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見起意

“這是鬼手印，也是鬱結的汙穢之氣，隻有接過惡鬼的人上，才會出現。”老者出聲解釋道。

卓景寧著這彷彿胎記一般的東西，心中一：“惡鬼就是靠這個追蹤人的嗎？”

“恩師生前沒有說過，不過有這個鬼手印的人，都是遇到了惡鬼但沒有被惡鬼殺死的，這種人歷經生死，在修行上得天獨厚，很容易看破紅塵，從而六清凈。”老者說道。

卓景寧這下完全明白了。

這時外頭出現了李虎的呼喚聲。

“二公子，二公子！”

卓景寧立馬起道：“多謝老先生解。”

“不敢當不敢當。”老者連忙避讓開，連連擺手。

“學生家中下人來尋我，想來是要開船了，等學生去過渠縣後，再來此地拜訪老先生。”卓景寧說道。

老者一怔，然後他想到了什麼，不由莞爾：“似秀才爺這般，三妻四妾是常事，不過老兒最疼這小兒，要是當妾，老兒是不肯的。”

“學生明白。”卓景寧笑著說道，這一句話已經回答了老者，也跟老者表明瞭心意，不過為了增加籌碼，卓景寧還是道：“府試對學生而言，易如反掌，快則年後，慢則兩年。”

老者深深地看了卓景寧一眼，然後點點頭。

隨後，他送卓景寧出去。

卓景寧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屋，可惜沒看到佳人，隻好走向了在外頭呼喚著的李虎。

“嚷什麼，走吧。”

“是，二公子。”李虎連忙道，隨後他看著一臉笑意的卓景寧，問道：“公子遇到什麼好事了不？”

“算是吧。”卓景寧道，遇到了一個讓他見起意……啊呸，心的孩，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

“二公子你這笑的……”李虎瞧著卓景寧的笑容，卻是嘿嘿一笑。

“怎麼了？”

“玉樹臨風啊！”

“你很有眼。”卓景寧贊許道。

要是李虎敢說他猥瑣，他就敢秋後算賬。

鄉隨俗。

來了這聊齋世界，就別管現實世界那一套。

上了船，趁著天還沒黑，恰好起風了，又行了一段水路。因為順風，這路程不慢，很快的就瞧不見方纔那個村子了。

放眼去，這兩岸都是怪石嶙峋，不太像是有人家的樣子。

天很快黑了。

附近，出現了狼嚎。

焦郡。

縣管鄉試，郡管府試。從科舉管轄許可權，便可看出，這焦郡是此地的行政中心。

白甲，便在焦郡當。

職不小，但在焦郡，也隻是個不大不小的。外放到縣城，作威作福，但在這焦郡，隻能夾著尾做人。

白甲特意擺宴，招待從鄉下遠道而來的白翁、白乙，還有新認的義弟卓景寧。

桌上推杯換盞，氛圍熱鬧無比，隻不過等到酒席結束，白甲負著手回了房，這臉就逐漸沉下去。

“你怎麼不開心？公公和兩位叔叔遠道而來，你不該高興纔是？”說這話的是白甲的夫人，李婉淑，本是一位縣太爺的兒，不過那位縣太爺因為染風寒去世了，所以李婉淑的孃家並不如何強勢。

但白甲一度升至今，別說平妻，連個小妾也沒有，平日裡更是連丫鬟的手指頭都不敢一下，可見李婉淑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事實上，白甲能一度升，三年連升三級，坐上了現在的位置，多虧了李婉淑一路在背後出謀劃策。

李婉淑生得貌，態婀娜，盡管近年來有些胖了，但也還是一個娘，隻是中不足的是，李婉淑有一雙大腳。

三寸金蓮為，但白甲也不好說什麼。

因為不敢說。

這可見李婉淑的馭夫之道，有多麼了得！

見是李婉淑發問，白甲心中再煩悶也得說，他道：“這郡守大人生辰在即，我卻沒什麼拿的出手的，爹也真是的，來看我也不多帶些銀兩。”

說著，白甲就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為三年，升很快，平時也沒賄，但眼下還真拿不出錢來。因為他的錢，都用來升了！

三年斂財，有數萬雪花銀。

但想要升，也是花錢如流水。一眨眼的功夫，這數萬雪花銀，就剩幾百兩了。幾百兩銀子，在郡守生辰上能拿得出手？

雖說郡守也不會因此怪罪，但他還想要升啊！

這樣一個大好時機，如果不用來給郡守留下一個深刻印象，那簡直要遭天譴的啊！

白甲為此都愁得頭發都撓掉了不，他手裡實權不，但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撈錢，場上誰沒幾個得罪的人呢？

“公公剛纔不是提到了他做的那個夢？”忽然李婉淑這樣說道。

白甲一聽，臉就更加不好看了，他喂喂皺眉道：“這老東西就是年紀大了，瞎想的。”

他本就不信這些，白翁的話在他看來，就是在咒他，神神叨叨的，什麼一衙門的狼？

換了旁人這樣說，他能直接人把這人打死，但說這話的是白翁，他裡的老東西，也是他爹，這就無可奈何了。

他要真敢手，讓旁人知道了，這雖不至於被罷免，但想要升就別想了。

沒準還會明升暗貶。

白甲嘆了口氣。

“公公不是說，你要是再不改，就會要你命？不如這樣，我假裝長了一條狼尾，騙公公說菩薩在夢裡說，要五萬兩黃金脩金，才能抵消你的罪孽，不禍及家人，你看怎麼樣？”

李婉淑盈盈一笑道。

白甲一愣，然後用力抱住了李婉淑，笑道：“哈哈，娘子，你可真是我的好智囊，好軍師啊！”

說罷，就用力在李婉淑臉上親了一口。

“哎哎哎，慢點慢點。”李婉淑半半喜，拒還迎。

翌日，卓景寧正在思量著，他該怎麼樣讓白甲對他另眼相待。

昨日這個白乙的大哥他也見了，盡管桌上談笑風生，但他看得出來，白甲這人實際上，是個笑麵虎，翻臉就能不認人。

想要讓這樣的人另眼相待，很難。

“說來奇怪，我為什麼忽然對白甲有些悉，似曾相識一般？”卓景寧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