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神捕》第十八章 不速之客
1
徐鎮走出陸靜的雅間,來到二樓,準備離開拜月樓時,恰好撞見清月演出完畢,回房休息。書趣樓()
清月當時正從樓下款款登梯上來,驀然覺得眼前一暗,有人迎麵而來,擋住了懸掛在樓道上的壁燈的線。
“是你!”抬頭一看,“你又來做什麼?”
“沒什麼,找個人聊聊而已。”徐鎮笑了笑,這位花魁似乎對自己頗有些意見。
“你又去找陸靜了?”隻是稍微了一下腦筋,清月就猜到那人是誰。
“你真是冰雪聰明。”
“你隨我來茶室,我有事也想和你聊聊。”清月沒有接徐鎮不走心的贊譽,抬腳登梯。
徐鎮讓開半邊子,清月穿過去之後,並不是往左邊走,而是往右邊。
“上次那事之後,你搬地方了?”徐鎮跟在後麵。
“老鴇說死過人的屋子帶有晦氣,暫時空置出來了。我的琴房挨著,也隻好搬走。”清月走到最盡頭,開啟一間屋子的門,“這是我新的練琴地方。”
並沒有走進去,也沒有走進去的意思,似乎隻是打算讓徐鎮在門外觀看。
“你似乎很喜歡這種冷清的格調?”徐鎮在門外看了一眼,發現佈局和格調都和之前的琴房差不多,空曠而乾凈,隻有一尾長琴,孤獨而寂寞。
“談不上喜歡,隻不過不想被一些紛雜的東西打擾而已。”清月見徐鎮看一眼之後就挪開目,興趣並不大的樣子,就隨手把門給關上了。
“這很像你的風格。”徐鎮輕輕一笑,發現並沒有什麼反應,又說道,“不過你可以養點東西,植或者魚兒什麼的,都很不錯。”
“我喜歡盆栽。”清月垂下眼簾,眼中的神采有些暗淡,“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出去,也不知道哪裡有買。”
徐鎮忽然替到有些悲哀,像這樣的子,不管走到哪裡,都必將是男人眼中的焦點,人眼裡的刺。
看起來很風,能夠普通人一輩子都不能的一些東西,也失去了普通人能夠的一些東西,例如行自由。
大概也有想過那種普通人的生活,但沒有勇氣放棄現在有的,去勇敢踏出那一步。徐鎮心想。
“這是新的茶室,我們進去茶室裡談談吧。”清月轉開啟了新琴房對麵屋子的門。
“說吧,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聊,你並不像是會主找別人閑聊的人。”徐鎮走進去,率先坐下來。
“你調查到程鷹殺害張公子的機了吧?”清月往火爐裡焦炭,但看樣子從未請別人喝過茶,點火的手法顯得很生疏,徐鎮看了都替著急。
徐鎮點了點頭。“算是查到了。”說著,他搶過清月手中的火刀和燧石,敲擊幾下,迸發出來的火星很快就點著了紙。他拿著紙去烘燒焦炭。
清月一直在等徐鎮說下去,但放下火刀和燧石後許久,見徐鎮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忍不住冷聲問道:“機是什麼?”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這個。”徐鎮看著的眼睛。
清月反瞪著他。“張公子和程先生都算是我的客,當晚我也是當事人,而且你問了我那麼多問題,難道你不打算告訴我一些況嗎?”
“當然可以,當事人理應有知權。”徐鎮笑了笑。
他能明顯覺到,與周夫人那種刻在骨子中的溫婉不同,的溫婉氣質中夾著強勢的氣場,彼此織。
接著,徐鎮就把程鷹因為被張公子認出,不得不殺人滅口的分析說給清月,不過去了白梅山莊部分。
清月聽完之後,垂下頭,似乎在思考徐鎮的分析是否正確。
茶爐的水已燒開,徐鎮抓了把香茶投茶壺中,接滿開水。
“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測而已吧,你有什麼真憑實據嗎?”清月抬頭看著徐鎮。
“很顯然,我沒有。”這點徐鎮無法否認,“但這也是符合事件發生過程中所有特征的唯一解釋,你可以選擇不相信,除非你能找到更合理的解釋。”
清月顯然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瞪了他一眼。
徐鎮淡淡一笑,問道:“你對陸靜有多瞭解?”
