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大雪紛飛。書趣樓()

王吞覺得這三個月，是自己一生中最認真的三個月。

每天清晨，他便從破廟跑來，跟著孔征練習半個時辰的劍法，然後洗漱一番，隨孔征前往雜院領取功績任務。

孔征劈柴、他也劈柴，孔征挑水、他也挑水，孔征打鐵、他也打鐵。

孔征隨著劍氣不斷充盈，力漸漸充沛，已經無需再做這些簡單任務，便去鑿石，王吞也跟了過來。

一塊鑿的方正的石磚搬去工坊後，能換取三點功績。

這種又臟又累的任務幾乎無人問津，王吞見到孔征堅持，自己也堅持著。

每次任務做完，已經到了下午，王吞便會領取膳食靈穀，來到孔征的院子用，因為他知道孔征在夜前還有練劍的習慣。

多了一個跟班，對孔征沒什麼影響。

在看到王吞第一劍漸漸悉後，孔征又開始的第二劍的練習。

一劍一生，兩劍隔世！

第二劍，乃是殺招！如果青玄劍法的奧義是‘大勇爭命’，那麼第二招，便是爭命的倚仗！

孔征出劍狠辣，角度更是刁鉆到難以捉。那淩厲果決的氣勢，連旁邊的王吞都能覺到危險。

上次有這種覺，還是陳豹在第一天施展劍的時候。

嘶……不對，陳豹絕不是這麼教的！

王吞能看出，明明是一招兩式的劍法，落在孔征手裡，卻能用出四種效果。王吞瞪大眼睛，很想把孔征那狠勁烙在腦海中，可每次都會看的呆住，直至孔征收劍，他發現自己一點也記不住。

不過，好在他經常模仿，無論是孔征的表、姿勢、還是步伐，他都會模仿，這般照貓畫虎，雖畫不出虎威，也漸漸有了猛之形。

有一日，王吞為了驗證自己的劍法，專門去白石灘聽教了一天，因為陳豹教完劍後，會讓兩兩捉對，研習劍。

那日，王吞如有神助般，兩招便擊敗對手，一位新晉弟子著發痛的口，吐出一口，周圍弟子急忙喊來陳豹。

捉對時他們用的都是重量不輕的竹劍，王吞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竹劍，直到陳豹過來時，纔回過神來。

“見過陳師兄……”

陳豹狐疑地看向王吞，又看了看傷的人：“你剛傷了他？”

“我……我無意的，師兄恕罪！”王吞惶恐。

陳豹冷哼：“劍威至此，何罪之有？杜航，過來一下。”

一位方臉弟子走了過來：“師兄。”

“你與他比劃兩招。”

杜航看向旁邊，有些愕然：“王吞？”

杜航出於赤國，他麵前的，不正是王吞嗎？幾個月不見，王吞又白了不，還有些發福，似乎仍舊是那副虛垮的公子模樣。

王吞看向對方，不由得瞇起眼睛，這不是之前開口閉口都是王公子的杜航嗎？

對方在劍小後，對他漸漸疏遠，甚至拉著另一個赤國的弟子連居所都換了。王吞沒想到幾個月後，會在這裡遇見他。

想起剛剛淩厲地解決掉那位同門，王吞復雜的眼神中不免多了一抹沉著：“杜航，好久不見，請指教。”

杜航什麼話也沒說。

王吞與他有同鄉之誼，雖然仙門中人不在乎這個，可是剛剛踏仙門的他們，還做不到無無義，先前王吞因為不上進，被他疏遠，此刻他決定讓王吞看看，自己和王吞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他註定是要一飛沖天的仙門弟子，不是一個懶散惰怠的紈絝公子！

“王吞，小心了。”

二人站定，杜航率先出手。

沒有用第一劍作起手式，因為杜航不僅要贏，更要擊碎王吞的信心！

五老震五方！

眼花繚的劍，讓王吞捕捉不到杜航的劍勢，旁邊捉對鬥劍的弟子紛紛圍了過來。

“咦！是反劍！”

