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茶室的已被衙役拖走，畫在地上的石灰線還沒有去，茶室暫時被封住，不能進去。書趣樓()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一走出陸靜的雅間，徐鎮就跟清月說道。

“什麼問題？”清月款款地走，款款地反問道。

“找個安靜的地方仔細說。”徐鎮說道。

清月心想：“剛好我也幾個疑要問他，正愁找不到機會開口呢！”就說道：“去我練琴的房間吧，那裡沒有人去打擾。”

這是個空闊而冷清的琴房，一張長桌上擺著架長長的古箏，一張簡約卻又不失簡單的圓凳蹲在古箏前。

除此之外，足以容納二三十人舉辦酒宴的房間，竟然再也沒有多餘的品。

徐鎮心暗驚：“也當真能耐得住寂寞，與普通子彷彿完全是兩種人。”開口問道：“你和張公子第一次見麵是在什麼時候？”

清月道：“去年中秋。”

徐鎮心想：“以張公子場場不落的頻率，和張公子之間也算是老人，男人往往很難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藏住，理應知道些什麼。”就又問道：“今年來，張公子有沒有和你提起過珠寶生意上的事？”

清月想了一會兒。“有過。那是大約在三月初的時候，他說他的一筆珠寶生意泡湯了，並且看上去很氣惱。”

徐鎮容。“況是如何的？”

清月有些皺眉。“我也不太記得了。隻記得他似乎想要從某人手裡收購一筆珠寶，對方本來也答應好了的，卻臨時反悔，他看上去很生氣。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還說了要找人教訓對方。”

徐鎮心想：“白梅山莊第一起盜竊案發生在二月份，並且丟失的也是珠寶，如此說來這兩個人倒是聯絡上了，也隻有如此才能解釋，為什麼張公子在此地撞見程鷹，就發生了矛盾沖突。”

轉念卻又想到：“可是這樣依舊沒有辦法解釋程鷹殺死張公子的機，就算張公子要找程鷹的麻煩，也頂多是發矛盾打一架，除非……”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徐鎮的腦袋裡一閃而過！

“難道是這樣？”他不由地喃喃說道。

清月見到徐鎮這幅宛如頓悟般的表，心想：“難道他已找到了殺人機？”忍不住問道：“什麼這樣？”

徐鎮卻沒有回答，直接問道：“昨天晚上，是不是程鷹離開之後，張公子也隨後就走了？”

清月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當時我還疑，他才坐下來喝了兩杯茶。以前都是喝完一整盅才走的。”

徐鎮又問道：“保鏢呢？去年他一般都帶幾個保鏢出門？”

清月想了想，說道：“去年他都是一個人來，也許暗地裡有一兩個保鏢，但我沒發現過。”

徐鎮心大起來：“一定是這樣！”霍然起，大喜道：“謝謝你。程鷹的殺人機我已經找到了！”

清月也不由地容。“哦，他的殺人機是什麼？”

徐鎮按捺住想要廣而告之的心，說道：“眼下還有待驗證，還不能告訴你！眼下我要去一趟張公子家裡！”

清月本來是想著，張公子與自己相識一場，卻死在了程先生手中，這會不會與自己有關，才一心想要追查機，積極配合徐鎮調查，卻沒想到他有了眉目也不告訴自己，不免心生不快。

心想：“我告訴了他這麼多，他卻什麼都不肯說，是看不起我這種賣唱嗎？”又想到之前他出手救自己，恐怕也是順手而為。

越想，心中就越來氣，便冷聲道：“隨你，恕小子不能相送。”

徐鎮此時正在欣喜之中，哪裡能注意到清月的不快，徑直朝琴房外走去。

2

河提路邊滿了纏在青竹上的黑旗，青竹的竹尾矮矮地垂下。

黑旗的盡頭就是張公子的家，也是珠寶商張海深的府邸，在揚州算是略有名氣的商人。

張府的院院外都掛滿了白綾，地上鋪著像落葉般的冥幣，有個老仆跪在靈堂前，揚手將打好的冥幣拋到空中。

當地的規矩白發人不能去送黑發人，徐鎮在後院見到了張海深夫妻。

張海深今年五十歲，興許是整日照料珠寶商行，不風吹雨打的緣故，兩鬢並沒有白發，眼角雖然有幾條稀疏的皺紋，但失去兒子的痛苦讓他看起來，瞬間蒼老了二十年。

張母大約四十出頭，從麵容可以看出來，年輕時是個人，保養得很不錯，幾乎沒怎麼看到歲月的痕跡，儼然是個尊貴的婦。

此刻並沒有哭泣，通紅而腫脹的眼睛也沒有流淚，也許已流乾了淚水。

的兒子就在距離不足十丈遠的靈堂中，躺在棺木裡，卻沒有辦法與之見麵。徐鎮能夠理解這種心。

“很抱歉，這種時候還來打擾你們，但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你們。”他亮出捕快令牌。

