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霜拂劍花》第五回 霍家宗顯神拳(1)

任不羈問道:「我對霍家宗拳不知道多,掌門師兄,段風兄弟,你們對他們有多瞭解?」段風說道:「這霍家宗拳本是西漢名將霍去病所創,屬於北方拳派。書趣樓(www.shuqulou.com)其後人一直傳承至今,現在這個門派在山東煙臺,也是江湖上有點名氣的門派。」

柳雲嶺說道:「這個門派是個家族門派,當今宗拳的掌門人傳到功字輩的霍功戴手裡。霍家功字輩的現在隻剩四人,霍功戴已經四十歲了,最小的霍功也隻有你們這年紀,中間還有兩個兄弟霍功戩和霍功截。這霍功戴無兒無。」段風說道:「這霍家宗拳這些年來倒是常常在江湖上走,也是反清幫派裡的一支力量。」任不羈笑道:「看來是友非敵啊。」段風說道:「隻是霍家大老遠趕來昆明不知是什麼意思。」陳芷湘笑道:「那還用說,肯定是聽說沐公子的大名,前來訪問,一起商討反清的事唄。」段風說道:「馬上告訴來章,我們一同會見霍家宗拳。」

沐來章得到訊息馬上攜段雪等人出來迎接霍家。眾人走出院外,就見外麵站著十幾個人,為首的四人,中間左側那人剛剛四十歲,穿高大,赤紅的方臉,左右的兩個人均是三十多歲。最右邊的那後生也就二十齣頭,一短打考,材不高卻十分結實,尖頜,一張紅麵上閃爍的雙目炯炯有神。

為首那人說道:「久聞沐家大名,今日我霍家宗拳前來拜訪,在下霍家掌門人霍功戴。左右兩位是我的兩個師弟霍功戩和霍功截,右邊這是我們功字輩最小的小弟霍功。」

沐來章說道:「久聞霍家宗拳大名,今日得見真是榮幸,沐來章有失遠迎。」

霍功戴說道:「我們見貴府張燈結綵便知道府上必是有喜,原來是沐公子和段姑娘喜結連理,恭喜恭喜啊。」霍功截說道:「沐公子一表人才,段姑娘貌如花,二位一個是將門子孫,一個是皇族後裔,真是門當戶對,十分般配啊。」沐來章說道:「多謝各位。」霍功戩說道:「我們遠道而來,也沒有準備什麼禮品,一點薄禮不敬意。」說罷便拿出幾個盒東西遞給沐來章。沐來章說道:「霍家真是太客氣了,各位裡麵請。」

眾人進屋坐下後,沐來章為霍家人上茶。霍功戴說道:「我們久聞沐公子是黔國公的賢孫,我們霍家也是反清的人,故此前來拜會。恰好趕上沐公子大喜,真是可喜可賀啊。」沐來章說道:「多謝霍掌門了。」

霍功戴說道:「今日前來找沐公子是有一事相告。」沐來章問道:「不知霍掌門何事?」霍功戴說道:「我們霍家宗拳現在輔佐永曆皇帝的孫子,聽聞沐公子就在昆明,沐公子乃是黔國公的賢孫,對前朝忠心耿耿,故此特來相告。」沐來章並不驚訝,冷笑一下說道:「霍掌門致力於復明,我們都是同道中人,我們反清誌士都應忠於朱三太子,但是霍掌門所說的永曆孫子是何許人也。」

旁邊的霍功戩說道:「沐公子這麼說就笑話了,永曆皇帝的孫子乃是當今聖主,正統的大明龍脈,如今聖主就在我們那邊,我們久聞沐公子大名,還沐公子前去協助主持大事。」沐來章反問道:「那我怎麼沒有聽說?」霍功戴說道:「聖主既然是大明龍脈,自然要姓埋名,現在化名魏枝葉,有李天極和朱六非二位大人輔佐,年號文興三年。」

沐來章說道:「我對霍掌門致力復明的誌向敬佩不已,隻是霍掌門莫要中了他人的蠱。當今大明龍脈隻有朱三太子慈煥,崇禎皇帝的五皇子,至於霍掌門說的什麼魏枝葉,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冒牌貨,霍掌門莫要其蠱。」霍功戴麵地說道:「你為黔國公的後人卻辱罵大明聖主,真是不該枉了黔國公的一世英名。」旁邊的霍功聽罷怒道:「沐公子,我們看得起你,請你出來相助,你卻出言不遜,侮辱聖主,就算你不忠前朝,也不應打了我們霍家的臉麵。」

就見霍功一拳沖沐來章打去,沐來章子一閃,法兔起鶻落。霍功說道:「今天看看是霍家拳厲害還是沐家拳厲害。」說罷,霍功突然抬起右拳,一招宗拳的「迎風穿袖」,直奔沐來章口打去。沐來章出拳攔截,一招沐家拳的「龍騰虎躍」,風際中法兔起鶻落,令人目眩神馳。霍功雙拳連擊,突然左拳上前沖沐來章門麵打去。沐來章右拳上架,接著左拳上前攻向霍功。霍功右拳上架格擋,右腳上步前來,左掌打沐來章口。

