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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請相信我的職業！”徐鎮一口氣喝完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知道什麼時候該問什麼事，請不要催我！”

“我可以保證給你一個水落石出！”末了，徐鎮又添上一句。書趣樓()

聽到這句話之後，周夫人纔拿起那杯茶喝下去。

徐鎮趁這個空隙，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宣紙和筆墨。“周夫人，還有個不之請，希你能將你和周員外住的那間臥室佈局畫一下。”

“為什麼要畫這個？”周夫人不解地問道。

“我想驗證那天晚上在周家莊園發生的事，是否和我推測一樣。”徐鎮說的推測是兇手為兩個人的分析，“不過在找到兇手之前，我不能告訴你我的推測。”

“為什麼？”

“這是辦案需要！真相水落石出需要真憑實據，在此之前，一切猜測都隻能是在自己腦袋裡轉。”徐鎮朝自己的腦袋，打了個手勢。

聽了之後，周夫人也沒有說什麼，拿起筆墨就在宣紙上畫起來。

的手很穩，勾勒的線條橫平豎直，看得出來應該通書畫。雖然沒有寫字，但寫出來的字想必也會充滿個人風格。

沒一會兒，周夫人已將佈局畫了出來，指著上麵的線條說道：“這是床，這是穿堂。這裡放有個大櫃子。穿堂這擺放著茶幾茶，墻上還掛有字畫。”

徐鎮注意到，大櫃子就放在臥室，與床相對著，這是很見的佈局，一般人家都不會這麼做，常見的是放在穿堂中。

“這大櫃子為什麼要放在這個位置？”徐鎮指著圖紙問道，“是不是櫃子放有很重要的東西？”

周夫人臉上出難言之的神，似乎並不想對這個問題作答。“這個櫃子的位置很關鍵嗎？”

“是櫃子裡麵的東西很關鍵。”徐鎮掏出那把被破壞的銅鎖，“這把銅鎖你應該有印象吧？”

周夫人的臉忽地一變。“這是……櫃子上的那把鎖？”

“沒錯！”徐鎮點點頭，“這把鎖被兇手用一種很堅的錐子破壞掉了，這說明他的目標是鎖在櫃子裡的東西。”

周夫人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櫃子裡裝的是一個紫爐。”

徐鎮追問：“紫爐？什麼樣的紫爐？”

“我夫君說是前朝皇帝用的紫爐。”周夫人低著頭。

“那應該算是古董吧？放在臥室豈不是很奇怪，一般人都會放在書房，或者專門有房間來放的吧？”徐鎮盯在臉上。

“總之……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是我夫君大概三個月前才買回來的，隻是單純地找個地方放而已，應該沒什麼特別的意義吧。”周夫人支支吾吾地說道，為了躲避徐鎮的目，頭側向一邊。

“櫃子裡還有其他的東西嗎？隻是有一個紫爐？”徐鎮點了點頭，選擇暫時跳過這個問題。

“還有一把劍，以及一塊鏡子，都是前朝的。”周夫人說道。

“這批古董是從哪裡買來的呢？”徐鎮忽然想起了白梅山莊的第二起盜竊案。

據丫鬟陸靜說，第二盜竊案發生在三月中旬，也是一批古董。

而九目大師也說過，在去年的秋天，沈白雲找他鑒定過一批前朝的，其中就有古鏡、古劍和紫爐這三樣東西。

難道程鷹將從白梅山莊盜出來的古玩，賣給了周員外？

“我不清楚。”周夫人搖頭，緩了緩，似乎又想起來什麼，補充道：“據他自己說，是從個道士手中買來的。”

