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無疆》第二十六章 旗幟

……

向晚定的能力在新一屆弟子中,或許不如天賦加持的花落離,但畢竟勤能補拙,實際也相差彷彿。

將那難忘的側在腦子裡最後過了一遍,向晚深吸一口氣,剎那間驅逐所有雜念,放空了意識。

接著,不到十個呼吸,他便了定。

淡淡的華亮起,雖遠不如花落離那般旖旎,但也十分驚人。

就連先前嗬斥於他的長老方舟都略顯訝異,微微張了張

此時整個廣場數百號人,隻有他和花落離二人了定。

作為修仙者,定可算是一切修煉的基本功。其共分為淺定,正定及深定三個階段。

初初定,心如止水,大腦澄凈,依然能到外部的事甚至對話,但完全不任何乾擾影響,即為淺定!

這也是絕大多數修仙者所能進的階段。

淺定之時,上有淡淡華流轉,華強度視定者本修為而定。

若能排除外部一切乾擾,關閉五,完全進自己的心世界。隻保留基本潛意識和對氣息的,確保殺機降臨時能快速做出應對,即為正定!

在正定時,上的華會愈加濃厚,直至形一道圈,如一個薄薄的蛋殼將本籠罩在

通常隻有修煉多年,心沉穩者方有機會進,於修仙行列中,有此能耐者不過十之一二而已。

而深定則更為難得,乃是一種極高的心靈境界。

因正定時五關閉,完全失去外在刺激。這時的心世界隨著時間增長會逐漸產生不可控的幻象。

幻象中有好,有恐懼,有悲傷,有怨恨,有痛苦,皆為平日裡深埋心底,不願麵對的心魔投影。

若能沉著冷靜,以絕對旁觀的姿態看待自己心,不收心魔乾擾,便能一直保持正定的狀態。

但若想進深定,則必須完全無視幻象,並打破幻象,方能達到此至高境界。

這世上,能無視心魔之人屈指可數,但凡有所經歷,多多都會產生些許執念,積累心病。

所以修仙者中,能進深定者,更多的是修佛道的和尚們。

修佛道,必須心乾凈直至纖塵不染,先渡自己,才能渡眾生。佛門對於一個弟子能否勝任某些職位,能否進深定是一個很重要的評判標準。

深定者,所有芒斂去,有明波從本往四麵八方開。

向晚不懂這些,沒人告訴過他,也不曾在典籍中見過相關描述。

他隻知道自己要完考覈,要完考覈便要堅持三天。否則一旦被逐出宗門,就得靠澄泓出麵保他,丟臉倒不打,實在不願讓澄泓為他破壞規矩。

了定,向晚便嘗試著吸納四周元氣。

修仙者在吸納天地元氣時是有範圍的。境界越高者,吸納的範圍便越高。

而像向晚這種剛門的,隻能吸納方圓不過三丈地的元氣,再遠一些便夠不到。

可現在所有參加考覈的弟子都在吸納元氣,僧多粥,能被他吸納的量得可憐。

打坐是執行周天的過程,沒有元氣的補充,就隻能通過調自己丹田儲存的靈力進行修煉。

隨著靈力持續消耗,若遲遲得不到補充,很快便會從定中離出來。

好在向晚昨夜整整吸納了整整三顆元石,這讓他在短時間不會出現枯竭的狀態。

撐個三天,按理來說應該是綽綽有餘。

……

時間過的很快,僅僅一天,起居弟子中有一半無法堅持,考覈失敗,隻能紛紛回去收拾細,結伴離開宗門。

既是打坐,便有固定的規矩,不可睜眼,不可,不可睡著。三條中,隻要有一條不滿足,便算作考覈結束。

這些離開的起居弟子,無一不是因為無法定,隻能枯坐不,閉著眼睛苦苦支撐。

定能極大程度降低靈力消耗,而苦撐則不同,不僅度日如年,消耗耐心,襲來,更加需要消耗靈力作化解,靈力一旦消耗完,便再也支撐不住。

反觀正式弟子,雖有部分無法淺定,但大多都已突破至馭境,吸納元氣的能力比向晚這些弟子強得多。外加境界高,本靈力的儲量也更多,所以暫時沒有危險。

「喂!你們說這次考覈的第一會花落誰家啊?」

「這花落誰家四個字,花師妹就占了倆!自然是花師妹嘍!」

「同意!花師妹從容不迫,沉著泰然,且早已定。別說坐個三五天,即便是宗門獎勵應該也能手到擒來!」

「說的對!不過你們發現那個小子沒,他定也很快,好像也厲害!」一個二弟子手指了指向晚道。

「嘁!你這眼睛沒病吧,看不到上穿的服嗎!要真厲害還能是起居弟子?依我說,能撐過三天就算燒高香了——」

自打考覈開始,討論聲就一直此起彼伏未曾停歇,大多都圍繞著花落離展開。

四周圍觀的弟子們不嫌無聊,無事便打坐修行,累了則起觀戰,順帶「指點江山」。

直到整整兩天過去,三百起居弟子僅剩二十個。而正式弟子,直到目前尚無一個出局。

見此形,向晚在丁院的幾位老人十分不是滋味。

隻因宗年久,有幸掛在了某些長老名下,他們無需再度參加考覈。於是這兩天乾完雜活就馬不停蹄趕來觀戰。

充滿殷切期盼的目始終聚焦在向晚上,簡直把他當黨的希

正式弟子中無人認識向晚,都把他當普通的起居弟子,而丁院幾人則不同。

「日遲苑」是什麼地方?

除了「三不歸」外,幾乎是宗門的第二地!

