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不見雪月》第五章 此去經年前塵過往

盈盈飛雪徜徉於幽穀空淵,蒼穹月幕為白雪戴上一層輕紗。浩瀚無垠的大地,雪花飄飄,如無數靈飛舞。蒼涼寂闊的雪中天地,宛若神話中的瑤池。

林子雲仰著星河夜,不知道在想什麼。

千雪山第六觀真傳弟子死道消,風流盡散。年林子雲穿越於異世,又將如何掙那掌心的命運呢。

修武崖,那裡有著聞名北域的一座劍山。傳聞此地是蓋世劍仙,一劍化。滿山俱是紅的楓葉,如染的龍鱗。所謂劍山,並非此山之中有無數寶劍,而是從古自今,有劍法天資者來此山,都會有人悟到劍法。如今整個北域最負盛名的天雲子,曾於此山觀後,直言此山就是一把驚天之劍。

林氏一族,自古生存在此。是一個中等的修真家族,元嬰期老祖一名,結丹期高手數十名,穩穩佔據修武崖的主導地位。

鐵心城,修武崖一座山峰上。一個年,不分冬夏,每日來此修行。十年鍊氣,有人說他天資愚笨。甲子歲月築基,有人贊他勤苦修。終於,他兩百載羽化,無人贊他,無人稱他。兩百年羽化的修為,壽命剩不下多,這樣的人,已沒了價值。二年羽化初期穩定,他默默無聞,一年羽化中期,除了他的師尊和他唯一的弟子還是無人知曉。終於,三年半的時間,有人注意到林子雲的修為已經是羽化巔峰了。這如果不是傳奇,世界上應該沒有了奇蹟。

在鐵心城,練劍的都知道修武崖,舞刀的也都知道有個李家。一把青獅,一柄貪狼,兩把神刀威震鐵心城。李家的刀法冠絕一方,霸道無雙。說起李家,就得說說那貍宿,據說李家先祖流淌著一真靈貍宿的。這脈流傳至後代,儘管已經稀薄的可憐,但是後代族人憑著稀薄的真靈脈,照樣是坐吃山空了幾千年,可見這貍宿真的厲害之了。

真靈脈,名門家族,貍宿李家名氣也是響噹噹的。提起青獅貪狼雙刀,北域修真界無人不知。不過這李家在鐵心城,雖然可以作威作福,可是出了鐵心城卻算不了什麼修真豪門。近年來,卻又不一樣了。貍宿李家可是出了一個仙苗,名字李苕華。真箇也似天上驕,淩霄而開。而有了此,李家的名頭更是一日千丈,過林家,為鐵心城第一世家。

李苕華負真靈貍宿之,又承李家刀法真傳。據傳此曾持一口貪狼,以結丹中期擊敗了一個結丹大圓滿的修士,從此譽滿天下。如今更被北域唯一的一個五星宗門常青宗收為宗弟子,一躍之資。

一把漆黑如魔的斷劍,是為誰而碎?一句「斷劍焚鞘,終生不持劍」,是為誰而留?葦杭是誰?

那一年,修武崖的林家與貍宿李家結親。百年後,天之驕悔婚一個區區四星真傳倒也無可厚非。

那一年,林子雲拜千雪第六觀。他對著師尊講道:「命於師,命在我。」,而如今,師尊還沒回來,林子雲被逐出山門。

那一年的修真界,風雨招搖,且看經書中紛紛擾擾,年心懷憧憬。持一口青鋒,學學那劍仙李太白,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那一年,那一晚,在崖邊賞雪的林子雲看見澹臺如飛仙子一般落在他的麵前。

照亮天際長河,雪了神天香。澹臺檀兮如一隻凰,優雅若謫仙兒。林子雲不敢去看澹臺檀兮,澹臺又怎麼敢去見失了修為的師尊,神在嘆息。

澹臺檀兮著那穿白,眼波迷離的昔日劍仙,一時間差點落淚。心中的師尊,是才無雙,是道法無雙的。可如今全修為盡毀,很難相信是何強敵所為。張天意?不可能,區區結丹初期又怎會是師尊對手。莫說張天意,就是那結丹大圓滿的修士,也無法讓師尊修為盡失吧。

