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看著方元那雙有些沉的眼神，間似乎覺到了一種無形的迫，心中竟然萌生了一退意。他立馬狠狠的了自己一，對方元道「你是真以為我不敢是嗎？今天為了我姐，我他媽豁出去了！」

明璐一把從後麵抱住了明朗，苦苦哀求「朗！算了吧！求你了！咱們回家吧！」

「姐！」明朗道，「你這兩天都什麼樣了？你出事時我沒能在你邊保護你，現在要是還不能給你討回個公道，我還有什麼臉你一聲姐！」

明朗用力掙開了明璐，一刀就朝著方元砍了過去。作還是太慢了，方元頓時起，抬手的瞬間便架住了明朗的手臂還順勢奪過了他那把開山刀。接著反手一按，就把明朗的腦袋給按在了臺階上。

「行，你比某些人有。」

方元將那把開山刀搭在了明朗的脖子上，笑道「怎麼樣？被人用刀著的覺不錯吧？」

周圍的一群人都看傻眼了，他們本以為對手不過是個還不到一米七的猥瑣小矬子，嚇唬嚇唬讓他吃屎都沒問題。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小矬子竟然一招就製服了一米八幾的明朗，而且出手速度之快讓他們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戰鬥就已經結束了，這要是真和他起手來隻怕是非死即傷啊！

於是跟著明朗一起來壯聲勢的人一個個的都萌生了退意，有的不自覺的往後稍了稍，有的的將傢夥事兒又藏了回去。隻有明璐一下子撲了過來，拉扯著方元的服，略帶哭腔的道「你放開我的弟弟！放開我弟弟！你放開他！」

方元覺得有點煩，就輕輕地將給推開了，他實在是不願意對一個自己曾經暗暗仰慕了許久的人手。

「姐！你別管我！你離遠點，這兒危險！」明朗呼喊道，「方元！我艸你祖宗!你要是傷著我姐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方元有些想笑，道「你搞錯了吧？是你帶著你姐來堵的我，怎麼現在我反倒了壞人了？」

「你他媽知道你把我姐害什麼樣了嗎？這陣子一直都繃著神經，高考失利也就不說了，現在天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嚇醒！但就是這樣卻還是不願意去告你，不想耽誤你的高考和升學！你再看看你！你他媽還算是個人嗎？」

方元回頭看了一眼明璐，明璐卻有意的避開了他的目。他沉默了片刻，鬆開了明朗。

「那天在公園裡擾你姐的人是龍小磊，我是被冤枉的。」

明朗站起活了一下差點筋的肩膀，道「你說冤枉就冤枉？龍小磊是個混蛋，但你也不能什麼事兒都往他上推吧？」

「不信可以問你姐。」方元道，「而且我也沒有和你說謊的必要。就憑你們這些人，一起上也打不過我，這一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明朗的表有些難看，他目猶豫的看向了明璐。明璐低下了頭，微微頷首表示了肯定，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是我的錯，是我冤枉了他。我不敢說是龍小磊，我怕你去找他，他是個無賴，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就你這麼一個弟弟，我怕你出事！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明朗一時無語，他怎麼會忍心去責備這個從小就對自己微的姐姐呢？本以為自己長大了，可以保護了，可沒想到卻冤枉了好人。

看著明朗略帶歉意的眼神，方元搖了搖手「道歉就不必了，我也不接。這是我的實力能夠讓說出真相，要是不能呢？我是不是被人冤死了也沒地方說理去？說到底，不過就是恃強淩弱罷了！」

「你！」

明朗本想反駁方元，但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卻又無從開口。

「我還有事兒，得回去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吧！反正我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什麼集了。」

方元剛要離開，明璐卻開口道「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在怨恨我當時顛倒黑白，可我心裡也不好啊！其實這幾天我做的噩夢都是你回來報復我了！我聽說你和龍小磊和解時給了他3000塊錢，此事既然因我而起，這個錢也該由我來出，你給我個銀行卡號吧，我會儘快把錢轉給你的。」

「3000塊錢？什麼3000塊錢？」

「你……不知道嗎？聽說當時是劉老師去接你時先給你墊上的啊！」

方元的腦子裡嗡的一下，難道劉老師那天是用錢和龍小磊達了和解才把自己給接出來的？那當時為什麼沒和自己說呢？3000塊錢！那可是一個月的工資啊！沒想到為了自己這點破事兒不勞心居然還破了財，自己欠了這麼大的一份恩竟然完全不知道！

