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整蠱第一公演之後接踵而來的，理所當然的就是第一淘汰。

是杵在那裡乾的念排名沒有意思，於是節目組玩了點花樣，中間穿了個小環節——整蠱。

「下一個，許春秋。」

突然說要補錄採訪，許春秋有些不明所以的走進備采間，推門的一瞬間，口的小機關，一番連鎖反應之下，隻聽「啪」的一聲，沉甸甸的攝像機原本的放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一下子掉在地上，邊緣碎了一塊。

完蛋，闖禍了。

導演沉著臉聞聲而來，「怎麼回事？」

許春秋的臉一下子白了，完蛋，攝像機在生活的那個年代就已經是天價了，更何況眼前這個看上去塊頭不小的機。

「實在是抱歉，我剛剛把它給碎了，我照價賠償給您……」

「碎了？你知道這個要多錢嗎，五萬塊！」導演險些綳不住，從口袋裡出手機遞給，「聯絡你的公司吧。」

原來的經紀人被換掉了，新的經紀人還沒有到位，許春秋在自己的通訊錄裡翻來覆去的劃拉了好幾遍，最後隻得撥通了一個悉的號碼。

……

《國民偶像》小組對決公演正式播出以後，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有了國民綜藝的勢頭。

就連投行裡工作的年輕小姑娘都忍不住三五個一撮的湊在一起，七八舌的討論起來。

「誒誒誒你看昨天那期了沒？」

「看了看了，必須的啊，昨天那期真的是，誰看了不說一聲許春秋牛批啊！」

「你記不記得中間攝像掃了一下觀眾席，第一排最中間的那個有點像陸總啊？」

「哪個陸總啊？」

「還能是哪個陸總啊，小陸總唄！」

「不可能吧，陸總看著不像追星的人啊！」

「倒也不是不可能，陸總外麵那家娛樂公司就華娛吧，那不就是許春秋所屬的公司嗎！」

「……」

隻聽「叮」的一聲提示音，電梯門開啟，陸修從裡麵走出來，後麵跟了一大票人，他若無其事的朝著這群紮起堆來的年輕職員的方向掃了一眼，也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小姑娘們立刻噤了聲，像是回殼裡的鵪鶉一樣，埋頭做自己該做的事。

陸修走進會議室，後跟著的那一大串人或是融資顧問或是投資人，在敞亮的會議室裡四散開來，對號座。

新上任沒多久的融資顧問小魏把合同挨個遞給每一個落座的人，「幾位老闆，這是合同的最終定稿版本，您看看要是沒有什麼別的問題咱們就……」

「不好意思啊小魏，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今天投委會臨時變卦，這筆投資計劃臨時取消了。」

小魏一下子慌了神，求助的目有些拿不準的投向了陸修的方向。

陸修眉頭一皺，聲音卻依然沉靜，「投委會對專案的價值產生了疑？」

「不，專案非常優秀，但是最近市場不景氣，資本寒影響，我們暫時還拿不出來這麼多資金，隻能忍痛退資。」

任誰都能聽出來這不過隻是個藉口，小魏有些急躁的再次開口想要努力挽回這次合作，「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產品下個版本迭代以後必定會有現金流，比市麵上類似產品的盈利模式都更清晰，如果……」

陸修用眼神製止了他的聒噪，小魏有些不忿的閉了。

這個專案他們整個組準備了超過三個月，天天九九六，眼看著就要完了，煮的鴨子卻飛了。

「本來我們老闆說電話通知就可以了，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親自過來給您一個代，耽誤了你們這麼久，陸總，實在抱歉。」

陸修非但沒惱，反而站起來微笑道，「您太客氣了，下次有機會再繼續合作。」

滿噹噹的一屋子人呼啦的一下又走了個乾淨，小魏把人送走了，又哆哆嗦嗦的回到會議室，做好心理基礎準備挨訓。

陸修皺著眉頭揮一揮手，把他也趕出去，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在會議室裡。

這單黃了。

可是後麵還有很多很多單沒有黃，華融是什麼量的公司，他這脊樑柱不能折。沒有留給他整理緒的時間，後麵還有會要開，有飯局要出席。

等到陸修回到家，放任自己癱在床上進睡眠已經是下半夜了。

半夢半醒之間，他翻了個，朦朦朧朧的，好像聽見了唱戲的在吊嗓子，咿咿呀呀的，婉轉、高，長長的水袖打著旋，一雙漂亮的眼睛定定的把他盯住。

再接著，陸修猛然驚醒，床頭櫃上的手機摔在地上，他撿起來一看，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這時手機裡進了個電話，「喂？」

「陸總……」

「你不是在錄節目嗎？」

是許春秋，實在是意料之外。

「你可以……你可以借我點錢嗎？」有些難以啟齒道。

一提到錢，陸修立刻就想到了前一天剛剛有五千萬的生意從他的指間溜走，儘管不是針對，可是聲音還是難免沉了下來，「多？」

三百萬？五百萬？

拿來做什麼？買服？買包？

又怎麼會管自己借錢？

舞臺上的那個謫仙人一樣的神仙人一下子掉了下來，沾滿了銅臭味。

陸修有點失。

誰知接著就聽到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像是有點拿不準多一樣，「五、五萬……」

「五萬？」

陸修被這個數額搞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年頭還有藝人拿不出來五萬塊錢？

說著說著，像是有點不好意思，後半句話幾乎都含在裡，「我把節目組的攝像機摔了，我一定儘快還給你……」

「行，我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陸修不有些哭笑不得。

他結束通話了電話，許春秋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導演，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沒有多大會兒，隻聽微信上傳來一條訊息。

陸修二話沒說，直接轉了五萬塊錢過來。

原本隻是想整蠱一下，怎麼還當真了呢。

聽到許春秋打電話給陸修的時候，導演就開始有點慌了，看到收款記錄他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慌忙手忙腳的和許春秋解釋，然後又打電話給陸修道歉。

一番點頭哈腰之後，他又不朝著許春秋的方向側目起來，到底和陸總有什麼關係，能讓人家二話不說就打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