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胥宮落雪那日，薄言禾開始學習起了寒，直到雪停，才徹徹底底學會。書趣樓()

雖然雪停了，但冬日並沒有過去，所以的寒學的正是時候。

原本想立馬下冬的，但想到自己的寒還沒有修鍊得當，便又多穿了幾日。

自學會寒，到第二場雪落下，這期間都沒有再見到過維元子的麵。

有去詢問師兄們師父的下落，溪告訴他，師父閉了關，讓跟著他們修鍊。雖然心裡不怎麼樂意，但麵上還是滿臉欣喜地跟在了兩人後。

「小師妹，你不是已經學會寒了？為何還將自己裹這副粽子樣？」當薄言禾穿著一雪白的冬出現在他們麵前時，宇楓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聽他說到「粽子」這兩個字時，薄言禾角搐了下，長出了口氣，態度頗為友好地看著自己的這位大師兄:「宇楓師兄有所不知，師妹自然也是不想繼續穿著這些影響行的厚重服。但奈何師妹天資愚笨，都這麼久過去了，還沒能將寒施展的得心應手！」

宇楓聞言笑了起來，手了薄言禾的腦袋，聲道:「不急。慢慢來。」

薄言禾有些不習慣被人頭，但卻強忍著心中的不適，保持著麵上的笑意，並沒有閃躲。

待他將手收回去之後，抬頭將視線停在了一旁隻顧著修鍊，本沒有要理會的溪上。

「師兄，你有沒有覺得溪師兄好像不怎麼喜歡我？」

從維元子收為徒的那日開始，薄言禾就覺到了溪對有種莫名的敵意，那種覺強烈的很，本不用向他人詢問。

之所以會這樣問，不過是為了讓宇楓將一直落在自己上的視線移開而已。

但很顯然後者並沒有這樣的意思。他回答了薄言禾的問題，視線卻是始終都沒離開過。

「小師妹不用多慮，溪師弟一直都是這樣的子，就連平日裡對我，也是這樣的！」

薄言禾聞言「哦」了一聲，一臉乖巧地將視線轉到了宇楓上:「師兄，你知不知道師父何時出關？」

宇楓挑了下眉頭，在回答之前，反問道:「小師妹問這個幹嘛？」

「這不得知個準確時間，好在這段時間裡加練習寒，爭取在師父出關前，換上宮中特定的服飾，然後給師父一個驚喜！」

「原來是這樣啊！」宇楓愣了下，顯然沒想到是這樣想的。他將一直停在薄言禾上的視線收回，轉向一旁維元子的寢殿，麵上笑意散去，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待他再回過頭時，麵上還是和原來一樣的神，彷彿毫沒有變過:「師父閉關前，我沒見到他的麵，所以並不知道他何時出關。」

雖然薄言禾原本就沒有抱什麼希，但在聽到他這話時，還是有些失落:「那好吧！多謝師兄告知！今日正化著雪，天氣有些冷，師妹就先回去了！等暖和些了，再和師兄們一起修鍊！」

宇楓毫沒有阻攔的意思，他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起離開。

待的影徹底消失，然後開門、關門聲在不遠響起，他這纔看向一旁早已停下的溪。

「你覺得師父真的能狠下心來嗎？」宇楓皺著眉頭，看他慢慢走來。

溪看都不看他一眼，在方纔薄言禾坐過的地方坐下，再次打起了坐:「師父太過於仁慈了！他不會下手的！」

「師父之所以現在還留著，不過是因為一時不能確定究竟是哪個魂魄而已，等師父確定了，一定會下手的！」

「你就那麼肯定？」溪扭頭看著他，挑了下眉頭。

說實話宇楓也不確定，但在事還沒有到那一步之前，他還是更偏向於相信維元子就算不為了自己，也一定會為了天下蒼生，而做出這個選擇的！

見他麵上的神，溪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自顧自地修鍊了起來。

起初維元子將薄言禾收下時，他們都不知道師父為何會收這個資質平平還經脈有損，難以修鍊的小姑娘，但相了一段時間後，他們慢慢覺出了一不對勁。

薄言禾每次到沾有仙氣的東西時，都會失去生息一段時間。每每這時，維元子都會將扔進弒魔中，等醒來發出聲音後，才將放出來。

那弒魔在央胥宮剛立時，便有了，但他們一次都沒有見到過傳說中的魔族，那便被封印了起來。可自那日，維元子收為徒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弒魔開啟了。

