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戟縱橫》第一卷 易道 第二十六章 君子攸行

「都說如今有五絕神兵,分別是河北的斷劍殘虹、東海稱王的閻王刀、縱橫青唐的溫候戟、鎮江南的判筆、以及當今真龍降世時所用的霸王槍。毫無疑問,這些神兵的主人,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不過,想當初老叟闖江湖時,聽過的不止是這幾把兵。」

「哦?那您就給我們說道說道唄。」

「這又要說到當初百曉生作兵譜的時候了,我記得最後一年張榜是在延康……唔不,是建隆元年。那個時候,哪裡有什麼五絕神兵,他們僅僅是兵譜上前十罷了,與之並列的還有五個高手呢。」

「真的假的?」

「容老叟好好想想……別的記不住,但陵家劍肯定榜上有名的,當時排在了第八名,大家都知道。還有誰來著……」

在馬夫高揚的揮鞭聲中,陵千山從馬車中緩緩醒來。他隻覺得異常頭疼,與之相伴的還有種無法擺的眩暈在腦中盤旋,不誇張的說,此刻的陵千山,真是難得想死的心都有。他張口就想嘔吐,心道不妙,竭盡全力忍了下去。

「你沒事吧?」旁邊有人好心地問道。

「嗯,沒事。」陵千山搖搖頭。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此刻自己肯定麵蒼白。他看向窗外,已經過了正午,可他本記不得怎麼上得馬車,完全斷片了。

陵千山將手襯,放好的書信,他才放下心來打量左右。馬車裡除他之外,一共有三個旅客。

坐在對麵的兩個一大一小,麵容相仿,大概是父子出門探親,正開心地起鬨著,讓馬夫說更多昔日的江湖趣聞。

馬夫也不客氣,頂著蒼白鬍須,一一個老叟講得興緻

而剛纔好心向陵千山搭話的旅客,則坐在了旁邊,明明外麵是午後的明,春意襲人,可這名旅客卻老老實實地低著頭,也不多說話,安靜地坐在那裡等行程結束。

陵千山注意到,剛才這名旅客好心向他搭話的時候,特意側了一下腦袋。

這是常戴帽子的人纔有的反應,而且還得是朝廷命纔有的長翅帽,才會培養出這種習慣。可是從聲音來判斷,對方的年紀未免也太輕了……

陵千山在馬車拐過短短兩個小彎,便將同路人揣測了一遍,正所謂出門在外,閑事不管,諸事細思。常言道,要多想,便是如此的道理。

可惜,陵千山很快就趴住車窗,在滿車雜的呼喊中,迎著風吐了一路。

離開廬州城的那天,新認的師父班師詔以送行的名義,在酒樓裡辦了席,同時給陵千山灌了不酒。陵千山本來是拒絕的,但唐媛乾脆利落地喝乾了碗裡的酒,強地改變了他的想法。

「此去江南,你清楚你的任務了嗎?」班師詔虛抬起酒盅,導陵千山又喝了一碗,他笑瞇瞇地問道。

「我當然~知道。」陵千山放下碗,強睜著滿是醉意的眼睛,著大舌頭說道,「不就是去小聖賢莊,想辦法進去,找到你要的那個東西嘛。」

「沒錯,就這麼簡單。我會給你一封推薦信,保你能進小聖賢莊……」

班師詔的話沒說完,就被陵千山拽住。年顯然喝過了頭,死死地攥著班師詔的袖不放,他認真,或者說雖然看起來醉態可掬,至他的態度是認真的,陵千山醉醺醺地對班師詔說道:「隻要我做到了,你就能讓我和皇帝見麵,讓我搞清楚那場夜的真相,對吧。」

「沒錯。」班師詔出異常標準的笑容,給出肯定的回答。

陵千山這才放開了手,他晃晃悠悠地倒過酒,又喝了一大碗,才堪堪倒在桌麵上昏睡過去。他最後聽到的,是班師詔的嘆息:

「這小子,也太不擅長喝酒了吧。要是遇人不淑的話,可是走不了多遠就會丟了命。」

「遇到師父你,師弟足夠遇人不淑了。這可是他第一次出門遠遊,師父你不僅灌他,竟然還耍詐,用先天元氣把自己喝下去的酒水從指間出來,撒了下麵一地。」

唐媛也沒喝,但有布條的遮掩,姑且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依舊用著沙啞的聲腔,沒好氣地對班師詔說道:「真不厚道。」

