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雪愈發大了，孔征沒聽到任何關於魔道弟子的訊息。書趣樓()

於是讓王吞暗中打聽外門有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第二天，二人一起鑿石的時候，王吞便將訊息帶了回來。

“有魔道弟子進來了！”

孔征一驚：“你聽誰說的？”

王吞表嚴肅：“陳之信！他還說，外門那些破廟，就是曾經被魔道賊子毀壞後的殘骸！！！”

孔征無語，這似乎不是陳之信說的，而是我說的。

王吞看到孔征的表，焦急道：“你別不信啊！我這幾天捉對鬥劍，正是和陳之信一起，他比較欣賞我，與我重修於好，說宗門需要我這種人長起來，才給我的。”

孔征繼續無語，這句話怎麼也像是我說的。

王吞發現孔征還是沒有重視，放出猛料：“陳之信與外門執事走得近，他聽說往常冬日，經常會有魔門弟子前來擾，而且這幾天巡遊師兄出現的頻率變多了，這難道不是個明顯的訊號嗎？”

咦？

巡遊頻率變多？這訊息倒是出人意料。

看來，湯穀之中的確有人。

……

夜晚，氣溫刺骨。

孔征提著一個籃子，裡麵裝著飯菜，獨自一人走向湯穀。

即便是大雪封山，湯池之水仍舊滾沸。

孔征挑了一溫度適宜的地方，泡了進去。

冷熱合，靈氣匯聚，冬日能有這般，不枉自己吃了十六年的苦。

稍有溫度的池水蒸騰著全，孔征額頭沁出細的汗珠，一臉舒適道：“冬雪寒風天沉，何方宵小我門。中劍千萬式，生平對手無一人。問君可敢現見，今夜便賜生死痕。無膽狗賊不吱聲，莫非懼怕當冤魂？”

這是前世一位儒修的退賊詩，此番改了幾句，換激將的口氣，正好應景。

幾盞茶的時間，孔征直到洗漱完畢，周圍都沒有反應，於是搖頭便走。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孔征每到晚上，便會前來沐浴一次，臨走時會留下一筐殘羹冷飯，翌日都發現，這些食被吃了大半，隻不過竹筐旁有野的腳印，似乎掩蓋著什麼。

可惜，連續三天沒能將其激出，孔征便有了新的主意。

翌日，他和王吞一起來到雜院。

“赤虎師兄……”

“知道了，鑿石，你也不用每天都說一遍……”

孔征卻認真道：“不，我要清理圈。”

王吞瞪大眼睛：“孔征，你可想清楚了，我聽說仙門之中的靈可不比凡間啊，一拉能拉一盆……”

赤虎瞪了王吞一眼，看向孔征時有些激：“師弟認真的？圈臟，汙穢遍地，莫怪師兄沒提醒你。”

孔征麵無表，上一世，自己即便白長劍，傲然天下，也曾是山村裡的牧牛年。而這一世，他的出更不好，境遇更差。就是這種下賤的活計，才讓他有機會活到步仙門，所以清理圈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挑戰。

孔征點了點頭：“我門前是馬僮，這種臟活乾過很多，無所謂的。對了，清理圈，洗刷靈，疏理皮，我記得這是三個功績任務。總共六點功績對嗎？”

赤虎道：“不不不，師弟，你隻需要清理圈就好。師兄我做主，直接給你六點功績。”

赤虎心花怒放，仙門中人好潔，不，莫說仙門，凡人也喜乾凈，這種跟糞便打道的活，沒人乾！

這種功績任務，都是懲罰任務，師門會強迫一些實力低微不求上進的弟子去乾，那都是門多年後實力還在神穀境初期的弟子。雜院經常怨聲載道，就是因為那些弟子來抱怨、訴苦的，甚至一些潔癖嚴重的傢夥，直接放話，誰要是把這種活乾了，自己倒功績都行。

孔征不明其中緣由，見到功績來的如此簡單，又有了主意。

“那能不能和靈圃施的任務一起接？”

赤虎一笑：“當然可以！除草施總共四點功績。但師弟要接的話，隻需施，我做主，照樣給你四點功績！”

施也是懲罰任務啊，孔征一次接了倆，絕對是好訊息。

赤虎高興還來不及，況且，這次不孔征接了，王吞也接了。

因為王吞覺得，一天有十點功績拿，簡直出乎意料。隻是一到圈，剛剛升起的雄心壯誌瞬間萎靡。

這……是茅廁吧？

就這還是天天打掃過的……天吶……好在時值冬日，這玩意沒那麼惡心。王吞隻能這麼安自己。

馭師兄聽到二人是領了功績任務的新晉弟子，大為歡迎，直接將幾隻大型靈的圈給了他們：“哈哈哈哈，二位師弟能如此效力宗門，師兄非常看好你們。每日六桶糞便，六點功績，這可比劈柴挑水鑿石方便的多啊！而且圈每天都會有人清理，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機會哦。”

靈糞便就這麼多，即便作為懲罰任務，也有乾完的時候，馭師兄話雖不假，但王吞絕不會認為這種機會來之不易。

孔征沒在乎那麼多，他看到，麵前的圈中是一頭玄蹄鬼驢，驢臉黑白相間，如同鬼紋一樣，非常醜陋，甚至帶著一抹邪，它的耳朵黑中泛紅，四隻蹄子上不時有白煙冒出，帶著一腥味。

