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虜英雄傳》第九章,崑崙三聖

王長通和黎林看得驚心魄,不知如何是好,土坎那蒙古員坐在椅子上笑容自若,足的樣子,暗想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了,擒賊先擒王。隻有這最後一個機會了。

那蒙古得意笑道:「國師早知你們這些南蠻子會有此著,早就設好埋伏,就等你們自投羅網,好把你們一網打盡,看以後誰還敢反抗我大元!」一會他又大聲道:「殺,全都給我殺,死活都給我陪葬,讓他們永陪南王與地下!」殺聲四起,初時江湖群雄還能抵抗一陣,後來越來越力不從心。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琴聲響了起來,琴聲急驟,有如千軍萬馬奔騰一般,又如銀瓶綻破,一片肅殺。

雖這裡人聲嘈雜,殺聲打鬥聲不停,但蓋不了琴聲,這琴聲一會高昂悅耳,如京東大鼓,讓人振勇猛;一會又低沉縹緲,如竊竊私語,使人意誌放鬆;一會又刺耳尖銳,如寒風撲來,渾抖;一會又清脆明快,如春暖花開,暖意盎然,不一而足。

這小小琴絃竟彈奏出如此多的聲響,聽了一會,牛家村的無論敵我,都被這琴聲吸引,漸漸一招一式都隨著琴聲而,琴聲快,他們手中打鬥就快,琴聲慢,他們作也慢。可這琴聲從哪裡傳來,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隻覺琴聲就在耳邊響起。那些江湖群雄還好,幫暗用力抵抗這琴聲的。可那些蒙古士兵卻沒有如此功力,過一會,琴聲又變,似春去夏來,天氣酷熱,一陣涼風襲來,紛紛解卸甲,手舞足蹈,扭軀,翩翩起舞。

江湖群雄此時手起刀落,蒙古士兵剎那倒地一片,群雄力漸小,紛紛殺向石墓前,就在這時那和尚覺不對,突然一聲大喝:「什麼人在此裝神弄鬼?還不給我出來!」眾人隻覺如青天霹靂一般震得耳鳴,頭腦一震,登時醒悟,眾士兵有如涼水澆灌而下,紛紛整理好裝備兵刃與江湖群雄又廝殺起來。

這大和尚一聲大喝過後,琴聲仍是彈奏不止,一條黑影從石墓前疾馳而出,奔向那鐵甲兵中,速度之快,真是匪夷所思。

眾人隻覺黑影一閃,沒了蒙古兵中,王長通在樹上卻也沒有聽出琴聲是從何傳出,又是何人在彈奏,難道是在破房子那遇到的那個白男子?他真思忖著,卻見西邊蒙古鐵甲兵中出現兩個人來,一黑一白正在的溜溜打鬥不停,黑人是那幽冥子,白人正是那破房子遇到那個男子。

隻見他左手抱琴,右手持劍正和那幽冥子打鬥,幽冥子形奇快,圍繞白男子轉個不停。白男子卻手抱瑤琴,不時彈奏一段,右手長劍迅疾快捷,劍劍刺向幽冥子要害。幽冥子知道厲害,不敢接,展形,快如閃電般圍繞白人轉,不時從袖中拍出幾掌。白人隻覺涼刺骨,不敢大意,旁邊的鐵甲兵看到白人就在邊,對他狠之骨,紛紛用長矛刺向白人,可他們還沒刺到,都已中劍倒地。

王長通在樹上看那白人,在蒙古大軍中如一條小舟,正在波濤洶湧的海浪中逆水而行,不管風浪多大多猛都打不沉這條小船,王長通暗暗驚奇,實在想不出江湖中還有如此厲害的人,卻不知此人到底是誰?那黎林更是看的目瞪口呆,以前隻覺已經很厲害了,卻沒想到那人不知比他厲害幾百倍,也不敢輕舉妄了。