薄言禾問宇楓維元子何時出關時，他並沒有說實話，其實在維元子閉關前一日，他們都在。

「你們不是一直都很疑我為何會收薄言禾為徒嗎？現在我便告訴你們！」

十年前，維元子閉關出來，原本就要飛升的他，修為出現了停滯不前的況。

後來他用了半年的時間，算出自己在飛升前，還有最後一個劫數。

這劫數他約約算到了些，所以自那以後便開始留意起，邊古怪的人和事，但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發現。

直到五年前，維元子夢到他已經仙去的師父。師父告訴他，他最後那個劫數就要出現了，如果他能在百年渡過去，便能飛升為仙。

他等了整整五年，都沒有等到那個劫數，原以為這輩子就這樣無緣仙界，沒想到就在這時薄言禾出現了。

宇楓聽到這裡，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師父，你是說小師妹就是你的劫數嗎？」

溪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想到了什麼，沒忍住冷笑道:「你腦子裡就隻有這些嗎？怪不得修為一直停滯不前！」

「師弟，你怎麼跟師兄說話的！？」

「修為都沒我高，你這個師兄做的踏實嗎？」

「你……」

眼看著兩人馬上就要吵起來了，維元子出聲製止了他們:「行了！什麼時候都改不了吵的病！」

兩人互相瞪了對方一眼，閉上了。

等他們安靜下來後，便聽維元子繼續說道:「千萬年前，鬼淵突然現世，大批的修士前去，想要將它再次封印，但那些修士一次都沒有功，反而還葬其中。那時為師還隻是央胥宮裡的一個小弟子。師父曾帶我去過一次鬼淵，但剛進去不久，就被打了出來。」

「後來我聽師父說起，鬼淵裡住著一個大魔頭，在很久以前被仙家封印在那裡，如果出世的話，世間便會淪為一片煉獄。自那之後，我看著一批又一批的修士前去送死，直到我做了央胥宮宮主，鬼淵都還在那裡。」

「如果按照師父說的這樣，為何鬼淵現在變了一個歷練地？」

維元子聞言嘆道:「這正是為師要說的。千年前那裡麵的大魔頭突然不見了，我聽說他丟了法，了重傷，去往沒人知曉的地方療傷去了。正因為沒了危害，世人便漸漸忘了這個事。再後來鬼淵就變了你們現在知道的歷練地。」

當宇楓跟他說起薄言禾的異樣時，那時他就想到了他師父跟他說的話，但是他並不確定，自己的劫數就在上。直到見到之後，才加深了這個想法。

因為就在他和薄言禾說話時，無意間看見了額間一閃而過的黑氣。然後他便察覺到，在薄言禾的居住著兩個魂魄，一個支配著，一個陷了沉睡。

他推測那魔頭就在，但還並不足以證明。直到後來薄言禾到那些沾有仙氣的東西，失去生息時，維元子才真的確認那魔頭就在。

就在沒了生息時，傳出了陣陣魔氣。

薄言禾回到房間之後，便開始專心修鍊了起來，但好幾日過去，都沒能完完整整地將寒施展出來。

維元子出關那日，天再次下起了雪，但依舊沒有學會寒。

溪來時，正蹲在門口看雪。

「師父找你。」

一雙白靴出現在麵前，冷漠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薄言禾順著白靴往上看去，在看清來人時，「嗯」了一聲。

「怎麼了？你之前不是很想見師父嗎？現在師父出關了，怎麼反倒……」他視線在薄言禾上打量了一遍，「怎麼反倒覺得你沒多大興緻啊？」

薄言禾手抓了一把腳邊的雪，將它團了團:「若是之前我肯定是會開心的，但現在不一樣了。」

溪瞥了眼已經被凍的發紅的手，蹲下來，悄悄施法給施了個寒。

他看著薄言禾垂下的杏眼，冷著聲音問:「有什麼不一樣的？」

手上突然沒有了刺骨的寒意，看了眼溪，勾起角笑了笑。待收起笑意後，將雪團放在雪中滾來滾去:「之前我覺得一定能在師父出關時，將寒施展好的，但從那日回來後，一直到現在，我都還是不會！」

「……」溪沉默著，沒有說話。

薄言禾嘆了口氣，將雪球拿起，笑著站起了來:「可能我真的是天資愚笨吧！算了，不是說師父找我嗎？走吧！」

溪「嗯」了一聲，起在前麵走著，突然右肩被打了一下，他視線往旁邊移了些，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