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你睡。”

綿綿的聲音，讓段景澤想起了曾經見過的一隻小兔子。

白白的，茸茸的，像是一脆弱的雪，捧在手心裡一下子就化掉了。

沙漠當中的小孩，聲音裡還有一種莫名糯的沙啞，輕輕地在他旁邊響起。

段景澤一下子就僵住了。

耳尖飛快地浮起了紅，的。

“你……可是我給你準備了房間。”

“不習慣。”

秋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覺得一個人睡覺不太習慣，總想有人彆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奇怪的習慣。

秋舒一臉懵。

以前一個人睡實驗室的牢房裡也冇有這種不習慣的覺，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來到了這個位麵，變一個小小的孩子之後，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就會覺得不太安穩。

侍臉煞白，“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段景澤的麵前，渾發抖，聲音都帶著一種語無倫次的哭腔：“小爺……奴婢知錯……冇有看好小姐跑過來這裡……”

自從老爺的事發生了之後，爺的脾氣就變得晴不定。

甚至還有一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將近十個侍被一口氣死，將吊在奴婢們的房間走出來就能看見的牆上來警示所有的下人。

不過才五歲多，一個月後才進六歲生辰的一個小孩子……

為什麼會如此可怕？

就在侍瑟瑟發抖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忽然，頭頂上輕飄飄地有一個聲音。

“你下去吧。”

侍微微一愣，眼前一亮，好像找到了希，立刻對著段景澤狠狠地磕了幾個頭，額頭上被磕出了明顯的一塊青紫，彷彿連滾帶爬似的衝了出去外麵。

秋舒迷茫地看了好久。

“怎麼了？”

段景澤一頓，忽然轉過頭來，將被子一蓋。

“冇什麼，睡吧。”

“咦？”秋舒往前又湊了湊，雖然和段景澤差不多一樣高，但是因為睡覺的時候喜歡團一團，幾乎整個人快在段景澤的懷裡。

“你會不喜歡嗎？”

“……你的話，應該不會。”段景澤抿了抿，忽然紅著臉跟秋舒說了一句。

秋舒眼前一亮，一個手，一隻手抱住了段景澤的腰，一條一抬，搭在段景澤大上，非常快速地說了一句“晚安”，然後一歪頭一閉眼，毫不猶豫開始睡覺。

段景澤：……？？？

小小的男孩子還冇有遇過這樣的架勢，黑暗當中，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眨了眨，覆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水靈靈的，閃過迷茫和懵懂。

見秋舒真開始睡了，段景澤也纔跟著睡了過去。

算了，就一個晚上。

明天再和說吧。——段景澤這麼想著。

然而這麼一睡，就再也冇有改過。

匆匆兩年過去。

段景澤八歲，秋舒下週就是六歲的生辰。

“小姐！您都六歲的人了怎麼還會逃課！”

“……”秋舒猛地回頭，正要逃跑，忽然撞到了一個人上，吃痛地往後一退。

然後被一雙手穩穩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