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在明朝末年》第五章 單挑敵將 斬盡殺絕

鐵槍刺破嚨,又取了一條韃子的命。

如此乾淨利落的招式,兇狠毒辣的手段看在四下的漢民眼裡,不心神搖,興許,這個王大傻真的能殺所有的韃子。

王騰趁著士氣高漲的當口兒,歇斯底裡地大吼了一聲「殺韃子!」

「殺韃子」,剛開始,隻有一兩句迴音,然而當王騰將韃子的用槍尖高高挑起的時候,幾乎所有的漢民都發自心的呼喊起來「殺韃子!」

王騰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砰砰作響,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也可以使出如此嫻湛的槍法,難道王大傻傷變傻之前,其實是一個得授名師的高手?

「啊」,一聲慘喚醒了興不已的王騰,放眼去,不遠,金姓大漢正與後金白甲廝殺正酣。

此時,敵我雙方混戰到一起,在漢民的圍攻下,韃子的數量在急劇的減著,然而,能夠堅持到現在的韃子,每一個都是經百戰,以一敵三的銳。

營地的百姓不再逃跑了,他們驚恐地蜷在一旁,等待著廝殺的結束。

有如此悍勇的人在,此番應該能夠逃出生天吧?不婦人抱著這個念頭,重新燃起了生的希

王騰觀看戰局,算上那個狗眼看人低的高麗棒子,此時已經有三個後金軍士死在了他的手裡。

整整八十三個真韃子,如今在視野中的隻有最悍勇的三個人——那個白甲代子以及兩名馬甲。

其餘的兩名步甲一個被殺,另一個不見蹤影,興許是被毒芹毒殺了。

至於那些朝鮮奴兵,他們全都陷了漢民的圍攻之中,兇多吉

生路就在眼前,王騰攥了手中的木槍,步伐堅定地往前行進。

每前進一步,那後金白甲便到危險接近一分,原本與他對單的金國誌已經落了下風,興許隻要三個回合就可分出勝負,然而這突如其來的危險讓他汗盡豎,不由得放緩了攻勢。

對手的鬆懈金國誌看在眼中,但他卻以為這是韃子的詭計,因而不敢有一一毫的大意,等到他擊出試探的一槍之後,沒曾想連殺數名漢民的後金白甲竟然退了!

是什麼原因讓勇猛如斯的韃子退了?

「啪啪」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緩緩地靠近著。

後金白甲的力越來越大,到底是誰?竟有如此威勢?

「王大傻?」後金白甲看清了來人的麵目,又驚又怒,竟然是他!那麼下藥毒殺十多名旗中軍士的兇手也就是他了,「好深的心機!」

「要想獵殺狡猾兇狠的豺狼,不點心思,又怎會得手?」,王騰悠然而立,麵上不帶半分愧

王大傻?金國誌也是不解,他沒想到讓韃子如臨大敵的對手竟然是裝瘋賣傻的王大傻!

他孃的,這傢夥把自己騙的好慘,幸虧之前自己看在大家都是漢人的份上,沒有淩辱於他,不然這傢夥報復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啊」,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不遠忽然傳來一聲淒慘的聲。

金國誌暮然回首,卻發現跟隨自己出生死的兄弟竟然被後金馬甲一斧砍死,他不目齜裂,放聲大吼的同時,他裡道「王兄弟,狗韃子殺我兄弟!我誓要砍下他的狗頭,這韃子的頭目就給你了」。

「好」,短短的一個字,千言萬語卻盡在其中。

王騰沒有責問金國誌,金國誌也沒有多加解釋,後金白甲的厲害金國誌已經充分領會到了,然而他卻相信,能夠忍這麼久、出招就是一擊必殺的王騰王大傻能夠應付的了這個真韃子!

這是他伍八年得出的經驗,更是從小養的直覺!

再者,就算王大傻敵不過真人,又與金國誌有什麼關係?

死道友不死貧道,隻要金國誌能夠活下來,誰還管他人死活?

「卑賤的尼堪,來吧」,後金白甲將金鼠辮盤在脖頸之上,手持鐵錘,冷冷而立。

冷靜下來的對手是一個危險的對手,王騰並不多言,他惦著手中的木槍,一脈相連的覺油然而生。

「鐺」,王騰的第一槍被對方格住,這種況下他本應該借勢後撤,重新找尋對方的破綻,然而這種最穩妥的方式被王騰拒絕了。

西下,營地裡的混已經持續了半個時辰,也許在下一刻,外出巡視的兩名韃子探馬就會迴轉,如果不能搶在他們趕到之前殺營地所有的韃子,那麼等待大家的隻能是死。

時間迫,王騰腦中靈一閃,他作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出來的作——丟掉木槍。

木槍帶著破空聲直直地刺向前方,武是軍士的命,沒有人敢在對敵戰的生死關頭丟掉手中的武,然而王騰卻這麼做了。

「你!」後金白甲隻驚訝的出一個字,就被王騰連串的攻勢打蒙了。

、粘、擊!事發突然,王騰用最快的速度近了對方的,讓這名真代子不得不放棄手中的巨錘,與他搏。

「噗噗」,拳拳相擊,「啪啪」,腳腳相撞。

每一次撞擊,後金白甲的臉上就會浮起一痛楚,明人的拳腳實在是太了,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力氣方麵輸給羸弱的明人「啊!」無邊的惱怒湧上心頭,著白甲的後金代子生生地了一擊,旋即在王騰之前,狠狠地摟了一把。

王騰眼中一閃,子不閃不避,被白甲代子摟了個結實。

「嗬嗬嗬,呀嗨」,白甲代子驟然發力,他的臉上已經出一猙獰的笑意,比起摔跤技藝,他可是旗中有數的好手,隻要雙臂鉗,這該死的明人絕見不到明日的太

王騰不慌不,他雙臂外撐,右手從袖間出了那柄打磨的骨刺!

