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買新

將手好，二人才繼續趕路，衛淵看著鄉間的路若有所思，阿槿想著方纔的臉紅心跳，本也沒注意他的表。

到了鎮子上，阿槿一心想著找一間鋪子，衛淵則直接帶去了鋪。

鋪的掌櫃見他們二人穿著打扮並不像有錢人，但也堆起笑臉熱地招呼著，這種顧客能當然最好，就算這次不買，但誰也保不齊人家以後不會發財，總之來者是客總不能得罪。

阿槿對這個掌櫃的印象很好，有一次被繼母指使著去買東西，那個掌櫃上上下下打量的眼神讓渾難，那種以貌取人的蔑視讓記了很久。

而這個鋪的掌櫃似乎看不到衛淵上的泥印子，也看不到阿槿上的舊一般，熱地介紹著的樣式布料，向阿槿推薦適合形的裳。

阿槿一麵看著那些從未穿過的好裳，一麵暗暗決心等開始做生意的時候也要像這位掌櫃一樣，讓顧客們不會覺得被輕視買不買東西都心無芥。

衛淵見阿槿停在一套前出神兒，便向掌櫃的笑道：“請拿這套給我家娘子試一下吧！”

阿槿正滿心想著自己做生意的事，聽了衛淵的話纔回過神來，看那掌櫃的已經拎起一套水紅的，忙擺著手推辭：“我不是……”

“去試試看。”衛淵笑著鼓勵。

“小娘子稍等，我喚我兒帶你去試。”那掌櫃的看衛淵的架勢是定然要為阿槿買一套的，因此忙笑著將自己兒喚出來。

一位手中拿著針線的姑娘應聲出來，聽聞掌櫃的說是帶阿槿試，便忙笑著往裡請，抱著站在裡屋門口等阿槿的時候，那姑娘才注意到衛淵。

方纔隻顧著給阿槿帶路，此時纔看到等在屋子中央的衛淵。乍一看過去，他隻是和街上跑營生的許多男人一樣，穿著灰的衫，混在人群中並不起眼。

若說第一眼的不同，也是衛淵的形高大了一些，可那掌櫃的兒如今細看之下，才發覺他不但材魁梧肩寬腰圓，長相也是相貌堂堂的。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很是英武，看起來絕不是一位普通的市井小民。

阿槿正隨著掌櫃兒向裡屋走，進去卻不見那位姑娘跟上，轉頭發現正看著一個地方發愣，不由一麵探出頭隨著的視線過去一麵問道：“怎麼了？”

出頭卻見衛淵剛好看過來，二人相視一笑，衛淵還沖阿槿擺了擺手，阿槿心裡甜滋滋的，那掌櫃的兒這纔回過神道：“夫人裡麵請。”

阿槿被人稱呼“夫人”還是頭一遭，嚇得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你……你我客人就行了。”

在心裡，“夫人”就算不是太太也得是特別富貴的人家的太太，出坐轎乘車不算，還得有丫鬟們跟著的。雖然五哥的家底在看來已經很厚，但是靠自己雙手掙錢的人哪裡擔得起“夫人”二字？

掌櫃兒掩上了門，見阿槿有些慌張地不讓稱呼“夫人”一時覺得有些好笑，做生意講究的是個甜，這麼稱呼過的尋常婦人多了，卻隻有認認真真地否認。

在幫著阿槿換的間隙，掌櫃兒打量了阿槿幾眼，確實是一副好相貌，與外麵那位男子倒是相配的。隻是那位男子看起來多是有城府的，不像眼前這位，眼底純凈得像是一眼就能看穿想法。

“客人好福氣！”掌櫃兒幫著阿槿將換上的裳各都打理平整，“我見過許多夫人太太小姐們作著伴兒來買裳，卻極見到有自家夫君帶著來的。”

阿槿穿上新還有些拘謹，這麼好的料，又又舒適，嶄新嶄新的，萬一一走路蹭臟了怎麼辦？

聽掌櫃兒誇贊五哥，阿槿也隻是沖綻一笑。和五哥才親第二天，五哥的好卻切切實實的會到了，因此別人口中的五哥再不能影響的看法了。

想到出嫁前聽了人們的傳言，最後還是決定要嫁給五哥的時候，那種多有些悲壯的心，如今想來也是好笑。

掌櫃兒一臉羨慕的看著，穿上新的阿槿格外好看，麵頰紅，眸子裡綻放著幸福的彩，看著很人。

這是掌櫃兒親手做的，掌櫃的捨不得兒穿這樣好的裳，擺出去賣的時候，掌櫃兒還暗暗希不要賣出去。

可如今穿在阿槿上，竟像是為量定做的一般，又襯得人麵桃花的，若是能被買去也算是得其所。

“出去給你家夫君看看吧！”掌櫃兒開啟門讓開子。

阿槿走出門時心跳的很快，就好像前一日等著五哥掀蓋頭的時刻重演一樣，心裡又又張的。

阿槿低頭到外麵這間鋪子，衛淵隻覺眼前一亮，前一日大紅嫁的阿槿明艷，今日一舊的清秀，而如今穿上這水紅的阿槿則是嫵人的。

阿槿停了一下才地抬起頭：“五哥，你……覺得怎麼樣？”