“沒多。”
“聽上去多也有一點的意思,盡管說說。”
“怎麼,你看上人家啦?”清月盯在他臉上,“你好像不是一次兩次去找了吧?”
“說到要看上誰,在這拜月樓所有子中,也是先看上你。”徐鎮知道是在故意揶揄自己,淡淡一笑,“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和我一個想法。”
“你看起來就不像是正常的男人!”清月心一跳,故意板起臉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類似這樣的話,已經聽無數個男人說過,像今天這般漾起異樣的覺,還是第一次。
“哪裡不正常?”
“哪裡都不正常!”
“你是說對你客氣的男人都不正常嗎?”說著,徐鎮站起來,向靠過去,“那我可要不客氣了!”
見到徐鎮並不似開玩笑的樣子,越靠越近,清月頓時一陣心慌意,這人該不會真的要來吧?
坐在長條藤椅上,右邊是一堵墻,左邊對著門口,是逃走的路,但已被徐鎮堵住。
“你可別來啊……!”清月死死盯著徐鎮,強做鎮定,但卻不由自主地往右邊,一雙玉手擋在前。
後背靠到墻壁時,徐鎮已湊到麵前,屬於男人的獨特味道撲在臉上,滿腔的心慌意忽然全都消失了,隻曉得定定地看著徐鎮。
在一瞬間,聽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就在清月以為徐鎮會有下一步作的時候,那屬於雄特有的味道卻忽然消失了。
“別誤會,我隻是想要拿兩個竹杯子而已,你想哪裡去了?”徐鎮探手到茶幾底下掏出兩隻竹筒做的杯子,沖清月一陣壞笑,然後退回原來的位置坐下。
清月到臉皮一陣發燙,坐正之後,又發現退到墻邊時角被藤條勾到了,被扯得衫不整。狠狠地瞪著徐鎮一眼,開始整理衫。
徐鎮淡淡一笑,倒流兩杯熱茶。“說說吧,陸靜好像看起來有點問題?”
“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男人!”清月冷冷笑著。
“哦?”徐鎮將其中一杯飄香竹輕輕放在清月麵前,“說說!”
“你打聽做什麼?”清月的臉已恢復正常。
“沒什麼特殊的原因,隻是到好奇而已!”徐鎮攤開雙手,表示自己對沒有任何想法。
“難道你麵對這樣楚楚可憐的人,就沒有保護的**嗎?”清月盯著徐鎮的眼睛,似乎想要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隻會讓人怒其不爭而已。”徐鎮聳聳肩,“不過和我追查另一件案子有點關係,所以纔多此一問。”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聽說是被男人欺騙了吧。”
“林?”徐鎮微微瞇眼。
“據說是個賭徒,實際況我也不清楚。”清月喝了幾口竹之後,才繼續說道,“我一向很過問別人的私事,這也是偶爾聽客人們談到的。”
徐鎮點了點頭,這的確符合清月的格,如果隻有一種子是不喜歡打探別人的,那就絕對是這種子。
陸靜的上和下都比較厚,麵相上說這是重又重的特征,勘不破劫也在理之中。
恐怕當初林刺殺自己的那一刀,也有這層原因在。
那時候徐鎮還以為,他是誤以為自己要搶他的錢,才拔刀相向。
如今看來,他應該是害怕玩弄陸靜的事敗,才惡膽向邊生。
忽然“嘚”地一聲。
清月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幾上,杯子位置比原來往前了幾寸。
直直地看著徐鎮。
竹筒做的茶杯容量本來就小,清月雖然是個優雅的子,幾口下去也見了底。
不用去猜,是看眼神,徐鎮就已知道是什麼意思,灑然一笑,又給斟了滿滿一杯。
2
天客棧是專門為權貴服務的食宿之地,就連大廚據說都是上一任皇上邊的廚。
其早膳之富,在揚州城鮮有茶樓能比得上。
小二送上來給周夫人的早膳卻隻有碗白粥,這並不是因為要節省花錢的緣故,而是周夫人如今的狀態,隻能喝得下白粥。
人在心糟糕至極的時候,任何有味道的食都會帶來反胃,隻有清淡如水白粥才能勉強下嚥。
從昨晚徐鎮離開之後到今天早上,周夫人都沒有吃任何東西。
盡管如此,也並沒有到像平時一樣的腸轆轆,最後幾口沉底的粥米也是強迫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因此而倒下,才勉強吞了下去。
用過早膳之後,整理好著,準備出門去找個風水先生,尋塊墓地安葬家人。
從來沒有辦過這些事,五年前公公去世的時候,也是周員外一人一手辦,但如今周家隻剩下一人了,就算沒有任何經驗,也隻有著頭皮去做。
周夫人一開啟門,卻發現有個男人站在門外。
“是你!”
