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劍曲》第七章 玉牒之爭(一)

德修院重音塔之前,亦有設了一枚水鏡,水鏡之中景象在塔二十人之間來回切換。書趣樓()

第一層幻境試煉,外門弟子隻能看見進去的人個個謹慎艱難的前進,或是因陷幻境而各種癲狂之態。

第一個走出幻境試煉的,不是綜合排名前二的周子安和南宮北鬥,亦不是邵珩,而是那天神神力的上誠泰。而上誠泰那充滿暴力學的大戰千年鐵木傀儡之役,更令觀戰眾人啞然無語。

陸濟臉上有些呆滯的說:“沈師兄……這位師弟……咳……真是……神力也……”

東方俊聞言心底也暗暗為上誠泰的力氣到一份驚恐,上仍道:“不過蠻力爾!而且此子不知變通,隻一味強攻,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才解決第二層。更何況,依我看,他已使了太多力氣,又了傷,第三層隻怕後繼乏力。”

沈元希並不言語,隻淡淡一笑。

誠泰心思單純,於旁人看來甚至帶幾分“蠢”,平日裡行為行事皆如東方俊所說的一般,不知變通,一旦認準了某一條道,便直走到底。

正是如此,他反倒毫不幻境影響,又渾如璞玉,若有名師加以引導指點,未來前途隻會不可限量。

外門大考的前十之爭,說到底最重要的仍舊是進前十。至於次序之下,獎勵多寡,除了前三由宗門直接獎勵一枚“培元丹”相對重要,其餘下賜功法、丹藥、靈等事,隻要門,總有一天能以另外途徑獲得。就連培元丹這珍惜丹藥,若能拜個厚的師傅,也未嘗不能獲得。

誠泰既然天生神力,道途頗為特殊,隻要門就能獲得紫霞峰太嶽師叔祖看重。第二層之中就算浪費了時間,導致前麵有數人越過他去,隻要不掉出前十即可,名次於他本無足輕重。

沈元希凝神觀察水鏡,邵珩師弟是第三個到第二層的,隻花了極時間便想通傀儡弱點所在,如今已進重音塔第三層。

沈元希眼角餘看著東方俊額角幾縷淺汗,心底哂然一笑,心想:阻礙已除,接下來的便看師弟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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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音塔。

邵珩《先天一氣歌》正飛速運轉著,表麵恍若瑩瑩籠罩著一層白,好似一個罩子,將自己罩下。頭頂有白氣如煙似霧,卻是功法運到極致的緣故,元氣氣機外泄所致,若無視邵珩額頭上的幾滴汗水和抿的薄,當真是清俊瀟灑、溫潤如玉。

邵珩以真氣隔絕的護罩上,卻有無數細小如針的金罡風如落雨一般擊打著。

第三層之中,空間寬廣遠超前兩層,眼幾乎不能一眼到盡頭,如今整個空間呼嘯著刺耳的金屬撞聲,而無論空中地上,都飄落著如雨一般的金罡風。唯獨最裡上空有十團彩團的漂浮,無風無雨,顯然是那十枚玉牒所在。

罡風位於九天之上,無孔不、無堅不摧,存微山自然不會真拿九天罡風來試煉弟子,這是太塵真人模擬九天罡風,又加五行變化之金的法——金風細雨,考慮到外門弟子修為,更是降低了好幾威力。

隻是,就算如此,邵珩等人也需要全力運轉功法來抵這細雨金風。

外門弟子神識尚弱,法也需法決驅使,所以大多數弟子也就選擇了一樣適合自己的法,多數人如邵珩一般囊中,隻選擇了一樣攻擊法,再準備一些防之類的輔助符籙。世家弟子財大氣上雖然不止一樣法,但也不能同時驅使,隻能臨陣替換。

這金風細雨之下,外門弟子所有的防符籙皆無作用,邵珩之前在第二層傀儡上拿到的兩道符,據其上的玉篆文及所的些許氣機流轉,也不像是防型的符籙。所以,邵珩隻能以自修為抵這漫天金雨。

在他前方不遠,周子安就輕鬆了許多,他手持一柄熠熠生輝的扇形法,卻是可攻可守,輕輕揮舞間,將大多數金擋在前,其餘有者再以自修為抵。南宮北鬥落後邵珩半步,手裡原本的劍型法也替換一塊掌大的柳葉法

