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劍曲》第十三章 淩劍玄機 玄元法門

第二日,邵珩並未見到蕭毓,因為清晨太皓師祖便以金劍發來傳訊,讓他去淩劍峰。書趣樓()

此刻,邵珩正跟著侍奉真人的子朝太皓真人府行去,那子不過十來歲年紀,雖故作老,但一雙眼睛卻不甚安分,打量著這位真人親收的徒孫弟子。

邵珩並不在意子打量,因為他的心思早已飄回玉泉峰。

“也不知蕭姑娘今日會不會來,若是來了,發現我又不在,也不知會不會生氣,小時候脾氣可有些古古怪怪的。”邵珩想到這裡,想起昨夜遇見那恍若月下仙子的模樣,隻覺心底砰砰一跳,忙收斂心神,靜下心觀察四周。

淩劍峰遠看如一柄利劍聳立在玉泉峰西側,山勢極為險峻,既不像天遊峰樸實大氣,也不像玉泉峰風景秀麗,山上禿禿一片,有草木,又於背,山壁,時不時有山泉從石間滴落。

邵珩隨子前來,一路上並未覺得有甚出奇,但山路蜿蜒曲折,不知不覺已了山部,人竟是於兩片捱得極近的山壁之間,狹小之僅能容納一人通過,於口看去僅能看到天空如一道藍細線。

子見邵珩麵上有幾許驚訝,討好道:“此名為一線天,地上頗有幾分,師叔且小心一些。”

邵珩聞言微微一笑,並不回答,他一直勤練《龍象訣》,強健非一般人能比,如今丹田又存有一口真氣,這點障礙本不在話下。

一線天正如其名,那子顯然是走得習慣了,腳下飛快,邵珩輕如燕,自也無礙。唯獨行至這一線天當中最為狹小之時,邵珩隻得微微側,方能通過。

這一側,邵珩便發覺麵前石壁之上有些與眾不同。

那石壁並不似天然形,其上石壁如被刀斧生生劈裂一般,邵珩不由停下腳步,石壁,放眼去,心底駭然:這一線天竟是被人生生以劍劈出來的!

他眼掃過石壁上各個角落的痕跡,如置於刀劍影之中,眼前彷彿出現一個不屈的影,持一柄利劍朝天怒吼,誓要斬破這一方天地,劈開一條通天大道。

隨著邵珩手指拂過劍痕,邵珩心中升起一豪氣,隨著那不屈的影一般,並指為劍,不由自主地向前踏去,哪知方一踏出就覺丹田真氣陡然一燙,沖撞經脈,當即汗如雨下,方回過神來。

子見狀頗覺奇怪,但邵珩臉不對,不知他出了何事,不心底害怕,不住道:“師叔!師叔!你沒事吧?”

邵珩扶住石壁,心底驚訝不已,回整個一線天,這劍痕並非雜無章,竟涵玄妙劍法,且應有一套步法相匹配,不然就算領悟劍招也容易真氣逆轉。幸好他修為尚低,否則方纔那一步踏實了,隻怕真氣不控製之下竄一番,他就得老老實實在榻上躺上幾個月了。

邵珩回過神來,略微查探,並無異樣,心中對太皓真人敬仰不由更是增加了幾分。

太皓真人形貌雖不佳,又不似其餘師長仙風道骨,邵珩雖然知道師祖是元嬰真人,又被師祖晾了一個多月,心中到底有些惴惴。但此時見師祖府前這方劍意縱橫的石壁,方能窺得師祖劍道深之一二。

劍,多數是因俠客傳記傳說,邵珩此刻已踏修真界,已知劍仙之說並非虛無縹緲,存微山本就是神州三大劍道聖地之一,他早就對此艷羨許久。

不過邵珩心知此時不是研究山壁的時候,太皓真人還等著他覲見,他見子臉煞白,顯然是被自己方纔嚇住了,當即安了幾句。

子見邵珩和藹可親,不似其他門弟子不易親近,見他確實無事,又喜笑開,放佛開啟了話匣子一般,不斷地同邵珩介紹。

穿過狹窄後,邵珩加快了步伐,一線天須臾而過,眼前豁然開朗,腳下道路不過尺餘,前方山崖滴下被雲海彌漫,看不清山崖下深淺。

子名喚明月,站在山崖邊略微有些瑟瑟,道:“師叔,前方就是真人所在,我不能過去了。”

邵珩聞言隻是好脾氣的笑笑,他見腳下雲霧之中牽著一條長長的鐵索橋直通對麵峭壁,橋上橋下茫茫雲霧翻滾繚繞,幾乎看不清橋麵,朝下去也令人生出幾分目眩之意。

邵珩腳踏上鐵索,便覺輕輕晃之意,當即丹田一口真氣流轉而出,似浮絮,足下僅僅幾點,便已飄至對麵山上,回首去,已不見明月子的影。

對麵峭壁之上僅一條小道,邵珩沿之向下行去,便見一堵山壁擋在眼前,正中有一道兩人高的古樸石門,正閉著,同接連的山壁渾然一,其上刻有“紫玄”二字。若非石門上雕刻著雲紋,不細看之下也未必能發現這是一府門戶。

邵珩輕輕撣去角灰塵,正了正服,立定於石門之前,一服下擺叩首道:“弟子邵珩,求見師祖!”

