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想到一些事……

五年前，他和唐綿綿結婚的時候。

他是一無所有的，冇有楮家十四的份依仗，縱使他是個再優秀的軍人，在延邊那種地方，戰火連綿，他也給不了什麼。

他們結婚的時候，唐綿綿隻是拖著行李，就搬進了部隊給楮墨準備的簡陋婚房。

聘禮？

多麼奢侈的東西……那個時候，楮墨甚至都冇有給買婚戒。

可是，唐綿綿冇有抱怨過。

那個時候的唐綿綿，在楮墨眼裡、心裡，是完的。

是值得一生來疼的……

“楚楚！”時清歡抬起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想什麼呢？都呆住了。”

楮墨眼眶微微泛酸，“冇什麼。”

‘啪’！

天空中，煙花陡然綻放。

時清歡突然踮起腳，勾住楮墨的頸項，主吻住了他。

楮墨瞳仁微，立即抬手托住，往懷裡帶，加深了這個吻。

“楚楚。”時清歡，臉頰酡紅，“今天是人節……和你在一起，我很高興。”

“我也是。”楮墨低頭，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充滿蠱，“清歡……今晚，不回去了吧。”

不回去……

那就是要在外麵過夜了？

時清歡的點頭，距離那次在酒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於是，去了酒店。

混的熱，彼此都是迫不及待。

時清歡甚至是在哭，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個晚上，一直在哭……眼淚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掉。

“蠢。”

楮墨抬起頭，吻著的眼角，“哭什麼？”

“萬一。”時清歡還是掉眼淚，“我是說萬一……你的病，將來好了……你想起以前的事了，會忘記我嗎？”

“蠢！”楮墨嗬斥，“怎麼會？我忘記誰，也不會忘記你！”

“……嗯。”時清歡淚流不止，抱住楮墨。

“楚楚，我喜歡你……好喜歡。”

十指糾纏，停不下來，也……不願意停下來。

——

時清歡這兩天心很好，好事一件接一件。

“是嗎？真的嗎？”

時清歡接了個電話，激的站了起來，連聲道謝，“謝謝、謝謝你……真的太謝了！”

蘇染剛進來，見這樣，不由笑道，“什麼好事啊？這麼興？”

“染染！”

時清歡蹦了起來，“我聯絡上一位腦科專家，說是可以給容曜看看……確定是什麼問題，配合治療，會好的快一點。”

“……”蘇染默了默，小聲說道。

“清歡，你確定，要給他看病啊！”

“嗯？”時清歡詫異，“怎麼了？難道要他一直失憶嗎？”

“不是啊！”蘇染提醒，“你不是說他以前有很多人嗎？萬一他真的恢複記憶……那想起以前的人，忘了你——”

頓了頓，“不是，即使不忘記你，那也是……新歡舊，他要是不選你呢？”

時清歡麵一僵，咬著下。

蘇染的擔憂，也是有的。

“可是，也不能就讓他一直這樣……他現在的況，是‘蛟龍困於淺水’啊。”

“嘖！”蘇染皺眉，“這樣吧！你們結婚吧！先把結婚登記給辦了——”

“啊？”時清歡嚇了一跳。

正說著，楮墨推門進來了。

他今天有空，是來接時清歡下班的。

一進門就聽見蘇染說什麼‘結婚’？

楮墨挑眉，瞇眼看著蘇染，“你要結婚了？”

“咳咳。”蘇染輕咳兩聲，抱著胳膊，“那什麼……我有親戚是在警局工作的，你的份問題，我可以幫忙敲定，但是，我問一點……敲定之後，你能和清歡結婚嗎？”

楮墨擰眉，“嗯？”

“嘁！”蘇染瞪眼。

“聽懂了吧？清歡現在是盲目期，我當然要幫把關！你以前是個壞人、特彆不靠譜……那要是萬一想起來了，拋棄我們清歡怎麼辦？結了婚，好歹有約束！這是法律的保障。”

楮墨暗笑，結婚就是保障？

如果是，那麼……當年唐綿綿是怎麼傷害他的！

見他不說話，時清歡有些失，“算了……染染，這不現實。”

“怎麼不現實。”蘇染瞪，“你彆管！”

隻問楮墨，“怎麼樣？你敢不敢？是男人，就負責！彆白睡了我們清歡！”

“染染……”時清歡臉都紅了，“彆說了，哪有這樣婚的啊。”

“好。”

豈料，楮墨眉眼一掃，回答的斬釘截鐵，絕對冇有一拖泥帶水。

時清歡愣住了，仰頭去看他。

楮墨也正好看過來，四目相視，楮墨笑了，“好，我們結婚。”

蘇染抿笑著，衝時清歡眨眨眼，識趣的退了出去……順手，將門帶上了。

時清歡微張，倏地，抬起手捂住臉頰。

“你，你說什麼啊？”

楮墨蹙眉，重複了一遍，“清歡，我們結婚……等到蘇染幫我的份證明弄好，我們就去註冊，好嗎？”

下意識的，時清歡角上揚，“你……你說真的呀？”

“怎麼？”楮墨凝神看著，“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清歡，我很認真……我要娶你。”

時清歡捂住，激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說實話，大概冇有哪個孩子被求婚……是像這樣的吧！

“清歡。”楮墨輕喚著，“你不願意？”

“願意，我願意的！”時清歡用力的點頭。

婚姻……而且是有法律效益的一紙婚書——人對這個東西，都有著莫名的執念。

時清歡眼睛有一點，扣住楮墨的手，子微微傾過去。

楮墨濡的吻落下來，“相信我，我會好好你……”

“嗯。”時清歡笑著點頭，那一刻，的眼裡，有著浩瀚星辰……

……

一整夜，時清歡激的睡不著。

在朋友圈，發了條態。

一張照片……兩隻手握在一起，無名指上戴著銀質的對戒。冇有配文字，隻配了顆小紅心。

客廳裡，楮墨躺在沙發上，翻看著的朋友圈。

自然，也看到了這條態。

那是他們的手，握在一起……戴著50塊的廉價對戒。

楮墨蹙眉，心上說不出的覺。

很高興嗎？是的吧，越是高興，就越說明，他在心底的分量！

分量重了，纔好啊。

重了，纔會知道……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