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製造恐慌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那個數字，卡拉愣了一下，“你瘋了嗎，墨菲！”

“你知道這不可能的。”卡拉吐了口氣，又轉頭看向螢幕，“多錢？”

墨菲也知道，任何一家電視臺，都不可能拿十萬元來買一個兇殺案新聞視訊，死的隻是一個富豪，又不是湯姆漢克斯或者斯皮爾伯格那樣的名人。

剛才的價格，更像是試探，墨菲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卡拉的對麵，“五萬元！”

卡拉看都不看他，“時間很張，不要開玩笑了，墨菲，到底多錢。”

墨菲用極其認真和嚴肅的語氣重復一遍，“五萬元！”

“這不可能。”卡拉的眼睛從螢幕轉回到墨菲上，淡藍的瞳孔看起來異常明亮，“我需要一個實際的數字。”

“我給了你兩個了。”墨菲顯然不是在開玩笑，又一次道，“五萬元！”

卡拉臉上的表漸漸消失，“五千元，這是我能給的最高數字。”

墨菲直接搖了頭，用提醒般的語氣道，“這次死的不是黑人，也不是墨西哥移民，而是非常富有的白人！”

他特意加重了‘白人’的語氣，“極其富有的白人，在自己的豪宅被槍殺，一個家庭主婦死在臥室的地板上！我瞭解你，卡拉。”

直視那對明亮的淡藍眸子，墨菲快速道，“我知道你看到視訊時有多興，也知道它在你這裡絕對不止五千元這個價！”

右手重重拍了下椅子扶手，卡拉站起來，繞著墨菲轉了一圈，回到正麵，居高臨下的道，“一萬元。”

墨菲清楚五萬元不可能，也做出了讓步，“四萬元！”

卡拉麪無表，“一萬五千元！”

“三萬五千元……”

“兩萬元……”

“三萬元！”墨菲站了起來，藉助高的優勢，微微俯視對麵的人，“三萬元！”

“不行……”卡拉主退後一步，利用距離讓雙方的目回到同一水平線，“這不可能，沒有這個先例，兩萬元是我的最高出價，我不可能將一個月的費用全都在你的視訊上麵。”

“那好吧。”墨菲手拔掉資料線，拿回自己的儲存盤，看都不看卡拉，直接走向辦公室門口，“這筆生意看起來是做不了。”

“你要做什麼？”後麵響起了卡拉略帶急促的聲音，“你要去什麼地方。”

墨菲轉過，指了指西邊迪士尼大樓的方向，“去abc電視臺，過來之前我跟那邊的人聯係過，他們非常興趣。”

到這裡，他直視卡拉，“知道嗎，費斯姐，我一直把你當做最可靠的合作夥伴，其他電視臺出大價錢要這段視訊，我卻先來了你這邊，因為我認為這是值得的，這能幫助你的事業，也能讓我拿到合適的回報。”

這話深意切，卡拉卻不著痕跡的撇了撇，敢拍攝這種視訊的人，出的話有幾分可信？

又不是充滿幻想的孩。

“abc新聞部的主管跟我聯係過很多次了。”

見卡拉還在考慮，墨菲繼續信口開河，“他們會出更高的價錢，我現在開車過去完全來得及。”

他轉就準備走，卡拉終於忍不住吼道，“站住，墨菲！”

墨菲轉回，站在門口看著卡拉，卡拉雙手抱，臉上換了另一幅表，語氣開始變得和，“合作了這麼久，我以為我們早就是朋友了，難道你要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朋友？”

墨菲翻了翻眼睛，“如果電視臺是屬於你自己的，我願意免費贈送。”

他特意看向卡拉高聳的部和緻的麵龐，“真是那樣的話，我願意為你提供任何新聞視訊，以此來表達我對你的意。”

裝作沒有聽到這些看似真誠、實則謊話連篇的胡言語，卡拉深吸一口氣，“把三萬元在一條新聞上，我會瘋掉的。”

對方的態度和語氣已經鬆，占據優勢的墨菲又加了一把火，“我想你忘記了，罪犯已經逃跑了，依然逍遙法外，混跡在人群當中，那些有家人，特別是居住在郊區認為自己很安全的人，會張的睡不著覺，會持續關注這件事的進展。”

墨菲又拿起儲存盤晃了晃，“這段視訊會讓觀眾轉向第六頻道，關注你的節目很長時間。”

卡拉沉默了一會，終於緩緩了頭。

但墨菲的要求並沒有就此結束，有些事在來時的路上就考慮好了，“我把你當做朋友，卡拉。我也很喜歡你敬業的態度，但你要知道，三萬元不是我唯一的要求。”