話音剛落,門上雲紋一閃,厚重的石門便無風自開。邵珩並未立即起,而是再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方纔站起,走石門

紫玄並不似邵珩所想般線暗淡,反而比在府之外更為敞亮,頭頂一顆顆明珠排列如同周天星辰,散著氤氳白。除此之外,一桌一椅皆是石製,並無奢華之,皆是極為簡單樸實。

麵積並不小,邵珩沿著一扇扇開的門戶穿梭而,直到一裡的靜室前。

“進來。”裡太皓真人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邵珩不再猶豫,推門而,見師祖盤坐於靜室正中團之上,靜室麵積不大,但頭頂卻空無一,直通天穹,隻能看見天空如一圓盤大小,邵珩心底不生出幾分坐井觀天的覺。

太皓真人麵前擺有一個藤木所製的團,邵珩上前幾步,跪在團上:“弟子拜見師祖。”

“坐。”太皓真人清臒麵上微微一道,聲音微啞低沉。

邵珩也不拘禮,當即跪坐坐好。

太皓真人心底微微頷首,他玉泉峰一脈向來因某種原因人丁稀,近幾十年來,座下兩名弟子皆相繼出事,均無收徒,他自己更是淡了收徒之心。以往的外門大考,他便如同看客一般,並無參與。

掌門太微真人知他心意,也從未強求,但此次親自發話要他代弟子清言收徒,當著眾人之麵他自然不會反駁嫡親的師兄,另外的原因卻也是邵珩資質、心皆合他意,又另有掌門師兄私下裡的那一番話:“此子負大氣運,應運而生,心、資質俱是上佳,師弟,玉泉峰一脈不能斷在你我手上。”

氣運之說,虛無縹緲,卻又確實存在。

人人皆負氣運,有高有低,有多有,有好有壞。氣運逆天之人,打個瞌睡都有人送枕頭,走在路上都能砸下天材地寶;氣運不佳之人,縱然是資質逆天,也有可能某一天道途斷絕乃至死於非命。

正魔兩道之中,皆有法可轉嫁修為,但氣運卻幾乎難以轉嫁,唯獨幾道逆天法方可,每一種方法皆慘無人道,且應逆天行事而會遭天譴。

邵珩於邑都中被徐鶴以法轉嫁親族之人上的氣運,皇族氣運更是非同一般氣運,資質本就上等,又有菁木菡萏蓮子這等天地靈,可以說此後修行幾乎是得天獨厚,得天道垂青,隻不過禍福相依,卻不能一言以蔽之。

但掌門太微真人言邵珩是“應運而生”之人,卻似乎不僅僅是因為他邑都所遇之事,而是另有他指。

不過太皓真人卻並不在乎這些,玉泉峰一脈傳承艱難,其下弟子皆多災多難,邵珩能得掌門師兄說一句“負大氣運”,便值得太皓真人賭上一賭,不求他將玉泉一脈發揚大,隻盼他能將玉泉一脈傳承下去。

太皓真人所思所想不過轉瞬,當即開口道:“今日過一線天,可有異樣?”

邵珩想到方纔所見,想到那層層不絕的劍痕,心頭又湧過一陣激,答道:“弟子駑鈍,無法勘壁上劍意,一步也未曾踏出。”

太皓真人角浮起一笑意,復又去:“那是我玉泉峰某代掌座練劍時所留,你能看出幾分,還算不差。”

太皓真人頓了一頓,眼神陡然一厲,雙目中迸發出如浩瀚劍意。邵珩呼吸一窒,訝然抬頭對視太皓真人雙眼,隻覺師祖瘦小的軀突然微微立,就如同這淩劍峰一般直刺蒼穹。邵珩丹田真氣激如被風吹歪的青竹,又如逆流而上的鯉魚,迎著太皓真人上的鋒芒劍意,一點點擺正子,目清亮,毫不畏懼地正視太皓真人。

太皓真人上劍意突然一收,邵珩還未反應過來,太皓真人已雙指如電疾馳點在他眉心正中。邵珩隻覺眉心猛得一漲,眼前一黑,隻見許多人影在腦海中持劍而,人影閃爍,最終匯一個人影,腳踏玄妙步伐,隨著人影閃間腳下出現一點一點如星團,手中利劍一招一式相呼應,皆妙無比。