衛淵笑了：“很好看！”

掌櫃兒沒想到看起來拔冷峻的一個人，笑起來竟然那麼和煦，連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也和起來。

阿槿臉上更熱，拘謹地拉了一下角，低聲道：“那我先換下來吧！”

“不急，”衛淵走上前，“我又選了幾套，你都試試。”

掌櫃兒一臉羨慕的在後麵看著二人，方纔不是故意要哄阿槿開心，確實很見男人帶著自家娘子來買裳，好像若是陪著來就會丟了男人的臉似的。

而麵前這位男客人，對他的小娘子那樣溫，說話也溫如水，還讓娘子多試，這樣的耐心隻怕是天下難尋。

阿槿聽五哥還讓試，忙擺著手推辭：“不用試那麼多了，你說這套好看那就這套吧！”

隻是阿槿到底沒能拗得過衛淵，最後還是將那幾套試了一個遍，每套衛淵都說好看，最後阿槿穿著一鵝黃的領寬袖長向衛淵不確定地問：“要這一套？”

衛淵點頭那一刻，阿槿剛想鬆一口氣，卻聽他開口道：“這幾套都要了。”

阿槿大驚，忙拉著衛淵的胳膊走到一旁低聲阻攔，掌櫃兒不得又艷羨了一番，正在一旁看著，掌櫃的便向道：“沒你事了，去乾活吧？”

又看了衛淵夫婦二人一眼，這纔有些不捨的回裡屋去了，如果以後也能找到這樣的夫君就好了。

阿槿和衛淵最後各讓了一步，留下了三套，掌櫃的沒想到普普通通的二人竟是大主顧，還給他們打了折，希他們以後再買裳的時候還能往他店裡來。

阿槿看衛淵付賬隻覺得心疼，那些銀子就算不夠孃家吃一年，多半年總是夠了的。

衛淵拿著掌櫃包好的一麵走一麵說道：“這些也就救個急穿，說到底還是量做的更好些，待會兒我們去布行裡看看，再給你買幾匹。”

阿槿的想法一時轉不過來，隻覺得有錢也不能這樣花，雖然本沒細想過攢下錢要做什麼，可就是覺得有銀子應該攢著。

衛淵卻總有理由能勸，他說以後到鎮子上做生意不比鄉下，人們多都以貌取人的，穿的麵些，阿槿的生意也會好做。

阿槿琢磨著衛淵的話，好像也有幾分道理，本來是想著在家裡不必穿那麼好，可如今想開啟門做生意，自然要把自己打理的得些。

阿槿自顧自地隻想著要做什麼生意，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被衛淵帶到了布莊。

“五哥，”阿槿忙拉住衛淵，“我有這幾套新穿就足夠了，咱們還是去看看房子鋪子吧！”

“做服總歸要慢些，我們看看布料，選好了做下個季節穿的剛好。”

“再說了，鋪子的事也急不來，畢竟還要看地段看有沒有出售的。”

阿槿一臉心疼地被衛淵拉進布莊，明明是耍賴瓷來的人，怎麼自己反而一次次被他說的無言以對呢？

二人在鎮子上逛了一日，阿槿隻覺衛淵花錢如流水，默默地想起大嬸說的話，心道五哥的那些錢也不知是怎麼攢下的。

晚上阿槿在燈下點了點明日回門要帶的東西，然後將幾隻河蟹扣在木盆裡才吹熄了燈。

“這螃蟹還是貴點了。”阿槿有些心疼，二人回來的時候到一個賣螃蟹的老伯，衛淵說著阿槿明日回孃家的時候可以帶著，就全買了下來。

阿槿當時看那老伯窮苦，心裡可憐他便也沒攔著衛淵，回家來雖然並未後悔可到底心疼這一日花出去的銀子。

“那幾隻蟹，富人嫌小，窮人嫌貴，若是明日再賣不出去，老伯就白白辛苦了。”衛淵自然也知道阿槿同老伯，因此便故意這麼說來寬阿槿的心。

阿槿心裡也清楚，螃蟹這東西也就富人家會買來吃嘗個鮮，窮人家會覺得花同樣的錢買螃蟹太虧了，又沒什麼可吃的，有那錢買塊夠吃好幾頓的了，不比螃蟹過癮？

阿槿躺了下來：“就怕花了錢不落好，明日定會指責我不會過日子。”

可以想象，繼母隻會心疼這買螃蟹的錢沒有直接落的荷包裡。

一隻大手卻覆上了阿槿的細腰：“嫁了我就再不必管別人的看法了！”

農門福運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