班師詔不輕笑。

「啊哈哈,就算是他得到的第一個教訓吧。」

「在外麵不要隨便和人喝酒,這可是保命的第一要訣。」

這算什麼狗屁要訣啊。

等到陵千山好不容易從馬車爬下來,已是夕西下幾近黃昏。馬夫說自己是不趕夜路的,直接把馬車停進道中的一旅店,也勸他們不要著急,以免遇到剪徑賊人。

眾人走進旅店後,看到開店的是對夫妻,丈夫兼作小二招待客人,妻子負責做菜。

「大抵馬夫與這對父親是親屬。」之前坐在旁邊,還是有著背景的年輕旅客悄聲對陵千山說道,「所以才把我們拉到這裡。」

「不過他說得也沒錯。」陵千山聳聳肩。

「嗯,聽他說話,之前也是在跑江湖的,這兒他又是地頭蛇,小心些總沒有壞。」年輕旅客擺出一副老江湖的架子說道,偏生多了幾分可

陵千山這才發覺,對方說話清脆,麵容白,於是他心底瞭然也不,隻是隨口應道:「凡事多小心吧。」

算算日子,陵千山覺得時間還有空閑,也不著急趕路,就隨大流住了店,準備明日清早繼續啟程。

夜幕如約降臨,陵千山服也沒有,就這般躺在床榻上,著完全陌生的天花板,隻覺得眼下的一切都頗為不真實。

與皇室子弟衝突,被迫與侍衛戰鬥。

與唐門殺手鋒。

拜傳說中的王爺班師詔為師——這傢夥首先真不容易讓人尊重,大概對他的好是慢熱型的,其次不管怎麼想,總覺得這傢夥非常可疑。但不管怎樣,畢竟有授招之恩,而且他給了陵千山希

離開廬州城,前往江南,前往小聖賢莊。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很快他就能見到大宋皇帝,瞭解夜的真相。

陵千山側開子,半是激昂自得半是不安地想著自己的過往,但其實沒過多久,他便墜了夢鄉。

年的夢裡。

廬州城一如既往。

……

漸濃,風漸冷。

嶺府的下人們卻沒有睡下,他們高舉燈籠,整理行囊將行李裝上大車,忙得不可開

嶺梅香穿著整齊,雖然門口就停著專供出行的奢華馬車,馬車四壁暗藏鋼板,建床榻桌案,放有奇書珍畫,點有檀香,甚至工匠們煞費苦心,在馬車中架設了流水係統,且再怎麼顛簸都不會灑出來,以供打發閑暇時,整個就是小版的居家住宅,但還是執著地穿上了方便出行的勁裝,做足了準備。

「陵千山已經離開了廬州城,按照行程,他現在在旅店睡下了。」一名侍閨房,對嶺梅香說道。

嶺梅香點點頭,「我知道了。派幾個人駐紮在陵府上,不許外人擅自闖。」

「明白。」侍恭聲答道。

「下去吧。」

「是。」侍應聲退下。

「那麼,小姐,我們要追嗎?」嶺梅香旁,秀兒一臉激地說道。

「追?追什麼?」

嶺梅香沒反應過來,看到秀兒嫣紅的臉頰才大致理解是什麼意思。無奈地嘆了口氣,對秀兒說道:

「我說秀兒,看點花前月下的閑書吧。心思都用到這裡去了,吶,我讓你看得算經,都看完了?」

「小姐你也太小瞧秀兒了。」秀兒叉著腰,掰著指頭,驕傲地對嶺梅香說道,「《九章算》、《海島算經》,哦,還要加上《孫子算經》。這些,秀兒可是都看完了。」

「希你沒騙自己,到時候要是出了錯,別說陪嫁,你就等著用自己子填坑吧。」嶺梅香抬起茶盅抿了一口,向窗外,窗外車馬蕭蕭,大批隸屬嶺家旗下的武者也各自就緒。

「怎麼樣?好了嗎?」

嶺南道人沒進門,肚子先進門了,他細聲細氣地對兒說道。

「現在可以走了。」

「嗯。」嶺梅香環視自己的閨房,心知大概或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清幽地應道,「馬上就走。」

「放心好了。」嶺南道以為兒不捨家鄉,特意對兒說道,「我記得,京鎮的亭臺樓閣可是天下一絕,你到時候一定喜歡的……」

「父親。」

嶺梅香打斷了嶺南道的話。

凝視著的父親——富可敵國的陵家家主。

「我們去京鎮,不會是玩的,對吧。」

嶺南道見狀,嘿嘿一笑,心道全天下的寶貝摞到一起,也比不過自己兒。他豪邁地說道:

「沒錯,我們嶺家,從今天起可是要再上一個階梯了……老子親手丟掉的東西,當然要親手拿回來。」

「那我們走吧。」

嶺梅香邁開步伐,先於嶺南道出了門。

秀兒恍惚地著眼前格外陌生的小姐,而後纔打了個冷,抬起擺趕跟上。

……

夜半時分,陵千山突然從夢中驚醒。

他猛然坐起住自己的口,隻覺得心底丟了什麼。很快,這種錯覺便消退了。陵千山搖搖頭,倒頭準備繼續睡去,突然聽到外麵沙沙的腳步聲響,與之相伴的還有示警的狼嚎。

是小白的聲音。

由於與白狼出行太過紮眼,所以陵千山之前便與之約定,讓它在野外隻是遙遙地跟著他便好。

它絕不會隨便嚎的。

「什麼況?」

陵千山從床頭抓起陵家劍,來到窗邊,他用手指破了窗戶紙向外窺視。可惜,由於朝向方位的原因,視窗外麵隻有晃的樹影。

於是,陵千山迅速地開啟門,準備出院探查,卻不想與走廊裡的某個人撞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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