前兩層,各個弟子均各自於一個小空間,並無集,但第三層因放有門十個名額的玉牒,故而邵珩剛踏第三層,就看見了已踏金風細雨之中的周子安。

周子安當時看見邵珩,心裡並不十分驚訝,但金風細雨之下也無餘力傳音,隻能以口型提示邵珩小心。

周子安言行輕佻放浪,心思卻也是世家中一等一的聰穎,第二層中同邵珩一樣,借著傀儡陣法變化時氣息凝滯,一舉截斷其中一傀儡的控製主符。隻是他並未去取那剩餘的一道符,而是迅速擺剩餘一尊傀儡的糾纏攻擊,第一個到達了第三層。

邵珩因回頭繼續與剩餘傀儡糾纏,雖有黑短劍之利,到底比周子安慢了幾許。

至於南宮北鬥,雖然劍上天資過人,但對氣機變化的理解上差了許多。但他憑借自修為和高超劍,分別將兩尊傀儡上四道符籙一一刺中,卻也令場外眾人紛紛驚訝。隻不過,所費時間多了一些,是第三個進重音塔第三層的弟子。

邵珩此刻並不是很好,他雖然元氣充沛,但畢竟無防,此刻以自法力抵金風細雨所化罡風,元氣消散得極快。而在這金風細雨之中,邵珩彷彿自己置在一葉扁舟,周盡是驚濤怒浪,每前進一步都像是逆風而行,又如逆流而上,難以行,而那十枚玉牒所在之位置離自己尚有數百米。

時間流逝,邵珩心裡細細一想:雖然上次丹田曾出現無名元氣補充,但等下玉牒歸屬隻怕還需爭鬥一番,剎那之爭若丹田乾枯卻是不行。

邵珩腦中飛快思索著辦法,“第一層師門考察我等秉、道心,第二層考察我等實戰對敵時的機變……”邵珩眼神一變,“不對!那兩個傀儡是千年鐵木,又將修為控製在引氣九層……卻是我走了誤區,自己是通過氣機變化流轉解開第二層的關卡,但第二層並非不可以以技藝、製之……這第三層又豈會單單是以金罡風為困?”

邵珩盯著那細如針般的金刺,激在護罩之上而後彷彿融護罩一般,想:“金……金的罡風,金的雨……屬金……五行,五行轉化?是了!這一層考的隻怕是我等在五行環境之中、局之下的臨敵應變!”

邵珩眼前一亮:“既有五行變化,隻怕這金風細雨持續不了多久,火克金、金生水,之後不是火屬環境便是水屬環境……等下,金生水,《先天一氣歌》本就暗含水德之法,真是傻了,竟現在才發現!”

運氣法門一轉,邵珩不再全力抵擋罡風,反倒了零星幾金芒紮在上。那金芒經過阻礙,已是弱化了許多,但刺在人,仍舊另邵珩有些齜牙。但金芒,遊走經脈,如油沸水,邵珩隻覺周經脈腫脹刺痛,但到底可還忍。那金芒隨著邵珩氣機以《先天一氣歌》的法門運轉,漸漸如雪消融,生化出水元,化為邵珩元氣。

邵珩見此法果然可行,便繼續緩緩施為,護罩隻阻罡風速度,卻並不限製其穿過。漫天金芒一剎那,邵珩隻覺萬千針紮如刺骨髓,但他此刻若開口呼喊,功法氣息一斷,則前功盡棄,苦頭也白吃了。想到凡塵種種,修道前途亦是危機重重,邵珩眼神一定,心底湧起幾分不服輸的勁頭,竟生生忍住全刺痛,強忍痛楚執行功法。

龐大的金芒在經脈裡肆,若不是邵珩有菁木菡萏蓮子經年累月改善質、拓寬經脈,隻怕這一下也會損毀道基。然而,機遇險中求,那龐大金元氣於一轉,隨著功法一一化為水屬元氣,同邵珩原本元氣結合一起,宛若吞了一枚大補的元氣丹藥。

塔外眾師長等見狀也是紛紛點頭,鄭英道:“此子堅忍,道心穩固,於第二層對傀儡之時也表現得機敏果決、心細如發,如今又能活用法,將阻礙化自有利,資質和心皆是上上等。”

周荀、陳相視一笑,頗有幾分自得,鄭英見他稱贊邵珩如稱贊他倆一樣,也不由好氣又好笑:“我可沒誇你倆!”

周荀不服道:“邵珩於德修院修習,我倆為其直接授業師長,又是我們得意門生,你誇他,我們自然與有榮焉。”

鄭英心底自然知曉這兩個師兄弟皆有幾分癡,對待認同弟子赤真率,平日裡也容易得罪他人,見他倆真心高興,想:“邵珩此子看去也是知恩之人,此後門對周荀、陳自也不會斷了來往。”便也笑笑了之。

天機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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