“哪來的道士？”徐鎮到很奇怪，揚州一帶並沒有道教，難道是程鷹喬裝打扮道士？

“不知道。估計是野遊的散道，正統道士不會……不會做那種事。”周夫人似乎說了，支吾掩飾過去。

“哪種事？”徐鎮盯著周夫人的眼睛。

“就是買賣古董這種事。”周夫人的目在躲閃，似乎不想被徐鎮看。

真的是這樣嗎？徐鎮在心裡問，從前麵的語氣判斷，所指代的並不是買賣這種事。

不過周夫人不想說，他也不好深究下去，畢竟是沒有據的事。

“周家最近沒有招惹到什麼人吧？”徐鎮又問道，兇手甲殺死了周員外暫時可以理解是為了鎖在櫃子的東西，但兇手乙滅門的機至今未明。

“沒有。”周夫人搖頭。

“可是我聽說周員外年輕時候經常外出遊歷，他應該會武功吧？”

“會一點，但並不高。”周夫人抬頭看著徐鎮，“是周天廟告訴你的吧？”

徐鎮點了點頭，表示承認，同時心想，看來對周天廟的印象真的很不好，一般人都是以侄子相稱，卻直呼其名。

“自從親以後，就再也沒看到他練過了。這些年也一直在兢兢業業經營家公留下的田地，從來沒有和別人發生過沖突。”周夫人又說道。

“聽說你們家的糧米都是賣給東正米行，周員外應該和沈白雲比較悉吧？”徐鎮又問道。

“應該算不上很悉，隻是聽他提起過一兩次，也沒看到過他們有兩往。”周夫人似乎想起什麼來，又補充道：“不過孫大掌櫃倒是來往過幾次，我也見過幾次。”

“有沒有談及糧米生意之外的事？”周夫人的話令徐鎮到意外，不過孫青雲是東正米行的辦者，倒也在理之中。

“沒有。每次都是在米糧的季節，就米糧買賣商討而來往。”周夫人忽然垂下眉，“如果不是因為生意，他甚至不願意和東正米行的人來往。”

“哦？”徐鎮容，“這是為何？”

周夫人抬眉看著徐鎮。“他曾經說過，孫青雲是人傑，會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一切手段，和他這樣人隻能做生意，但千萬不可談。”

頓了頓，又補充道：“他還說了，沈白雲是個看不的人，最好離得遠一些。”

徐鎮微微點頭，周員外的評價倒是準的。孫青雲的確是人傑，他這種人，是不會有朋友的。沈白雲也足夠深沉，就連天天接的丫鬟管家，都看不他。

這時候，屋的線暗淡，能見度很低，周夫人便掌了一盞油燈。

徐鎮見要瞭解的也差不多，天已晚，孤男寡獨一室也不討好，就起了告辭的念頭。“夫人接下來打算如何理？”

周夫人嘆了口氣。“先把後事了理了吧。田地米糧那邊的事還要繼續和孫大掌櫃談。至於兇手的事就隻能拜托徐捕頭你了。”

見條理還算清晰，並沒有被悲痛擊潰，徐鎮也就放心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我就住在前麵的通宛大院。”

“謝謝你。”周夫人款款道。

走出到門口，徐鎮又回過頭來。“還有，這段時間你小心一些。說句不好聽的，周家滿門被滅口，不排除有你不知道的仇人尋仇的可能。”

周夫人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麻煩徐捕頭你了。”

在周夫人的目送下，徐鎮離開了客棧。

騎在白馬背上，徐鎮輕輕把握韁繩，任由白馬漫步，他則借機整理思路。

眼下將周家滅口案與白梅案聯係起來纔是關鍵，有必要去調查兇手從櫃子裡拿走的東西是什麼，是否就是白梅山莊失竊的古董。

如果兩件案子沒有聯係，那周家滅口案隻能給其他捕頭理了。

在沒有調查清楚白梅案之前，或者是朝廷規定的一年追查期沒過，他就隻能負責白梅案。

2

夜已深，大街上人跡全無。

路邊的街燈在風中飄搖，夜風不知道從何卷來一張斑駁的黃葉，也不知道將要到哪裡去。

世人豈非也如同這黃葉般，誰也無法預料接下來的命運。

生活就好像這陣風，並非黃葉想要在風中打滾，但離開了樹的懷抱，又豈能是它說了算？

黃葉忽然被卷進屋，徐鎮站在窗邊，手將其抄住。

“你看起來就好像這枚黃葉，雖然是青春年華，但你的心好像已**不堪。”徐鎮看著坐在桌邊，一口接著一口煙的陸靜。

如果說上次看見陸靜的時候，煙隻是為了麻痹自己的話，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在尋求解。

