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高暢把門一開，“你進去吧。”

時清歡言又止，推開房門進去了。

肖揚躺在病床上，臉蒼白。

“肖揚。”時清歡走過去，輕聲著他。

“……”肖揚緩緩睜開眼，“清歡，你……來了？”

“嗯。”時清歡點點頭，“你胃不好，怎麼還喝那麼多久？不想要了嗎？”

“清歡。”肖揚微微揚起角，“你還關心我嗎？”

“肖揚……”

時清歡頓了頓，“我們雖然不是人了，可是……我還是拿你當朋友的，這世上不是誰都對我有救命之恩，這份恩，不會因為我們的結束而消逝。”

“……”

肖揚苦的笑笑，原來是這樣。

“是，我知道……你是個念恩的人。”

“所以，你不要多想。”時清歡笑笑，“好好養好嗎？不要執著於過去。”

“你要走了嗎？”肖揚張的，要爬起來。

“彆。”時清歡忙摁住他，“你要是還想我來看你，就乖乖的躺好……不然，以後我真的再也不見你了。”

聞言，肖揚急忙躺好。

“真的嗎？隻要我好好養病，你不會再躲著我了？”

“……嗯。”時清歡猶豫片刻，還是點頭了，“我們還是可以以朋友的份相。”

朋友啊……

肖揚眼底著失，可是，也比以前好啊。

他點點頭，“好，我聽你的，好好養。”

“嗯。”時清歡替他拉了拉被子，“那你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看你的。”

“……好。”

——

因為這麼一耽擱，時清歡回到公寓，做好宵夜送去水清華庭，當真是晚了。

時清歡敲敲門衛室的門，“不好意思，你們爺，已經回來了嗎？”

“時小姐啊！”

門衛皺著眉，抱怨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啊？管家說，爺在裡麵發脾氣呢！這麼晚了，還冇休息……下人們被他折騰的，連氣都不敢了！”

時清歡一怔，真的嗎？

的宵夜，對他來說這麼重要嗎？

“那……”時清歡慌忙把飯盒遞進去，“那麻煩你，趕給送進去吧！”

“好嘞！管家這可得救了！全下人，都會激你的！”

門衛正唸叨著，一轉，卻看到了一個本不可能出現在大門口的人……

可是，眨眨眼定睛一看，還真是啊。

“、爺。”門衛嚇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楮墨一睡袍，頭髮還是的，顯然是剛沐浴過後。

也不知道，怎麼就溜達到大門口來了。

“嗯。”楮墨垂眸，從鼻子裡應了一聲。

時清歡站在那裡，心跳加速。這麼多天，還是頭一次，和他距離這麼近。

噠噠……

楮墨款步走過來，手一揚，指著門衛，“放下。”

“呃，是。”門衛趕把飯盒放下，自己則退了出去。

門衛室裡，隻剩下楮墨和時清歡。

誰都不開口說話，有些尷尬。

“咳咳。”時清歡輕咳兩聲，上前將飯盒拿出來，陪著笑臉。

“那個……我今晚熬了雪蛤湯，配了一點鹹餅。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楮墨隻看著，一言不發。

時清歡把湯倒在碗裡，端到他麵前，“吶，給。”

楮墨乜眼，倏地，揚起手臂一揮！將湯碗打翻了！

“啊——”

時清歡驚呼，滾燙的湯儘數潑到了胳膊上，湯的頓時皺眉。

而這一切，於震怒中的楮墨，是發現不了的！

楮墨霍地的站了起來，一把住的下頜。

字字句句，帶著質問，“纔來？為什麼纔來？啊！”

“我……”時清歡驚愕，“今天有事，耽誤了，你生氣了？”

“哼！”楮墨冷哼，眸冷冽，“有事耽誤？這是理由？”

他搖著頭，淨是鄙夷。

“你不是說，我們很相嗎？既然如此，你那麼我！對你來說，我不是最重要的嗎？什麼事，比我還要重要！你竟然，讓我等？說啊！什麼狗屁事，比我重要！”

“我……”

時清歡怔愣，要怎麼解釋？

“哼！”

楮墨見不說話，越發暴躁。

“你本就不喜歡我！你騙我！全是騙我的！”

“不是的。”時清歡搖著頭，抬手抓著他，“你相信我……”

“連你喜歡我這一點，你都冇法讓我相信！”楮墨薄繃，“憑什麼要我相信，我也曾經喜歡你！我是個白癡嗎？會喜歡一個不全心全意對我的人？”

“我喜歡你的，真的喜歡你。”

時清歡看著他，眸急切，盈盈含淚。

“下午，是我的朋友……他不好，住院了，我去看了他……”

朋友？

楮墨擰眉，腦中警鈴作響。

時清歡冇什麼朋友，要算的話，蘇染和肖揚……就這麼兩個了！

“誰？”楮墨眼角一勾，迸發出寒意。

“是和你一起來過的那個人嗎？”

他還記得蘇染？

“不……不是。”時清歡搖著頭，“是我彆的……”

“哈！”

聞言，楮墨冷笑，虎口一收，將時清歡甩的老遠。

喝道，“滾！給我滾！”

“……”時清歡錯愕，他突然的，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生氣？

楮墨心裡清楚，不是蘇染，那麼時清歡那個朋友就一定是肖揚了！

愚蠢的人，竟然一邊哄著他，一邊還去看老人！把他當什麼了？他還不如的舊人重要嗎？

是啊，當然冇有！

這個愚蠢的人，親口說過，對那個小明星，是真！

“容曜……”時清歡上前，試圖要解釋。

“滾啊！”

楮墨手上一，將時清歡拉著就走。

一把推搡出了門衛室，“給我滾！不要再給我出現！也不要再給我送那些垃圾過來！聽著，我不稀罕！”

“啊——”

時清歡被他推了出來，門衛室的門‘嘭’的一聲關上。

“嘶——”

時清歡倒吸口氣，看著胳膊上的燙傷，疼啊。

但是真的不明白，這兩天分明好一點了……就因為今晚晚了點，他就這樣生氣嗎？這個臭脾氣！怎麼就喜歡上他了！

偏偏，還這樣放不下。

……

主臥裡，一片狼藉。

“啊！”

楮墨在裡麵發出嘶吼，管家在門口站著，戰戰兢兢。

容曜，好容易來了。

“容先生。”管家擔心的不行，“怎麼辦啊？爺又在裡麵發脾氣了！我擔心，他會傷著自己啊！”

容曜皺眉，冒出來一句話，“墨這病……心病還須心藥醫。”

管家怔愣，心藥……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