛斜著眼睛問：「張老爺，還要嗎？」

「要啊，我不會眼瞎的，我家有寶貝屏隔得了你那奇書。」張大戶一點也不信，小丫頭，用這個嚇我，我是嚇大的啊？而且，張大戶確實有許多奇珍異寶，他不信他的那些寶貝比不過優渥的奇書，因此他接著問：「還有什麼奇異之？」

「奇書裡藏著一棵華蓋樹，那華蓋的奇異說不盡。」

張大戶一雙小眼睛是被他睜得圓圓的，——華蓋樹隻在傳說裡出現，哪裡會出現到世人眼前，這優渥也太能吹了，難怪爹生前是吹笛子索拉的。

張大戶接著問：「還有呢？」

「裡麵文字怪異，沒人能識得，乍眼一看，還以為是鳥爪呢。」優渥回頭無比藐視地看一眼張大戶：「張老爺，你認得鳥文嗎？」

張大戶哈哈大笑，態度極其誠摯說：「優渥，你究竟隻是小孩子，世間文字千奇百怪，你隻是到了你不認識的字型，這沒什麼，我張大戶不說識盡天下字，一般的文字我還是認識的。」張大戶看優渥沉默無語，以為小丫頭被他說自卑了，就問：「你家奇書還有什麼奇的？」

優渥一臉認真地說：「還可以當寶用。」

「當寶用？」張大戶這一次沒憋住，一聲震雷一般的笑，這一聲聲勢太誇張，把前麵沒提防牽驢走路的張管家是嚇得子抖了三抖。

張大戶裝大師傅：「優渥，你知道寶是什麼嗎？仙家用的東西額，你一個小黃丫頭怎能有機會接近仙家道人？」

優渥堅持說：「它就是我的寶。」

優渥那麼堅持，張大戶也拿不定這世上真的是否有這樣的奇書異寶。

不偏不倚，走到天剛剛黑的時候，三人剛好到達優渥家。

這張管家沒別的本事，掐時機本事還不錯。

在他們三個來之前，冠花娃娃狡已經預先告知優家娘子優渥會帶著張大戶張管家來，所以優家娘子將信將疑一直在等，等到黃昏之後，優家娘子認為狡騙。

「娘，聽到馬蹄聲驢蹄聲兩種畜生的腳步聲了嗎？他們來了！」冠花娃娃狡穩穩坐在地上玩泥，一邊玩一邊泰然自若說：「他們來了，我們關門等候。」冠花娃娃收了手中的泥，狡手中的泥不是普通的泥，優家娘子第一次驚奇地發現，剛想細看，狡一閃手，泥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