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劍尊》第十二章 秋日春風

山下強敵退去後不久,靈韻湖上的封印也順利完

老者的古劍摧城劍靈現靈韻湖上,懷中抱著因煉化古劍摧城心力、靈力消耗過度而昏迷不醒的韓到古清平手中。

老者手拂長須滿眼笑意的看著仍然睡的韓歌對昆崳眾人道:「劍已經被這小娃娃煉化,陣法也修補完,諸位也不必在擔心這湖下境之中的魔氣,如今此已經沒有老夫何事了。」

嶽鬆濤聽出劍靈老者言語之中似有去意忙行禮詢問:「如今看來這件事已經告於段落,那黃泉境也重新封,不知前輩以後作何打算?」

劍靈老者擺擺手長籲一口氣看著被古清平抱在懷中沉沉睡去的年釋然道:「如今那把劍尊留下的古劍已經重新認這小娃娃為主,那麼作為先主人劍意所化的劍靈自然也不必寄居劍中,徹底得了一個自由之。數萬年幽居地底時刻與那些冥頑不靈的魔族惡魂打道,老夫其實心累得很,如今沒了牽掛束縛打算雲遊四海看看這座當年我們那一輩老人拚盡命保卻的大好河山。老夫與你昆崳山開山祖師那個十分纏人卻又讓人恨不起來的姓裴的小丫頭有些,也跟你們祖祖輩輩做了數萬年的鄰居,如今又與這個小娃娃有了牽扯,日後若是你昆崳山遇到過不去得坎,老夫定會前來相助。好了言盡於此,老夫這就去了,記得告訴那小娃娃好生善待那把劍。」

說完寬大的袖一揮,形便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向,昆崳眾人隻好向著遠相送。

昆崳山泰礡峰泰礡殿中,一副巨大的雪鬆中堂下怒氣衝天的周通和麪帶悻悻尷尬之的嶽鬆濤分坐兩側。大殿上安靜的空氣中瀰漫著張的氣氛。

古清平等眾人分別站在堂下兩側,隻是此前主持護山大陣的廉刑此時雙眼無神怔怔的看著堂下站著的青衫影沉默不語。

此時正站在堂下的澹臺神樹已經沒有了先前震懾群雄力退強敵那如山嶽般的一派宗主氣勢。正低著頭的澹臺神樹瞄了一眼怒氣正盛不願搭理自己的師父,又對不知如何勸說的師兄嶽鬆濤使了個眼卻隻見他微微搖頭示意自己無能為力。

實在尷尬的澹臺神樹隻好出一個笑臉對站的離自己不遠怔怔發獃的廉刑笑嘻嘻道:「廉刑師弟不要灰心難過,今日破你陣法的是那被人稱做天下陣法第一大家的白石橋老頭,你還年輕輸在他手上不丟人。」

廉刑卻抬起頭盯著他冷冷道:「我傷心並非是因為自己在陣法一道上技不如人,而是因為你澹臺神樹。我曾發誓今生永不認你這個不稱職的師兄,也不願再見到你,可是如今你又回來了。」

聽到這裡澹臺神樹收起笑嘻嘻的無賴表,嘆了口氣無奈道:「師弟你還是和師父一樣不肯原諒我,隻是當年那種境之下,我怎能棄不顧,任死在天下修士的圍攻之下?」

坐在堂上的周通怒道:「你念男捨不得死,便捨得下對你有養育教導之的昆崳山嗎?」

澹臺神樹雙膝跪地道:「師父恩樹兒自然銘記在心,隻因當時勢危急弟子實在別無選擇啊,請師父原諒徒兒吧。」

站在周通旁的師娘水雲煙本來就極喜歡這個從小養大的視如己出的弟子,眼見此此景不由得心道:「老東西,如今樹兒也回來了,你還要怎地?再說當年那魔並未做出如何對不住我昆崳山的事,不就是一個魔族公主嗎?就算是樹兒娶回山上又如何?」

澹臺神樹神悲慼道:「師娘,琉梳自那次大戰之後一直重傷未愈,十五年前為了生下小秀月難產離我而去了。」

水雲煙聽著不住潸然淚下:「唉!也是個苦命的癡孩子,樹兒你且先起來,今天這老東西不認你,師娘認你。對了,你不是說生了個閨沒嗎?這次回山帶來了嗎?快上來讓師娘瞧瞧。」

話音剛落還未等澹臺神樹開口,大殿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眾人定睛看去,隻見一個穿紅齒白,大眼睛溜溜轉,嘟嘟的小臉好似一個瓷娃娃般頭髮挽兩個丸子髮髻的小姑娘俏生生站在門口。

澹臺神樹對小姑娘招手道:「月月過來拜見師祖爺爺、師祖,你不是老早便吵著要來昆崳山看看他們麼?」

那名澹臺秀月的小姑娘走到澹臺秀月邊同樣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脆生生道:「月兒拜見祖師、祖師爺爺。」

水雲煙快步走到堂下拉起小姑娘替拍了拍上的灰土道:「有什麼拜見不拜見的,這孩子真是人瞧著喜歡。」說完又輕輕踢了踢還跪在地上的澹臺神樹的:「還不快起來,怕那老頭子作甚?」卻見澹臺神樹依然跪在那裡看著周通默不作聲,不由小聲碎碎念道:「一老一小都是驢脾氣,小月兒走,咱不理他們,讓他們爺倆在這裡耗著吧。」說著牽起澹臺秀月的小手走回到堂上。

