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紅裳》第3章:落水
這是栽種荷花的觀景湖,岸邊的水也是很深的,湖邊幾位小姐誰都沒注意到謝淑失去了平衡,隻聽得「噗通」一聲,謝淑栽了下去,湖邊幾位小姐愣了一下,趕忙一疊聲地救人,謝三小姐、溫小姐和王小姐都很吃驚,嚇得臉都白了,在附近的丫鬟婆子都跑了過來,立刻就有擅水的僕婦下了水。
大家幾乎都嚇呆了,隻有安國公家那個小姑娘穆紅裳,反應極快地蹲下子,手住湖邊裝飾的湖石,朝謝淑掙紮的方向長長地探出子。
安國公家裡跟來的丫鬟嚇得要命,趕忙一把抱住自家小姐的腰,但穆紅裳並沒有回頭,直直盯著謝淑的方向,依舊努力將子探出去,似乎想要抓住謝淑飄在水麵上的披帛,將拉上來。
而水中的謝淑,掙紮了兩下之後就不了,失去知覺似的直直朝下沉去,隻剩流仙的薄紗飄在水麵,嚇得謝家大尖起來,直嚷著快救人。
救人的僕婦一頭向水下紮去,朝著謝淑的方向快速遊,幸運的是,此時直直下沉的謝淑似乎又有了反應,力掙紮著又冒了頭,顧儀蘭看到,的頭髮地全都在臉上,口中吐著水,卻還努力睜著眼,劃著水,向穆紅裳手的方向也出手去,試圖靠近岸邊抓住穆紅裳的手自救。
但謝淑的掙紮隻維持了一瞬間,很快就又直直地沉下水麵,隻留一隻手在水麵上,依舊努力朝著穆紅裳的方向出。看到謝淑又沉了下去,湖邊尖一片,謝三小姐當時就哭了出來。穆紅裳急了,乾脆鬆開了抓住湖石的另一隻手,跪在地上,將兩隻手都了出去,努力將子向前探去。
國公府的丫鬟嚇得哭起來,滿臉都是眼淚,牢牢抱住自家小姐的腰,一邊使勁將穆紅裳向後扯,一邊語無倫次地尖聲喊著「小姐!小姐!不行!」
顧儀蘭也有些慌,不記得上一次看到謝淑落水是否像這次一般兇險,人已經沉下去兩次了,怎地僕婦們還沒有將謝小姐救上來,再耽擱片刻怕是要不好。
幸好此時又有兩個僕婦下了水,幾人向著謝淑下沉的位置紮了下去,很快就又一齊托著謝淑冒出了水麵,朝著岸邊遊過來。
看到謝淑被救上來,顧儀蘭攥著手帕的手才微微鬆開。知道謝淑會沒事,但看到況如此兇險,還是免不了有些張,現在好了,人撈上來了,顧儀蘭鬆了口氣,微微偏頭著湖邊上挽著王小姐的溫梅清。
唉!顧儀蘭有些同地著溫梅清,看得清楚,謝淑是自己摔下去的,跟溫梅清沒關係。想想等下要發生的事,顧儀蘭不嘆,溫梅清可真算得上是無妄之災了。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顧儀蘭吃驚又困。湖邊的確很快鬧騰起來了,但卻不是謝淑和溫梅清。謝淑被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被趕著抬了水榭附近的廂房,謝大帶著謝家的眷一路哭著去了廂房,走得乾乾淨淨。
溫梅清和王小姐也嚇得夠嗆,因為們在湖邊站著,公主親自召們去水榭問話,也很快離開了湖邊,溫家和王家的眷也都跟著去了水榭一側,湖邊剩下的都是些不相乾的人。
然而雖然謝家人和溫家人都走了,湖邊還是鬧騰了起來。安國公夫人白著一張臉走了過來,手就照著穆紅裳的肩膀狠狠拍了一掌。
安國公夫人是宗室之,是位正經上了玉碟的郡主,自小在宮中長大,由前些日子薨了的太皇太後親自教養,禮儀規矩自然是頂好。嫁去安國公府已經有將近二十年了,雍容大度,溫賢淑,嫁國公府之後就如普通世家婦一般主持中饋,禮敬婆母,照顧夫君子,在京中堪稱貴垂範,許多人家都是比照著安國公夫人來教養兒。
這樣標準的貴婦在外麵怎可能失了規矩,這麼多年下來,從來也未曾有人見過安國公夫人當眾失態,更別提當著半個京城的貴婦人的麵,像個村婦一樣手打兒了。
安國公夫人手一掌,把尚在湖畔還未離開的貴婦和小姐們嚇了一大跳,也把穆紅裳給打愣了,還沒見過母親如此失態,頓時也有些怕,臉怯怯地,開口道「娘……」
安國公夫人一語不發,臉似乎更加難看,直直瞪著穆紅裳,卻也沒有手再打人。但國公夫人越不說話,穆紅裳越怕,出手想去扯自家娘親的袖口,卻被國公夫人一偏子,避了過去。
母兩個就這樣僵在這裡,隻有十二歲的穆紅裳有點懵,就沒弄明白,為什麼一向溫的娘親會突然發這樣大的脾氣,平日裡就算淘氣惹了娘親生氣,娘親也隻會溫溫地講道理,最多是罰抄經收子,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手就打,還這樣瞪著不說話。
穆紅裳本來就隻有十二歲,又是國公府這一代唯一的孩子,老夫人平日裡慣得很,哪裡過這樣的委屈,並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又怕又急,當眾捱了打還覺得丟臉,小扁扁,就有些想哭。
「不許哭!」看到穆紅裳眼眶蓄淚,角向下撇,安國夫人似乎更加生氣,語氣沉沉地質問道「你可知錯?」
就是不知道才委屈啊!穆紅裳眼眶裡蓄著淚,似是怕眼淚落下來似的,將眼睛瞪得大大大的,一瞬不瞬地著自家娘親,一臉倔強的模樣,不肯開口認錯,母兩個就這樣僵在這裡。
還好一旁左相夫人反應快,趕上前一步出笑臉「國公夫人這是做什麼,紅裳還小呢,這個年歲的孩子總是淘氣的,您放心吧,誰也不會跟計較的。」
顧儀蘭聽到左相夫人的話,眉頭微微一挑。左丞相家的李夫人果然是八麵玲瓏的,安國公夫人為何生氣還沒說清楚呢,就先疑心穆紅裳與謝小姐落水一事有關,提前描補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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