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文能武，問天下英雄誰似？

這對聯一點也不難，我來......

當時就有無數人踴躍報名，

君子口不手，為什麼還不開口？

這上聯好像不好答，

英雄！能文能武！能文能武的英雄？

誰似？

你是嗎？你似否？

這一個似，可不是相似的意思；它是幾個意思？

它是在問：你做到了沒？

唐一笑也不鬧騰了。

唐門絕頂高手，比暗隨便，對對聯？

回去，讓唐問蘇自己來答題目吧。

今天是沒招了，趕想別的有用的吧。

九叔打算探探底細，多耽擱一天。

周老爺生病了，避而不見。

九叔隻有是三月三，日上三竿纔出發。

南宮九叔經歷講完，加上一句：

「周家小姐一個上聯，果然就輕易給周老爺解了圍。」

「南宮你說，這人兒是何等卓絕哪！」

有才。太有才了！

南宮雲呆若木。

半天才說了一句話：

「世間原該有這樣人在，隻不知我南宮雲有沒有這個福份。」

「伍先生。你家丫環小姐所說的，條件要求是什麼標準？請你告訴我吧。」

九叔問不到，自己親自出馬。

這傢夥。有風格不要臉。

「照理我不該問。但南宮真心傾慕周小姐。別人隻是娶妻，我卻是覓知音。」

這番話說的明磊落，擲地有聲。

關小七聽了，忍不住好：

「說的太好了。南宮公子，我你！」

南宮雲回他一眼，微笑回應：

「多謝小兄弟。你這個朋友我認了。」

南宮雲認朋友？主認的。

多天下英雄，想和南宮雲朋友而不可得。

這小子卻憑著一句：我你。就三個字。

伍先生沖關小七豎起大拇指，問了一聲：

「小七你回來了。一路辛不辛苦？」

伍先生問話。關小七好不興，當即說：

「沒事。我年輕，鏢局上下對我很好。」

伍先生微笑點頭又微微一搖手，示意關小七別說話。

他再次向南宮雲敬禮，正容回答：

「人生難得是知音。」

「二公子世之英傑。我先替老爺和小姐謝二公子的真心誠意。」

「九叔在府上多日。已清楚周府一些況。」

「周家就這麼一苗，父深、相依為命。」

「小姐不捨嫁，老爺捨不得。這是源所在。」

南宮九一聲讚歎，點頭認同。

南宮雲更加心儀了。

「老爺卻不能不為小姐將來打算，昨天又磨了一天。」

「小姐發了狠回話說。老爺一定要出閣，除非一條。」

伍先生又停下了。

九叔急急問道：

「是什麼條件，先前在府上一直不肯說。你吞吞吐吐的，一定大有古怪。」

伍先生為難地說：

「也不是不說。實在是這條件太過稀奇古怪。」

南宮雲勸道：「九叔，且讓伍先生細說。」

伍先生嘆口氣說：

「這一條很簡單卻很難。一個人選三個必須。」

「必須明年金榜題名第一人。文狀元或者武狀元。」

「必須文武雙全。必須能答得出那個下聯，且言行一致之人。」

「小姐這上聯是：能文能武，問天下英雄誰似？」

「能備這三項必須之人，可不就是當世絕頂人？」

「九叔。您說這事老爺怎能當麵告知哪？」

九叔嘿然一聲，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九叔忍不住搖頭：

「文武雙全的人、言行一致的英雄、明年當科的狀元。」

「任它天下第一之人，誰又能誇口？」

「唉。周家世侄實在有才，這簡單條件，分明是不想出閣。」

伍先生贊：

「老爺當時就說。如沒有這樣的人，難不誤終生？必須有第二個說法。」

九叔又搖頭說：

「這周老爺呀，瞧把兒慣的！隻怕第二個說法更絕。」

「當然，有的救總比一條道要好。」

伍先生都不看人了，隻顧自己說話：

「小姐說了心願：不出閣，招親。人必須是中意的人。」

「從此在家侍奉老爺，一家人安天倫之樂。」

天亮了。天塌了。

大家麵麵相覷，半天沒話說。

「世間原該有這樣的人在。不能是期之人，如何做的知音。」

「你家小姐的見識抱負，令南宮更加敬佩。」

「請伍先生轉告周世伯：南宮自當砥礪，希能為周小姐的朋友。」

他深施一禮，說一聲：「告辭。」

走近關小七，真誠地說：

「有緣一路同行，才知小兄弟是周村人。」

「你很好！真心待人。我很願意有你這個朋友，他日有緣再會。」

南宮翻上馬，長嘯聲中，瀟灑離去。

「知己難求訴衷；言行如一始英雄。任千難萬險，南宮何懼！」

南宮何懼。

南宮真是個了不起大英雄。我幾時可能學得來呢？

關小七獃獃著南宮雲遠去，心中無比敬佩。

南宮了不起，一心回去發砥礪。

可是他也不想想：

一年太久，隻爭朝夕。

有人比他腦子還好用，我們且拭目以待。

伍先生送別南宮九叔一行，步行著回村裡去；

關小七不敢逾越，跟隨伍先生過橋。

伍先生關心地說：

「小七。你回家來恰是時候，接親的隊伍可是說到就到了。」

「回家多招待好鄰裡鄉親，替你大哥好好高興高興。」

「你自己的馬呢？這馬是汗寶馬，應該白龍馬，又是哪裡來的？」