澹臺秀月走到周通旁搖著他的道:「師祖爺爺,您就原諒爹爹吧,月兒從小就沒見過媽媽,現在就隻剩下爹爹和師祖爺爺、師祖了。」說著竟是泣起來。

周通依舊正襟危坐隻是忍不住瞄了一眼這個從第一眼見到就打心眼裡喜歡的小姑娘,撐了許久才急急道:「不孝的東西,還跪在那裡做什麼?等老子去扶你起來嗎?真是氣死老子了。」

人小鬼大的澹臺秀月看到爹爹起才破涕為笑:「謝謝師祖爺爺、師祖。」

水雲煙自袖中拿出一方綉有青山碧水花鳥蜂蝶的手帕替臉上的淚水,又把手帕塞在手中:「還什麼師祖爺爺、師祖,聽著彆扭,乾脆就爺爺吧。哎吆,看這小臉哭的都小花貓了,這塊手帕就送你這小機靈當見麵禮了,來快。」

堂下眾人看著澹臺秀月手中的那塊曾經大名鼎鼎的春風十裡帕,就連澹臺神樹都忍不住羨慕起來:「當年我拜師時也沒有這麼重的見麵禮。」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周通也蹲下子心疼道:「好了好了,爺爺已經不生氣了。月兒告訴爺爺是爺爺好些呢還是好些?」

澹臺秀月噘著小道:「當然是疼月兒了。」

周通聞言腦袋上皺起一道黑線,想了想從懷中出一條青翠線纏織而的平安繩係在了澹臺秀月的小手腕上炫耀道:「爺爺這條可是當年斬殺一條作惡的化神境蛟龍大妖,而後以其神魂煉化而的一條平安繩,比起老太婆送的那塊勞什子春風十裡帕來頭大多了,怎麼樣還是爺爺好吧?」、

澹臺秀月眼睛瞇一彎月牙:「現在爺爺和一樣好了。」

周通一怔旋即爽朗大笑起來轉對澹臺神樹道:「小畜生,看在娃娃的麵子上從前的事可以不與你計較,就算你想要重回我門下也無不可,隻不過你如今已經貴為東海靈宗一宗之主想要再做回我昆崳山弟子卻是不可能了。」

澹臺神樹微笑道:「隻要師父您老人家肯認我這個弟子,樹兒已經心滿意足,其他不敢多做奢求。」

堂下的廉刑看著師父爽朗的笑容,原本深藏中的心結微微有了些鬆,再看曾經那位自己最仰慕的師兄的目了些怨恨,隻是想到自己當下境心中憂愁再起不由得苦笑一聲。

此時已經站起來的周通看道這個默默做了自己百餘年記名弟子的廉刑,輕輕嘆了口氣走到他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年苦了你了,心裡可曾怨為師?」

廉刑低下頭道:「弟子知道師父心中苦悶,這些年來弟子未曾有一刻想過要怨恨師父,隻不過弟子愚鈍不能替師父排憂,弟子。。。。。」

未等廉刑說完,周通自懷中掏出一枚古玉牌放在他手中:「這些年為師有鬱結,心灰意冷不願收你正式門,以致你道心蒙塵,修為不但百年未有寸進更是境界一跌再跌。為師知你心中所想,今日你便是我周通正式關門弟子。這塊玉牌是當年我拜師之時你師祖送給我的,如今我將它傳於你手中,同樣那座煙霞閣今後也給你照看了。」

廉刑震驚道:「師父不可,弟子何德何能。。。。。」

周通再次打斷他:「這是你應得的,當年你們這一群年輕人當中,你不是天資最高的,可是你卻是我的這幾個弟子當中最有孝心,最忠厚的。將煙霞閣傳你手並非是源於為師心中愧疚給你的補償,而是這百年中我纔想明白的一件事,或許你纔是真正能夠承擔煙霞一脈傳承那個人。」

廉刑手捧著那塊小小的玉牌陷一種玄妙境地之中,原本因多年心結而跌定心境心湖之上結下的一層厚厚的堅冰,此時竟有一陣春風吹過,堅冰漸漸融化。心湖之中原本沉睡的元嬰慢慢蘇醒開始吸收著此時由天地間聚集瘋狂湧氣海心湖的元靈之氣,破冰而出的新生元嬰神采奕奕凝聚天地神意,化一副琉璃鎧甲穿在元嬰之上。接著心湖周圍原本枯死的樹木花草開始枝發芽、開花結果,自一座生機盎然的小天地。

廉刑微笑著站在這不知生於何的春風之中,天地元氣、靈氣依舊在瘋狂向著他源源不斷的湧來。原本連破四境,由原來的定心境直接一躍而歸元仙人境的廉刑突然睜開眼睛大袖連揮,退散了凝聚的元靈之氣,止住了即將再次突破的境界。

堂上眾多師兄紛紛賀道:「恭喜廉師弟一朝悟道連破數境歸元仙人。」

站在他邊的周通也是點頭讚賞道:「為師果然沒看錯你,雖然你多年修為不得寸進可是厚積薄發直接連破數境,最難能可貴的是你道心堅定清楚知道自己該走的路,沒有被境界連續攀升沖昏頭腦,能不破鏡的,看來日後這陣法一道上你已經有了與那白石橋老兒去爭一爭那個萬中無一的一字的資本了,總算是稍微寬為師心中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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