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誌異》應天風雲 學藝3

拄著一把開了叉的掃帚,白小易獃獃地看著這片原本寧靜祥和、與世無爭的寺院。書趣樓()這裡雖然已經荒廢了許久,可那錯落有致的雜草,頹敗中蘊含著生機的屋頂是如此的親切、是那樣的和諧。幾個時辰之前,這間報恩寺雖然破舊,可基本上是完整的。可現在再放眼看去,偏殿倒塌了三座,院牆破了足足九個大,尤其是西麵院牆上那個缺口,都足夠三輛馬車並行了。再看看那原本用方磚鋪就的地麵,大大小小的坑窪、碎裂、塌陷慘不忍睹。整間院子跟被上萬大軍洗劫過一般,變得一片狼藉。

看著這滿目瘡痍的景象,在這裡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白小易恨不得大哭一場。可正當他醞釀緒的時候,院牆的破裡,一個小腦袋好奇的探了出來。四喜睜大了眼睛,疑的問道:

「白大哥,你家裡這是拆房麼?」

看到這個來取水的小乞丐,白小易似乎見到親人一樣一下子衝過去哭訴道:

「四喜啊!你白大哥家裡遭了賊啦,不僅了東西還拆了我的屋子啊……」

獃獃地看麵前這個著乾打雷不下雨的年,四喜憨笑著說道:

「白大哥說笑了,這間報恩寺都荒廢快十年了,哪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啊。這些大窟窿一看就是用鎚子砸出來的,有哪個賊東西還帶著鎚子的,你真會吹牛。」

看著自己的瞎話本騙不到這個黑炭頭,白小易換上了一副正經臉道:

「行啦行啦,是我自己吃飽了撐得沒事做,想把寺廟翻修一下行了吧。去去去,一邊兒打水去,別在我麵前礙眼。」

轟走了乞丐年,白小易拿著掃帚晃悠到了寺廟正殿的門前,他往裡麵張了一下,發現那個青衫道人正法相莊嚴的盤膝坐在殿中間,閉目養神。猶豫了一下,年試探的問道:

個便宜師傅,您晚上就要睡在這麼?這寺裡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您看要不要幫您準備些東西啊?」

老道士睜開一隻眼,看了看點頭哈腰的白小易,沒好氣的說道:

「道士我孑然一,沒有那麼多窮講究和規矩,跟你一樣,在這旁邊隨便搭個地鋪就行了。還有,什麼便宜師傅?我很便宜麼?師傅就是師傅,沒有什麼便宜不便宜的!」

白小易一臉不服氣的撇了下裡小聲嘟囔道:

「明明就是你自己送上門要當我師傅的,還不是便宜貨麼?還說什麼是高手呢,都沒見識過有啥真本事。」

青衫道士睜開另一隻眼睛,眼神玩味的打量了一下這個被人強塞給他徒弟,隨即緩緩抬起右手,在空中虛化了一個符號後輕輕的一指,那個彷彿由霧氣形的符號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目不轉睛看著這一切的年一頭霧水的問道:

「這……這幾個意思啊?」

「沒幾個意思,你不是想看看我這當師傅的有什麼本事麼?那就兩手給你瞧瞧。」老道士一臉和煦的看向白小易,「乖徒弟,你要不一下試試看?」

搞不清狀況的年獃滯的挪了一下,卻發現事有些不對勁兒了,方纔還靈便的,此時此刻竟然不聽自己使喚一般一點都挪不不了。腦子裡明明還有意識,可任憑他怎麼努力,都挪不了分毫。白小易突然醒悟般抬眼一看,對麵的老道士正單手縷著鬍鬚,微笑的看著自己。

到了這一步,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怎麼回事兒了。豆大的汗珠從年鬢角落下來,他心裡暗罵道:

「他爺爺的,這老牛鼻子好像還真有些本事。不過這種小把戲還糊弄不了小爺我,決不能認慫。」白小易心裡嘀咕著,臉上強出了一個難看到死的笑容:「嘿嘿,我說老神仙,您這又是幾個意思啊?不會想用這區區障眼法就糊弄小爺我吧?」

青衫道人眉頭挑了一下,語氣玩味的說道:

「你小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好,師傅就給你來點厲害的。」

說著,隻見老道士在左手掌心畫了什麼東西,然後隨手一揚。嗞啦聲中,一道藍紫的電流筆直的朝著白小易竄了過來。在年驚恐的眼神中,那電流從他的眉心瘋狂竄,勢如破竹的流遍他的全後,最後順著腳心鑽了出去。