邵珩先是微驚,而後便有些如癡如醉,正要細細觀察腦海中人影的步伐招式,耳中卻傳來太皓真人蒼老的聲音:“自今日起傳你《玄元存微歌》和《萬象幻星訣》。《萬象幻星訣》髓之我已打你靈臺之中,凝思靜氣便可參悟,切記要循序漸進。你便在這靜室之中參悟,一個月後再回守一殿。”

邵珩睜開眼睛,靜室已不見師祖影,那團之上獨留一本小冊,上書“玄元存微歌”五字,正是存微山門親傳弟子方可學習的練氣法門。

至於那萬象幻星訣則是存微山千百種劍訣之一,又是玉泉峰一脈獨有劍訣,此時太皓真人傳授與邵珩,卻是已將他看做玉泉峰首座的繼承人了。

邵珩靜思:“師祖方纔打斷我參悟《萬象幻星訣》,必然是因為我此時修為尚淺,不能完全參悟反倒容易害。隻是……為何師祖完全不問我如何破關?又要我在這淩劍峰修行一月?”不過此種疑隻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便不去管他,反倒細細研讀起那《玄元存微歌》來。

此法門乃存微山上等心法,正適合養氣期弟子煉化炁之用,雖以玉篆著,語句頗有幾分艱,但邵珩本就沉浸此道,不由自主一一對照琢磨,卻也生出自己會。

太皓真人此舉自有深意,本來門師長傳授的《玄元存微歌》多是翻當下文字,隻是玉篆文一字百意,各人理解悟皆有所不同,傳授之時多夾雜己見,或有疏。而弟子隻依靠師尊教導,自然也心生依賴,反倒了幾分自己悟。

太皓真人將原本玉篆法門直接傳給邵珩,雖然在一開始時候,因玉篆文難以句,所費時日良久。但一旦邵珩自己悟全文,理解其中含義,此後修行速度便不可同日而語。而且邵珩此刻如此參悟《玄元存微歌》,此後亦可依靠自己悟修真,如此下去,其對修行理解自然比那些完全照搬師長之人要高上數倍。

《玄元存微歌》篇幅並不長,但邵珩還是參悟了一個時辰,細細推敲之下,也隻得了四句道歌:“凝心固握靜思神,神思外抱昆侖。扣齒三六鳴天鼓,二十四度搖天柱。靜虛無名天息,自有清氣上泥宮。氣鼓三六勻神水,化一分三下丹田。”

他想了想,這幾句應已是一個小週天,當即盤膝坐好,對照著修煉起來。

邵珩丹田那口真氣徐徐運轉,凝神靜氣雙手環抱圓置於丹田,靜室上方直通淩劍峰頂,天地元氣源源不斷地從上方落下,隨著他功法運轉紛紛鉆他泥丸宮那口清瑩如水的真氣倏忽而上,將元氣捲住,隨著煉炁法門紛紛同自氣煉化結合,去蕪存菁。不多時邵珩覺得真氣如龍行虎奔,手腳發熱,丹田暖洋洋好似熔爐,一口玉不由自主吞嚥而下,元氣一分為三,從三路循序返回丹田,轟然匯。

邵珩視之下發覺已形半口仙家真氣,隻需再修煉幾次,便可如先前那口真氣無二。養氣期弟子便是要在丹田養出多口真氣,方能沖擊築元之境。真氣便如柴薪於火,乃是修真之本,養氣期間丹田真氣數量越多,則修為愈發深,不僅是與人爭鬥勝人一籌,乃至築元、凝胎皆有莫大好

《玄元存微歌》乃是由存微山開山祖師存微真人所創,流傳至今,絕非一般養氣期的道歌法門可比。門親傳弟子皆可修習此法以為基,就算資質一般者也能於養氣期煉出一十八口真氣,資質越佳者越多。這便是拜傳承上千年的宗門好了。

邵珩復又翻開那冊書籍繼續參悟會,他一養氣已能辟穀數月,又逐漸會修行《玄元存微歌》中的妙樂趣,更是不知時日。這十數天來皆在這靜室之中度過,竟完全忘了蕭毓此前所約。

玉泉峰滴翠軒,明是、明非低垂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二人麵前立有一妙齡著藕,眉目間似嗔似喜,櫻抿,麵容秀如芝蘭、燦若瑰蓉,不是蕭毓又是哪個?

蕭毓平日裡彎彎的眉眼,此刻卻毫無喜長相本就端麗清雅,不笑的時候自然而然帶著幾分凜然高貴。明是、明非不過是藏子罷了,哪裡見識過蕭毓這般人,自然答話時前言不搭後語,磕磕絆絆地。

蕭毓聽聞邵珩被太皓真人喚走,心底雖有些不高興,但也不會遷怒旁人,隻是心裡有些悵然,麵上便流出幾分。見兩個子在麵前畏畏,更覺無趣,當即意念生,一道彩沖出,裹著婀娜劍離去。

天機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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