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兇手

“羅前輩可知道這神靈道觀的風評如何？”

“可用‘樂善好施’四字概括！尤其是現任觀主石生，更是急公好義、嫉惡如仇之人，在大鄭王朝聲譽極坐佳！今日神靈道觀香火如此之旺，石觀主功不可沒！”

“那神靈道觀與南蠻可有集？”

“南蠻？風馬牛不相及！”

艾沖浪眉頭一皺：“從未有過來往？”

羅玉燕見艾沖浪問得鄭重其事，知曉必有深意，不由也重視起來。

沉思良久後，纔不確定地道：“石觀主在中年時期，也曾學習道觀的青牛老祖雲遊天下，有可能到過南荒也不一定。”

艾沖浪微一思索，語氣從遲疑逐漸變得肯定：“嗯，或許…應該…多半如此！”

“艾大人想到了什麼？”

艾沖浪冷聲道：“這個石生應該就是企圖殺害皇後孃孃的兇手！不過，想來隻是幫兇。”

羅玉燕聞之大驚：“石觀主就是兇手？不可能吧。他在大鄭王朝，可是有‘活菩薩’之名。”

艾沖浪哼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一個道貌岸然之輩罷了！待會本宗主手時，羅前輩務必要牢牢護住皇後孃娘，防止石生狗急跳墻！”

“艾大人還請慎重行事！石觀主可是大鄭王朝的風雲人，萬一弄錯了可不好收場。”

艾沖浪語氣堅定地道：“我相信我的直覺！”

艾沖浪的態度之所以如此堅定，並非他所說的直覺使然，而是探察所得。

不宜直接探究石生，那些個神魂力不過驅期的長老，他還不能施展讀心麼？

雖說沒有任何證據指明石生就是兇手，但他下達的封口令，卻是有些蹊蹺。

“無論人前人後，神靈道觀的任何人都不得議論皇後孃娘重病垂危之事！”

這就是石生下達的封口令。

此封口令看似是對皇後孃孃的尊重，但細思起來，未嘗沒有‘言多必失’的顧慮在。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石生是在擔心什麼呢？

就算是他下的蠱，應該也隻有他一人知曉吧！

下蠱之事他一人都能輕鬆搞定，難道還會與道觀之人謀？這種掉腦袋的事，不是知道的人越越好麼？

既然無人知曉是他就是兇手，那他為何還會下這個封口令？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難道他是故意如此，以顯得自己心懷坦？

又或者，這種事他從未做過，所以有些做賊心虛？

嗯，一切皆有可能！

既然猜得猜去也猜不明白，那就不猜了吧，直接當麵質問！當世最厲害的兩大神魂高手聯手出擊，還怕拿不到區區一個奪舍期的口供？

艾沖浪做出決定之後，立即跟羅玉燕來到正在貴賓室品茗的皇後孃娘側。

此時的皇後孃娘已經上完香，作陪之人除了石生這名觀主之外，還有兩名中年道長。

雖然人到中年，但仍然風姿綽約，寬大的難掩曼妙軀。年輕時，定然是了不得的大人。

們的武功地位，俱都不弱。

皆達到了大帝五階，皆是神靈道觀的長老。

羅玉燕甫一現，即被石生認了出來，連忙起見禮：“玉劍宗的太上長老羅俠也來了？”

那兩名道長也急忙起見禮。

羅玉燕好歹也是半步小武神，在大鄭武林屬於頂尖高手的層次，們當然不敢怠慢。

跟羅玉燕見過禮後，石生這纔看向艾沖浪。

最初隻是略一瞟，隨即兩眼圓瞪，一臉的不敢置信之：“這位大俠可是大宇艾沖浪艾大人？”

艾沖浪微微一怔：“石觀主認得我？”

石生一聽，當即深深一躬：“果然是艾大人！快請上坐。難怪今早起來，兩隻喜鵲一直在屋前鳴，沒想到真有貴客臨門！”

兩位中年道士，也是連忙鄭重見禮。

四隻眼睛不時打量艾沖浪，好奇於他的突然現神靈道觀，震驚於他之年輕。

道士也是人，也有追星的通病。

屢創歷史的艾沖浪，無疑是整個異世大陸的傳奇人。上至八十歲的老嫗，下至八歲的小孩，大都有在夢裡與艾沖浪相遇的經歷。

如今這位傳奇人竟然活生生的立於眼前，怎能不讓們震驚？怎麼不讓們激？

如果不是皇後孃娘和眾多護衛當麵，們說不定就會當場失態。

對石觀主的曲意奉承，艾沖浪卻並不領。

他兩眼直直盯著石觀主，淡淡地道：“石觀主神魂傷了？而且傷得還不輕啊！能說說是怎麼回事麼？”

