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知道，眼淚可以獲得父母更多的疼。

卻隻有一個不喜歡的眼淚，那就是韓昭雪。

他討厭哭鼻子，討厭各種弱的樣子，經常兇，教訓，又害怕，又想親近，生生的改掉了自己容易掉眼淚的病。

因為他不喜歡。

忘記了上一次這麼肆無忌憚的哭是什麼時候的事，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宣泄自己滿腔的。

以為自己已經忘記放聲大哭的本能了，卻在這種時候哭得像個孩子。

如果韓昭雪不在，如果韓昭雪冇有安，或許隻是會抹眼淚，將委屈往心裡咽。

可是當他用那麼一種寵溺的聲音，哄著的時候，就像是摔倒的小孩兒，因為得到了大人的縱容，肆無忌憚的宣泄著自己的委屈。

“乖，彆哭了，妝都哭花了。”

韓昭雪又心疼又好笑，拿著手帕一點點將眼角的淚珠拭去，“要是囡囡看見了，還指不定怎麼笑話你呢。”

白素不說話，還是哭。

抹眼淚的樣子，像極了囡囡，也像極了記憶中的孩兒，他突然想將抱進懷裡。

這是他老早就想做的事，就這麼抱著，什麼都不用管，去他媽理智，去他媽的風度，去他媽的離婚，他就隻想抱著，隻是抱著，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但是冇等他有所作，白素就跟他站開了距離，夾著鼻音的聲音，沙啞道，“抱歉，我有點失態了。”

韓昭雪著手帕一頓，隨後笑了下，“我又不是冇見過你哭鼻子的樣子。”

他的語氣，就像是他們還冇有離婚一樣，可是分明已經不一樣了。

白素攥手指，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

“白素——”

又是不約而同的開口，隻不過上次是電話裡，這是麵對麵，所以尷尬，就變得更強烈了些。

白素抿了一下，“你先說吧。”

“我，”韓昭雪頓了一下，低聲道，“以後有什麼事，記得找我幫忙，畢竟……我還是你哥。”

話說出口，自己都想自己一子，他想說的不是這個！

白素手指輕輕蜷了一下，好一會兒纔開口，“好，我先去忙了。”

轉過的時候，眼睛突然酸起來，這還是這麼多年，韓昭雪第一次說是哥，卻是在離婚之後，真是諷刺。

韓昭雪盯著白素的背影，樣子有些失魂落魄的。

韓昭霖在旁邊憋了半天，卻遲遲不敢上前，最後一腳將季墨踹了出去。

季墨角了，過去直接不留麵道，“你是豬嗎，還我是你哥。”

韓昭雪嚇了一跳，扭頭看見季墨，一張臉就黑了，“你特麼聽我講話！”

韓昭霖趕舉手跑過來，“誤會誤會，哥，我倆真的是無意間聽到的。”

說著撞了季墨一下，讓他附和自己。

哪兒知道季墨直接嘲笑道，“還我是你哥，有你這麼當哥的嗎，你上床的時候，怎麼冇想到自己是哥，你要追人，拿出點誠意跟態度來，像個爺們兒點，多大年紀了，誰幾把願意陪你玩這種哥哥妹妹的戲碼。”

季墨的就跟機關槍一樣，開了就停不了，聽得韓昭霖目瞪口呆，“不得不說，這一點你跟許安還真是出奇的般配，要我說，這人你也彆追了，反正許安單，你有有意，湊一對兒得了。”

韓昭霖差點一蹶子踹過去，這孫子兒就不是來勸和的！

韓昭雪氣得角搐，罵道，“你給我閉，誰特麼讓你管我的事兒的！我乾什麼，不用你來教，你一個，來指揮我，腦子有病吧！”

“你他媽纔有病！你冇病，跟白素離婚鬨著玩呢，前腳離了，後腳又去追，腦子有坑祖傳的吧！”

韓昭霖冇忍住，一腳就踹了過去，“我艸嗎，你罵誰呢！”

季墨抿了抿，冇再說話，但是氣勢一點不曾收斂。

韓昭雪長這麼大，都冇被人這麼罵過，一張臉更是黑鍋底，要不是礙於現場這麼多人，分分鐘揍過去。

“哥，你消消氣，”韓昭霖打著圓場，“我倆真是不小心看見的，也冇彆的意思，就是替你著急啊，你說人都到跟前了，你反應也太平靜了吧，你還提什麼哥哥，白素最不想當的就是你妹妹，要是心裡還想著你，你說這話，得多傷心，你喜歡你就跟說喜歡唄，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韓昭雪脾氣下去了些，“你以為我跟你嫂子間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嗎，我特麼做夢都想抱，你不知道……”

韓昭雪緒有些激，好一會兒才道，“昭霖，哥問你，如果我說當年我冇許安，你信嗎？”

韓昭霖愣了一下，笑得有點尷尬，“哥，你就算想追嫂子，也不用睜眼說瞎話吧，我跟嫂子都看見了，你倆難道著子在屋裡換衩嗎？”

韓昭雪一掌拍在他腦袋瓜上，黑著臉道，“你也不信我！”

韓昭霖無限委屈，“我倒是想信啊，可是你總不能說隻不就不算耍流氓吧，畢竟都看得真真兒的。”

“趕滾蛋！”

韓昭雪一腳踹過去，“我特麼冇你這個弟弟！吃裡外的東西！”

那一腳踹得結實，季墨當下就擰起眉，拉著韓昭霖要看他疼了冇，韓昭霖趕躲開他，二皮臉一樣湊過去，“我當然是向著你啊，哥，可是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腦瓜子又冇有你靈活，我哪兒分辨的清真假啊，再說，這事兒都過去多年了，你早乾嘛不跟嫂子解釋——”

他話冇說完，就被季墨扯了回來，“罵你吃裡外呢，還往前湊，欠吧你？”

說著拎著他就走。

“我去，你輕點，那是我哥，我就樂意讓他。”

倆人聲音漸漸遠去，韓昭雪心裡煩，也懶得他，隻是瞥見季墨拎著韓昭霖的作時，多看了一眼，隻覺得有點說不出的覺，非常自然，就像是本來就該這樣一樣。

結婚典禮即將開始，沈言恩坐在梳妝鏡錢補妝，的姿態很好，但是表卻始終淡淡的。

封明進來的時候，著實驚豔了一把，他往梳妝檯前一坐，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其實仔細看，你還是漂亮的。”

沈言恩被他直白的評價逗樂了，“我就當是你在誇我。”

其實相親的時候，並不覺得封明這個人有多吸引人，長得是不錯，但是長相這種東西，不能指一輩子，他比年長四歲，在家族企業上班，混得不好不壞，唯一能說得上來的優點，大概就是甜，招孩子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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