明朗見方元表不對，以為是想多要些錢，於是道「這樣吧！這事兒我也是魯莽了，我再給你補2000塊當做補償，你看行不行？」

「沒必要！一分錢都不用，以後別再來煩我就行了！」

方元說完也不理他們，而是趕打了個車直奔宋雪家，上了車他撥通了宋雪的電話。

「喂？是我，方元。能借我3000塊錢嗎？我會儘快還你的。」

「好，你來我家取還是怎麼給你送過去？」

「我馬上就到你家了。」

宋雪家在一個高檔的別墅小區裡，方元正琢磨著計程車該怎麼進去，卻看見宋雪就在小區門口穿著睡拖鞋站著等他呢。

宋雪看見了方元就跑了過去，將一個疊紅的鈔票順著車窗遞了進去。

「你不問問我幹什麼嗎？」

「幹什麼是你的自由，關我什麼事兒？」

「那你就不怕我還不上？」

「還不上就給我當一輩子小工抵債！」

「謝謝啊！」

「行了，別廢話了，看你也急的，趕走吧！」

說完，宋雪頭也不回的趿拉著拖鞋跑了回去。方元著手裡的一疊紅票，不在心裡嘆，這就是實力對於一個人的重要，他終於能理解為什麼總有人對力量和權力如此癡迷了。

劉老師家是學校早年蓋的家屬樓，現在看上去多顯得有些老舊了。他順著宋雪給的地址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劉老師住的那棟樓，單元樓道路的聲控燈有的層亮、有的層不亮、還有的層時亮時不亮，走在這裡很有一種恐怖片的既視。

他剛到三樓，就有個小姑娘氣沖沖的跑了下來撞到了他的肩膀。方元還沒說話，那小姑娘倒是先發起火來「走路不長眼的嗎？真是的！人倒黴喝涼水的塞牙！」

方元被搞得一愣。小這丫頭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頭髮朝著一麵梳著，上麵綁著幾條五六的辮子，再看看這說話的口氣，哪有個小姑孃的樣子啊？這簡直就是個標準的社會小太妹啊！

方元本想扇一子教教做人的，不過想想自己有事在實在是沒心和計較，就往邊上讓了讓，示意讓先過。

到了四樓，方元核對了一下門牌號無誤後便敲起了門。

「死丫頭！知道錯了是不是？」

劉老師一開門，見外麵站著的是竟然是方元，神一愣。

「方元？」

「劉老師，這麼晚來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沒關係，我剛才還以為是別人呢，你快進來，有什麼事兒進來說。」

方元進屋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劉老師從冰箱裡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他。

「家裡沒有飲料了，喝點水吧！」

「沒事兒老師，我不。」

劉老師坐在了他的旁邊，問道「怎麼？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兒嗎？」

方元覺劉老師好像很累的樣子，於是也不囉嗦，直接開門見山「老師，我聽說上次為了我的事兒您還墊了3000塊錢，我是特意來向您道謝的。」說著，方元將3000塊錢放在了茶幾上，「這是3000塊錢，您數數。」

「你這是幹什麼？」劉老師將那錢又塞回了方元的手中，「你的道謝老師就收下了，但是這錢你拿回去！你馬上要上大學了，用錢的地方多得是！」

「可是老師……」

「別可是，哪來的那麼多可是呀？你是孩子，孩子哪有不犯錯的？但你得明白，你父親天天起早貪黑的供你上學不容易，以後大學畢業了好好工作，也好讓他早點清福。這錢吶，就當老師投資啦！我不要你爸的錢，你要還就自己掙錢還給老師吧！到時候我還得多跟你要點利息呢！」

方元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明明曾經有過一個這麼好的老師想引著自己走向明，可他當時卻不懂得珍惜。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後知後覺，如果可以，他甚至希一輩子都不知道。

劉老師看他沒反應，輕輕合上了他的手道「把錢收好吧孩子。老師不是個有本事的人，唯一的願就是能在你們的人生道路上起到一點點的助力。我就像是個機場，最開心的事兒呀，就是看著你們這些小飛機一個個的能夠順利起航。等有一天我老了，沒用了，還可以驕傲的指著天空說，你看見那架飛機了嗎？那是從我這兒飛上去的！」劉老師頓了頓，又道，「老師知道，出於種種原因你一直都有些自卑、有些不自信。你也快要年了，老師希你能明白一個道理。你以為偉大高不可攀是因為你跪著，你得嘗試著站起來。」

方元突然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和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離開了劉老師的家，方元看著家亮著燈的窗戶輕聲道「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跪著。」

到家的時候都已經快十一點了，方元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門上夾了一個信封。方元簡單的洗漱過後回到臥室裡開啟了信封，裡麵是一張a4列印紙，上麵打著一行字「明晚十二點，批發城見，遲到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