要說霍家宗拳,功架端正,舒展大方,腳下紮實,出手有力。打拳時看似輕靈,但發勁迅猛;看似直進,但卻兼顧八方。其步法、手型,上下呼應。宗拳法歷來講究變化出奇,掌有瓦壟,指有猿勾,步有閃展,腳有蹦跳,配合靠、閃、定、作,組一連串的攻守技巧。

沐來章形一轉,下一招「高山流水」化解了霍功的攻勢,由守轉攻右拳沖霍功打去。霍功子微轉,小臂隔其手腕,一招「凰單展翅」接著右拳拳背沖沐來章頭部砸去。沐來章見這拳攻來,接著一招「橫掃千軍」兩手一撥,粘黏連隨,雙掌鋪開打去。霍功接著是一招「凰雙展翅」,左拳磕掛沐來章拳腕,再向沐來章門麵打去。沐來章子向後一閃,同時右拳也抵住霍功的右拳。霍功順勢旋,上步出拳。沐來章子又是一仰,雙腳兩步向後,接著起一掌拍去,二人拳掌相對。

這時,任不羈拍手笑道:「沐家拳對霍家拳,真是彩啊。」霍功戴雙眼微閉說道:「功,先退下。」任不羈說道:「要我說啊,你們在這裡爭執誰是大明正統真是沒有半點意義。我聽王乾元說過,反清不是為了讓誰當大明皇帝,而是為了恢復漢人冠。你們這還沒和清兵打呢,就自己打起來。」段風說道:「不錯,當年南明的唐桂之爭爭到最後都被滿清滅了,所以你們現在不是在和滿清做鬥爭,而是自己在這打來打去。」

沐來章和霍家人聽罷也不再說什麼,沐來章說道:「送客。」霍功還想說什麼,霍功戴說道:「走。」霍家一乾人等起離開。

任不羈問道:「來章兄弟,霍功戴口中說的李天極魏枝葉是什麼人?」沐來章說道:「那李天極是昆明本地人,冒廣通縣縣學,與臨安府的生員朱六非偽造符讖,稱魏枝葉是永曆帝的孫子,稱文興年號。」任不羈笑道:「原來是個冒牌貨。」沐來章說道:「魏枝葉朱六非李天極等人最擅長妖言眾蠱人心,沒想到竟然把霍家宗拳的人也拉攏進去。」

段風說道:「這魏枝葉等人雖然是假冒龍脈,不過公然與府作對,也算是反清的人,誰反清不是反清,隻要和滿清韃子作對,倒不如看他們和滿清打著。」

沐來章說道:「現在雲貴總督貝和諾和雲南巡佟毓秀已經開始調查這幫人,如果我們幫著他們,無疑惹火上。我是黔國公的孫子,滿清抓我還來不及。我們最重要的是儲存實力,等我們找到朱三太子再大舉義旗。」任不羈問道:「那霍家那邊怎麼辦?」沐來章說道:「霍家是武林正道,反清誌士,隻是現在到魏枝葉的蠱。我們要明白霍家是友非敵,隻是眼下他們還蒙在鼓裡。」段雪說道:「如此說來,如果霍家去幫助魏枝葉等人,也必然會遭到貝和諾佟毓秀等人的剿殺,豈不是兇多吉。」

沐來章說道:「霍家現在已經公然投靠魏枝葉李天極等人,我擔心貝和諾會對霍家人下手,所以我們派人暗中觀察霍家人,遇到危險我們還要出手相助的。」任不羈說道:「這事就給我吧。」沐來章點點頭說道:「那就有勞任大哥了,隻是霍家人現在還敵視我們,你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任不羈說道:「我知道,放心。」陳芷湘拽了拽任不羈,任不羈回頭看了看,陳芷湘對任不羈說道:「你要小心。」任不羈點點頭。任不羈走出去沖著霍家人的方向追去。

且說霍家人那邊回去之後,霍功戴說道:「功,你剛才和沐來章對打時用的我霍家拳一百零式已經差不多到家了,雖然還有瑕疵,不過你是功字輩裡麵最年的,時間還長,隻要勤學苦練,定有所。」霍功說道:「小弟謹記掌門大哥的教誨。」霍功戴說道:「我們霍家宗拳法套路富,技擊強。宗拳注重二人對練和群摔打,拳腳之間帶有摔跤和擒拿的作。二人靠,或用拳擊,或有臂擋,或用腳勾,或用撇,甩腰抖臂之際,即已克敵製勝。宗拳在實戰中往往摔打兼用,尤其強調以擊多。」霍功點點頭。