這一點，從已經好幾天沒有客人來找了看，也能得到佐證。

大概是客人們也察覺到了陸靜的心態吧。就算是尋歡作樂，也沒有人願意來找個像朽木般、毫無生氣的。

“你想多了。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陸靜吐了口煙圈，堅決否認，“說吧，來找我又有什麼事？”

見陸靜這樣說，徐鎮也不好繼續說下去，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回應道：“還是白梅山莊的一些事，有些東西想要和你確認一下。”

“我知道的都說過了，實在不知道還什麼能夠配合你的。”陸靜的態度冷淡，似乎對徐鎮一而再的打擾到厭煩。

盡管如此，徐鎮還是提出了問題。“你還記得白梅山莊第二起失竊案嗎？”

陸靜道：“記得。”

徐鎮問道：“失竊的這一批古董，都是些什麼東西？”

“應該是值錢的古董吧，是什麼我不清楚，反正沈老爺說價值大概在五千兩左右。”陸靜想了一會兒，才說道。

“沈白雲清點時，你不在場嗎？”徐鎮問道。

“在。”陸靜清了清嗓子，大量地煙讓的嗓子近來有些異樣，“但沈老爺是和管家老陳一起去清點的。除了他們之外，沒有人知道丟失了哪些東西。”

徐鎮微微瞇眼，沈白雲和程鷹一起去清點，而且沒有公佈丟失的東西這一點，顯得很可疑。

“難道就沒有一點訊息嗎？”徐鎮又問道，“還麻煩再仔細想一想，丟失的是什麼，對破案很重要。”

陸靜又吸了一大口煙，吐出來的煙霧將埋沒。

又過了好久，才緩緩說道：“據有幾個護院在私底下議論，似乎是幾件前朝的，價值可能不止五千兩，但不知道為什麼，沈老爺隻說了五千，也許隻是些他們私底下的猜測。”

徐鎮問道：“他們沒有說是什麼樣的嗎？”

“也許有，但我忘記了，當時隻當是他們猜，沒往心裡去。”陸靜搖了搖頭，“不過聽說是去年秋才買回來的。他們也是據被盜竊的速度推測，價值在五千兩之上。”

聽到這裡，徐鎮基本確定失竊的這批古董，就是沈白雲找段九目鑒定的那一批，其中就包括了古鏡、古劍和紫爐。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批前朝流落到某個道士手裡，最後被周員外所收購，不過這個環節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持有的周員外僅僅過了三個月，就被兇手甲給殺了。

重要的是，白梅案和周家滅口案終於聯係起來了！

恍惚間，徐鎮彷彿看到了藏在這一係列事件背後的暗影。

沈白雲手裡應該也有一條銀魚，卻不翼而飛，難道是沈白雲將銀魚藏在那一批古董中，才導致了周員外被害？

也隻有這樣，纔能夠解釋沈白雲為什麼留程鷹在白梅山莊，恐怕他早已料到銀魚會給自己帶來災難，想要借程鷹的手將銀魚轉移出去，但同時又不想被某些人拿到，所以纔有了這失竊案。

也隻有才能解釋，為什麼失竊案發生之後，沈白雲並沒有報，甚至府的巡邏也隻是做樣子。

至於是程鷹與沈白雲達了某種協議，還是沈白雲設下某種詭計，讓程鷹自往圈裡跳，都不在重要。

而九目大師在為沈白雲鑒定時，並沒有發現銀魚，這說明銀魚很早就藏在沈白雲手裡了。

徐鎮忽然覺得還要再去找一趟周夫人。

這批古董流落到周員外手中，恐怕也並非偶然那麼簡單。

鑒於銀魚背後藏著的，以及沈白雲深沉的格，徐鎮更願意相信這是沈白雲的安排。

為了證實推測，臨走前，徐鎮還問了那幾個護院的名字，好讓秦無雙派人去找這幾人確認。

鐵劍神捕

鐵劍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