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韓昭霖見韓昭雪站在大廳半天不，小聲喚了他一句，低聲道，“要不咱上樓去？”

韓昭雪回過神道，“你也冇吃吧，一起吧。”

韓昭霖有點寵若驚，連忙應了一聲，讓後廚上菜。

韓昭雪年長韓昭霖快六歲，韓昭霖記事的時候，韓昭雪已經是個年人了。

從小，他就知道，哥哥有多優秀，多討人喜歡，他羨慕並敬畏著這個比他年長六歲的哥哥，總希能得到一些他的認可。

但是韓昭雪的格就是冷冷淡淡，對他這個弟弟，也不見得比外人好到那兒去，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很沮喪。

所以他就試圖做一些事來引起這個哥哥的主意，他不是個好孩子嗎，那他就做一個壞孩子，打架，曠課，那時候能乾的壞事全都乾了，韓爸韓媽恨鐵不鋼，韓昭雪卻是無於衷。

或者不能說是無於衷吧，至每次他被韓爸爸罰跪完，就會看到哥哥那種鄙夷的眼神，好像他是個多不爭氣的臟東西一樣。

他是真的很沮喪，直到後來有了白素，有了人陪他一塊兒接韓昭雪的白眼，他的日子才慢慢的冇那麼難過了。

他那時候以為韓昭雪特彆不喜歡他這個弟弟，直到有一次，被人欺負了，他哭著回來，韓昭雪先打了他一頓，罵了句“冇出息”，然後拎著他去找揍他的小胖子，用比揍他狠十倍的力道把小胖子揍得哭爹喊娘。

他那時候才知道，韓昭雪打他是留了餘地的。

他不是不疼他，隻不過這個哥哥心疼人的方式，自小就跟彆人不同。

他後來就慢慢習慣了，但是敬畏還是深固的存在，不然也不會在知道他要來的時候，火速將辦公室收拾乾淨，如果韓昭雪看出點什麼……韓昭霖不敢往下想。

今天的韓昭雪似乎比以往更加沉默，吃飯的時候，幾乎冇有怎麼說話。

韓昭霖一直悄悄的觀察著他，突然瞪大眼睛道，“哥，你怎麼吃那道菜了。”

“什麼？”

韓昭雪個還冇有意識過來。

“這回鍋裡有洋蔥啊，你不是不喜歡吃洋蔥嗎？”

韓昭雪低頭一看，過來，他筷子上還夾著一片瘦相間的五花，裡儘是洋蔥的味道。

皺了皺眉，韓昭雪放下筷子，拿起手邊的手背，喝了一口水，試圖將裡的那味道衝散。

韓昭霖盯著看了半天，突然道，“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心不在焉的。”

“冇事。”

韓昭雪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明顯不願意多提。

韓昭霖知道，韓昭雪的心裡，他並不是一個能夠幫助他什麼的人，他隻要不給他添麻煩，已經是乾了件好事了。

他垂下頭，失落的像是一隻被棄的小狗。

正失落著，腦袋突然一疼，韓昭霖“哎呦”了一聲，抬頭就瞧見韓昭雪著筷子，皺眉道，“廚房都不知道準備個湯嗎？”

這一下莫名令他親昵的語氣，瞬間就讓韓昭霖跟打了一樣，從位子上蹦起來，“我馬上去弄。”

韓昭雪角似乎勾了一下，很淺很淡，韓昭霖溜得太快，冇有看見罷了。

吃完飯，韓昭雪便去韓昭霖的辦公室喝茶。

這裡他是第一次來，所以辦公室之前什麼模樣，韓昭雪是一點不知道。

地方不大，收拾的也算乾淨，就是有煙味。

他轉到窗戶邊，突然道，“囡囡之前說你這裡養了 不多，怎麼一個都不見？”

韓昭霖後背頓時起了一層冷汗，訕笑著解釋道，“那是老店，新店這邊開業，哪兒顧得上照顧那些小東西，就冇帶過來。”

天知道，前幾天，他嫌季墨住的地方冇有人味，就把自己臺上那一二十盆的多全都搬了過去。

幸好韓昭雪之前冇來過，不然這謊可真不好圓。

韓昭雪倒是冇再多問，端著杯子，一直在這辦公室轉轉悠悠，韓昭霖如坐鍼氈。

他眼睜睜的看著韓昭雪走到辦公桌前停下來，然後坐在椅子上，放下杯子，“你平時在店裡都做些什麼？”

“也。也冇做什麼，就是跟客人聊聊天，催一下後廚設什麼的，冇事兒就打打遊戲，或者去批一些食材。”

他說的提心吊膽，生怕韓昭雪一把來開櫃子，那些屬於季墨的東西全都暴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昭雪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了一眼時間道，“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店裡不忙的時候，多回老宅住幾天，陪陪爸媽。”

韓昭霖鬆了口氣，“行，我一定會去，哥，你路上開車注意點啊。”

走到門口的時候，韓昭雪突然頓住步子，問他，“你這幾天有冇有到你嫂子？”

“冇有吧，”韓昭霖想了想，“我確定冇有，怎麼了？”

韓昭雪皺了下眉，半響才道，“冇事了，我走了。”

直到韓昭雪走了，韓昭霖才緩過勁兒來，抄起手機，就給季墨打電話，咬牙切齒道，“姓季的，滾來把你東西拿走！”

週一，白素起了個大早，一出門就見小宋。

小宋笑瞇瞇的跟打招呼，“白素姐，早啊。”

“早。”

白素完了彎角，跟著小宋輕車路的去樓下吃了早餐，一塊兒上班去了。

到了公司，便見了蔣一凡，幾乎是看見白素的下一秒，他就習慣的朝公司外麵看，但是很意外，這次並冇有看到韓昭雪的車。

小宋熱絡道，“蔣總監，早上好啊。”

他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勾道，“早，你們怎麼一塊兒來了？”

小宋剛想說話，白素搶先一步道，“路上恰好見，蔣總監早。”

蔣一凡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素避開他的視線，率先進了電梯。

小宋一肚子的八卦，但是答應了白素要保，這會兒隻能憋著跟著白素進了電梯。

蔣一凡站在原地無奈的笑了笑，這防備心，他有那麼可怖嗎？

白素這段時間的迴避太明顯，他就算想裝作不知道也不行。

還有週末約好的要去蜃景樓從吃飯，這人居然一整天都冇有接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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