那大和尚遠遠看見白男子,咦的一,很是驚詫,高聲道:「何先生,十年不見,風采依舊啊!想不到琴藝劍法更勝往昔,真是可喜可賀啊!」那白男子聽的有人說出他的名字,向大和尚這看來,淡淡道:「原來是羅大師,謝謝你還記得我!」

他雖和羅說話,手中琴劍卻沒有停止,仍和幽冥子激鬥不停。羅道:「何先生難道也要反抗蒙古大皇帝不?」白人淡淡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古如此,有道是江山流轉,城頭變換大王旗,江山易改豈是我輩能左右的。」

那和尚聽了又道:「那何居士難道聽聞江湖傳言,來爭搶郭靖,尋那武功笈的?」江湖傳言,郭靖一武功出神化,兼數家武功絕學,可他自己和家人弟子都在襄大戰中逝去,黃蓉心思縝,必早有準備,一定留有後著,寫下武功笈,卻不知留在哪裡。那白人深知大和尚為人,又慢慢道:「若真有笈在,有大師在此,又豈有機會給我!」

和尚聽說他不是反元也不來爭搶,心中大喜,道:「那居士所來是為何事?」白人道:「我是在等一個人!」和尚道:「是什麼人,還要在此等候,這裡人多雜,難道也有居士所等之人?」

人道:「我等的人還沒到,我猜到今日必會來此!」和尚大喜道:「居士如閑雲野鶴,不知是什麼人能讓居士如此好等?」

人道:「此人曲高合寡,我怕在你麵前說出的名字,都玷汙了,還是不說的好!」大和尚聽到此,心中大怒,但知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測,還是不招惹的好,他仍笑著說道:「既然居士在等人,那就是誤會一場,請居士停手在此休息等人,可好?」說著他示意幽冥子也住手,幽冥子和白人同時住手,同時躍向石墓旁,幽冥子剛才招式明顯輸於白人,此時想掙回麵子,隻見他肩不提,腳不形順間移,一條黑影閃過,他又回到剛才站立的地方,手中還抓著幾件刀劍,群雄中已有好幾個人倒在地上。群雄大聲連吼,卻對幽冥子無可奈何。

那白人知道幽冥子輕功極高,卻沒想到如此厲害,他也躍到石墓前,看到棺木上寫著郭靖黃蓉的名字,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連連朝棺木磕了三個響頭。

羅以為可以化敵為友,看到他突然如此,不又全戒備起來,等白人站了起來,羅問道:「居士也認識郭靖?」白人搖了搖頭道:「聽聞大名,隻是無緣相見!」和尚道:「那居士為何行此大禮?」

人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以為天下在無這樣的人,沒想到還有,所以我敬,當我一拜;武功絕頂,子平和,是我沒有,所以我崇,當我二拜;本可逍遙江湖,卻為國為民,義守孤城二十年,是為大義,當我三拜。我何足道狂妄半生,視天下與無,不拜天不拜地,但遇到這種大仁大義大忠大誠的人,我不得不服,也不得不拜,郭大俠人品武功天下在無第二人!」說著坐在了地上,手琴絃,一首哀樂彈出,竟是屈原的《國殤》,他手彈奏,口中高聲大唱道:「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墜兮士爭先。

淩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霾兩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淩。

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琴聲淒涼,聲音哽咽,唱的,淚如雨下,手舞足蹈,完全忘卻這裡是蒙古大營,外麵正還廝殺。

這人正是崑崙三聖何足道,十幾年前在林寺前驚鴻一瞥見到郭二小姐「小東邪」郭襄,驚為天人,引為知己。自從與郭襄林一別後,心中始終難以放下那一顰一笑一舉一,知道世間再無第二人,於是踏遍大江南北在江湖中尋找郭襄,希能在相遇。可機緣不巧,始終沒有能在遇到郭襄。後來細細打聽,對中原武林的事也瞭解很多,才知道郭襄是當今武林第一人郭靖黃蓉的二小姐,郭靖武功俠名威名遠揚。