他們連甲院都每日進出,全宗唯獨隻有這個地方,無人敢進一步。

而向晚被「囚」一年半的經歷,更讓他們加深了對日遲苑的敬畏。

隻有這群天天流送飯的才知道,向晚是「日遲苑」那個怪老頭的門生,跟他們這群真正的起居弟子截然不同,甚至比起正式弟子也毫不遜

……

此時的向晚依然於淺定中,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晨起的務是他每日很重要的活,早已習慣的忽然兩日未,竟覺得每骨頭都在發,極為不適。

別說打坐七天獲得宗門獎勵,他連多一刻鐘都懶得坐下去,心裡盼著能趕舒絡舒絡筋骨。

隻是擔心三天時間未到,一旦睜眼,考覈失敗便前功盡棄。隻能忍住沖,清空大腦繼續定。

也正因這些不時出現的想法,導致上的忽明忽暗,很不穩定。有些原本還略微關注他的長老見此形,都紛紛嘆氣搖頭。

「本想著起居弟子裡出了個不錯的苗子,結果也是個心不定的小子。」

「是啊……可惜了。」

就在這時,一道夢幻的紫晶芒亮起,隻見花落離的上忽然出現了一道圈,如一個桃花的蛋殼,將地包裹其中。

「這是……正定——」

「不愧是來自族,天資果然非同一般,小小年紀居然就能做到正定,厲害啊!」長老方舟一拍手,喜出外地道。

「這花落離一定要好好培養啊!紫晶元脈的頂級苗子,資質不在風兒之下,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看臺上的澄浩也十分滿意地點點頭。

「若能將收作弟子,那老夫的平所學就有傳人了!」長老澄濟眼含笑意,捋了捋鬍子,加討論的陣營中。

聽到這話,方舟斜了他一眼,嗤笑道:「濟師兄想得倒,花落離乃族子弟,仙籍雖掛在本宗,但卻和裴雪繁一般,隻課而不拜師!何況就你那點修為,也不怕埋沒了人家!」

「你說什麼!!!」聽到他那最後一句話,澄濟的暴脾氣一下子又上了頭。

「好了!都別說了!加起來兩百多歲還這麼不分場合,是要讓宗門弟子看笑話嗎?」澄浩低聲斥責,二人這才咬牙冷哼,相互撇過頭去,不再搭理對方。

花落離正定之事,被宗門上下弟子足足討論了一整夜,直至天亮依然有人津津樂道。

就連那些不重外賣,更重修為的弟子,此刻也對佩服不已。那一舉一皆能在宗門掀起一場風暴的能力,儼然為了眾人心目中不可撼的仙

……

歷經三次月升日沉,噩夢般的三天期限終於結束。

依然盤坐並通過考覈的起居弟子僅剩寥寥七人。

這場看似簡單的考覈,實際無比艱難。就連正式弟子中也有足足十一人在不滿三日時,因睜眼或輕手指被判考覈失敗。

宗門年度考覈向來是起居弟子的屠宰場,何曾有正式弟子被淘汰過。

這前所未有的況,讓穩坐臺上深諳涵的諸位長老也紛紛皺起眉頭,嘆考覈嚴苛。

半天後,向晚為了整個廣場唯一的起居弟子。他的靈力已經消耗了大半不止,但依然堅持著。

自從骨難耐後他就發現,隻要什麼都不想,任它難,不適反而會漸漸消失,就連靈力的消耗都會降低。

他似乎進了一種很奇妙的境界,雖然是淺定,卻又不像淺定。

「這弟子是哪個長老座下的?怎麼看著有些眼生……」有長老好奇道。

「不知道……不過一個起居弟子而已。」

不僅是各位長老,宗門大部分弟子都開始議論紛紛,對他到十分好奇。

隨著第四天這個分水嶺的到來,正式弟子們紛紛無法堅持,陸續睜開眼睛放棄考覈。

原本滿滿當當整整五百號人,如今餘下者不足一

考覈開始時,起居弟子和正式弟子本就是分開坐的。如今隨著人數大量流失,向晚邊空出了一大片地方,這讓他顯得格外惹眼。

並不是完全沒有好,至不再有人與他爭奪元氣,吸納的量大大提升,已足夠維持他定所需消耗。

一下子,負荷輕了不定也更深了些。

「能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這是向晚對自己的要求。

所有聲音左耳進右耳出,閉眼不觀日月星辰,人在這樣的況下本無法準確判斷時間。

為了不在三天睜開眼,向晚最保險的方法就是一直堅持,直到自己支撐不住。

第五天,所有考覈弟子相加已不足十人。

向晚功地為了自己想象之中,人群裡閃閃發的那個。他此番一鳴驚人,很難不引人注目!話題議論度甚至超過了花落離,躍居眾弟子之首。

圍觀之人更是慨萬千,贊嘆他這個不起眼的起居弟子真乃猛人一個!

甚至有弟子開始以他何時結束考覈開了多個賭盤,投注者甚眾。

但最熱鬧的當屬誰能摘得桂冠的賭注,賠率最低的自然是花落離。丁院的那群弟子則集掏出平日裡省吃儉用存下的微薄家當押了向晚,恨不得搖旗吶喊助威。

「賣了麥子買籠屜,不蒸饅頭爭口氣」,黨永不服輸!

若沉默的向晚知道這一且,定然哭笑不得。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莫名其妙就變了丁院象征。

熱鬧一直持續到第六天。

就在眾人篤定向晚必然在今日結束考覈之時,整個廣場再一次沸騰起來。

場中忽而騰起的一道熒緩緩形一個薄薄的能量圈。

這是屬於向晚的蛋殼。

他——

正定了!

方寸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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