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傑傳奇》第二十六章:峯迴路轉
幾乎同時,一陣悠揚的簫聲從遠傳來,聲音中似有低沉之意。書趣樓()
方纔還鎮定自若的李延津以及李家華山的諸位好手,聽到這低沉的簫聲,卻再也無法泰然之。頓時出現,隻聽得有人抱頭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就連李延津也眉頭鎖,看起來他是無法相信這結果的神。
張雍傑見唐門突然就宣佈勝利了,而剛剛還好似勝券在握的李家華山一方突然就覺得自己敗了。
張雍傑心思細膩,敏捷程度非同常人,稍微會,便能猜到一二。當下心中雪亮,這裡雖然看起來是主戰場,但若強行鬥,雙方均會是兩敗俱傷。因此雙方首腦均在故意拖延決戰的時間,因為那頂峰山的戰鬥纔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想必那頂峰山勝出的一方,轉眼間將奔至園埡口。如此一來,便能給敗者更強的心理打擊,使之放棄抵抗,這樣方能從容取勝。
這時錢揚湊道李延津邊,慌忙道:“江湖高人三鼎甲,玄空殘湘西。據三人過去手的況來看,說是三人齊名,實際上是一超兩強的格局。這楊穀主的功夫確然高出玄空殘兩人一大截,按道理來說,楊穀主對陣唐齊遠,絕無可能戰敗。”
李延津雖然知道這傳訊決計不可能傳來不實的資訊,但當下也忍不住讓錢揚再次鳴蕭確認一遍。
錢揚當即拿起竹蕭,鳴出聲音,遠的簫聲細細傳來,卻突然被打斷。想來是唐門弟子已經擒住了李家,華山傳遞資訊的人手。雖然資訊未傳完,但是華山李家兩派的諸位均已確定無疑是敗了。
看著李家華山兩派眾人,猶如喪氣的皮球,張雍傑嘆息一聲,不斷的搖頭,心想等那頂峰山上唐門的高手趕過來支援,眼下華山李家四十幾人可就真的陷了萬劫不復之中了。
但他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頂峰山上過來的高手,想來推斷也並不一定正確。
李延津一陣沉默,與錢揚謀,道:“當此危機關頭,唯一出路,便是郭掌門此刻直撲蜀山,方能平局之勢。”
錢揚又舉起竹蕭,發出一陣聲音,卻無人回應。悄聲沮喪道:“周邊傳令弟子已然不幸,此刻資訊傳遞不出。就算資訊傳遞出去,路途遙遠,遠水也救不了近火。”
李延津悄悄道:“路途遙遠這一劣勢,是雙方的。咱們現下堅稱郭掌門此刻已然直撲蜀山,唐門蜀山之眾也不能立馬搞清事實。”
錢揚當即會意,如果唐門和蜀山得知郭掌門帶隊直撲蜀山,必定使對方心中慌。待他們查明真相,最快也是好幾個時辰以後的事。隻要眼下能夠使其心中慌,那尚有迴旋的餘地。
於是錢揚又舉起竹簫開始鳴奏起來,張雍傑心想遠華山的傳令弟子已被唐門控製或者決了,此刻這錢揚繼續鳴蕭顯然是給場華山和李家弟子傳遞資訊。果然聽見簫聲,不華山和李家的弟子神稍微緩解。
李延津用哈哈大笑來掩飾自己心的想法,隻聽他說道:“想來貴我雙方,當真是力量均衡,屢次勢均力敵,也不枉江湖上三家四派齊名。”
唐摶正在不斷的指揮眾人準備方位,分發火雲霹靂彈,為對敵人發最後一擊而做準備。此刻聽李延津如此說來,當即冷笑道:“李家大爺真是好大的口氣,深陷絕境之時,仍然強稱平局。這份鎮定唐某佩服,隻不過在下確實有點想笑。”
李延津揚聲說道:“此雖然貴方占得優勢,但另一的局麵卻恰好倒轉過來。此刻華山郭掌門已率大部好手,直撲蜀山。想來蜀山的各位,回山之後作何想?”