石觀主聞之，心暗凜：原來他竟為查訪兇手而來！小武神果然名不虛傳，這眼神當真銳利之極！看來得小心應對，否則恐怕得丟掉老命啊！

心中思緒翻飛，麵上卻是苦笑道：“艾大人真是神目如電！前些日子修煉神魂時，急功冒進，差點走火魔。老朽雖為出家人，仍逃不名之。慚愧，慚愧！”

艾沖浪仍是不聲地道：“走火魔？石觀主怕不是說的實話吧。堂堂大帝五階大圓滿，隻要修煉的功法和修煉的環境沒有問題，還會走火魔？”

石觀主仍是一臉的尷尬之：“咳咳，修煉功法和修煉環境都沒有問題，是老朽大意了！”

艾沖浪冷聲道：“石觀主是在今日早間的傷吧？”

此言一出，那兩名中年道長不由對艾沖浪眼力之準深為佩服。

同時，又暗暗納悶——

艾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為何如此關心觀主傷時間？在時間問題上石觀主雖然撒了謊，但他確實是差點走火魔啊？

當時咱們道觀正在誦早課呢，觀主突然狂噴鮮…噫，不對，觀主就算修煉再刻苦，哪有在誦早課時修煉的道理？莫不是另有？

觀主剛一傷，皇後孃娘就病癒，而且還與艾大人一起來到神靈道觀…

這其中當是有某種聯係。

兩位道長既然能被來陪同皇後孃娘，自然不是那種做事死板和腦袋不開竅之人。

相反，們的思維都極其敏捷。

僅僅通過艾沖浪寥寥幾句問話，就聯想到了這麼多事。們的反應，讓暗中窺探們思緒的‘丹田大能’大鬆一口氣：果然是他！

皇後孃娘和一眾不知的護衛，卻是暗自納悶：艾大人為何語氣如此不善？莫非他跟石觀主有仇？

隨即轉念一想：不能吧，一個遠在大宇，一個深居道觀，屬於八竿子打不著的兩類人，何來仇怨？

他們本未往‘石生就是陷害皇後孃孃的兇手’這方麵想，畢竟神靈道觀素來跟大鄭皇室好，石觀主更是德高重之輩，怎會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而且，皇後孃娘既是神靈道觀最為忠實的信徒，又是神靈道觀最為豪氣的香客，何來加害的理由？

石觀主心中震駭：小武神真有這麼厲害？連何時的傷都知曉。莫不是詐我吧，絕不能承認！

心中暗付，麵上仍是一片苦笑之，上也未見停滯：“真是前些日子的傷！”

得到‘丹田大能’確證資訊的艾沖浪，當下冷哼道：“石觀主欺我！本宗主還沒兩眼昏花到連新傷舊痕都分不清的地步！說吧，為何要如此做？”

最後一句話，艾沖浪已然用上了‘夢裡千回迷幻**’。石生心頭狂震，臉瞬間變得一片蒼白。

眼看就要陷迷幻之中，連忙狠狠一咬舌頭，以劇痛努力保持清醒。

必須死死撐！

他知道，一旦吐了實，那不但自己將死無葬之地，還會連累親近之人。

石生一麵苦苦支撐，一麵思緒電轉，苦思破局之策。突然靈一閃：如此局麵，隻有皇後可以救我。

當下一麵強忍腦海如刀割針紮般的痛苦，一麵嘶聲道：“皇後孃娘救我！艾大人要致我於死地！”

見往日仙風道骨、高深莫測的石生，此刻宛如一條離開了水的魚在死命掙紮，皇後孃娘心一，看向艾沖浪道：“艾大人手下留！怕不是有什麼誤會？”

直到這時，仍未想到聲譽極佳的石生，就是企圖謀害自己的兇手。

皇後孃孃的話，對別人或許管用，但對艾沖浪卻是渾無作用。他兩眼直直盯著石生：“之前意圖謀害皇後孃娘命，現在卻妄想皇後救你一命，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厚無恥了嗎？”

