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寶畫

我思攜了半截短斷笛，仍然化作一隻五青鸞鳥，飛往張大戶住。

張大戶坐在庭院——遮臺等候采葛和雲衾。

張大戶旁邊圍著一群小廝小丫頭侍候著糕點、瓜果和綠茶，張大戶裡含了一片香濃的甜瓜，眼睛朝那幾個小丫頭看去，心裡低嘆搖頭，哎，就沒有一個長得比優渥好看的，隻是不知道優渥長大了是什麼模樣，張大戶昂著腦袋設想，因為太神，都忘記裡的半片香瓜了。

「老爺。」張管家從外院走進來。

張大戶收了深思遐往的猜想，把裡的半截香瓜片吐出來，讓小丫頭接了，才問：「采葛和雲衾回來沒有？」

「老爺，還沒有。」

張大戶百無聊賴嘆一聲：「怎麼還沒回來，不是去了半天功夫了嗎？」

張管家想了一下，道：「想是兩位夫人在霓裳閣好玩，所以多耽擱了。」

張大戶剛要罵人，忽然不知哪個小丫頭喊：「五鳥，好漂亮的五鳥。」

張大戶抬頭一看，果然一隻五彩羽的長翎鳥落在院子裡高大的梧桐樹上。梧桐樹上喜落凰，莫非是一隻凰？張大戶看得頭暈目眩，喊：「張管家，還杵在那裡幹嘛，那是一隻凰，快快捉了它。」

張管家為難地看在樹枝上那隻五鳥：「老爺，梧桐樹那麼高，捉不了。」

「捉不了也要捉，想想這是一輩子也難看見的奇鳥，怎麼能讓機會跑掉，快去，快去搬凳子上樹。」張大戶不停催促。

小廝們立即搬來一張高登，誰也不願意上去，張管家無奈，隻好巍巍爬上凳子，雙臂抱著樹，一隻腳攀著樹榦就往上爬。

「快，笨蛋，別讓鳥跑了。」張大戶話音剛落，啪的一聲，碩大的一坨鳥糞就掉在張大戶臉上，糊糊的一大遍。

小丫頭和小廝們都嚇了一大跳，手忙腳幫張大戶乾淨，再抬頭一看，哪裡還有什麼五鳥，張大戶氣得大罵張管家笨頭笨腦什麼事都幹不了。

五鳥飛到了【霓裳羽閣】，優渥被綠打昏在地，五鳥悄悄落在優渥邊，用翅羽捂了捂，優渥慢悠悠醒來，隻見眼前五絢麗落著一隻長翎鳥，心中又驚又喜：「五鳥，你來啦，我好想你。」

五鳥聲音悠轉低，翅膀下跌落半截短笛。優渥驚異看著五鳥的眼睛，問：「五鳥，這是什麼？」

樓廊裡一陣腳步聲，隨之是綠的聲音：「那小妖醒來沒有？」

「綠閣主來了，五鳥你快躲起來。」

五鳥對著優渥微微點頭，扇長翅，輕盈飛去。

優渥把半截短笛收好，綠走了進來。

「小妖，你醒了？」綠帶著一群紫侍從走過來：「小妖，你以後再對我整什麼幺蛾子，今天就是你的下場。」綠昂首示意跟來的侍從：「把拖下去洗一洗。」

兩個紫侍從走過來，拖了優渥下去。

優渥一聽要給洗澡，心裡著急，自己腋下有五羽，如果被人看見，那自己就真的是小妖了。

到了樓下庭院，優渥堅持自己洗澡，那兩個紫侍從正好落得懶，就給倒好水走了。

優渥了外朝腋下一看，腋下的，哪裡還有五羽，優渥一震，腋下的羽呢？如果沒有了五羽，那五鳥還會不會來找？優渥握著剛才五鳥給自己的那半截短笛，失落之極。

優渥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司法星君離了仙靈源，徹底了凡一個。

優渥暗暗想：「原來是沒有了五羽，怪不得自己沒那麼輕盈了。腋下長著五羽，走路都不是很費力氣，現在腋下沒有五羽都沒有那種輕靈了，好可惜。哎，隻是不知道自己沒有五羽還會不會跳那支【噬骨散曲】」