馮震川等蜀山眾人聽此一言,紛紛嘲笑,隻聽馮震川道:“李大爺死到臨頭還,我蜀山眷及留守弟子早已轉移至他。現下蜀山乃空山一座,郭掌門上山想逗留多久,我蜀山均是歡迎。”
由於是謊言,李延津自然不能編的活靈活現,此刻竟然不能再言語。唐摶見此況,冷笑兩聲,方纔說道:“咱們此先剿滅李家大爺,稍後便直撲蜀山再戰郭千雄。從此華山與李家消失於三家四派之列。這相持十數年的紛爭,也是時候畫上一個句號了。”
華山和李家兩派這時紛紛懊惱,有些沮喪的門人甚至已經想到了死。
便在這時人群之中一陣,馮震川臉突變,立馬趕到唐俊唐摶邊,悄悄說了幾句。
唐俊唐摶也是驚訝,萬萬不敢相信馮震川所言。隻見唐摶立即一陣吩咐,立馬便有鐘聲響起,跟著便不斷的有簫聲也跟著想起。
已經消失的簫聲,怎麼會突然想起?張雍傑心知,一定是哪裡又突然發生了變故,使得唐門不得不將華山派傳遞資訊的人給放了。
李延津和錢揚以及其他各人均知必然發生了重大變故,但是這重大變故發生在何,均是不得而知。錢揚當即不再遲疑,立馬舉起手中的竹蕭,一陣吹奏,和外麵的弟子取得聯係。
張雍傑隻覺這天下午,烈日當空,時間過的異常漫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蜀山人來人往,鐘聲,簫聲傳遞了多次,隻覺過了很久很久。
隻見這時又是一陣簫聲傳來,李家和華山眾人紛紛舒緩了一口氣,臉逐漸緩和,方纔那種肅殺之氣,已然不見了許多。
錢揚湊到李延津耳邊說道:“想不到郭掌門竟然在川南瀘州真的將蜀山殘餘團團截住,連蜀山掌門雲漢也已製,咱們戲言真啦。”
李延津心想自己與郭千雄分兩路,約定六月二十五日,也就是今日發對唐門的攻擊。
由郭千雄埋伏在永城一帶設伏,狙擊蜀山增援之眾。自己連同天下第一高手飲派楊杉,先滅唐門之後,再去匯合攻打蜀山。
但一來萬萬想不到楊杉怎地突然就敗了,以致於在唐門栽了個大跟頭。二來此時應該還在永城狙擊的郭千雄,突然就殺到瀘州,並且團團圍困蜀山其餘弟子,這也是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李延津轉念一想,戰場形勢本就是瞬息萬變。定然是郭千雄獲得某種資訊,抓住了某種戰機,收獲重大戰果,也是可能的。
如此一來,主力反而拖累,而偏軍卻獲奇果,這大規模陣戰真是不可能事事按照計劃中來,計劃沒有變化快。
古有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實乃真知灼見,古人誠不欺我也。
李延津得意道:“眼下蜀山後方已落華山郭掌門手中,當下之事,是魚死網破還是怎麼辦?就請唐門主及蜀山的諸位英雄拿個主意吧。”
張雍傑雖然作為旁觀者,能獲得的資訊極其有限。但張雍傑天聰明,從這僅有的蛛馬跡之中也能猜個大概。
張雍傑從旁觀者的角度,將此戰分為四大板塊:一雙方諜戰,二頂峰山之戰,三園埡口之戰,四郭千雄之戰。
這四戰細細想來,真當驚心魄。此場大戰,不再像是江湖中人的簡單械鬥,更像軍隊打仗一般。令張雍傑大開眼界,長了不世麵。
知道現下雙方局麵戰平,張雍傑趁機道:“有道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諸位前輩方家,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吧。”
唐俊唐摶馮震川等人經過一陣短議,隻見唐俊上前一步道:“我看千島張俠言之有理,不知道李兄對此如何看?能不能定奪?”
李延津見唐俊問到自己能不能定奪,顯然是在問郭千雄是否能夠接雙方罷手的局麵。
李延津環顧了一下四周眾人,唐俊順著他的眼掃了一眼,但見此華山人數眾多,李家弟子卻是數。想必郭千雄那隊人馬李家子弟占多數,華山人數占。
當下明白剛才那句話問的太笨了,此刻這局麵郭千雄一定會同意罷手的。
李延津拱手說道:“聽聞千島張俠一言,在下也正有此意。”
自從李延津到此,都是指點江山趾高氣揚,此刻還是第一次拱手說話。張雍傑心知雙方均有罷手之意,當下笑道:“這就對咯,不要總是想著魚死網破,有什麼紛爭,大家和和氣氣的坐下來商談,總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張雍傑,唐俊,李延津等場上一眾有頭腦的人又想:此刻雖然大家願意罷手,但是此等危險的局麵,如何能夠順利的使雙方離接,歸於平靜也是不容易的。
就在大家思索之際,張雍傑道:“晚輩有一想法,想請各位前輩定奪。”
唐俊,李延津等均道:“張俠但說無妨。”
張雍傑深呼吸一口,想了想,方纔道:“聽聞華山李家,蜀山唐門各位前輩紛爭十數年,想必此間種種慘事也非大家所願。”
眾人心想這千島小子不是說的廢話嗎?但雙方恩怨極大,關繫到生死存亡,又如何能不一戰高下?
又聽得張雍傑繼續道:“如眼下由唐門出兩位連同李家大爺,華山郭掌門那邊出兩人連同蜀山雲掌門,大家共赴渝州,趁此機會締結盟約,雙方不再征伐。豈不是好事一件?小子不才,願替大家作個公證。”
唐俊,李延津等均聽出了張雍傑的言外之意,這明顯的是將李延津和雲漢當人質來理。這樣雙方弟子便可離接,互不乾擾。若一方有變卦,當下便可決手中人質。
大家再也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了。天已然漸暗,唐門眾人舉起火把,將園埡口照亮。
這一夜不斷的有簫聲,和傳遞資訊的人來人往。園埡口和瀘州之間不斷的有訊息流,等他們商量出結果來的時候,天已經不知不覺的亮了。
為了能夠使此次罷手順利進行,中途不再生出任何變化,雙方商量的最保險的結果是:
由於蜀山唐門有緣關係,因此由唐門唐俊唐摶兩兄弟和李延津前去渝州。
而為防止郭千雄生變,瀘州方麵則由郭千雄,李家神的殺手組織黑鬼窟的老大鐵沖,連同雲漢趕赴渝州。
華山和李家其餘人馬向北,經保慶府行至利州府待命。而唐門和蜀山等一流好手則向南迴避至川黔邊境的關壩鎮。
待雙方盟約簽訂之後,李家華山諸位經平關,陳倉一路出川,唐門及蜀山則返回本部。
由於要先向北向南撤走大部隊人馬,所以李家,華山,唐門,蜀山六名和談人員及中間派代表張雍傑要兩日後方纔啟趕赴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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