起於青萍之末,止於草莽之間。

「我有仙心一顆,塵封於北海,連綿至千山,起伏在心中。吾每日刻三字,一絕一法一天,每日三問,寧絕,無歸途,上九天。」青年一步一步走在雪山之巔,叩首問仙。

「師尊,弟子不孝,修登天法。」青男子三跪九叩恩師。修登天法,須掌三千,煉紅塵,歷天人三衰。

「子雲,你的天賦為師生平僅見,我不奇怪你的選擇。有些人是九天上的仙,而我不過是渡你一程的人而已。」頭髮蒼白的老者慈祥地著跪在前的弟子。

站在雪崖的年,看著長空之中紛飛的雪花,笑得很開心。那花兒落在他的眉梢,落在他的發隙。年雙手捧在手心的那一瓣凋零雪花,被他輕輕吹落山崖。

「三千道法無常,我錯了嗎?」角溢位一口殷紅的

澹臺檀兮心中的師尊,是千雪山才無雙的林子雲,他天資無敵,卻不修行,不修心,他修的是超凡聖。他要走的路是一條登天路,他要做的仙,是九天仙。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仙才,林子雲肯定是的。因為他有無雙悟,三千道法信手拈來,百般變幻更是無人能及。有那麼一個人,他煉丹,鑄造,仙法,道無所不會,融會貫通,他就是千雪山第六觀的林子雲。

「師伯我擅自登門,是想你救這小雪貂一條命。在塵緣,魂滄海。」年懷抱一隻雪白小貂跪在府前已經五天五夜了。

「若你為我煉丹三年,可以。」終於有蒼老的聲音傳來。

年抖落滿白雪,驚喜的著懷裡麵鑽出來的白貂,對著山門叩首三下。

那白貂蘇醒過來,化要拜林子雲為師。可是林子雲的道,不適合。沒有放棄,為了跟他在一起,瞞著他當起了小賊。

山門,不知塵緣事。十年鍊氣,五十年築基,百年羽化。雪山之巔,羽化龍。林子雲的一生,可以說修行的境界提升很慢。隻是這條路本就難,很難相信是什麼樣的決心和什麼樣的才才能讓他選擇最難的一條登天路。

青青,崖邊的雪蓮,妖異冷艷,瑩藍的花瓣綻放出人的麗。風雪中搖曳,彷彿在訴說它的風華。

「雲師父,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教我的劍法了。你可不要,賴賬不承認我這個徒弟哦。」似乎是掙紮了很久,澹臺檀兮輕聲開口。

雪中,言笑晏晏艷不可方,林子雲蔚然一笑。

第七觀觀主的真傳弟子,也是年齡最小的一個弟子。澹臺檀兮,傳說中是千雪山千年難得一見的靈。澹臺檀兮本是一隻雪貂,被林子雲,也就是這的主人所救。此天資,在千雪山千年一見,修行更是不凡,不過幾十年,已經是結丹境的修為了。

這些訊息,包括修武崖林家,貍宿李家以及林子雲這主人的訊息都是幾日前林子雲花費了靈石從萬福閣之打探所得。不過可惜的是,並沒有李家與林家結姻的訊息,想必此事外人不知。不過萬福閣所給的訊息的確很全麵,無論是林子雲的生活起居,還是修為以及人脈都一清二楚。他這幾天閉關在此,就是為了儘快瞭解,適應這個份。

顯然一些,強如萬福閣的關係網也不會瞭解全麵,比如澹臺檀兮是林子雲的徒弟。沒想到自己多了個弟子的林子雲啞然失笑,看了看澹臺檀兮,想起一些事不免又是一陣頭大。

應該是澹臺檀兮以為林子雲此刻心不好,逗留了一會兒,便走了。林子雲倒也落得清閑,他走府之中,眼神落在了石桌上麵三個不一樣的儲袋上麵。儲袋,其實就是仙人放置法寶,丹藥的東西。儲袋的煉製是採用了須彌芥子空間煉製而的,低階修士本無法煉製,故而價格昂貴。如一個高階一點的儲袋可以有一座高二米,一百個平方左右的空間,需要花費不靈石去購買的。一般的儲袋,大概能有一個立方左右的空間,往往花費五十靈石左右便可以購買到。

眼前這三件儲袋,一件是林子雲讓青靈整理出來的丹藥和靈石,放置在裡麵。一件則是那個倒黴鬼丁姓胖道人的,說也奇怪,此人死去這麼多天竟也無人過問。想來應該是修真者本就是弱強食的世界,死亡太過正常。即便此人的魂燈在宗門之中滅掉,諾大的千雪山也不會為了一個羽化弟子而到追查的。至於最後一個儲袋,則是府主人林子雲所留下的。

一般的儲袋需要用神力去開啟,林子雲現在不過一介凡人,自然無法開啟的。就連裝納靈石和丹藥都是讓青靈幫忙的,更何況儲袋往往留下來了主人的神力製,除非本人開啟或者修為高過儲袋的主人才能強行開啟。此去靈環山,林子雲思來想去,帶著這些儲袋去還是有些不便。他眉頭一皺,存放靈石丹藥的儲袋他自然要將其帶走的,可是另外兩個,就有所不便的。