「哼」,王通悶哼一聲,手間的骨刺狠狠地刺了對方的

白甲代子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卑鄙到這種程度,他上所穿的甲冑主要護住了前的位置,至於後背,真的勇士從不把後背留給敵人。

如果不用下作的手段,也許再打一刻鐘也殺不了麵前的這個韃子,王騰可不敢耽擱太久,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儘快地結束戰鬥纔是明智的選擇。

骨刺過甲冑的隙,深深地刺到了白甲代子的

「卑鄙的明人!」白甲代子悶哼一聲,口吐沫而死。

王騰力掙開對方鐵鉗似的手臂,單手抓住白甲冑,竟將後金白甲猶在滴子舉了起來,「奴酋已亡!」

「啪嗒」,落地,砸起一片塵埃,如此舉引得漢民人人歡呼!

後金犯邊以來,軍也好,青壯也罷,從未有人是他們的對手,眼下,陡然冒出王騰這麼個人,劫後餘生的百姓都覺得信心大增。

另外一邊,金國誌的戰鬥也很快結束了,他手中的木槍不知道丟到了何,此時正在用一柄鋼刀梟下韃子的頭顱。

秋風呼嘯,放眼四,到是形狀淒慘的死,靈敏些的漢民正在搜刮上的金銀細,膽子小些的喃喃自語似乎猶在夢中,半個牛錄的韃子都死了?那可是窮兇極惡,打的大明邊軍接連潰退的真韃子呀。

是誰殺了他們?

是王大傻,是金大鬍子!

瞬間,死裡逃生的心理落差讓所有的漢民大呼一口氣,真的活下來了。

王騰囑咐漢民清點了韃子的,整整八十一,與營地裡韃子的數量隻差兩個,由此看來,營地外圍尚有兩名不知所在的韃子探馬。

斬首八十一,這等戰功放到大明邊軍手中,為首將起碼可以升一級,而且麾下的兵丁也會得到十多兩的賞銀。

更別說這些死不瞑目的韃子當中又有份顯赫的白盔代子,那可是八旗子弟中有數的銳呀,真要是將他的人頭送到邊關,連升三級都是最起碼的!

可惜,王騰不懂軍功,時間倉促,也來不及割下韃子的頭顱,更沒有力去把頭顱送到明軍的手中。

眼下最為要的事是怎麼活著逃回去!

找尋馬匹的瘦削漢子也已經迴轉,略一算,還有完好無損的六十匹戰馬,此時營地殘存的漢民數量也在一百上下,兩人一馬?這太不現實。

自古以來,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分配不當很容易滋生不滿。

不過,這時節,能夠搶佔馬匹的,多數是武藝湛之輩,其餘邊民,就算不忿,也隻能藏在心中。

廝殺已經結束了,如何安全地逃回廣昌,這是一個必須抉擇的難題。

戰過後,憑藉自的勇武,王騰與金國誌了漢民中的首領,他們二人對視一眼,皆是哈哈大笑。

笑著染了附近的漢民,他們哭喊著,大笑著,有的忙著搜刮財、食,有的卻對著韃子的首發泄怒火。

「金大兄,時辰不早了,我們快些趕路吧?」王騰沒有搜尋細,隻是彎腰撿起了真白甲丟棄的銅錘,探手從首背上拿了一把厚重的弓箭,然後又撿起一個鹽袋,草原上,鹽粒可是金貴的事,這十斤左右的鹽粒,置換五個奴不問題。

金國誌雖然有些艷羨,卻沒有搶奪,畢竟,王騰殺死白甲的威勢歷歷在目,沒必要為了一些鹽貨就反目仇。

「王兄弟也懂箭?」

「大兄麵前哪敢班門弄斧,隻不過過幾隻野,釘過兩頭野罷了,小弟隻不過有幾把子蠻力罷了,與大兄比起來還差的,」王騰地盯著金國誌,眼下對方後還有三名死裡逃生的兄弟,而自己卻是孤一人。

簇擁在王騰旁的壯丁數目雖然也在三十人上下,但他卻明瞭的很,這些青壯打些順風仗還可以,真要與金國誌起了衝突,隻怕難以派上用場。

金國誌來自軍中,軍中最重勇武,適才那番廝殺讓他看清了王騰的實力,因而不免了拉攏的心思

「哈哈,王兄弟,此番你我攜手殺敵,可謂生死與共,從此以後,你我就是自家兄弟,猴子,記好咯,以後王兄弟就是我們自家兄弟!明白了嗎?」

「知道了」,猴子等人神詭異地應了一聲。

王騰心中警惕,如果不是擔心回家路上的韃子,他是萬萬不會與金國誌等人一道的。世當中,人心叵測,金國誌這一夥人明顯已經形了一個小團,他可沒有天真到以為自己能夠將金國誌收歸麾下,且不說對方的勇武,單是他後的那群兄弟就絕對容忍不了自己搶了他們的地位。

臨走前,王騰分明看到金國誌等人用鋼刀梟下了真白甲以及兩名馬甲的頭顱,想來這真的首級定是值上不小的價錢。不過這一切與王騰都沒有什麼關係,他隻是在思索著以後的路。

崇禎七年,山西大旱,世道艱難,活下去很是不易,可眼下來看,王騰也隻能依附在這群邊民之中,不然,隨可見的山匪流寇一定不會好心的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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