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左轉直行200米。」穿旗袍的子嫣然淺笑。

江正想著怎麼化解眼下的尬態，手機響了幾聲，原來是江鳶發來的微信。江鳶雖然比江小一歲多，但天資聰穎，上的同一個高中，同一個班級。

「哥，你在哪呢，都考完兩科了，老師點你名好幾次了！」

「趕回來，老禿子臉不好。」

這老禿子就是他們的班主任，已經三令五申強調這次底考試誰也不能缺，否則大刑伺候。

班級群裡的資訊也是陸陸續續沒停過，江設定了免打擾，很看，最多偶爾掃幾眼。

「今天的數學好難啊，真不是人做的。回頭趕吃個全家桶驚！」

「什麼題對你來說不難……」

「作文題目才變態，《假如我是農村婦》，肯定是那個有臆想癥的老禿子出的！」

「得了，得了，別憤青了，大夥，趕睡個午覺，下午考英語，聽說……」

「聽說啥？」

「啥？」

「趕說重點！」

「聽說午睡對有好！」

「滾！」

「滾！ 1」

「對了，好像江沒來考試，我賭十塊，老禿子這回肯定以前所未有的新高度發飆。」

……

江這纔想起來今天考試的事，原本是打算早起河邊散散步，加強一下心理建設，找點人生希，然後回去考試的，想不到這都中午了。

這一上午發生的事好像比前半輩子加在一起還多。

眼前的旗袍子已經有送客之意了。

「你確定自己是這的唯一主人麼？」江問。

江留意到半開的廳堂裡除了擺放一些古玩之外，一張搖椅上還搭著一件對襟盤扣素棉麻上，這是一件中老年男人的風格和尺碼。

旗袍子走到江麵前，努了努，臉上浮現幾分不悅之。

「走的時候請順便帶上門。」

江本就不是死皮賴臉的人，也做不出這種事，無奈的看了手裡的玄鳥，轉緩緩走向大門。

就在差幾步邁出大門的時候，一個老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請等一下。」

江回頭，隻見一個戴金眼鏡的老頭從宅門裡正步履匆忙奔出來，一邊奔一邊推了推倒鼻樑的眼鏡。

他的目落在江手中的水綠三頭玄鳥上。

「這位年請屋裡坐，小無知，多有得罪請多包涵。」老人家客氣地說道。一邊說，一邊拉著江往廳堂裡走，那熱勁，讓江又一次有了上賊船的覺。

進到大廳裡，江這才發現滿屋子都是置架，滿屋子都是古董……

坐在茶幾前，老人家練的切下一塊普放進一把圓形紫砂壺裡，倒開水，舉止投足間有一種行雲流水般的流暢。

這把紫砂壺沒有落款，也沒有銘文，唯一的標識就是指紋了。在江的知識範疇裡，用自己的指紋給壺做落款的歷史上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明朝弘治正德年間的金沙寺僧了，這位製陶高手堪稱紫砂工藝的始祖，被後人奉為首屈一指的名家，其流傳下來的真品自然是之又，都在各大收藏家手中，清朝吳騫在《羨名陶錄》中讚其：金沙泉畔金沙寺，白足禪僧去不還。此日蜀岡千萬，別傳薪祀眉山。

如果說江有什麼優勢或者特點，那就是雜書看的多，雜七雜八的知識理論上都懂那麼一點。

老人家握壺斟茶，江細看這把壺，指紋斷斷續續，從下往上縱觀下來，似乎連了一個大寫的九字。

難道和九界係統有什麼關聯？江暗暗地尋思。

「請喝茶。」老人家很客氣的說。一邊自己品著茶，一邊把玩已經有一層厚厚包漿的13毫米的紫檀手串了。

喝茶、參禪、盤珠子這是油膩老男人的三大好。江暗笑。

「我不喝黃麴黴，還是喝水好了。」江的回答讓老人家很是無語，不愧是年，果然是口無遮攔啊，也許，不是一件壞事，這樣一想老人家很快釋然。

「好說好說，我姓白，是研究古玩雜項的退休教授，小白未央你見過了，是文修專業畢業的，索我們父好一致，就在這老宅子守著這些老東西荒度餘生。」老人家自嘲著說道，同時遞過一瓶礦泉水給江。

江接過礦泉水，另一隻手中還握著水綠三頭玄鳥。在個瞬間，他也幻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和家人有這樣一個宅子彼此守著，平靜的生活在一起該多幸福啊。

「這是你的？怎麼得來的？」白教授問。

江點點頭：「算是偶然吧。」

「我能看看麼？」

江把玄鳥遞給白教授。白教授拿起高倍放大鏡仔仔細細、翻來覆去的看了約莫二十分鐘，就差放顯微鏡了，眼神中不時的閃爍一些亮。

縱使白教授極力剋製，遇到尋找多年的東西，還是不能完全安耐住心中的。

「出手麼？」白教授本沒有放開的意思。

「看價格。」江說。

白教授也不說話，就出右手食指。

江沒有易過，也不知道這個一是多，反正自己三十二塊錢來的，一百塊錢也不虧！何況九界讓自己把東西送到這，也算是完任務了。

江隨後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痛快，我喜歡。」

隨後，兩人加了微信，江很快收到轉賬，他驚詫的數著數字：100000，竟然是十萬塊！一個手指原來代表十萬塊！

賺了，賺了，今天是個天上掉餡餅的好日子！江努力假裝平靜，實際上像打了腎上腺素，小心臟都撲通、撲通要跳出來了！這輩子都沒擁有過這麼多的餘額！頓時有種腳踏蓮花，飛黃騰達的快！

「我能問問，你怎麼找到我這來的麼？」白教授說。

「也可以說是偶然。」江簡略回答。

偶然兩個字讓白教授竟然無言以對，雖然是年，但不好套話啊。

江深知，自己沒有人任何牌，對九界更是一無所知，所以在任何人麵前端著是最明智的做法，讓別人本看不清你，也許這樣反而會客氣或忌憚，加之江本來就不是願意與人心閑聊的人，所以這種選擇算得上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