此言一出，眾皆震驚！

兇手竟然是他？

兇手怎麼可能是他？

可是，艾大人跟他無怨無仇，今日乃是第一次見麵，又怎麼會故意栽贓陷害於他？

而且，堂堂天下第一高手，又怎麼會自擺烏龍？

可是，這石觀主何故如此？

眾人之中，隻有兩位中年道士和羅玉燕等三人，對艾沖浪之言深信不疑。

兩位道士是基於自己的判斷，羅玉燕則純粹是相信艾沖浪的實力。

迷之信！

多次親眼見過艾沖浪出手，甚至親自跟他過手的羅玉燕，自是清楚艾沖浪的可怕之。

他既然敢當眾指明石生是兇手，那石生十有**就是兇手！

蠱反噬主人之說，也略有聽聞。

石生傷的時機、傷的部位均是如此巧合，豈能不讓人生疑？

羅玉燕之前之所以未懷疑到他上，是因為被其往日極佳的聲譽所。當然，還有機問題，還有皇後孃娘對神靈道觀的巨資支助。

石生暗中出手謀害皇後孃娘，機何在？

如果他謀求更大的權勢，那也應該謀害皇上啊？

每月一次上香，皇後至都會贈送數百兩銀子的香火錢。這筆資金，足以滿足整個神靈道觀的生活開銷。

如此恩，石生為何會以怨報德？

見艾沖浪對自己的求無於衷，依然認定石生就是謀害自己的兇手，皇後孃娘也就知趣地不再多說。

能坐上皇後孃孃的寶座，自然是個聰明人。

坐鎮中宮，各種勾心鬥角的事還經歷得麼？

見皇後孃娘不再出聲，苦苦支撐的石生知道況不妙。在神魂損的況下，想從天下第一高手眼皮子底下逃，他自問還沒有這個本事。

思緒電轉間，石生突然和前撲，直直沖向皇後孃娘。瞧其模樣，竟是要製住皇後為人質。

事發突然，眾護衛哪裡來得及救援？

他們原本就對艾沖浪‘石觀主就是兇手’這一說法，持嚴重懷疑態度。更沒有想到向來麵慈心善的石生，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對份尊崇的皇後孃娘手。因此，本沒有多防備。

大驚之下，紛紛呼喝厲叱。

卻是不敢出手！

他們怕傷著皇後孃娘。

就在眾護衛心急如焚之時。

‘呯！’

一聲大響之後，石生迅速前沖的子，被擊得翻飛出，卻是早得艾沖浪授意的羅玉燕出手。

在空中，石生就勢一折，就**空逃。

“定！”

艾沖浪的喝聲不大，但卻真的定住了石生。

言出法隨！

現場諸人中，石生、羅玉燕率先冒出這個念頭。

隨即一嘆：小武神的手段，果然神鬼難測！雖然隻比大帝高了一個大等級，但戰力相差何止萬千？

定住石生後，艾沖浪淩空一指點出，瞬間封住石生數道要，讓其除了眼珠還能之外，全上下再無可以彈之。

隨手輕輕虛按，石生‘嘭’的一聲重重摔落，塵土飛揚中，半邊子直接埋進了堅的泥土之中。

頭臉皆被紅塵矇住，很是狼狽不堪，哪裡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模樣？

到得此時，眾人哪裡還有什麼懷疑？

這石生，果然就是謀害皇後孃孃的兇手！

對這個結局，最不敢相信的，無疑是皇後孃娘。

怎麼也不相信，平日裡敦厚溫和的石觀主，竟然會是如此惡毒之人。

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吶。

這幾下變故，發生得電石火。

時間之短，看似無暇思考，其實艾沖浪跟石生兩人都在鬥智鬥力。

兩人都是多策並用。

居於主導地位的艾沖浪，主要采用了順藤瓜、敲山震虎、擒故縱等策略——

他雖然已經通過蛛馬跡，斷定石生就是謀害皇後孃孃的兇手，但卻沒有明確的證據。

就算他拿下石生易如反掌，卻也無法令人信服。

因此，隻有給予其強大的心理力，讓其主犯錯，才會暴其本來麵目。

果然！

後是艾沖浪喝破石生是兇手，接著是向皇後孃娘求救無果，石生無疑陷了絕境。

為求活命的石生果斷鋌而走險，走出了試圖脅持皇後孃孃的大昏招。

此招一出，萬事皆休！

第693章 兇手