「你頭一次出門，看來很有奇遇，果然有所不同。」

他一連串地問話，卻並不想得到關小七的答案。

關小七想告訴他，

伍先生搖搖手說：

「你不用一一告訴我。各人的事各人知。」

「你有些自己個人的事，外麵的遭遇見聞，家裡人也不可說。」

「他們都是莊戶人家，不知道反而是平安福份。」

伍先生雖然是個管家。這份見識卻是大家風範。

「伍先生。我的馬是老爺家的嗎？」

伍先生笑了：

「一匹馬打什麼？沒有人問起你就當沒這回事。」

這位先生。三兩句話，門清理明。

關小七隻有踏實接，安心騎用一條道。

三月三，好日子。

這個事。還真要看各人心：

伍先生回去管事，小仙子在找書生；

譚道人肯定最痛苦；南宮當然有了追求；

大哥自然最開心，年紀不小今天總算親。

關小七要急急進家門，當不伴郎，也抓一把喜糖。

至於小姐為什麼是眼看要到三月三，才肯妙計退提親。

三月三？王母娘娘蟠桃會。

有人一定會說是這個傳說。凡人，不懂天上事。

凡人還不懂凡間事呢。對吧？

反正：

沒人和關小七說，他也不會主想事。

今天還有很多怪事，等著他一一見證奇蹟。

關家幾間老舊房屋。屋前圍了一個院子，很簡陋。

門外搭著迎親棚，門上大紅喜字，裡裡外外歡天喜氣。

人逢喜事神爽。

幾個兄長們裡外奔忙，分頭照顧親友們；

村裡夥伴們開心嬉鬧，

一眾文武先生師父也是樂樂嗬嗬，

關小七見人連說對不住，也是越笑越開心。

老父親和兄長們一把逮到他，

說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喜事：

「你可算回來了，有大喜事等著你呢。」

「大哥今天親是大喜事。我有什麼好事啊？」

「周府的合興商號，在各地生意無數。總號在蘇州，由周大掌櫃掌舵。你知道的吧？」

「我聽說過的。」

「總號今年一直在村上挑選家鄉子弟，去蘇州歷練做理事大爺。」

「我去鏢局做事前，就知道這回事了。」

「周大掌櫃點了你名字，周老爺也答應了。」

「府上送來八樣貴重禮品五十兩銀子。說是安家費，明天你就要去蘇州。」

「啊......」

關小七確實驚奇萬分。

老父親接著說：

「大貴人福姨一早來了。等你回家來，有話要吩咐。」

老父親領著他上堂屋去見福姨。

「福姨。大家從小最是怕了。要找我？」

周府當家福姨太。關小七從小聽到名字就害怕。

福姨早來了。怕是不管用的，該見還得見。

福姨端坐堂上，邊丫環們圍繞，眾星捧月一般。

福姨四十左右。富態大方。

周老爺唯一姨太太。

人標緻什麼的，還要說麼。

外麵亮屋裡暗，需要適應差。

關小七不敢抬頭看人，老老實實垂頭問安。

福姨開宗明旨：

「這孩子真是的，福姨白疼你了。」

「回個家來也磨磨蹭蹭，還得我來找你。」

「去蘇州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還有一件大喜事要說。」

福姨邊一個孩說：

「阿蓮小姐。他就是關小七。多年沒見，可還是你願意見的人？」

陪同來的一位十七八歲富家小姐，大大方方主人：

「叔叔好、嬸嬸好、小七公子你好。我是小蓮。」

關媽媽讚揚一聲：

「蓮大小姐安好。好俊的人兒！真甜聲音又聽，真討人喜歡。」

這是禮節，也是真心話。

富家小姐外表秀，腰佩寶劍。

有點披頭散髮的，妝化的紅白不均；

鼻尖上還掛著黑點，是麻子還是灰塵？

一裳很不搭調，有點穿的意思。

反正看著怪怪的，蠻彆扭。

阿蓮？

福姨開心地說：

「三月三是個大好日子。你們家今天三喜臨門！」

「小蓮今年剛滿十七，是周大掌櫃的掌上明珠。」

「該找個人家託付終了。別人都看不上，就喜歡我們家的小七。」

「這次特意回來求了周老爺，讓我來保來了。」

「我這不就上門說親來了？」

「你們喜歡不喜歡！」

關媽媽完全不相信：

「蓮小姐是寶貴千金，這事怎麼可能！福姨您不是開玩笑吧。」

「老爺和大掌櫃是滿意小七的，小蓮特意來給你們請安了。」

「別不敢相信。這大喜事是真的。」

「你們二老滿意人家，大事就定了。」

「他二人明天回蘇州去，就等著過年回來完大禮辦喜事。」

關氏夫妻暗暗掐自己一把。

真疼！

外麵喝喜酒的客人正熱鬧！

也絕不是白日做夢。

福姨與明眸皓齒的周蓮小姐，絕對沒有喝醉酒。

這一切確定確定都是真的。

「現下事說明白了，正主兒你們也瞧著了。開不開心，喜不喜歡？」

拉著小蓮的手問了一句：

「多年沒見。小七可是好小夥子了，你可喜歡？」

周蓮含應了一聲，側頭暗暗打量關小七。

福姨指著桌上的銀子說：

「這些禮銀兩。是小蓮留給家裡補家用的。」

原來如此。

無論關小七有多驚奇，大事都接二連三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