霍功戴看著霍功說道:「我們霍家宗拳裡鎖頭斷頸之八大技法,稱之為『霍家宗奪命八手』。以奪命八手為核心目的的三拆六開八投八固之技法,稱之為『霍家二十四宗絞殺』。其宗之技法須祭承師不可泄,因此真正以八修為核心的宗拳才屬霍家宗真傳。八修由於高祖規製從不炫外展。」霍功點點頭。

霍功戴說道:「功,你在功字輩裡麵是天資最好悟最高的,我想把二十四絞殺手教給你。」旁邊的霍功戩說道:「大哥,我覺得以功現在的功夫還不夠。」霍功截也說道:「是啊大哥,這套技法基本上也隻有霍家宗拳的掌門纔有資格修鍊,況且以功現在的功力也很難練啊。」霍功戴抬手說道:「二位兄弟,大哥我無兒無,現在我們霍家已經人丁凋敝,如果在墨守陳規,恐怕會失傳啊。眼下我們輔佐桂王,隨時都會和韃子大戰一場。假大哥我真的死於非命」霍功說道:「大哥不要胡說。」霍功戴說道:「沐來章不願意和我們一同輔佐桂王,我們霍家就和桂王共生死,不推翻滿清朝廷,誓不罷休。」

霍功戴拿出一本書給霍功說道:「功,這是我霍家拳『霍家八修宗真要』,由八個核心容組,分別為客、侵解、坐庭、切本、遁、繩係、斥候、揘毒。」霍功接過這本籍。

霍功戴說道:「功,你且先看我打給你看。」說罷,霍功戴一轉施展開來。霍功看著霍功戴的招式,手法以掌法為主,托蓋雲抹、扣擰折抄。霍功截說道:「功,我過去和大哥配合,你且看清楚。」說罷,霍功截上前沖霍功戴攻去。

再看霍功戴招招分筋錯骨,技法環環相扣,滾鎖纏摔多變,絞殺斷頸無。每到打上霍功截的時候都是留力不留手。

霍功戴和霍功截打完這二十四招之後看著霍功問道:「功,你看明白了嗎?」霍功說道:「看出來了,卻也不是完全明白。」霍功戴點點頭說道:「這也對,畢竟不可能看一遍就全然瞭解。功,好好練功,我們就先出去了。」轉對霍功截說道:「功截,你和你手下的弟子再去桂王那裡打探一下。」霍功截點點頭帶著幾個弟子走了。

霍功待眾人出去之後,開啟手中的籍。霍功看著書中的說道:「這二十四絞殺手及外八修於實戰,一共二十四個招式。演於博,修於道法,於皇命。是大漢中原儒學道法的修外展之,因此也是家遠古宗門的大功法。」

霍功按照籍上的招式路數開始修鍊。霍功一邊看著籍一遍修鍊。霍功看著桌上的茶,突然靈突發,將桌上的茶擺在地上,子繞著茶擺放的樣子轉換步法。而此時在院子的圍牆上,有一人正看著霍功,此人正是任不羈。

任不羈看著茶擺放的樣子,又看著霍功的步法心中尋思道:「這霍功的步法看樣子是以九宮八卦的方位為轉換,看來比之前和沐來章相鬥時又深奧了許多。我雖看出這陣勢,隻是沒有看懂他轉換的方位。唉,都怪當初幾位師父讓我學什麼九宮八卦奇門遁甲我不好好學,現在看來真是一竅不通。」

這霍家的二十四絞殺手正是以奇門遁甲中的先天八卦九宮位擬敵,以三圈六眼二十四宮格為走轉路線,蹉橫跪擺,躅扣踔跆為基本步法,迎刃以六開三為核心。任不羈看著霍功的招式,就見出拳步穩力狠,五路連手,任不羈不驚嘆不已。

這二十四絞殺手,由八投、八固、八技組。之所以二十四絞殺手,就是因為這裡麵一共三八二十四個招式。其中八投之式為「庖丁解骨,白猿折桂,平沙雁落,大漠駝飛,罹中虛變,樓蘭摘盔,西域歸馬,朱門別客」;八固之式為「狂猿摋,瘋猴攀鹿,黑驢打滾,屠胡捆豬,野馬盤蹄,懶熊睡樹,惡蟒纏騅,承恩破篤」;八技之式為「羌笛吹暮,玉摘花,臨衰厭鼓,門藤蓋瓦,老樹空庭,胡塞奔馬,枝拂遠鶴,疏影遙斜」。一共便是這二十四個招式。

霍功法走轉起伏形似水,縱橫錯翻展迅急,步行圓闊姿舒展,協調連綿意達氣濟。任不羈心中尋思道:「好拳法,剛相濟,節奏分明,真是如夢如幻。」再看霍功如影如幻隨演隨變,剛相固隨瀉隨收。任不羈不說道:「好拳法。」

霍功聽見任不羈的聲音發覺有人,便說道:「哪裡來的賊人竟看我練拳。」霍功說罷上去一拳沖任不羈那方向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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