“嬸嬸,氣看起來不太好,昨晚沒有休息好?不過出了那樣的事,沒能夠休息好也是正常的。”這男人正是周天廟。
他倚靠在憑欄上,側頭看著周夫人,右腳別著左腳,看樣子已蹲在周夫人門前不時間了。
“你來做什麼?”周夫人的聲音很冷淡,表沒什麼變化,但是聽語氣,就能聽出來並不歡迎這個侄子。
“我家離這裡至有三十裡路,天剛剛亮我就趕著出門,隻為了看看嬸嬸是否有恙。難道嬸嬸就是這樣歡迎我這個侄子的?”周天廟的角在笑,眼裡卻沒有笑意。
說著,沒等周夫人回話,他就徑直開啟那扇半掩的門,走到屋。
“嬸嬸,你租的這間屋子真不錯啊!”周天廟一屁坐在太師椅上,背靠著椅背,雙手搭在扶手上,宛如當自家一樣,“這得花不錢吧?”
“承蒙你費心了,還不算太貴,我還付得起。”周夫人把房門開,回頭看著周天廟。看上去並沒有要過去坐下談談的意思。
見嬸嬸這樣,周天廟並不在意,瞥見了一邊還沒有理的早膳粥碗,瞇眼笑道:“嬸嬸,早膳隻用白粥對可不好。發生了那樣的事,我能理解你的悲痛,但也請要注意保證!”
“多謝關心。”周夫人淡淡地說道。
桌上有壺開水,一邊的茶幾上還有盅茶葉,周天廟抓了把茶葉放到開水中。“嬸嬸,過來喝杯茶吧。”
“嬸嬸,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想法!”見周夫人無於衷,周天廟倒了兩瓷杯茶水,不疾不徐地說道,“隻是有些事想和你聊聊。你也很想早日抓到真兇吧?衙門的人我可都沒有給他們呢!”
這句話似乎砍在了周夫人的心坎上,皺眉猶豫了幾下,還是走過去,在周天廟對麵坐了下來。
“你有什麼線索?”周夫人盯著周天廟。
“先不要著急,喝杯茶鎮定一下。我說出來,嬸嬸你可能會不了。”周天廟將裝滿了茶的瓷杯送到周夫人麵前,盯著的同時,還出了狡猾的笑容,毫沒有加以掩飾。
準確點說,盯著周夫人的。
今天周夫人穿著淺灰的長,姣好的材被遮得嚴嚴,卻沒能阻擋周天廟的視線,似乎已經與將服撐起完弧度之直接接。
“你究竟想說什麼?”周夫人皺眉。
這時候,早上的剛好從門外進來,照在桌上。
“我先去把門關上!這話可不能被第三個人聽到了,否則會給嬸嬸你惹來大麻煩的!”周天廟起去關門。
屋驀地一暗。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從離開座位開始,周夫人就一直盯著周天廟的舉,似乎想要揣出他藏著不說的。
“嬸嬸你還記得兩個月前,叔叔從那個落魄道士手裡購置的那批古董嗎?”興許是覺得關上門之後,屋已變得私許多,周天廟也不在賣關子了。
他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在屋慢慢踱步。
“記得!”周夫人說道,“徐捕頭說過了,兇手也是為了那批古董而來的。”
“可是——”周天廟忽然出個詭的笑容,“叔叔隻是個武夫,向來不會欣賞那些閑人雅士的玩意,他為什麼會突然間花大價錢購置了這批古董呢?”
“你究竟想說什麼?”周夫人的聲音冷冰冰的,似乎已察覺到什麼。
“就算叔叔對某些事難以啟齒,難道嬸嬸就沒有察覺到叔叔的用意嗎?”不知不覺間,周天廟已來到周夫人的背後,“還是說,嬸嬸以為我這個做侄子的不知道?”
從他的視線看去,剛好可以過太師椅靠背的空隙,看到周夫人下那兩瓣與太師椅接的渾圓。
他眼中明顯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炙熱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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