而且郭襄還說過,郭靖是天下間三個會雙手互搏的高手之一,也是最好找的。於是在五年前趕去襄,想能見到郭襄或者見到郭靖,向其學習雙手互搏,並切磋一下武功,沒想到到了襄,卻已是襄城破,郭靖黃蓉等人以殉城,大

五年來一直尋找郭襄下落,而郭襄卻是消失一般,江湖中再無芳蹤。最近聽聞江湖傳言,大元蒙古皇帝要在臨安牛家村安葬郭靖黃蓉等人的棺木和,猜想郭襄一定會來為父母守靈,於是趕到江南臨安。由於對江南陌生,東找西尋,又不懂江南語音,找不到牛家村在哪裡,後來纔在臨安城外破房子遇到王長通和黎林二人,纔跟隨二人到了牛家村外。何足道是西域人完全不懂中原文化,不知道家仇國很之類的事,隻是率而為,此時悲痛心起,,手舞足蹈,渾若無人。

蒙古人本來就對何足道剛才琴聲擾士兵殺敵不滿,害的很多士兵被殺,現在又在蒙古人中為郭靖大唱《國殤》,更是不滿,看到他手舞足蹈,那員麵帶慍,拂袖大怒道:「大膽狂人,敢在這裡放肆,給我拿下!」

蒙古人早就對他不滿,聽長發話,幾個蒙古武士大步來到何足道麵前,手抓在何足道雙臂,就要拉走。何足道仍坐在地上彈奏,似乎沒看到那些蒙古武士走向他,他一勝雪,那幾個蒙古武士大手一張,黑乎乎的就要向他胳膊抓去,何足道眉頭暗皺,也不理會,蒙古武士手剛要抓住,隻見他雙臂倒轉,那幾個蒙古武士手還沒到何足道服,隻覺一巨大地力量襲來,幾個人直飛起來,啪的一聲,摔在三四尺開外,趴在地上一。蒙古人大驚,都不敢再靠前,那矮胖子支嘯天突然大笑道:」別人怕你崑崙三聖,我可不怕你!」說著大步走向何足道,學著剛才蒙古武士的樣子大手抓向何足道胳膊,他這話一出,那和尚羅臉上一陣鐵青,他和這何足道本沒什麼,隻是以前都在西域,知道何足道的名聲不是虛的,不想多惹事端,現在看到蒙古人生氣,支嘯天嘲笑他,也不在沉默也大步走了過去,手要抓何足道服,口中道:「居士還是隨我到一旁先休息一下吧!」

何足道看二人一前一後走來,開支嘯天在前,可他腳短小,走的不快,那和尚材高大,一步就超過了他,最後反而是和尚羅先到,那支嘯天看到羅在前,卻不在前行,他也知道這何足道武功不凡,何況他和金剛們素來有隙,想先看看何足道和羅先比試一番再說。

何足道見那羅走來,還是不站起來,他大聲道:「生前未能與郭大俠相識,真是憾三聲,今日能為郭大俠守喪,就讓我為郭大俠彈奏一曲陸遊的詩句吧,此時最是適當不過!」隻見撥琴絃,琴聲又起,初時哀聲佈,後來鏗鏘之聲急驟響起,猶如萬馬奔騰一般,他他邊彈邊唱道:

「死去元知萬事空,

但悲不見九州同。

王師北定中原日,

家祭無忘告乃翁。」

這是陸遊的詩句,本意是生前沒能看到中原收復,死後要子孫努力完先人願的意思,此時在郭靖靈前彈奏是再合適不過。蒙古人中也有好多知道這首詩詞意思的,更是氣的怒不可支,羅此時已走到何足道麵前,隻見他五指張開,直抓向何足道胳膊,勁風直衝,快捷剛猛,顯然已用上力,他既然想和何足道翻臉,就不會在留麵,隻盼一招得手,也可在眾人麵前顯示他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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