張母吊起眼角。“什麼問題？”

徐鎮丟擲問題：“您和令郎最近半年有沒有來往過？”

張母道：“沒有。他不和我們住在一起。”

“那你們知不知道令郎最近在做些什麼？”徐鎮看了眼張母，然後又看了看一直在燜煙的張海深，心想：“這兩人之間好像有層無形的隔！”

“這種事得問孩子他媽！”張海深站起來，看向張母，埋怨地說道：“都是你把孩子慣著，罵半句都不得！還給他住在外邊，現在出事了！好了吧？”

“你現在跑過來怪我？是我害死他嗎？”張母臉突地一變，睜大眼睛。“你除了會打罵之外，還會什麼？當初不是你說自己沒空，讓我管教他的嗎？現在卻反過來怨我？”

張海深了皮子，但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似乎不想與爭辯，甩手走了出去。

看到他走出去，張母似乎很氣憤，手猛地一推，擺在桌上的茶杯、茶盅全都摔落在地上，一頓稀裡嘩啦。

“聽說令郎在二月份的時候做了一筆珠寶買賣，你可曾知道？”盡管張母很生氣，但徐鎮仍然丟擲問題。

“聽他提起過。”張母著重的氣息，眼中又湧現出恨意，“但沒有做，賣方出爾反爾，把我兒給騙了，害得我兒損失了上千兩銀子！”

徐鎮又問道：“那麼事後令郎是怎麼理的呢？”

張母臉上浮現出驚慌失措的神。“我兒是個老實人，就算被對方給騙了，又能怎麼樣？隻能不了了之。”

“真的是這樣嗎？”徐鎮盯在張母的臉上，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在撒謊。

張母覺到徐鎮的目彷彿要刺進中一般，迅速低下頭，不敢直視，說道：“那孩子的事，我不知道……這兩年他住在外麵，很回來。”

這挫劣的演技，一看就是在撒謊！

徐鎮忽然道：“賣方為什麼要殺死令郎，這點你們應該很清楚吧？”

張母猛地抬起頭來。“他為什麼殺死我兒，我們怎麼知……”話還沒有說完，的臉忽然就變了，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其中剛剛徐鎮的那句話，隻是一個假設的陷阱，目的是為了看張母會不會跳進來，沒想到真的就跳進來了。

徐鎮心道：“這人果然有問題！程鷹一死就被衙役帶走了，不可能見過程鷹的。但卻知道殺死張公子的兇手是賣主，這說明一早就知道兇手是誰了，所以他們也隻是去衙門領走了張公子的，並沒有囑托衙門查詢兇手。”

就問道：“令郎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尋找程鷹吧？”

張母低著頭，一言不發。

徐鎮又緩緩說道：“我已經問過拜月樓的人。去年令郎出行，邊從來不帶保鏢，今年卻忽然請了七個保鏢，連泡妞都帶在邊。這難道是他怕自己走在半路會摔死嗎？就算摔倒在刀山上，也用不著七個人一起扶吧？”

張母臉蒼白，但抿著發白的雙，似乎已打算不管徐鎮怎麼說，都不會開口。

徐鎮冷笑道：“令郎邊的七個保鏢，其中有兩個是虎鶴門的高手，一個善於使用暗，一個截門的高徒，一個是寒林寺的棄徒，還有三個是武校場殿大師的學生，他們每個人都是以一敵三的好手，但他們卻同時集聚令郎邊，你猜這是為什麼？”

張公子被殺害當晚，無雙師爺已趕到現場，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已調查清楚這七個保鏢的來歷。

張母忍不住道：“為什麼？”

徐鎮冷聲道：“那是因為，這七個人本就不是來保護令郎的，而是令郎找來的七個打手！”

張母泣道：“你胡說！我兒不是那種人！就算賣主騙了他，他也絕不會做那種事！”

徐鎮盯在臉上，緩緩說道：“你不是你不知道令郎在做什麼嗎？為什麼如此肯定他不會這種事？還有，我也沒有說他找來這七個打手是為了找誰的麻煩，你又怎麼會覺得我說的就一定是賣主呢？”

張母似乎不敢與徐鎮的目接，扭向別。“隻有一次……他提過一次，說要調查賣主的來歷，懷疑賣主的珠寶來路不正。”

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相信我兒並沒有做錯，他本來就被騙了，找幾個會武功的來保護自己有什麼不對？而且我兒都被殺害了，在這場事件中，他纔是真正的害者！”

徐鎮心想：“母真是偉大，自己的兒子在外麵做什麼都不知道，卻相信他沒有做錯！”說道：“令郎為什麼要找人來保護自己？他一早就知道賣主會加害於他？”

見張母不為所，他又繼續說道：“有人曾看見令郎在白梅山莊附近出現，恐怕他是打探清楚賣主乃是白梅山莊的管家之後，就想著要打白梅山莊的主意了吧？”

聞得這句話，張母頓時麵如死灰。

鐵劍神捕

鐵劍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