“孔大哥……別看了，那師兄明顯沒安好心，我確定，這畜生絕對是屙屎最臭的那一個，趕乾活吧。”

王吞悲壯地換了服，劈柴、挑水、打鐵、鑿石如果是孔征的修煉的話，他還想得通，清理便又是哪門子修煉？

難不是練閉氣麼……

看到王吞竟然不嫌棄，準備去鏟屎，孔征疑道：“你不嫌臟嗎？”

王吞心中咆哮：你也知道臟？那你還來？！

發現王吞眼神幽怨，孔征出一個方盒，裡麵是綠的草渣，似乎是植搗碎製。

“這是什麼？”王吞問道。

“散穢膏。”

“能不能說點我懂的？”

“這是鬼修經常用到的東西，鬼修會煉製傀，這膏藥塗抹後可以祛除臭，便於他們藏份，我雖然調不膏狀，但藥灑在上後祛除糞便的臭味倒是沒什麼問題。”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有一個不得不提一下，我祖上……是藥修。”孔征淡淡說道。

王吞黑著臉，大哥，編故事能不能專業一點，我早就打聽過了，你是孔天奇的馬僮，祖上是竹匠……

不過王吞確實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東西。

他不知道的是，散穢膏的配方很簡單，一種原料在湯穀很多，算是雜草之流，另一種核心原料則是王吞拿來的那些草藥之一，孔征也是在他沒帶走的藥材中發現的。

那種草藥原是祛除八珍一汽鍋中一些藥材的苦之用，此刻和湯穀的雜草拌在一起，便了散穢膏。

王吞學著孔征著草渣，直至指尖沾到草渣中的水，才往上彈了彈。

然後，看見孔征進了圈，自己也走了進去。

“還是能聞到！！！”

“那是自然。”

“那有什麼用？”

“臭味沾不到上。”

孔征說完，挑著糞桶離開這裡。

一個下午，清理圈加施，王吞一路被外門弟子圍觀，臉紅，隻能視而不見。

原先敗於他手中的杜航練劍回來，忽然看見王吞在挑糞，出一抹怪笑。

“王公子。沒想到，這種下人的活計你也會乾。”

王吞麵無表：“這幾天聽幾位同門說，你準備潛修一段時間，然後挑戰我？”

杜航淡淡道：“不可以嗎？上次敗在你手裡，是我念在同鄉的份上讓你，下次，你可沒那麼好運了。”

王吞冷笑：“廢話真多。別影響本公子做事。”

王吞糞桶一轉，杜航急忙閃開，看見對方揚長而去，眼中閃過一抹厲：“走著瞧。”

說罷，他剛轉，撞在了孔征的桶上。

孔征鬱悶道：“你做什麼？我剛挑的糞，你給我撞灑了一半。”

杜航上汙穢一片，隻覺得渾惡臭熏天，他咆哮起來：“好膽，我要殺了你！！！”

孔征不理解。

自己走的好好的，這人撞了自己不說，還要手？

王吞眼睛一轉，見機大吼道：“杜航，想發火沖我來！孔大哥實力高超，切莫自誤！”

自誤？我連他都不認識，你還敢唬我！

杜航鬱結在口的怒氣發出來，本不理會王吞的提醒，手中竹劍迅速刺向孔征！

實力高超是吧？我倒要看看你實力有多高！

麵前這位同門說打就打，孔征見勢不妙，連忙閃開。

一劍刺空，杜航劍勢已起，孔征隻好拿著扁擔抵擋起來。

周遭，一些從白石灘練劍回來的同門看到此幕，紛紛圍了過來。

“快看！杜航！”

“天，杜航對誰出手了？難道是王吞師兄？”

“不！王吞師兄還在那站的，杜航出手的，似乎是跟王吞一起做任務的那個同門。”

“咦，好臭。王吞師兄和那個同門竟然在挑糞……”

“嘶……王吞師兄家世也好，劍也高超，怎麼會做這種任務？我聽說，挑糞和施什麼的，都是宗門的懲罰任務啊……”

“噓，告訴你，剛剛王吞師兄跟我說，這是練習閉氣的獨家法門。想讓劍氣綿長，就得勤練！”

那弟子虎軀一震：“原來如此！那麼說這個同門兄弟，應當是在和王吞師兄一起修煉了？”

“嗬嗬，看來是這樣的。杜航上次被王吞師兄擊敗，似乎準備雪恥，這次是要拿王吞師兄的跟班來示威嗎？”

“可惜王吞師兄沒有劍在手，也不敢攔，那位同門怕是要遭殃了。”

“別說了，快看！杜航用出了兩劍隔世！”

先前，杜航第一劍沒刺到孔征，連忙變招，孔征看到他劍法中的破綻，非常不解。

劍招之所以要用第一劍、第二劍、第三劍來區分，就是因為這是固有的順序，雖然其中會變招，但那種變招是在鬥戰時為了彌補破綻，讓敵人無機可乘，而且最多是一式兩式，最後還是要變回原先的順序上。

但杜航這種第一劍完了第四劍，第四劍完了第二劍的變。是什麼七八糟的劍……

孔征發現，對方‘四劍出盈仄’之後，‘兩劍隔世’接著用出，其中作生，破綻大的不忍直視，見到對方劍勢僵，威力全無，再也不想拖延，一扁擔了過去。

砰——

長的扁擔砸中後腦，杜航悶哼一聲，直接栽倒。

“快看！杜航被打到糞桶裡去了！”

逆世仙梟

逆世仙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