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墨菲，卡拉似乎剛剛認識他一般。

“你們播出這段視訊時……”墨菲加重了語氣，“我要求播音員介紹我的作品，並且打出字幕，要讓觀眾知道這來自我的公司——斯坦頓工作室！一家專業很強的視訊製作公司！”

他不可能永遠做一個自由記者，隻要有了資金，肯定要轉向電影行業，這可以是一個宣傳的機會。

卡拉看著墨菲，一句話也不出來。

直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年輕人與自己一樣，也有著強大的事業心，並且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完了那些話，墨菲走近卡拉，抬起一隻手，“怎麼樣，可以了嗎？”

雖然很想在對麵這張沒有任何表的臉上狠狠一掌，看看他的臉皮到底能厚到什麼程度，但卡拉確實非常需要那段視訊，就像他的一樣，那是一段能在很長時間吸引觀眾眼球，提高節目收視率的利！

抬起一隻手，卡拉在墨菲的手上拍了下，“就這樣吧，。”

雙方達協議，在卡拉又給上級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墨菲沒等太久就收到了一張三萬元的支票，不過他並沒有離開，反而待在電視臺的編輯室裡，等待這條新聞播出。

這條新聞播出後，他還有更多的工作要做。

時間慢慢接近了清晨六，隨著一聲鈴響，第六頻道的早間新聞拉開了序幕，墨菲站在不礙事的角落裡，仔細看著卡拉那邊，想見見這個人怎麼把這段視訊玩出花來。

“雙倍拍攝，一號鏡頭雙人特寫。”卡拉站在工作臺前，練的發出指令，“準備好我要的大字標題，是‘腥之家’，別搞錯了！”

墨菲雙手抱，饒有興趣的看著那邊，雖然之前提供了不新聞視訊，但看新聞節目的幕後縱，這還是第一次。

“昨天晚上，一起室搶劫案發生在聖莫妮卡山穀，目前有四人死亡……”

新聞切換到了錄影上麵，鏡頭剛剛開始，播音員就配合著打出的字幕，快速道，“這段視訊是第六頻道獨家買自斯坦頓工作室，這是一家製作視訊的專業公司。”

聽到這些，墨菲不笑了起來，播放的畫麵電視臺做了適當的剪輯，一些太過敏的容也經過了理，不過腥刺激的畫麵還是通過一些巧妙的方式出現在了新聞節目當中，以便刺激觀眾的眼球。

播放過程中，卡拉一再讓播音員強調這起案件的兇殘以及罪犯還逍遙法外，可能隨時再次作案……

哪怕算不上行，墨菲也能看出來，卡拉就是在利用製造恐慌緒的方式，增加節目的吸引力。

至於會不會真的造恐慌，墨菲不會在乎，卡拉不會在乎，電視臺也不會在乎，否則他們也不會扔下警方和害人不管，為了視訊的價錢拉鋸那麼長的時間。

卡拉在乎的是節目的收視率，墨菲關注的是怎樣利用這條新聞為自己帶來高額收。

“這真的是太殘忍了，如此嚴重的暴力蔓延到了杉磯最高檔最安全的社羣，罪犯逍遙法外……”

又一次強調案件的殘忍和罪犯逃走，並且提醒觀眾節目會關注最新態之後，這則新聞宣告結束。

“廣告。”卡拉剛剛吩咐完，編輯室的電話響了起來，立即拿起話筒，“這裡是卡拉費斯。”

“做的好，卡拉！”

這是電視臺一位高層的聲音，“非常彩，非常有吸引力的新聞。”

放下電話，卡拉的心相當不錯，完這期節目之後，第一時間轉頭看向角落的位置，那個混蛋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相當得意，似乎剛剛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一樣。

想了想，卡拉走了過去，不太客氣的道，“你怎麼還不離開？”

墨菲聳聳肩，答非所問，“很出的新聞，被你們用語言渲染後，我都忍不住想看接下來會怎麼發展了。”

雖然對墨菲有滿腹意見，但卡拉還是很認可他的能力，甚至有些欣賞他，能拍到這樣的新聞視訊，絕對不能簡單的歸結於運氣。

“你拍攝的也不錯。”卡拉了自己的眉心，“攝影技比以前有了很大的進步。”

“謝謝。”墨菲完全無視周圍好奇的目，試探的道，“你應該到下班時間了吧？”

卡拉輕輕了下頭。

“我聽附近有一家做喀裡特的意大利餐廳很不錯。”墨菲發出了邀請，“你喜歡意大利菜嗎，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