優渥忽然醒悟，是因為自己腋下長了五羽，所以才會對舞蹈無師自通，現在失去靈羽，可能再也學不會【噬骨散曲】了。

優渥坐在澡盆裡怔怔發獃，一個人漫無邊際想，張大戶那張寶圖——蠻荒四海八荒圖裡有那麼伏的靈仙禽，自己沒有了靈羽，可能也和張大戶一樣眼拙心滯，什麼也看不見了。

「優渥，洗好沒有，一個澡洗那麼久。」

優渥連忙答應：「洗好了。」

那兩個紫侍從進門來，冷聲道：「洗好了就跟我們走，閣主要見你。」

紫侍從把優渥帶到綠寢宮——壁心真宮。

綠換了一淡金紗黑底拖尾長，頭上飾銜珠玉冠，烏黑幽幽的長發散披後，更加得妖可人。

「優渥，坐那裡。」綠指著麵前一張椅凳，對著其它紫侍道：「你們下去。」

紫侍依言退出，留下優渥，優渥滿臉傷痕，一雙漆黑大眼盯著綠。

「優渥，我剛纔是打了你，我打你是因為你不聽我的話，你不聽的我話，我就得打你，你懂嗎？」

優渥眼睛閃了閃，沒說話。

綠冷哼一聲：「怎麼，還不服氣？」綠雙眼灼灼：「還想讓我打你？」

優渥道：「我已經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哦，倒是氣得狠啊。」綠從琳瑯玉的玉椅子上站起來，道：「別以為張大戶看重你我就不敢打你，你還跟我犟，我會慢慢製服你的。」

優渥道：「張大戶沒看重我。」

綠冷笑：「我聽說張大戶帶你進了他的藏寶閣，你可知道張大戶的慳吝河縣沒有人不知道，他竟然會帶你進他的藏寶閣！」

「張大戶帶我進他的藏寶閣，是想和我比較我家地窖寶書，看誰更加神奇。」

綠問：「你看到什麼奇寶？」

優渥想了想：「也沒有奇寶，是他藏寶閣傳出去的名聲太大。」

綠大笑：「你小小年紀，口氣不大！想他張大戶藏寶閣房屋百間，怎麼也裝了一些東西吧，你還想替他瞞？」綠釦住優渥前的服，狠狠推一把：「快說！」

「有一張畫，好像是修仙用的。」

「什麼畫？」綠連聲問。

「蠻荒四海八荒圖。」

「有什麼奇異，你怎麼斷定是修仙圖？」

優渥道：「畫上有一行小字，寫著神普照，化千萬，一得永得，一證永證。就這個，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綠聽了心喜得發狂，一心求仙練道，隻是沒有門道，現在聽優渥說來，真的是修仙之圖。

「你去給我來。」

優渥一急：「綠閣主，我怎麼能來。」

「想辦法。」

優渥長這麼大還從沒有過東西，綠竟著去張大戶的寶畫。

「那張大戶想你了，沒想你這個還不形的雛娃還這麼勾人，怪不得采葛雲衾要害你。」綠對著優渥上上下下肆無顧忌地看，看得優渥低下頭。

「優渥，你垂頭喪氣的幹什麼，聽見我的話沒有，明天我派兩個侍送你回張大戶那裡，你假意哄得他開心，然後來寶畫給我，如果完不任務，當心一頓毒打。」綠說完，一擺拖尾長，盛氣淩人去了。

優渥呆在那裡：要著我東西，還張大戶的寶畫！……這個縷閣主怎麼這麼想修仙，修仙之人得有正靈，看樣子都沒有，如果修鍊下去，那是可怕的邪魔！

不過張大戶那一幅蠻荒四海八荒畫還真是奇異，靈氣纏繞之下是各種伏的仙禽神，如果自己多觀仰一次，或者能獲得什麼特別的心得。隻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正靈，能不能修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