一方麵是他現在毫無修為,懷璧其罪他還是覺得有所道理的,還有那胖子的儲袋就更有風險了。林子雲念頭一轉,走出府。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林子雲重新回到府之中,一臉平靜的坐到團上去。夜朦朧,星火殘殘。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林子雲總算有了初步的瞭解,睏意這一夜彷彿如萬重山峰般來,他倒在石床上大睡了起來。

第二日清晨,來的特別早,林子雲從石床上翻而起。這石床也不知道是什麼仙家石玉,外麵天寒地凍,睡在上麵並無一寒冷之意。林子雲一番清洗之後,腰間一塊青金令牌,將那令牌取下與儲袋一起放懷中。此間再無留,他趁早離開府,準備就此去靈環山接任務。

至於青靈三人,因為林子雲的緣故,導致無可去。早在兩天前,林子雲跟他們說了自己被派去看守靈環山之後,幾人就已經離開了千雪山。或許從此淪為散修,或許會被其他宗門看中收為弟子,隻是不知三人會有怎樣的命運。

雪白的小狐貍依舊窩在林子雲懷裡,探出頭了個腦袋。此去經年,想必回首已難,幸好還有山河大好,。山腳下一個穿黑和一名青年站在那裡,兩人見到林子雲過來,,而那青年男子則是一臉愁容。

「林師兄,杜懷師兄知道你要去靈環山,傷勢都沒有調養好,便過來看你了。正好在山下遇見,我才告訴師兄,林師兄會從此經過的。」

原來這正是青靈,似乎是怕林子雲責怪一般,趕解釋一番旁男子為何也會出現在此了。

「沒事,林某區區小事,何牢杜道友如此記掛。若非我最近確實有些不開,早該去探杜道友的。」林子雲笑著對那男子說道。林子雲的確有幾個遊甚好的朋友,杜懷就是其中之一。林子雲通過萬福閣知道了杜懷份,但是這段時間還真忘記了作為朋友確實應該去探一下杜懷的,畢竟此人傷應該也是為了幫林子雲出頭。

「林兄說的哪裡話,若你還認我這個朋友,就不要如此說了。聽聞林兄修為損,我甚是擔憂,但卻又無能為力,隻嘆天妒英才。」杜懷似乎非常激,拉著林子雲的手臂,險些激落淚。這景,倒讓林子雲不知如何安起他來,隻是言語中表現出自己豁達開朗,看生死。

「林兄心開闊,我等慚愧。聽聞林兄要去靈環山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杜懷開口問道。

「這是執法堂師伯的安排,怎會有假?不過去了那靈環山倒是一件好事,聽聞那裡山清水秀,鳥語花香。若是久居於此,看紅塵千番,何嘗不是一件事。」林子雲笑道。他這般做作,自然是為了讓林子雲這位摯友不再那麼擔憂自己。

「道友於生死之間的這份淡然,杜某佩服。不過此行路遠,不如讓我送道友前去。」

林子雲來不及拒絕,那杜懷迎天空喊了一聲:「子。」隻見一個穿灰的小道坐在一頭生有兩翼的紫睛馱著的寶車智商,從天邊飛來。

「林兄前去靈環山,堂堂真傳總不可能直接走去吧。我這紫睛碧水說不上氣派,也不會失了林兄份。」那杜懷笑著說道。林子雲不好再拒絕,他點頭答應了杜懷之後,將青靈拉到一邊談。

「林師兄,這是你讓我打探的訊息。」青靈從袖之中將一簿紙張遞給林子雲。

自然不會讓青靈一同隨行,林子雲隨杜懷坐上了紫睛碧水上麵。萬裡長空撲麵而來,江山萬裡畫在腳下,那巍然的雪山漸漸遠去,林子雲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

杜懷是個聰明人,察覺到了林子雲神變化。他不知道從哪裡變戲法般變出來珍酒佳肴,擺放在案桌上麵。兩人一路談甚歡,杜懷似乎是早就瞭解了一下靈環山的況,甚至比林子雲知道還要詳細,一路上叮囑他如何做。見此人如此善待自己,倒讓林子雲一陣

時間眨眼而過,子將紫睛碧水牽走。林子雲與杜懷同行,兩人遊歷在此山間,青山綠水,快意自然。

兩人徒步而行,到了一座涼亭。杜懷忽然麵一變,林子雲也察覺到了異樣。忽然間,周圍湧出來五六個青年男子,眼淩厲地看著林子雲。

杜懷瞥了一眼為首的男子,說道:「張天意,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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