青玄劍法靈活多變，由一可化五，由五也可化一，喜歡華麗劍技的年輕弟子，對第一劍一點也不看重，他們更喜歡將第一劍，作為最後的殺招！

五道劍影包圍了王吞，繁雜淩的劍，瞬間簡化！

四劍出盈仄！

“這幾個月裡，杜航的劍進迅速，僅次於神穀境的幾位師兄，沒想到還研習了反劍！這位白臉兄弟，恐怕要吃虧了。”

三劍衍三才！

劍招再變！

四道劍影忽然變三道，殺機已經近，王吞缺課太多，第一次聽到劍還有反著用的，有些慌。他遲疑，猶豫，發現自己如果再不出手，可能就沒出手的機會了。

可是怎麼出手啊……自己在孔征那隻學了第一劍，第二劍還隻是皮！

王吞悲壯地閉起眼睛，罷了，就第一劍吧。

杜航看見王吞已經絕的閉眼，角出笑意：王公子，不是我想讓你出醜，而是你實在不該來這種場合……得罪了！

兩劍隔世！

這一招，是殺招！殺機終於降臨！

可是杜航忽然發現，王吞也了。

簡單、樸實、沒有任何花哨地舉劍一刺。

從手，到出劍，似乎用上了極大的力氣。

王吞已經做好了傷的準備，閉著眼睛，將他從孔征那裡學到的第一劍，完完整整地施展了出來。

一劍一生！

周圍的弟子終於興了起來。

兩劍隔世上了一劍一生！

大勇之劍最樸實的招式，了二人正式鬥劍的招數。

王吞臉頰被竹中，劇痛傳來，似乎已經腫了，可是自己的竹，也刺中了一個東西。

圍觀的弟子，轟然發出好聲，王吞慢慢睜開眼睛，發現杜航口吐鮮仰倒在地，難以置信地著自己。

我贏了？

王吞手掌發麻，一臉懷疑，杜航之前經常得到陳豹稱贊，怎麼會這麼弱？

幾個圍觀弟子見到王吞獲勝，興地大起來。

“看，我就說還是第一劍厲害！陳師兄都說過，這一劍蘊含著‘大勇爭命’的奧義，需要一往無前的信念，但絕非莽夫劍。因為這一劍攻敵所必救啊！連防都不防，肯定是重傷。”

“嘁……馬後炮。不過這一劍確實利落！劍修，就應該這麼利落才對，哪來的那麼多花架子。”

“厲害厲害！這位師兄很厲害啊，以後請多多指教。”

王吞被圍在中間，臉上有些，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旁邊的杜航憤難當，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敗的。人群將王吞圍了起來，杜航見沒人注意，爬起後落寞地離開，心極為復雜。

人群中，陳豹走了進來，冷著臉道：“不錯。你這段時間都沒來，莫非是在潛修劍？”

聽到陳豹居然誇贊自己，王吞很想告訴對方自己其實是孔征指點，但話到邊才轉口道：“回稟師兄，是的。因為在下愚鈍，所以這段時間都在潛修劍。可惜隻到第一劍的一些皮……”

他不是不想提孔征，而是覺得以孔征那種低調的子，可能不會喜歡太多的麻煩。

陳豹聽了後，冷笑道：“哼！你要是隻到皮，那他們就是連都不到。無須謙虛！”

陳豹拍了拍王吞的肩膀，冷著臉離開，沒人看到，他轉的一剎那，眼底不經意地出一抹贊賞。剛剛王吞那一劍，比起陳之信、孔天奇都不遑多讓，劍式拿得當，姿勢、角度準無比，有了高手風範。

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苦心啊……

難怪今年幾位師叔勸自己當教習時，他說這是一件名利雙收的事。以後這些師弟們長起來，定然不會忘記自己的嚴苛教導。

殊不知，此時此刻，王吞的自信心已經棚，他這才發現，跟著孔征練劍，是多麼明智的決定。

隻是……王吞又有了新的疑：孔征的劍法又是誰教的呢？

……

逆世仙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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