哎呦!我去!那個酸爽啊!那個**啊!那個回味無窮啊!直到若乾年後,每當白小易回憶起他和便宜師傅相遇的那一天,都會不自覺地打一個寒

一陣鑽心刺骨的痠麻過後,白小易渾搐的癱在了地上。張吐出來一口煙氣,烤的有點焦黑的年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他掙紮著爬起,扶著牆好不容易站起來後,咬著後槽牙說道:

「多謝師傅手下留,小子日後必湧泉相報!」

「嗬嗬,好說,好說。」老道士捋了捋鬍鬚,玩味的看著這個寶貝徒弟說道:「其實呢,這個定咒,我隻要撤了法就能解開了,本不需要電你的。隻不過呢,你說要見識一下師傅的真本事,那就給你看看五雷咒是個什麼樣子,一方麵是讓你長長見識,另一方麵呢,是教教你這小子什麼做尊敬長輩。」

白小易搐的直起了子,敢怒不敢言的敷衍道:

「師傅神功蓋世,徒弟知錯了。」

「嗬嗬,口不對心。道爺我這也算不得什麼神功,就是一些雷的法而已,不值一提。不過相較於尋常武人那些打打殺殺的伎倆,的確是要高明那麼一些,你要是想學我都可以教你。至於這聲師傅嘛,你想怎麼就怎麼吧,我也懶得管你。不過你要記住,既然了我的門下,就要遵守我的規矩,一旦你用我教你的東西為非作歹禍及無辜,為師就會親手瞭解了你,知道了麼?」

看著老道士那泛著雷的左手,白小易識趣兒的點了點頭。隨手丟給年二兩銀子,席應真繼續補充道:

「這些銀子拿去,隨便買些酒食回來。順便多買兩床被褥,蒼風那孩子也許用得著。你們有什麼過節為師不在乎,如今既然同在一個屋簷下,就相互照應一二。」

一臉嫌棄的撇了一下,白小易小聲嘀咕道:

「憑啥啊,弄壞了我這屋子還沒找他陪呢,幹嘛還要管他死活……」

「嘟囔什麼呢!還不快去!」

看著老道士又要用雷劈自己,無賴年媽呀一聲拉著四喜跑出了院子。

沉寂了許久,席應站起,緩步來到了屋簷之下。與此同時,嗖嗖兩聲,一個羽男子和一個慈眉善目的和尚出現在了他的後。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青衫道人似乎對著空氣說道:

「從那劍氣給這山鑿出一個大窟窿的時候。」

男子溫言答道。

「那你們怎麼不早點現?」

「這個……因為那人在啊……」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所以,你們就把這個爛攤子扔給我了?」

席應真滿臉的不悅。

「阿彌陀佛,席道友此言差矣。你也知道,那人古怪,如若我二人貿貿然手,免不了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有勞子真人出麵了。」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青衫道人轉向羽男子和大和尚:

「那現在怎麼辦?劍丸被這連個孩子吞了,人蔘果也便宜了那隻小狐妖。陛下那邊,誰去解釋?」

換了一個眼神,羽男子開口說道:

「我看事還有轉圜的餘地,那顆劍丸原本就是用來幫陛下培養一個信得過的高手的,如今既然有了兩個可造之材,未免不是一件好事。隻不過,需要找機會試探一下,然後收為己用。至於那顆人蔘果麼,的確有些麻煩。」

猶豫了一下,席應真介麵道:

「幫公主療傷的事,或許另有辦法。」道人拿出一個白玉瓶,低了聲音說道:「這是吳先生給我的葯,隻要配合一門特殊的功法,或許可以為公主續命療傷。隻不過,這個辦法從未用過,需要先找個人試試藥才比較穩妥。」

「阿彌陀佛,公主的病在於先天元氣損。貧僧倒有一位故人患此疾,子道友或許可以用他一試。」

「哦?那就有勞大師從中安排了。」

找到了問題的解決辦法,羽男子溫言行禮道:

「既然如此,這裡的事就拜託席真人了,我們立刻回宮向陛下復命。」

嗖嗖兩聲,應天府的兩位供奉,就這麼化作兩道流虹朝著宮城的方向飛了回去。而名席應真的青衫道人,則遙著寺門,有些惆悵的呢喃道:

「也不知這臭小子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他攤上了。或許啊,這個徒弟我還真沒收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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